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另有图谋。
一条条线索汇合,秦鹄得出了结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真正的目的……是整个大明!?”
这番话说出来,秦鹄觉得有些可笑。
区区岛国,弹指可灭,竟敢做这种妄想?
真不知道该夸他们胆大包天,还是笑他们自寻死路。
秦鹄不由露出了几分轻蔑,落在蔡生眼中,竟难得激起了他几分怒意。
“哼!”蔡生掂了掂钢刀,冷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英雄不论出身,只要运筹帷幄、再来些许气运,以小博大又有何难!?”
秦鹄听得目瞪口呆,都有些佩服蔡生的自信了。
但紧接着,他就更加警惕。
蔡生明显已经动了杀意,或是被他激怒,或是觉得已经说得够多。
而能让他脱困的转机,却迟迟没有到来。
不过,就算继续拖,他又能靠谁呢?
就算林如玉已经回去报信,如今福州县可没有能奈何的了蔡生的人。
即便驻扎在福州县港口的所有卫兵出动,顶了天也就是剿灭这里的东瀛人,想擒获或诛杀蔡生是绝无可能的。
甚至,都没人能拦住蔡生给他创造逃命的契机。
“胃口这么大,那你的筹谋,恐怕也不止这么点吧?”
蔡生冷笑:“事到如今,还要拖延?”
秦鹄苦笑回道:“你都说我必死无疑了,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不过是想死前解惑,上路也算不留遗憾了。”
“你还有何疑惑?”蔡生问,看样子还真是要送佛送到西,让秦鹄死个明白了。
秦鹄稍作沉吟,这才问道:“当日的港**炸案,当真是意外么?还有萧家镖局……”
“呵呵呵。”蔡生闻言,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打断了秦鹄的话。
秦鹄皱眉,“你笑什么?”
蔡生没有解释,而是回答起他前面的问题:“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什么?”秦鹄下意识接道。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吧?”蔡生悠悠说:“那位想登峰造极的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谨慎。什么,都要谋定而后动……”
他来回踱步,感叹道:“他太能隐忍,深谙厚积薄发之道。所以,我不得不推他一把。”
话到此处,蔡生转头扫了眼秦鹄,笑道:“说来,这还是你给了我启发。”
秦鹄一怔,喃喃道:“芝山的事……”
在饶州时,他初次知晓京都有位大人物正在谋算天下。
也是那时,皇帝和那位人物心照不宣的默契,被强行撕碎。
虽然后来皇帝有意掩盖,可朝堂之上必有暗流汹涌,已经到了喷薄边缘。
此时福州县港口一声巨响,便如一颗巨石落在外表平静的湖面。
那是一场意外,一场蔡生所主导的‘意外’。
其目的,就是要把那位大人物从黑暗中拎出来,让其不得不与皇帝展开最后的对决。
如此,他便有机会趁乱牟利。
毕竟那位大人物不仅囤积了数之不尽的兵甲火药,还已经将手伸向了鼎剑阁这样的江湖第一门派。
其他不为人知的势力,更是秦鹄无法揣测的。
若真让其继续养精蓄锐下去,恐怕皇帝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大局就直接定死了。
而现在……刚刚好!
“那,萧家镖局……”秦鹄喃喃又问。
蔡生淡淡道:“他们,不过是一个用来掩饰的借口罢了。说起来……倒是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