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仙君 十里繁花-Chapter 01.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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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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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抬手理了理松散绾髻,眸里映出点点星火,鼻间嗅到一丝引人倾身靠近的梨花香。

03.

若说颤颤巍巍入院,双眸紧盯着闭门宫观,二话不说跪于梨花树下,唇瓣微启:“道中仙,我乃道号若说,想拜入您的观下,修今生、悟来世,望您成全若说的一片虔诚。”

若说双手伏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青石板上,一声、两声……

梨花落,梦萦牵。

青竹宫观内燃着三根香:食梦香、蚀骨香与……招血香。

闻人长羽闭目盘坐于青木玉石桌案前,闻观外的拜师之音越渐声若蚊蚋。

他眉宇轻拧,余光悠悠落在了生出缕缕白烟的招血香尖上……也罢,收她为徒遂她之意,许六界一世安宁……

“道中仙……”若说强撑着僵硬麻木的身子,体温在肆意朔风飘雪中陡然被抽走。

她……不会长眠于这座雪山林吧。

半梦半醒间抬眸,却见宫观门缓缓敞开。

殊不知,她只瞧了一抹颀长的身影一眼,便误了一生且一世。

闻人长羽一袭墨青衫,发髻簪以青竹,身后一顶玄色铁伞寸步不离。

美如冠玉,双眸炯炯,端得一副好皮囊,活脱脱一个玉面郎君。

他款款似乘云而来,蓦然蹲下身,铁伞凑得近,好似天色一变,黑漆漆的云压了下来。

“你叫什么?”他的嗓音如淙淙泉水灌入她的耳。

眼眸流转间,好似前尘度化。

“若说,”她直愣愣地瞧着他生得俊的眉眼,也不知敛收灼热目光,“我叫若说。”

雪如素衫裹,散尽全身温热,掌心却如握了火炉一般滚烫。

他伸手轻握住她如浸冰窖的手,若说耳根子不禁一红。

她虽年纪尚小,却也懂得男女有别,不知为何,她贪恋他掌心的温热,竟发怔未抽回手。

闻人长羽瞧着她掌心结痂的疤痕半晌,敛回深邃目光,伸手轻掸去她肩头的薄雪。

身子如此单薄,若她因此而殒,那真是他的罪过。

见闻人长羽这般,若说心中有了底气,她……竟这般轻易成了道中仙的弟子?

若说直勾勾地盯着墨青衫如瀑一泻而下,混着飘雪与梨花瓣坠入她的眸里,她想再瞧清楚,奈何眼皮太重,身子仰后坠沉。

玄色铁伞一闪,便利落以伞面撑住若说,若不是得道中仙之令,铁伞才不乐意提溜起骨瘦如柴的小道士回宫观以养之。

闻人长羽背手而立梨花树下,众生皆无运道得以入雪山林,她只身而闯,却轻而易举毁了他亲手设下的结界,一日便能登顶,一眼便能瞧清掩于白雾里的宫观……

一眨眼,当日的襁褓女婴已长得如他种于山后的剔骨草一般高了……

04.

若说不知女冠为何定要她上雪山林拜道中仙为师,既是女冠之言,她必听之。

“女冠,女冠……”若说伸手,眼睁睁地瞧着女冠乘云而远,她却因凡人之躯而困在原地……

“女冠!”若说猛然惊醒,半坐起身,环顾四周,才顿觉自己身在何处。

她身处……道中仙宫观?她真的成为道中仙弟子了吗?

若说脑袋昏昏沉沉,手撑起身子欲下榻,却被惊得猛然跳上竹榻,缩于竹榻角落。

着实骇人!

若说以匍匐之姿挪至榻沿,小心地探出脑袋,榻下皆是以云雾为地,不知深浅,也不知是否会如坠崖般令人心悸。

若说正瞧得胆战心惊,便着了玄色铁伞的道。

玄色铁伞无声敛起铁伞面,伞柄高扬,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棍棒锤在若说的尻尾上,一不做二不休,伞面倏忽幻化成铁羽重重挠着若说的脚板心欲让她滚落榻下。

若说自小便怕痒得紧,哪能经得住这番挠痒,遂打滚求饶。

间隙偷瞄铁伞有些无趣地敛收,若说翻身利落下榻,也不顾榻下是何境域,眼见就要冲出竹观,哪知铁伞偏偏挡了她的道。

正当她要大声唤道中仙来为她主持公道时,铁伞一瞬便认了,伞面上泛出如金粉相嵌的字。

“既入宫观,便要仪态得体……”若说一字一句略显吃力念道,低头瞧着足袋踩地的自个儿。

伞面金粉忽而散尽,铁伞面倏忽幻为一铜镜面,映出她的身影,惊得若说步子后顿,只见铜镜里的人儿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瞧着真像旮旯窝里捡回来的小乞丐。

青竹雕镌的箱柜,里头赫然放着一身蓝灰长衫及一双崭新的厚布鞋。

若说如获珍宝,将衣衫与厚布鞋揣在怀里,道中仙如此仁慈心细宅厚,定不似灯影戏里的那般遇战暴戾恣睢,不然女冠让她拜道中仙门下为何意?

若说换上素净衣衫,重梳绾髻,在铁伞的百般阻挠下仍轻易入虚镜宫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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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若有幸能瞧见隐在雪里的宫观也只能瞧得见一间,也不知是她有悟道天分还是有憨傻之福,竟能见得宫观全貌。

一间青竹宫观隐于梨花树前,乃是涉凡间之院;向左一间宫观隐于青竹林涉魔族之域;向右一间宫观一望无垠唯见袅袅云雾,乃是通往天界之道;于后一间宫观山后齐养剔骨草乃是隔冥界之路。

若说轻推开一扇青竹宫观门,观内淡淡弥漫着香味,不似寻常道观刺鼻熏人香火味,反而掺着缕引人入胜的香味。

若说循香踏入内观,一眼便瞧见了高立在水蕴球里的三根香,却只燃着两根。

铁伞紧随其后,伞柄恶作剧般轻敲了敲若说的小腿胫骨,示意她别四下张望耽搁了时辰。

若说几乎是被铁伞推挤到一扇巨幅屏风前,薄如蝉翼的青竹抽丝屏风轻掩内观之影。

若说情不自禁地放轻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掩在屏风后那抹伏在桌案前的身影,绕过屏风,瞧了个真切。

青木玉石桌案上立有一尊半尺朱雀铜像,窗棂半敞,雪花轻飘,梨花味散。

一袭墨青衫轻伏桌案,如青竹叶静落在云雾上,一头青丝肆意披散肩头,脸半遮掩在宽长袖袍里,眉头微蹙,似在小憩。

“道中仙?”若说刻意压低了嗓音,轻柔一唤,却未有回应。

铁伞看准时机,倏地用伞面顶着若说往前一冲,正中桌案沿。

铁伞自知闯了祸,溜了个没影。

徒留若说硬着头皮立在原地,半晌仍不见道中仙有醒转之意,便壮着胆子上前,双手作揖行礼:“道中仙。”

若说抬眸偷瞥他一眼,不禁轻咳一声,他眼皮仍合着。

若说敛不住好奇,轻手轻脚地走至他身侧,犹豫良久,伸手轻点了点他的胳膊,便听咔嚓一声脆响,胳膊自袖中脱落,吓得若说蓦地后退撞上高立的水蕴球,三根香被轻摇一晃,宫观也随之一震。

“伞神仙,伞神仙!”若说惊慌唤铁伞,铁伞跟着道中仙时日久,它定知道此情此景该当如何。

若说背贴着水蕴球,闭眸不敢再瞧,步子也如灌了铅般想逃却迈不动步,双耳却听得仔细,又一记清脆如折断枯枝的声响闹得若说头皮发麻。

她哪见过这番奇异之事啊!

虽说眼前之人是神仙,身骨尽散都不觉稀奇,可她……只是个潜心修道的小道姑啊!

若说半睁开一只眼,便见他小腿胫骨以下断了的半截坠落在茫茫云雾中,吓得若说用尽全身气力吼了一嗓,如蜗牛般挪着步靠近,试图叫醒已快要散架的道中仙。

“道中仙,道中仙!”

见他仍无回应,若说深吸一口气,手托起他的脑袋欲摇醒他,却见一只眼珠忽地从半合眼皮里蹦跶出来,以一道弧度从桌案上蹦跃至云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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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若说更不敢松手了,生怕她一松手,道中仙全身都散了,那可真是罪过啊。

“道……道中仙,”若说欲哭无泪,有些结巴道,“您……您别吓我呀。”

若说不敢再有懈怠,将他的脑袋轻轻地贴靠在自己的怀里,掌心轻抚过他的柔软青丝,低头便瞧见他剑眉下的纤密长睫,鼻梁骨微凸似驼峰,朱唇紧抿,好似陷入一场梦魇。

“道中仙,道中……”仙字还未唤出声,便瞄到道中仙眼皮忽而一动,若说心中一紧,怕见到独眼的道中仙,下意识一撒手……

便听“轰”一声,怀中的道中仙似一击即轰塌的青瓦祠堂蓦然坠散,不见身骨,徒留一袭墨青衫。

若说脑袋如被蜜蜂蜇了般头大,害怕尽数散退,唯剩惊奇。

好端端的一个修道神仙怎还不如灯影戏中的人物剪影坚固,就这么……散了?

若说低头紧盯着手里的墨青衫,脑中嗡嗡作响,道中仙……未着衣缕?

若说闭眸深吸一口气,欲当一回捡散架神仙骨的拾骨者,他散了身骨、一丝不挂,她不瞧便是了,脸却不争气地染上了绯红。

若说抱着墨青衫蹲下身,闭眸探手胡摸,便听得观外一记神哗鬼叫,吓得本就心虚的她一个前倾,脚尖不自控地往前一点,方听一记脆响,好似……踩断了道中仙的一根肋骨。

文昌帝君被玄色铁伞追着唤来,匆忙赶至便见如此景象,着实心窒。

“哎哟!”文昌帝君扬袖一惊,他这前脚刚走,怎么后脚回来就要为他收尸骨了啊?

若说见一仙一兽一伞齐刷刷盯着自己,没由来心里一虚,蓦地松手,墨青衫如观外的梨花一般轻飘坠地。

“不是我!”若说转着乌溜眼睛,欲溜之大吉,前有铁伞挡道,后有白特神兽咬住她衣衫。

她无辜哪!

天地可鉴,她一介小道姑能对道中仙做什么?也就是……多瞧了两眼。

文昌帝君左右打量了她两圈:“你是谁?”

闻言,若说缩回手,任由白特神兽咬着自己的衣衫不松口:“我叫若说,”偏头瞧了一眼桌案那儿,“道中仙今日所收之徒。”

“神仙,”若说一把攥住文昌帝君的衣袖,就差眼泪鼻涕齐飞以示真心,“你定有法子救道中仙的是吗?”

文昌帝君轻咳两声,不动声色地从若说手中抽回袖子:“莫急。”说着,瞄了眼桌案底下的一堆散骨,倒吸一口气,仙人尽散身骨,小事小事。

“待他酒醒自会自接身骨,恢复如常。”文昌帝君轻捻了捻耳鬓的青丝,若有所思,定是老滑头司命星君从中搞的鬼!

天界谁人不知闻人长羽爱美酒却不胜酒力,定是司命星君小肚鸡肠,怨他偏心闻人长羽不予自己美酒,心中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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