放过他?
可能吗?
一座宅院里槐花树的树干上。
谢星河闲适地仰躺在上面。
下面嗯嗯啊啊的声音吵得他有一些头痛。
轻微翻一个身,他透过那微开的窗户看见了里面的光景。
算了,他只想要一个人的命。
躺了回去,他撕了两块布条塞进耳朵里,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他也有些累了。
要抓紧时间赶路了。
他掏出白日绘制好的地图,不禁皱起了眉毛。
没有修为还真的不方便,靠他走的话,每个三年半载走不完。
那声音终于停了,他邪笑着坐了起来,看着那叫三爷的人走了出来。
他轻声跳下树,在后面尾随着。
然后在三爷即将进屋的时候,一只手扣住了门缝。
紧接着门缝里出现了上扬的嘴角和一双写满疯狂的眼睛。
“我都跟你说了,晚上关好门。”
谢星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背后将房门合了起来。
三爷还想破口大骂。
谢星河却没有跟他废话,抽出了匕首在三爷惊恐的眼神中笑吟吟地扎了进去。
迸溅出的鲜血染了他一脸。
原本苍白的脸,因这抹殷红而变得妖艳。
谢星河伸出舌头舔了口手腕上的鲜血,然后歪着头笑了起来。
他弯下腰拔出了正中他胸前的匕首,在三爷的脸面上左右将刀上的血锃亮。
笑着回味方才的事,意犹未尽地说道:“怎么就不听话呢,听话你就不用死了。”
他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将那匕首扔到地上。
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刺耳,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
巨大的院落一片死寂。
三爷还活着,嘴里不断喊着:“来人”。
谢星河则走到桌子旁边的一个高台上,拿起孔雀翎仔细端详。
估摸着进气少出气多的三爷快断气了,他眉眼柔和地回过头。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把你一家子都杀了?”
他慢慢走到三爷面前蹲下身,看着他惊恐瞪大的眼睛,谢星河的嘴角更加上扬。
贴着三爷的耳朵:“对,你是最后的活口。”
这近乎耳语的呢喃,犹如恶魔降临到人家彻底夺走了三爷的最后一口气息。
谢星河懒得再玩了。
杀人可以,但那么多没必要。
一天的时间他就知道了三爷这个人平时作恶多端,所以他一点也没有负罪感。
他敛下眼底的笑容,在三爷的府邸搜刮了一堆好东西然后换上一身黑衣服就上路了。
临走前,他想,要不一把火烧了这里得了。
但摇摇头作罢了。
老婆不喜欢他那个样子,更何况里面还有活人。
他不光抢东西,还抢了一匹马。
他想迫不及待地见到老婆。
谢星河日夜兼程,就差睡觉也在马背上了。
几天过去,饶是他的身体再好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跳下马背,手托在自己的腰间。
看着面前的景色他有一点没反应过来。
从怀里拿出地图比对,这里确定是当年他们决斗的山谷。
明明是白日,整个山谷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