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你的小狐狸-第十七章 下月初四宜嫁娶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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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下月初四宜嫁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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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言桥与应南枝,她瞧着就生厌。

她那么劝诫果子了,可果子宁愿拖着一副病躯也要陪在他身边。

“果子,我是看在你与我情同姐妹的份上,我才不忍看着你死。”

阿阮红了眼,他们狐狸是长生不老、芳华永葆,可逃不过一个情字,就逃不了一死。

果子的母亲禄娘为何而亡?不就因为动了情,伤了心,最终赔上一条命。

果子呢?狐狸本心珠裂了,七窍玲珑心也没了,耗到油尽灯枯,有什么意思?

可她不得不承认,果子比她幸运,遇到了一个真爱她的人,哪怕豁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不像她,为了自以为的爱,不惜豁出命,可最后呢?徒剩狼狈。

冬还未来,屋里就已备上了火盆。

应南枝往暖被里钻了钻,她瞧见了阿阮,虽然隔得远,看不清,可她的感觉不会错,那一定是阿阮。

辜言桥也钻进被子里,将她拥入怀,在她紧皱的眉心轻烙下一吻:“想什么?”

应南枝往他怀里蹭了蹭,眼不争气地就红了,喉咙哽咽:“辜言桥。”

她怕是这一世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她以为这辈子她会守着他,可她的命她做不了主。

辜言桥轻弯了弯唇畔,似是自言自语:“睡吧,等你醒了,一切都好了。”

一切都会好的,南枝。

后半夜,红木桌上的香炉里飘出一缕缕白烟,香气萦绕,熏得人身心俱疲,沉沉睡去。

自她身子渐显虚弱之际,她从没睡过像今日这般舒服的觉,好似指尖上的狐狸绒毛都一并隐了去,能随自己心意地敛狐狸真身。

阿阮打开门,从屋里走出来,远远地就瞧见月光下等着的辜言桥。

以自己心尖血续养果子的心,以他的心换她的心,她从没见过世间有像他这般傻的男子。

虽然她真的很不想承认,可果子确实好福气。

“她是一只狐狸,你真的不怕?”阿阮不死心地再问一次,可瞧见他眼里的坚定后,她懂了。

爱情无关身份,他爱的只是她,仅此而已。

04.

今年的寒冬来得比往年都要早。

门外白茫茫一片,初雪悄然来了。

阿瑞拎着炭盒进屋,携了一身的寒意,他听公子话,今年提早备好了炭过冬。

阿瑞正打算往火炉里添几块新炭,却听辜言桥开口:“阿瑞。”

阿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小跑绕过屏风,瞧着靠坐在床榻上的公子,一瞬便红了眼。

公子身子骨本强健得很,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现下长屏城都在传,公子时日无多,他们都说公子从小身子骨弱,却瞬间好了,定是邪祟在作怪,如今又病倒了,是因为报应来了。

瞧着阿瑞抬手抹泪,辜言桥不由得咳了好几声,急得阿瑞不知所措。

“你要是不哭,我病就会好。”

明知公子是在安慰他,可他还是选择相信,双手抹着脸:“我不哭,阿瑞不哭,公子定会好起来的。”

辜言桥强忍着身子不适:“南枝呢?”

阿瑞吸了吸鼻子,他从进门就没瞧见过夫人:“公子,我这就去找夫人。”

阿瑞转身就走,辜言桥根本来不及唤住他。

须臾,屋脊上纵身一跃一抹白如雪的影子。

忽敛狐狸真身,幻成一窈窕女子。

应南枝怀抱着一堆野果子匆匆入屋,瞧见地上放的炭盒,她就知阿瑞来过了,怪不得门都虚掩着,要是寒风侵了辜言桥的身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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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南枝心里闷着气,刚绕过屏风,就瞧见辜言桥斜倚在床角,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瞧。

“你醒了?”应南枝眸中染上笑意,抱着一怀的野果子凑上前,“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辜言桥宠溺地伸手轻掸去她青丝与肩上的薄雪:“你去哪儿了?”

“我方才听见府外有叫卖声,我出去一瞧,正好有一老妪手提竹篮,卖这野果子,”应南枝献宝似的献上,“你最近不是最喜欢这果子吗?”

辜言桥盯着那红色的果子:“狸香果。”

应南枝神色一敛:“嗯,狸香果。”

辜言桥抬眸:“这果子,真甜。”

“你喜欢便好,”应南枝将一野果子在衣袖里反复擦了擦,递到他眼前,“这果子一年四季都有,你要喜欢,我都替你寻来。”

辜言桥轻咬一口,耳畔尽是少女拔高的亮嗓——“这果子一般长在荆棘丛生的高树上,一年四季皆结果,不过呀,可不好摘。”

从前世到今生,他都没为她做过什么,还回回走在她前头,狐狸一辈子很长,她却要忍受无尽的孤独。

“果子。”

应南枝身躯一颤,明眸里尽是他的身影。

辜言桥低了低头,圆了话题:“我是说狸香果。”

应南枝眉头一松,她还以为……他唤的是她呢。

“我去给你煎药。”应南枝想找个借口离开,她怕再不离开,她的眼泪就抑不住了。

这场戏,他们都好好地演了,谁也不让谁瞧见心里的伤。

辜言桥眼疾手快地抓住应南枝的手,手不复冰凉,有着温度,真好。

只是,被割伤的细小伤口异常醒目,辜言桥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地抚过她的手心,这野果子,还真难摘啊。

都让他的南枝受伤了。

他们各藏着心思,一个忆起了前世,却不忍告诉她,怕再勾起她上一世的苦痛;一个明知救活她自己是徒劳,也不愿让他知道他的心血白费了,哪怕她换了心,她也不过是抱着一根烂木在海上挣扎,总有一天,会沉下去。

她与她阿娘的命数一样,谁也改变不了。

辜言桥冰凉的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这两世,他得到了同一个宝,白白捡到了一只狐狸,却没能好好照顾她。

应南枝心里憋了一口气,忽地抓起辜言桥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可还是难解她心头之痛。

瞧着她这样,辜言桥更不舍了,她从前也咬了他,那一咬,她就永远烙在了他的心里。

应南枝松了口,咬他,她也疼:“疼吗?”

辜言桥摇头,从软枕下摸出一锦袋,里面是一把长命锁,与她那把长命锁无异,可长命锁上的字却不同。

这一把长命锁上,刻的是——辜。

“我瞧见过你随身戴着的长命锁,上面刻的是你的姓,所以,我特意让阿瑞去匠铺铸了一把相似的锁,上面刻着我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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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南枝接过长命锁,眸中氤氲:“我身上的锁是我父亲特意为我铸的,所以你这把锁,我不能收。”

她没有亲手从她父亲那里接过锁,已经是她的遗憾,如今她怎么能替他们的孩子接过锁呢。

“这锁还是你自己留着,待我们有了孩子,你再将这锁亲自给他。”

辜言桥手紧攥着她塞来的锁,面色苍白如雪,若是有机会,他也想活下去,陪着她。

听到她说到“孩子”这两个字,辜言桥苦涩一笑:“都怪我,到现在还让你没有名分。”

为父守孝三年,大小喜事均得延后,他与她的婚期一拖再拖,拖到他病入膏肓,他都没能许她一场铜鼓喧天、喜帕红绸飞扬的成亲之礼。

来世,来世他一定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火盆未来得及添新炭火,暖意骤降,火星子因寒意忽灭。

辜言桥忽觉眼皮越来越重,她的背影隐在屏风后越来越模糊。

应南枝手忙脚乱地找珞裳特意给他们做的囍字样:“那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个名分,与我一同将囍字样贴于床柱上。”

“找到了。”应南枝一个激动,“囍”字从手中脱落,她着急去捡,可手指尖还没碰到“囍”字,她突然就收住了手。

耳畔的……心跳声停了。

屋外雪仍旧在下,可屋里的暖意早已消失殆尽,她脑海里总是回想起他们初见时,也是下着雪,很冷,很冷。

阿阮赤脚踩在屋脊上,忽地听见阿瑞的一声嘶鸣,足以划过长空的白云。

她看不得鸳鸯,因为她恨。

但她也不想看到果子与她心尖人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了,她后悔了。

可不怪她,就算辜言桥不将自己的心献出来,他也命不久矣,他上一世可是发过毒咒的。

让他想起上一世的事,已经让她难办了,可这也是她能尽的最后一点微薄之力。

05.

“阿野,你再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可无论喊的人如何粗言威逼,都没有用,这小子该躲还是躲,该跑还是跑。

阿阮气得不轻,手执一根藤条,她微露出尖牙,下定决心,待阿野出来,她定要打得他屁股开花,看他还敢不敢不听她的话。

高树上忽地掷来一颗新鲜野果子,幸而阿阮眼疾手快,将野果子紧攥手中,半张脸都露了狐狸真身:“阿野!”

给他取名阿野,还真撒野!

“你要再不出来,就罚你抄书三千遍。”

阿野在藤树上翻滚,利落攥住一根藤条晃至阿阮面前,手里还把玩着一颗野果子:“阿阮娘亲,三千遍怎么够啊,让我泡在书堂三十年我都愿意。”

瞧着他这样子,阿阮扔掉了手中的藤条,她真是又气又要笑,这小子究竟像谁啊,又能闹腾又这么爱书卷。

阿野倒挂在藤条上,塞在衣服里的长命锁倏地掉了出来,幸而他动作够快,这才翻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地,将长命锁戴至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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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娘亲,今日不是要去凡间吗,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阿野一脸真诚,他可想死凡间那间干货点心铺的果脯了。

阿阮叹了声气,她真是拿他没办法,他就是来讨债的,讨债的。

阿阮上前,将他的长命锁戴正,视线落在长命锁上刻的字一秒,就移回了视线。

阿野眼尖着呢,逮住阿阮就问:“阿阮娘亲,你是不是在想我的爹爹呀,我爹爹一定叫辜野,所以你给我各取你们名字中一个字,对不对?”

“哎,阿阮娘亲,你别走啊,等等我……”

稜丘山林,长命锁轻碰出清脆声响,又到一年冬,却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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