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地牢里，安静得可怕。
秦鹄还未爬起，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地牢中回**。
睁开眼，说话之人却不是在牢房外。
他就坐在旁边，面前是个炭炉，上面还烧着一锅鱼汤。
在牢里头做鱼汤，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秦鹄揉着后脑勺，苦笑道：“你可真不怕一巴掌把我拍死。”
“若能真一巴掌拍死你，那倒好了。”暗卫平静地说着让秦鹄毛骨悚然的话。
而后他舀了一碗汤，递到秦鹄面前，笑道：“你倒是一点不好奇我是谁。”
秦鹄大剌剌的接过鱼汤，喝了一口后便放下了。
这手艺，去做厨子能被人打死。
“早先年听说，都指挥使大人有个心腹，但从不公然露面，也没有官职。整个锦衣卫里，有仅有都指挥使一人知道其真面目，想来便是阁下了。”
暗卫微微点头，算是默认，继而又摇头道：“你以前都管他叫义父，如今怎变得生分了？”
秦鹄撇了撇嘴，懒得作答。
暗卫却好似故意拿刀子戳他心口，笑问：“是因为他杀了你生父？”
果然，秦鹤之死，是任啸天动的手。
从暗卫口中确认这点，秦鹄心情更加沉重了，再也不想开口。
暗卫似看出他心中所想，索性起身，拍了拍屁股道：“既然你醒了，便让他自己跟你聊吧。不过这次你可别想着逃跑，我没红隼和雪鸮那么好糊弄，你要是敢踏出这牢房半步，我就把你腿打断。”
暗卫嘀嘀咕咕离开了地牢，甚至连牢房的门都懒得锁，就这么直接敞着。
秦鹄直接探出脑袋，冷笑道：“你也未必见得比我厉害吧？”
他巅峰时期，自信可战半步宗师。
这暗卫貌似不过一品，真干起来，谁打断谁腿还不一定呢。
而听到秦鹄的话，暗卫头也不回。
“那你试试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秦鹄：“……”
最终，秦鹄还是没去试。
一是总觉得这暗卫有些古怪，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其二，便是他若要走，就不会被抓回来了。
况且，他还有很多事情，想当面跟任啸天做个了断……
等了不知多久。
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无比漫长。
任啸天还是来了，却是站在牢房外没有进来的意思。
秦鹄坐在地上，等着任啸天先开口。
沉默了许久，方才听到任啸天的叹息：“厉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秦鹄本不想回应，可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他的尸首呢？”
那夜他一心想杀云熤，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可最后，他还是因功法的反噬失败，也根本来不及去顾忌厉鹰。
本来他还担心，云熤会拿厉鹰的尸身做文章，毕竟云熤已经知道了厉鹰的身份，这可是能把锦衣卫直接推倒刀口上的把柄。
但奇怪的是，云熤在武林大会上并没有这么做。
是没来得及，还是压根没想到？
很快，秦鹄的疑惑便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