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这张脸下不去手。
也实在接受不了有人顶着一张和李清梦一样的脸在各种男人身下讨好,也见不得这幅样貌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的老婆是张扬的,自信的,明媚的,是世间的美好。
“若是害怕被抛弃,那么你最应该做的是自己变强,而不是用这种手段来讨好男人。”
谢星河站了起来,背过了身去:“我希望你能明白,然后好好的活着,我给这家医馆的钱足够你住一辈子,你可以住着,也可以学医,万事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学医?”玉玉懵懂地抬头,“可我是女子……”
谢星河听到这话眉头直跳,语气里也夹杂了几丝愠怒:“女子又如何?”
他家老婆不照样将各种人物拿捏的死死的。
回头瞥向女子清秀的脸,他又不忍说了一句:“做自己比什么都强,性别只是用来区分生理,而不是高低贵贱,没有人应该被男女二字困住。”
谢星河抽出一把匕首扔向了玉玉:“你可以不用完美,但是我希望你勇敢。”
玉玉抬头看向他翻墙离去的身影认真的思考起了谢星河说的话。
勇敢吗?
她一直在原地跪着,将自己从有记忆以来的事情都想了个遍。
能活下来,真的就是命大。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这一次,她如果按照他说的那样,会不会过得很好。
她想试试,想就这么勇敢一次。
在太阳蹦出地平线,温柔的日光洒满大地的时候。
玉玉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她的膝盖很痛,但是心里却很澎湃。
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就好像那春天争先绽放的花儿,从泥土里冒头的青草。
她要勇敢一次。
敛下眼眸,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刀。
冰凉彻骨,她很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
玉玉捏着刀,向老大夫的房中走去。
她的手心全是汗,心跳比那小兔子还要快。
洁白的小手轻轻推开了门,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慢慢走近床边,她将手中冰凉的匕首抵在了老大夫的脖颈上,露出了一个分外诡异的笑容。
老大夫因这冰凉瞬间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他懵了,嘴里哆哆嗦嗦喘着粗气,吹得那胡子一动一动的:“你你你要做什么!”
玉玉眨着无辜的眼睛:“我要学医。”
“荒唐!”老大夫激动地就要坐起来,却被那刀拦住了,他躺在**气得直眉瞪眼,“哪有女娃娃行医救人的!”
玉玉认真地说:“您教我,就有了。”
她虽然嘴上放松,但是手上的力道是一点没减。
“你莫要为难老夫!”
玉玉笑一笑:“教,你活,不教,大家一起死。”
“你们怎么一个混蛋样子!老夫誓死不从!”
她难为地叹气:“何必呢,唐老,这世间没有女大夫,您若是教会我了,那我便是这世间第一位女大夫,而您则是这第一位女大夫的师傅。”
玉玉 语气里带着**靠近老大夫:“这名垂千古的事可比死强多了,您看?”
唐老还真叫她说得松动了,嘴巴动一动,那胡子颤了几下:“那我们说好,三年你若学不会,便离开我这济天堂。”
玉玉心里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她不禁喜上眉梢,收回了匕首,硬生生跪了下去,而后重重磕了三个头:“拜见师父。”
唐老脸色不好的坐起来,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还真是个烈丫头。”
他摆摆手:“现在叫早了,你得当着众师兄的面,给为师三叩九拜才行!”
这声音铿锵有力,像一把铁锤,一下砸通了玉玉眼前的路。
她眼睛里带着光应了声“是”。
走出唐老房间的时候,太阳已经露出了全脸。
她抬起手遮住了刺眼的日光,看向谢星河离去的方向。
“哥哥,谢谢你,我做到了,我会一直勇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