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霜华浓-第五回 生为妖,憾而为妖1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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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生为妖,憾而为妖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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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惴惴,她的眼睛投在了原处的榣山上,那里的树涛阵阵,竹林飒飒,小竹亭的琉璃顶已近在咫尺。

她一滑,落在地上,高声喊着,“师尊,我回来了——”

无人答应。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嘶鸣声,小小从来不这般叫唤,也从未叫的如此凄惨过。

她的心一紧,匆忙的向着师尊的小屋跑去。

三间小屋环着的空场内,细雨落在了众人的身上,已是一片湿濡。

就见竹林间穿梭着几道人影,只见师尊正将一道霹雳雷闪打在云浮的身上,顺手接过从天上掉下一片血染的小小的身子。

雨绵绵细落,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教朝露傻在了原处。

师尊很少会出手打人,或者说师尊的法力修为太高,只要出手,一般小神仙是没有打的过他的,她是没料到师尊,这次出手的对象居然是那南溪天姑云浮。

如今的情形很微妙,那云袖怀抱着南溪天姑云浮跪在地上,师尊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桃花鸡小小,面色沉静,亦或是用冷峻来形容。

朝露再不敢多言,挪挪蹭蹭的走向师尊。莫沉只是抬眼看了看她,便也不说话。

就听那云袖颇为悲愤的说,“不过是打伤了只上神的妖兽,上神居然不问青红皂白的伤我姐姐。如今此事,云袖定当禀报天宫,由帝君为姐姐做主。”

朝露心中一惊,连忙奔到莫沉身畔,抢下小小。

只见小小的软翅一抖一抖的,桃花鸡眼下变作了只血色鸡,浑身染血。那小豆眼还颇为委屈,虚弱的一阖一开,看的朝露心中极为悲愤。

她也是个护短的人,与师尊一般。若做了往常,忍气吞声也就罢了。

眼下看那云浮故作柔弱的躺在云袖怀里,那乌溜墨黑的眼睛落下几滴伤心泪,手扶着胸口,不停的喘着气,自己这一肚子恼火便无处发作。

“不知云浮上仙因何缘故要伤我这只小妖兽?”她冷冷淡淡的问。

细雨飞洒,落在脸上凉凉透透的,朝露担心小小,将它塞进自己的怀里,徒留个脑袋在外头望风。

云浮抬脸,云袖愤恨,“我姐妹二人不过是要拜访莫沉上神,为何这妖兽会突然发狂袭击?所谓妖便是妖,在仙界留根也不过是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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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莫沉开口,他将一瓶丹药递到了云袖面前。“云袖上仙尽可禀告天宫,莫沉绝不怨怼。”

云浮银牙咬碎,那清秀的面上满是不甘,她妹子云袖伸手接过丹药,扶起云浮,二人一瘸一拐的向外走着。

“等等。”朝露喊道。

莫沉侧眼,将将看见她头上那一根小小的短簪,朱雀望月,在细雨霏霏中轻轻的晃动着,折射着七彩的琉璃光,不禁眉头微皱。

那两位仙姑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朝露。

“上门是客,但客人打伤了我榣山看门小兽,莫怪我榣山将二位纳入不来往名册。榣山,不再欢迎二位。”

云袖面色一变,云浮更是萎靡不振,她有些惊慌失措,望着莫沉。

莫沉不理,返身进了自己的小屋,朝露也跟着进去,将门顺手关上。

只听见云袖在外清朗而又愤恨的说道,“今日我姐妹二人在此所受之屈辱,必当十倍奉还。”

朝露颇有些担心的看着莫沉,他毫无所动,只是站起,走进丹房。

她从怀中抱出小小,检查着它身上的伤,只见脚部、羽翼处还有胸腹部皆有法器击伤的印痕,不禁又是满面憋红。

小小呻吟了一声,“咕啾咕啾”的叫唤,方才它一声不吭,也是相当硬气。

朝露看的委屈,将它抱在怀中挪到师尊莫沉坐着的地方,他正坐在蒲团之上,一推丹炉,几片药草飞入。

“师尊……”她软言哀求着。

莫沉不理会,只迅速抓着草药推入丹炉,“嘭”一声,炉门关闭,丹火窜出。

小桃花鸡“咕啾”了声,也似在安慰自己的小主人。

朝露撇撇嘴,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着师尊,她明白,师尊在给小小炼药,只是不明白为何一直一声不吭,也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气呢,还是在生小小的气。

眼下看,这生了自己的气的可能性更大。

然则,自己不过是去了趟水仙宫,多待了一夜,没保护好小小。单这点的确是该责骂的。她瞅着师尊那面色,倒也一句话不敢吭气,挪了个位置盘腿坐下,将小小搁置在自己的腿上。

小小又虚弱的“咕啾”了声,似乎很疼痛。她拿手轻轻的梳着小小的羽翅,这是它最喜欢的方式。看它渐渐的眯上了眼,才缓缓舒了口气。

莫沉起手,一枚丹药从丹炉中窜出,他握在手心,递给朝露,“兑水送服,这些日子你要小心看护。”

说完这句话,莫沉便抬脚向外走,被朝露拉住了手。

她闷闷的,轻声说,“师尊我错了……我昨日只是听闻了二二之事,所以未曾禀告师尊便擅自离开了榣山。”

小朱雀明晃晃的,甚是刺眼。莫沉却微微一笑,将手覆在她头上,说道,“此事因缘,为师要去一趟天宫。”

“师尊,我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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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来顾小小?”莫沉的问让她歇停下来,看她颇为担心的表情,莫沉说:“去天宫的路,我不会走错的。”

紫袍曳地,莫沉却还是突然转身,一着手便在整个屋内置下了个结界。

“师尊?”朝露心中一紧,惊慌失措。

师尊却未再多言,居然一闪身便出了小屋,留朝露发了会愣,冲向了门口,着手一推便发现自己被锁在了里面。

“师尊!师尊你做什么!”朝露这才着了慌,这本没多大的事端为何突然就将自己锁起来呢?

“没什么。怕你会再生事。我去去就回。”

等朝露再喊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应和,想来莫沉已然上天请罪去了。朝露皱着眉头盯着窗棱,心道不好,仙妖共存原本就是天界大忌,小小能在榣山存活这般久无非也是众神仙看在莫沉面子上,瞒而不报。

若单论此事而言,可大可小,全看南溪天姑怎么说。

朝露揉着头发,甚是慌张,但半晌后她还是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伏天上神的结界,哪里是她这徒弟能破解的,所以她咬咬牙,寻了个碗来,又从柜子上取了瓶清露倒入碗中,将丹药和入其中。

“来,小小。”她将小碗递到小小嘴边,替它扶正了身子。

小小很通灵,它明白这丹药之水是替它疗伤的,所以很努力的埋在其中啄着丹药即将溶解的部分。

“小小,我担心师尊……”她用手梳理着小小的羽翼,心中微微作痛,“你我……二人都犯错了……”

小小微微一僵,便也轻声“咕啾”了声算作回应。

但她穷在这边担心也是毫无作为的,所以她轻声叹着气,又说道,“师尊这有什么话全放心里头,就是不告诉咱。”

小小吃了些灵丹,总算有了点精神,将头从碗中抬起,又“咕啾”了一声。

朝露自言自语着,“你说……师尊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不过应该不会的,师尊可是上神,锁我们起来不过是怕我们再生事。”

小小又啄了口丹药,忽然两颊生红,在桌上打了个趔趄,便倒在了桌上。

“小小,小小……”朝露一惊,用手在小小软软的肚皮上轻轻一戳,它的腿抽搐了一下,便发出了轻微的酣睡声。

朝露就看着它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留下一条粉红色的小伤痕。

小小就这般痴睡了好几日,她坐在一旁守了几日,小小的身体上时而有血渗出便用药水细心的抹上,时而扑闪着翅膀“咕啾”乱叫。

未过两日,那血色也退不下去,渐渐的,桃花尾羽也不再桃花,因为,小小已经完全变成只真正意义上的桃花鸡。

这可怜的孩子,朝露将它窝在怀中,静静地看着门口,希望这门能尽快打开,然后是那若远山雾隐般的美人师尊踏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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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日了,就这样干耗着,耗得她心里都开始心慌。

师尊不会是迷路了吧?他不会是……被天宫责罚了吧?

就这么不安的蹲在门边,耳旁忽然听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露儿,你在么?”

“师兄,是师兄。”她连忙扒在门内,对着外头唤着,“师兄,我在这里。”

心岸辨识出方向后,抬脚便走到那小屋门边,问道,“露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什么?”这一句话教朝露听出了紧张,她一把抓着门栓,按的铮铮作响,“我师尊怎么了?”

心岸想了想,沉声道,“你被关起来了?”

朝露连番答道,“对对,师兄你先救我出来。”

心岸推了推门,门外结界立显,一道淡黄色的光将他推了出去,他一伸手,一道炫光斩了过去,结界嗡嗡作响,将那道光很快的吞了进去。

他颓然的放手,“露儿,你师尊设的结界太厉害了……”

“那我师尊到底是怎么了?”

心岸思忖了下,还是如实回答,“那云浮姐妹上天告状,说是伏天上神豢养妖兽,袭击上仙,而不悔改,偏帮妖兽再伤上仙。”

“什么??”

“未过多久,伏天上神便自上天请罪。”心岸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门声阵阵,黄光陡现再隐,他就听着朝露在里面惊慌失措的攻击着结界,但毫无作用。

“那我师尊怎样了?”良久,终于在心岸连声劝慰下,朝露微微冷静下来,扶着门框,问。

“暂时被关押在天宫水界中,等候正一玄坛神君彻查。”

便在这时,又是一阵门的轰然大作声,这黄光再现的一刹那,白衣男子手中一柄长剑飞出,直直的击在小屋的门梁上,那里便是此结界的阵眼,正配合上里屋朝露的重重一击,门豁然洞开。

朝露顺势便一脚踏空,飞身扑了出来,很控制不住的,被那人一力接下。

她倏然睁眼,望着抱着她的人,心有余悸的说,“二二?你也来了?”

夙白很温柔,拨了拨她发上的小朱雀,稳稳落地,说道,“对,听闻你师尊的事情,所以就赶来了。”

心岸看之不清,下意识的问,“露儿,是谁?”

朝露扯了扯夙白的衣袖,想起这二人幼时,一人拿扫帚、一人持剑,打的后院鸡飞狗跳的时光,不禁莞尔一笑,对心岸道,“心岸师兄,这是二二;二二,这可是心岸师兄哦。”

“二二?”心岸忽然想起那个在花情将要击毙自己的那刻,从花前月下飞出的那个小小少年,若不是他留了时间给自己逃跑,恐怕此刻心岸早就成为一堆荒丘白骨。

夙白站在原处,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喜悦,反倒是打量了片刻,脱口而出,“你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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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岸微愕,而后拍着夙白的肩笑道,“不过是个旧疾,莫要在意。兄弟,好久没见。”

二人一时无话。

原本,这二人也并没有太多交集,能在此刻相遇便颇感意外,能让他二人激动万分的拥抱、桃园结义基本不太可能,所以朝露见怪不怪,横插进二人中间,说道,“我要去救师尊。”

“好。我陪你。”夙白开口,心岸微微一怔。

这眼盲之人心思最是缜密,心岸只瞄了眼二人的方向,轻声道,“师兄行动多有不便,怕拖累你二人,便在榣山等候你们。”

“嗯……也好,师兄,拜托了。”朝露应承下,急急忙忙的跑进房中,将依旧熟睡着的彻底化作了桃花鸡的小小塞进了怀里,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

二人与心岸告别后,一路向天上飞着。

朝露踩着自己的炽情宝剑,看夙白也是朵轻飘飘的白云,顿时一阵羡慕,“为何你也有小白云?”

“成仙之后,会有专门的职司分派这些个东西,为了驯化这小东西可没少费力气。”

听他这般说,朝露才微微心安,不过看着还是眼馋,听夙白问,“你要站上来么?”

“好啊好啊。”她笑的憨实,笼了笼手,便从炽情宝剑上跳了过去。

夙白接过她的手,很自然的挪了块地给她,小白云软软绵绵的,乖乖顺顺的。

朝露觉着,他二人为何总有些不对劲呢?于是她张望了下,才惊觉,原先与师尊站在小白云上,那会她还小,牵着个手不算什么。

可如今,这两个大人站在一起还牵着个手,就感觉格外别扭。

所以她微微抽手,颇有些尴尬。

夙白低头,也不多话,只微微一笑。直到到达九重天后,看那云雾滚滚,一片璀璨金光在面前出现时候,才缓缓按下云头。

“我能直接面见帝君么?”如今正是安陵帝君在位,据传这位安陵帝君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不该那般偏颇的听信云浮的一面之词。

“那自是没那般容易的,连我想要面见帝君也不可。”

一句话打消了朝露的念头,她抚着怀里小小的桃花尾羽,一肚子的闷火,“可那云浮姐妹两又是怎么进的呢?”

“有门路嘛……”夙白拉着她一路小拐,向着天宫后面走去。

“做什么?”她下意识问。

“去寻我们的门路。”夙白头也不回,说道。

夙白上所说的门路便是云锦仙女兰若,这兰若在天宫也算是个大红人,织出的锦布颇受九重天上各路神仙好评,然她倒是对这位新晋的水仙公子极为看重,青眼相待。几度为其破例,织出了上好的灵绡纱,送去水仙宫里,也说是为他成为执掌一宫的水仙公子,添几分门脸。

单仅仅这般,也不值得夙白与朝露跑这一趟,但是云锦仙女兰若却是安陵帝君帝后兰芷的闺中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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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趟比较绕远的干系,夙白还是决定小小利用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朝露,不由得心中微叹,伸手取下了她发间的小朱雀。

“嗯?”

“等办完了事再给你,我怕某些女人一怨恨起来,这事就没谱了。”

朝露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来不及多想,就与他一路绕来绕去,竟然从一小道绕进了一片世外桃源。

望不到边际的绿树成荫,就在这枝叶繁茂的绿荫下,一座飘飘渺渺的宫殿就藏匿在其中,三重攒尖堆云顶远远的堆在云罗之上,殿顶房脊之上是那吐着流水的琉璃宝兽,宫殿正上方隐隐约约显露出“云锦宫”三个篆体大字,然两旁垂下来的若透明薄翼的纱帐,将整个大殿掩在其中,飘飘渺渺。

宫外头一座极为广博的晾晒场,晾着将将从宫内捧出的各类丝帛锦缎,有在地上铺着,也有支着架子在云间扑腾着,一阵风过,布上自然染上的香气便迎面扑来。

云锦宫帐下倚坐着三两女子,她们或乘凉或对诗,或织布或嬉戏,阵阵笑声传到身处绿荫之下的二人耳中,声声动听。

风一吹,能听见动听的琴弦声从内里传出,若珍珠落玉盘,若朱玉揉碎了坠地,每一声都沁人心脾。

“这是云锦仙女兰若在织布,据说她织布时候,就如同在舞乐,极其的美妙。”夙白解释着。

然后他率先抬脚,向着云锦宫走去。

众仙女见那白衣男子翩翩走来,纷纷对视一笑,香风阵阵,翩翩行来,“水仙公子今日又是来见我家兰若姑娘的么?”

原来二二与这兰若有这么些暧昧,看那些女子的眼睛,在夙白身上打着转,又在自己身上打着转,不由得微微后退一步,与夙白拉开分距离。

夙白微微点头,问:“兰若姑娘可在?”

只听见琴音方缓缓落下,有一位身着蓝绿色褂子的美人走过来说道:“兰若仙子听说夙白公子到了,已经下去沐浴,请公子……与这位姑娘进殿内稍候。”

紧紧相随,便落在了云锦宫的东殿上,每踩一脚都有如进了仙境般的美妙。

门帘处皆用蝉翼般的薄纱镶嵌,挂以水晶珠坠,在其中漫步就会听见珠串交错的伶仃声。

蓝绿褂子的美人一路接引,将二人引到一处厢房内。

厢房内明眼看便是个女子闺阁,这处处精心的女儿家装饰,入眼便是软玉温香。迎面的案桌上置放着四处香薰,熏着小小都似醒非醒的在朝露怀中抽搐着。

“想不到,这位兰若仙子,对二二你,真是……”

“嘘。”夙白执手,放在嘴间,低声说,“她耳朵尖的很,小声些。”

话刚落音,便听后堂里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妩媚、动人,一听便酥了两耳,心尖尖处也在微颤。

“夙白公子可真会说笑,我哪里有你说的那般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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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香扑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云鬓花颜金步摇,腰佩翠琅玕。这女子披着件薄纱,玉体在薄衫间微微显露出三分春光,一副慵懒的神情,眸子顾盼生辉,眼底一颗淡淡的朱砂印,显得格外的风流,她缓缓将目光转向二人坐席间,却落在了朝露身上。

朝露瞧着她,她也在打量着朝露。

在女子与女子的世界里,能彼此欣赏的不多,然则这位兰若仙子只觉着眼前的小女子看着极为熟悉。只见这小姑娘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不常见的花笼裙,空灵轻逸,墨染的黑发毫无点缀,若一个粉装玉琢的瓷娃娃,耐看的紧。

兰若的心中顿时有了丝微妙的感觉,也不忙慌说话,只微微侧身,先在他们二人对面一坐。

朝露见那兰若姑娘直拿着双明眸滴溜溜的瞧着自己,不禁有些担心的看夙白,心里只说这姑娘不会当自己是情敌了吧?

所以她颇有些紧张的拿胳膊肘顶了顶夙白的手面,这细微的动作也未逃过兰若的眼睛,终于眉头一皱,将将开口:“夙白公子今日来我云锦宫有何要事?”

夙白含笑说道:“夙白一直受兰若仙子照料,不胜感激。如今,还是希望你能够出手再帮夙白一次。”

兰若将左手覆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上,轻轻的抚着,明明是织布的仙女,可这双手,白嫩细滑,教朝露有些羡慕。她偷偷摩挲着自己手掌上的薄茧,微叹了口气。

“帮?是帮夙白你呢?还是帮你身旁的小妹子呢?”

夙白低头轻笑,朝露微微一惊,这女人也忒地敏锐了吧。

“不说别的,兰若,我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夙白的话问的很直接,那双揉了水浸了蜜的桃花眼,直直的盯着她看。

朝露从没想过,二二居然如此善于应付女人,所以她撑着头,很是好奇的打量着曾经的二二如今的花都夙白。

夙白的睫毛很长,一垂眼,那眉间的花神印闪闪灼灼,格外炫目。

美色诱人,朝露的心都猛地跳了一把,就看对面坐着的兰若,面色渐渐微红,终于是不能气定神闲的轻咳了声,“帮可以帮,你答应我的那物事呢?”

“小朱雀我会寻人给你打一个。”夙白说,朝露的心微微一颤。

“不,我就要那一个。”兰若的话里终于有了几分撒娇的口气,薄嗔间又多了三分风情。

“麻烦问问,那小朱雀有什么典故?”朝露不由自主的发问。

兰若见朝露如此发问,便知夙白从未将此物给了朝露,才放下心来,“那是件传说中的信物。”

信物?难不成是个定情信物?朝露吓了大跳,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夙白微微笑,若不动山,巍然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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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了遍,“兰若,可能相帮?”

所以说,美色不仅仅对男人有效,对女人,同样有杀伤力。

兰若是帝后兰芷的闺中密友,出入天宫从来都是无人阻拦,见她带着两个一神仙一半仙也就随手放过,未加看守。

兰若在前面走的是摇曳生姿,每一个动作都曼妙无比,教朝露不由得想起了她织布亦若舞乐之说,这样一个女子,怎教人不心慕?朝露偷偷看了眼夙白,他倒是清闲的负手而行,毫无异色。

这二二,怎生变了如此多。不由的腹诽了几句,怀中小小不耐的动了动,她才揣下了心思笼着手一路相随。

这还是朝露第一进天宫,满心好奇。

光闪闪贝阙珠宫,齐臻臻碧瓦朱甍,宽绰绰罗帏绣成栊,郁巍巍画梁雕栋。殿门高广,宫城正门是南天门,巍峨壮丽。南天有门五座,门皆金钉朱漆,门壁为上等玉石,镌楼凤飞云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角层榱;覆以七彩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

每踏一步她的心便微微一颤,尤其是见着那正殿门外两尊金鎏花的长明宫灯,灯火明暗,她的脑子也一阵眩晕。

“露儿?”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夙白还是伸手轻轻扶住了她。

这一声唤也教兰若停下,看着那小姑娘的模样甚是苦楚,一张脸苍白无色,不由得问,“姑娘你来过这?”

朝露很茫然,她明明从未来过这里,但为何见那些物事,却那么痛心。

尤其是当三人站在一座紫沉宫外的时候,她的心像碎石一样,瞬间破裂,然后拼拼接接不成画面的碎片在脑中一幕幕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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