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秦鹄自然想立即开始调查。
但他第一时间，却是看向厉鹰。
厉鹰手底下好歹还有那么多人，其中更是有戴胜这样的一品高手。
福州官场的力量更是任他动用。
饶是如此，厉鹰至今也只是怀疑日照人，却无实际证据。
他现在孤身一人，充其量再加个杜子仍，盲目去查连从哪下手都不知道，就更别说收获了。
虽然和厉鹰不对付，但现在秦鹄也只能想办法从他这套点有用的信息了。
“嘿嘿，小鹰呀……”
听到秦鹄肉麻的呼唤，厉鹰当即杀气凌然，吓得秦鹄立马止住了步子，想拍他肩膀的手也悬在了半空，一时好不尴尬。
“哼。”厉鹰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悦道：“此事我还在查，但是否能有结论，我并不在意，所以你就不要指望我能帮你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秦鹄大为不解。
连案子的结果都不在意，那他这钦派特使跑过来干嘛？
厉鹰负手道：“此来福州，我有三个任务。其一，是探查港口岸的实情。其二，是护送红夷大炮和红夷的使者前往京都，其三……你不用知道。”
其实厉鹰不说，秦鹄也大概能猜出来。
这第三个任务，多半和鼎剑阁有关。
而这三个任务里，恐怕港口岸，是最不重要的一个。
但若没有港口岸这个契机和借口，皇帝也不能派出厉鹰这么个钦派特使……
果然，秦鹄思量中，厉鹰又道：“福州县港口为何发生爆炸，并不重要。谁在和鼎剑阁走私火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暗中囤积火药，你明白了么？”
原来如此。
朝廷，不，应该说皇帝，需要一个理由，一杆堂而皇之的大义旗帜。
谁送了火药进来，无所谓，秋后算账也不迟，大明有这底气。
但火药给了谁，很重要！
可想到这，秦鹄又有些不明白了。
既然目的是为了揪出那个图谋不轨的人，又或者说为了掌握那个人意图颠覆乾坤的证据，那详查鼎剑阁无疑是最直接的办法。
毕竟他们已经知道，鼎剑阁在帮那位大人物在走私火药，还掌握了直接证据。
那为何……厉鹰要停止对鼎剑阁的调查，甚至有意包庇？
如果是厉鹰个人的意愿，秦鹄还能理解为他也被收买了。
可很显然，这是上面的意思。
而且这总不能是任啸天瞒着皇帝下的令。
要是连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都叛变，皇帝早就陪先帝下棋去了，哪里还用得着搞走私火药这么麻烦又危险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秦鹄感觉有一张棋盘已经展开。
而在这棋局中，他好像连棋子都算不上……
秦鹄有心向厉鹰打听，可后者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已经把态度表现得很明确了。
别想再从他这多听到一个字。
“好吧，既然连真相都无所谓了，那我现在该干嘛？”秦鹄郁闷问道。
连上面都不在乎，估计就算他查出来也没用，一切都得以大局为重。
若对大局无益，恐怕又是和福州锦衣卫围杀案一样，不仅对真凶视而不见，还要帮之隐瞒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