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以了!这下我的桃子没跑了!”她笑得眼睛都要没了,一双手在假人身上摸来摸去。
“那行,我来告诉你掌控她的诀窍。”我说着递过假人的手,“你只需握住她的右手,像这样,她手心的不同位置、五根手指操纵着这全身的关节,点不同的地方就能做出相应的动作。”说完,我便上前示范。
我握住假人的手开始操控,那假桃花就微笑、眨眼、举手、抬腿,甚至是跳舞都不在话下,除了不会说话以外,俨然真人。小丫头看得目瞪口呆,对我一顿猛夸,我心里十分受用。
我细细讲解,小丫头用心学着。试验了几次之后,虽然还不太熟练,但是牵着手带着走已不成问题。好在这个比赛只看脸,不用干别的,所以只要小丫头顺利地把她带上台就成了。
眼看比赛的时间快到了,我收拾了一下就和她一起出了门。丫头一路牵着假人的手,急急往前赶,一路上都没有人看出破绽。
比赛在平野最大的桃树下举行,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那里里三圈外三圈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我和桃花好不容易挤到里面,一看她的父亲已经坐在了高台上,桃树下精心打扮的女孩们也已经站好。我一眼就看到了女孩中站着的一个穿红衣的姑娘,她和桃花的大哥桃根站在一起,估计就是桃花说的小红了。小红长得还不错,可惜比起我的假桃花来还是差了一截。
此时只见桃花的父亲站了起来,高声问道:“比赛马上就开始了,还有没有人参赛?”
“等下等下,我要参赛!”桃花一听,使劲挤到桃树下,边跑边喊。“你要参赛?”她父亲不敢相信地问她。“哈哈哈……”周围的人也都笑了起来,“桃花,你还小呢,玩点别的吧,别捣乱啦!”
“哎,你们别看不起人!”桃花生气地大声说道,“我是替这位小姐姐报名,难道她也不可以吗?”说着她让那假人把头抬了起来,众人一看,齐齐吸了一口气,纷纷说好漂亮的姑娘。
看到众人的反应,丫头把头昂得高高的,趾高气扬地站到了最中间,看着那已经准备好的大桃子,笑得露出了牙花子。
哎呀,这个得意劲儿,我喜欢。
她爹一看假人确实漂亮,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哪里弄了这么个人来,于是开口问道:“丫头,这是谁家的姑娘,你从哪儿找来的?”
“嗯……”小丫头光顾着高兴了,忘记了这一茬。我一看要糟,连忙接口道:“这位姑娘是我出门时救下的,估计也是和我一样不经意闯进来的,还没来得及禀告族长,族长莫怪。”
我当时闯进这里时遇到的是部族的一群人,他们十分稀罕我这个异乡人,给我喂了水,又拿了桃给我吃,就这样把我救了。现在也只有照着编。
桃花他爹一听我这话皱了一下眉头,但此时比赛时间快到了,估计想着等比赛完之后再问也来得及,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宣布比赛开始。
规则也很简单,就是每个人上台展示一下容颜、身姿,让大家都看清楚就行。最后结果由在场众人投叶子决定,谁得的叶子多,谁就是获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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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姑娘都一一上台展示,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些桃叶。其中,果然是小红得的最多,把个小姑娘脸都羞红了。
终于轮到丫头了,她牵着假人的手就准备上台。谁知她爹又开口了:“慢着,让那姑娘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你上去干什么,快下来。”
丫头脸色一变,有些结巴地说道:“嗯,这个,这个小姐姐天生不会说话,很可怜的。爹爹,就让我陪她上去吧,求你啦。”
他爹一看他家丫头没出息的样子,想想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挥挥手放行了。于是一脸激动的真桃花和面无表情的假桃花上了台。我在下面站着竟然有些紧张,想我多久没这种感觉了,不禁暗自好笑。
等到两个人顺利地站到了台上,我又放下心来,觉得应该出不了大错。
丑丫头估计也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小脸通红,憋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我来帮这位小姐姐比赛,希望大家投她一票,谢谢。”话一说完,汗都要下来了,她抬手就要往脸上抹,却忘了右手牵着人,一不小心不知道触动了哪里,就见那假人往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甚是滑稽。一群人一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暗着急。好在丫头又重新镇定了下来,拉着假人的手给大家鞠了个躬,就混了过去。接着假人只需要将双手展开,原地转几个圈就行了。
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丫头牵着假人的手,让她展开双手,准备转圈。谁知那姑娘的手却没抬起来,反而突然一抬腿,右脚一下子过了头顶,裙子散开!
在场众人顿时呼吸一顿,估计他们平生都没有见过这么豪放的姑娘。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姑娘又把腿放了下来,面不改色。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然后集体“啊”了一声,再一起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后,现场一片哗然。难道是因为这里实在封闭太久了,现在外面的姑娘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人潮顿时涌动,急速向前。
我看到抬腿那一下子,只觉得眼前发黑,连忙一捂眼,实在是没脸看,只觉得汗也要沿着额头淌下来。
桃花他爹立时就坐不住了,大声喊道:“桃花,她这是干什么?赶紧把人弄下来!”
桃花站在台上脸更红了。虽然她手足无措,但还想挣扎:“那个,爹爹,小姐姐她是在练功呢。她可厉害了,不信你看。”说着又不知按动了哪里,只见那假人单手撑地,双腿却向上横向打开,成一条直线。
这下,众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全都面面相觑,姑娘们都捂住脸低下了头。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发出感慨,嘴里说着:“哎呀,这姑娘真是不得了,了不得。这外面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看这身姿,这功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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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站在台下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血气上涌,恨不得头上要开始冒烟。这小姑娘,平时看着毫不起眼,一下子就能玩这么大的,真真是个人才!
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奇迹”,连我都想上去,把她揪下来算了。
桃花也知道自己是真搞砸了,站在上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见着泪都要下来了。
看着我在下面朝她招手,桃花带着那假人就要往下蹦。谁知她心里一着急,步子迈太快,那假人一头从台上栽了下来,“咔嚓”一声,头掉了!
众人:……我:……
大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这一场**迭起,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不断,此刻他们都呆若木鸡。
一瞬之后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快救人呀!”呼啦一下子奔过来一群人把假人围住,“哎呀,她怎么没有血呀?”他们仔细一看,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个假人!”
此时桃花终于哭了出来。她抽抽搭搭地哭着来到我身边:“大叔,呜呜呜……”眼见得众人都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我,我有些结巴地开口道:“这个,我可以解释,请大家听我解释。”
事到如今,只有如实交代。我于是把事情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又为桃花说尽了好话,表示我们并不是有意欺骗大家,实在是太想赢得比赛了,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见我言辞恳切,表情真挚,再加上桃花在一旁抽抽搭搭个没完,桃花他爹皱着眉头思索再三后,最终决定不予追究,但是宣布丫头的比赛没有成绩,还就此剥夺了她的比赛资格。桃花瘪着嘴,泪流得更凶了,但也无可奈何。
我在一旁叹了口气,再次扬声说道:“且慢,我有话说。”
见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族长也疑惑地问道:“你还有何事?”
我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要参加比赛。”
“你说什么?!”我的话显然出乎族长的意料,其他人听到我这样说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奈何今日令他们吃惊的事情太多,现在也表现不出更多的表情来了。
桃花也立时愣住,不明白这是怎样的神转折,因为这和我们之前的计划完全不同。她拽过我的袖子拉低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叔,你……你要参赛,你要怎么参赛?你又不是女孩呀?”
“所以你大叔这次为你牺牲大了,这笔恩情以后一定要记得还啊。”我夸张地捂着胸口踉跄两步。
“好……”她还是有些愣愣的。
“你不是想要那最大的桃子吗?看大叔给你拿来。”看她这呆样子,我一笑,不再逗她,拍拍她的手说道。
然后我对着上座的桃花他爹说道:“族长大人,此次比赛只说是选最好看的人,并没有其他限制,也就是说并没有限制男女。那么我自然可以参赛,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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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桃花他爹也没有想到自己女儿对一个桃子这么执着,什么招儿都想得出来,却不知道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计划。他看了她一眼,对我说道,“不错,确实没有其他限制。”
“那好。”我说完低头撕掉了我脸上的伪装,其实想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并不难,只要稍微几处变动就能令人看上去大不一样。
等我再抬起头来,看到周围一众人等呆立的模样,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虽说我的容貌不错,但也没有好看到令人吃惊的程度,还是因为这里太过封闭,少见外人,所以有了这样的效果,不过这样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特别是人群中的一众小姑娘,她们个个脸上红晕浮现,又忍不住偷看我,等我再往前走几步站到队列中,几个胆大的已经开始往我手里递叶子了。不一会儿,我已经满手桃叶,胜负已分。
当桃花她爹最后宣布我是获胜者的时候,丫头已经高兴地跳了起来。
他爹一看自家姑娘这个样儿,也无奈地摇头,最终把最大最好的那个桃子递到了她手里。
此时,满心欢喜的丑丫头捧着手里的桃儿,吃得汁水横流,连连点头。虽然开始她还是很有良心地提出来由我来分,但我估计这一个都不够她吃的,就跟她说随意。
等她吃完了心满意足地咂巴嘴的时候,看着手里的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叔……”
“嗯?吃完了想起我来了?”“大叔,你真好,谢谢你!”突然,她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我笑着挥挥手,又揉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大叔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好吃吗?”“嗯!好吃!”
“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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