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会把碎片藏在这里吗?
他拍拍马的的脖子,将他拴在树边,然后自己走了进去。
无论这里有没有,他都要进去看看。
这一次和前两次不同,整个森林是一片的死寂,连乌鸦也没有。
抽出匕首置于胸前,视线谨慎地扫视着周边。
经验告诉他这是暴风雨的前奏。
危险 的东西就潜伏在暗处。
他慢慢往前走着,脚底下踩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诡异的安静,连江水奔涌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一路走来却无事发生。
谢星河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慢慢卸下防备,他被面前的景物所震撼到了。
整个山谷凹陷了进去,变成了一个大坑。
脚步在往前移,脚下被一块头骨绊了一下差点摔进坑里。
无数的骸骨呈现往外爬的姿态占满了整个大坑。
可有一抹亮色在这白骨中分外刺眼。
谢星河便顺着着骸骨壁滑了下去。
“咔嚓咔嚓”的碎骨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就像半夜时分,在集体宿舍的厕所滴水的水龙头一样瘆人。
他紧抿着唇将那橙色的香囊扒拉了出来。
哪怕着香囊如今泛着曲目不可雕腐朽的尸臭味,他拿在手里也如若珍宝。
谢星河就坐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香囊。
他连呼吸都开始放轻,仔细地瞧着里面的乾坤。
果然!有芯片的一角。
他还没来的极高兴,这芯片就飘到了空中,紧接着他身体里的一个金属方块也飞了出来,和芯片一角融合成了一体。
“不!不!”
融合成功后,芯片没入了他的身体里,然后在手背上出现了芯片一角的形状。
苦笑地看着手背上的图案。
谢星河恨不得擦掉它,他红着眼睛将手搓得通红,那黑色的印记却还是清晰地在手背上。
仿佛扎进了血肉,刻进了灵魂深处。
谢星河整个人跪在白骨堆里,握着那个有刻印的手绝望地发出了怒吼。
“为什么!”
一遍遍为什么问得他自己也有些麻木。
他不想删掉这份记忆的,可又不能放着这四散的记忆芯片不去收集。
他觉得无穷无尽的潮水将他吞噬,他想往上游,却一直有一只手在马上看到希望的时候又将他按下去。
谢星河仰起头看着那黑漆漆的天空,乌黑浓厚的云遮住了微弱的星光,眼泪忍不住顺着眼尾流了下来。
空中又响起了那刺耳的声音,谢星河没有动,只微微侧头便看见一抹红色执剑的人向他冲过来。
他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个人怎么跟老婆这么像。
他想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老婆,那么自己死在老婆剑下好像也可以。
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
谢星河慢慢勾起上扬的嘴角,将眼睛闭上。
这短暂的几秒他却觉得晃过了千年般。
可现在是苦的,之前的千年哪怕是苦但也带着甜啊。
在剑剑即将触碰到喉咙的时候。
他的身体猛然被一股力卷走了,剑尖只来得及划过他的侧脸
脸颊上的疼痛让谢星河睁开了主动闭上的眼睛。
他也终于看清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