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已经安葬了……”
“那天晚上你在!?”秦鹄当即扭头质问。
任啸天摇头淡然道:“我不在,是暗卫。他先我一步到刺桐港,且一直跟着你。”
果然,那个暗卫不简单。
毕竟能让秦鹄毫无察觉的跟踪他的人,世上可能还真没多少。
但,这也让秦鹄更加恼火。
“难道你就只是让暗卫跟着?哪怕是亲眼看着我和厉鹰死……”
“你若真有殒命的危险,暗卫自会出手。不过,你好像运气不错,每次都能绝处逢生。”
任啸天的语气依旧那么平淡,平淡到秦鹄心中的怒火险些喷薄而出。
“那厉鹰呢!?”
任啸天负手沉道:“人各有命,每个人的价值、作用,也不尽相同。你的命,比他更重要。为了他提早暴露暗卫……也不值得。”
地牢中,陷入一片死寂。
尽管牢房中幽暗无比,任啸天却还是能看到秦鹄眼中迸发着仇恨的火焰。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从秦鹄眼中看到这种情绪。
还是对着他这个义父的……
过了不知多久,秦鹄终于起身,咬牙道:“厉鹰不是为我去死……他的死,是因为你!”
任啸天没有反驳。
厉鹰从小在锦衣卫长大,他的性格,受到任啸天的影响太多。
尤其是任啸天的这种把人当工具的论调,简直被厉鹰奉做真理。
所以,厉鹰才会跑到鼎剑阁去送死。
因为在他任啸天的眼中,秦鹄的命比厉鹰更有价值。
而愚忠的厉鹰,也在贯彻着这一信念。
“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鹄摇着头,就往牢房门口走去。
仿佛踏出这几步,他和任啸天就彻底恩断义绝。
“你还不能走。”任啸天堵在了他面前,沉道:“你现在,已经不是赤焰卫,乃是魔教圣子。”
“所以呢?都指挥使大人,是要杀了我以平民愤么?”秦鹄讽笑,“也对,若你不杀我,别说什么民愤,皇帝那一关,你就根本过不了!动手吧,就当还你这些年的恩情了。”
“我若要杀你,何必等到现在?”任啸天摇摇头,绕过他走进了牢房中,也不怕秦鹄趁机逃跑。
盘腿坐定后,他问:“你可知,我为何要这般做?”
秦鹄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晓得任啸天说的是哪件事。
任啸天也不追问,自顾自道:“我此次来泉州府,表面上,是为了彻查鬼火杀人一案。但想必你也清楚,要想破鬼火杀人案,首先得找出幕后之人。”
“呵,你会不知道?”秦鹄讽笑。
那人大动作如此之多,当初在福州,更是传言遍地,说京中某位王爷要造反。
这流言兴起突然,必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最大的可能……便是厉鹰和戴胜!
其目的,兴许是逼那位王爷动手,又或者,是想让其知难而退。
但显然,那位的手段也不寻常,竟硬生生将此事压下去了。
而厉鹰既然能放出这个消息,就证明任啸天早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对此,任啸天也没多解释,只问道:“那你觉得,我阻止武林大会,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救我么?”秦鹄反问,不过目中有些揶揄。
任啸天愣了一下,方才闭目道:“有两个作用,其一,便是削弱那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