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间,秦鹄躺在干草上,正欲打盹,一抹亮光便让他睁开了眼。
牢房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手持烛台,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看面目三十来岁。
秦鹄眯眼再一细看,当即跳了起来。
“雪鸮大哥!?”
……
“公子,再往前走,便是我们卫廷司的档籍室了,多有不便,就不好请公子前去参观了。”
卫廷司里。
王明阳带着云飞鸿四处走动一番,大抵作了介绍。
云飞鸿温文尔雅道:“王大人严重,我盲了眼,便是去了也看不见什么。”
“呵,说的也是。”王明阳抱拳道:“那我便送公子回去吧,明日一早,总旗大人会与公子说明之后的事宜。”
“请。”
时至深夜。
云飞鸿的住所中,一道黑影悄悄从窗口飞出。
黑影贴着墙边,迅速疾行,轻而易举就避过了巡逻的锦衣卫,不时来到了档籍室外。
此人,却正是云飞鸿。
“谁!?”
随着云飞鸿自黑暗中走出,看守的卫兵顿时警惕拔刀。
可不等他们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一抹亮色就刺进了他们脖颈。
随之两人摇摇欲坠,却又没彻底倒下。
再看他们神情,均是浑浑噩噩,似随时都要昏睡过去。
云飞鸿走到他们身前,低声道:“带我进去。”
“是……”
两人都呆呆的应了一声,打开了户籍室的大门。
……
地牢里。
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男人,秦鹄又惊又喜。
当年离开京都,便是雪鸮和任啸天来送的他,可见二者之间的感情。
雪鸮也是年幼时便加入锦衣卫,跟了任啸天数十年,更是看着秦鹄长大的。
所以在秦鹄心里,他也跟胞兄一般。
如今十年后重逢,自然心中欣喜。
只是他又好奇,几乎一直在驻守京都的雪鸮,怎么会到泉州来……
“呵,你小子也长大了。只是性子依旧顽劣,指挥使大人可被你气得不轻呀。”
雪鸮拍了拍秦鹄的肩膀,却没把牢门打开。
秦鹄闻言苦笑道:“雪鸮大哥,你不是义父派来训我的吧?”
“我倒是想教训教训你,只是怕没那本事了。新秀榜第八,你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着,雪鸮又连连叹息。
“指挥使大人知道你现在的成就,也甚感欣慰。”
“……”秦鹄一阵无言。
过了良久,秦鹄才叹道:“雪鸮大哥,义父打算如何处置我?”
“这个……”雪鸮摇了摇头,“指挥使大人没说,不过想来也不会真把你如何。你也不用多想,先老老实实待着吧,等我办完了案,便随你一同赴京。”
“办案?”秦鹄皱眉,“什么案子,需要雪鸮大哥你亲自前来?”
雪鸮愣了一下,连忙打住,试图岔开话题道:“说说你吧,听说杀了那倭人后便躲到了山里,莫不是跑去挖宝了?”
秦鹄不肯上当,正色追问道:“雪鸮大哥,是不是京都出什么事情了!我义父他……”
雪鸮见瞒不过去,悠悠一叹,道:“那所谓的圣女诅咒传到了圣上耳中,龙颜大怒,责令指挥使大人一月内侦破,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