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厉鹰那有气没处发的样子,又格外觉得有趣。
“哎呀,别这么死板嘛。依我看,我暴露在外也没什么不好。”
厉鹰闻言眉头一皱,问:“何意?”
秦鹄笑道:“现在敌暗我明,要想把他们找出来,光躲可不行。”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不错,而且……蛇脑袋已经钻出来了。”秦鹄说着得意一笑,让厉鹰的紧张缓和之余,又更加不解。
……
“铁大哥,走了。”
秦鹄离开针叶林时,天色已经昏暗。
二把刀见他无碍方才松了口气,与秦鹄行远了又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眼。
“老弟,你们不是同僚么?怎么他似与你有仇?”
秦鹄知道二把刀说的是厉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干笑道:“嗨,一山不容二虎,他嫉妒我呗。”
二把刀恍然,喃喃道:“也对,若我年少时碰到你这么个同僚,心里肯定也是不服。不过,我看你对他倒是挺好的……”
“是嘛?”秦鹄失笑。
他与厉鹰当然不是什么共患难的孤儿兄弟。
两人初见,便已经是在锦衣卫卫所内。
那是两人的性格截然相反,秦鹄人来疯,见谁都能说得上话。
厉鹰则是显得有些呆板,少言寡语总是孤零零一个人。
又因为他正好长厉鹰几个月,所以秦鹄便有一种当哥哥的责任感,老是主动去找厉鹰玩耍。
一来二去,秦鹄也终于和这个同龄的孩子熟悉起来,明白了厉鹰并非是怕生内向,而是过分早熟了。
因为直至现在,秦鹄还记得当初他找厉鹰去掏鸟窝时,厉鹰用颇为轻蔑的语气说的那席话。
“我们是锦衣卫的预备役,是帝王手中最锋利的尖刀,当勤修苦练严律己身,好在未来以身报国,怎能终日沉迷玩乐,荒废光阴……”
现在想想厉鹰说这话的模样,秦鹄身上还是禁不住起鸡皮疙瘩。
而有一次,他还曾听任啸天对厉鹰做出过一句评价:厉鹰天生便是当锦衣卫的料子……
或许任啸天说得没错,但秦鹄始终不敢苟同。
厉鹰的理想便是以身报国,为此可以舍弃任何他认为不必要的东西。
乃至连秦鹄的开朗天性,在他看来都是放浪形骸,影响了锦衣卫的高大形象。
有不少人认为厉鹰活得像把无情的尖刀,但秦鹄觉得他更像一块石头。
不近人情、不通世故,把规矩和命令看得比生命甚至善恶更重要,和他秦鹄天生就不是一路人。
说他对厉鹰好?
二把刀是没看到他刚刚翻的白眼。
他们俩凑一起,不打架都真的算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