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空空如也,也看不出蜡迹。
秦鹄稍作思考,便将茶水滴在了纸面上,淡淡的字迹这才显露出来。
一眼扫去,秦鹄的眉头逐渐紧锁。
“刺桐港幽灵船……”
“鬼火杀人……”
他喃喃自语着。
等放下书信,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墙角被麻布裹着的绣春刀上。
起身拿起绣春刀,解开裹着的麻布。
刀身上隐约还有点点难以去除的老锈,但不细看的话也不容易发现。
他又取来煤油,用布条沾着轻轻擦拭着。
眼睛虽然盯着刀,却没什么焦距,似乎已经走了神。
就这么不知做了多久,直到外头突然卷起一阵春风,枝叶被扫得簌簌作响,秦鹄才回过神来。
将刀包好,拿着信来到了屋后。
一条石块铺就的小道,两边是绚烂的各色野花。
小道尽头,便是那被修葺过的矮坟。
“我回来了。”秦鹄放下刚刚顺手拿的篮子,里头放着一些祭品。
自在此隐居后,每两个月左右他都会出去一趟。
或倒卖野货补充用度,或路见不平施以援手。
但一般他当天便回,最多也不会在外停留超过三日。
所以对秦鹄而言,外面的江湖对他来说依旧陌生。
他没有刻意去了解探听过什么。
像今日在酒楼,偶尔无意间知道些天下事,也只是埋在心底,不会去追根问底,更没有掺和一脚的念头。
但现在,他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了。虽不知道为何不抓我,但就算这次躲过,终有一日还是要给个交代……”
秦鹄自顾自的讲述着。
这两年,他也早已习惯了如此。
早上碰到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锦衣卫的人。
搞不好其还是一名赤焰卫。
毕竟现在建立了卫廷司,赤焰卫和锦衣卫的职能差别越发明显。
赤焰卫吸纳新成员,也必然不再有此前那么高的要求。
对方见面后,直接拿出密信,说明也不是凑巧碰到他。
搞不好,早在他前年掺和武雄那档子事时,就已经暴露了行踪。
不过秦鹄也没有刻意要隐藏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终不能在这躲一辈子。
既然还能收到密信,又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那他便还是一名赤焰卫。
身在其位,应履其职。
不管未来如何,总得做个了断。
退一万步讲,哪怕只是为了报任啸天养育之恩……
“等恩怨了断,我再来陪你。”
秦鹄摘下几朵绽放得艳丽的花朵,放在了木碑前。
再转身,秦鹄伸了个懒腰,脸上挂上了些许轻浮的笑意。
正如当年他与萧秋雨初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