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温柔的白衣公子,突然万分不懂怜香惜玉,将柳诗随便推到地上后便一跃而起,和眼前人打了起来。
柳诗本是水做的人,这一摔可摔的不轻,但万事哪抵的上保命要紧,忍着痛咬着牙便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那两人打的动魄惊心,白衣公子出手又是暗器又是匕首的,好不狠辣,反观那紫衣男子,就有点怪异了,看速度招式,明明处于上风,却只守不攻,一味退让。
紫衣男子终于被白衣公子逼到退无可退处,面对白衣公子的穷追猛打,柳诗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幽暗。只听的“吱拉“一声裂帛响,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那两人同时停滞不动。
紫衣男子拉住白衣公子的手腕,夺掉刀锋还挂着血迹的匕首,面无表情说:“白尔玉,你再怎么胡闹也该到底了。”
白尔玉望着他的眼睛,全然是无所谓的嘶哑着大笑,然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般:“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管。”
她一转身,奋力的把手从他手里旋转了一圈。
这次为了防止她又跑掉,紫霄的手坚硬似铁拷,不过也有算不准的,只听到“喀卡”一声骨头错位,然后白尔玉便痛的蜷缩成虾米,大声叫疼。
紫霄怔了一下,然后立刻松开了她的手,想弯腰去抱她,却被她手指尖暗藏的刀片差点割到鼻子。
白尔玉趁着这空档,立刻飞似的逃了出去。
楼上太闹腾了,引的席间人不由停箸置杯,侧耳凝神。白紫京本要借今天这桌酒菜跟几位商家谈些重要事,却屡屡被楼上的打斗响给打断。
后来见眼前这三位老板注意力已经全然在放看热闹上,白紫京也没有了再说话的兴致,一仰脖子往椅上一靠,边摇折扇边叹气。
伺候他的姑娘识的颜色,斟了一杯酒身子一软,往他怀里一靠,莺侬软语道:“瞧这眉头拧的,若不是我今儿伺候的不好?”
白紫京无奈的笑了笑,将喂到嘴边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摇头:“不过是今天这顿花酒又白请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白尔玉突然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他桌正中央。
酒和菜飞溅起来泼了一地,那些老板姑娘无一不被牵连,只有白紫京折扇一甩,把那些汤汤水水挡开了。
此时白尔玉束发的金冠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满头青丝随风缭绕,早已暴露了她是女儿身,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着了一身男装,这姑娘虽是狼狈,却别有一番滋味。
白紫京像是鉴定一件极好的古董般,半抱手臂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颈长肤白,眉秀目圆,未施珠粉,脸却堪比珍珠般细滑,身上似乎还传来阵阵香,全然与身边的庸枝俗粉身上的腻的发闷的女儿香不一样。
难得一见的佳人,比之春意阁的花魁柳诗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眼神,太凶恶了。
“养不起,养不起啊~”他小声的嘟哝了一句,眼神继续轻佻的打量着她。
“你说什么?”他那句欷歔还是被好听力的白尔玉听到了,若是白尔玉此刻手中有个刀枪棍棒,白紫京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白紫京摇头晃脑的正准备摇扇,不过突觉扇上刚沾了些汤汤水水,实在有些恶心,也太丢他白三少的人了,于是空中一道弧线,扇子不知扔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扔完扇子,他笑盈盈道:“我看姑娘生的美,但是太凶恶了,正在盘算着像姑娘这么又美又凶的娶回家当老婆会不会不划算?”
“你,”此时白尔玉受伤的那只手开始剧烈的疼起来,又见眼前的纨绔子弟带着恶心污秽的目光看着自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她恼怒着用力一跺脚,桌上的盘子碟子纷纷落在地上:“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哦,”白紫京那双漆黑闪亮的双眸一亮,笑的越发开心:“它们若能常伴姑娘左右,倒是享不尽的艳福。”
又看到白尔玉眼中杀机已露,白紫京知道玩笑不能再乱开下去,于是翩然起身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姑娘,请走这边吧。”
算他识相!白尔玉哼了一声,抱着手跳下桌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等白尔玉走远了,那些刚才老不见的打手啊,下人啊,还有**啊,全都冒了出来。
**一桌一桌的接连给客人赔罪,又免了所有的单。
白紫京这才跟那几位半天没缓过神的老板们赔笑道别,并说好改日再约时间出来谈生意,在与那些老板客套调笑时,恍惚听到阁里两个下人的对话。
大意是其中一个担心免这么多单又打烂这么多东西,不知道今天要亏多少。而另一个却嘲笑其有所不知,又说刚才那姑娘给**的一把金骡子,即便是把春意阁全烧了再重建也绰绰有余。
白紫京听后,心底微微一沉,抽了个空挡要随身小厮去把他们这桌帐都结了。
送走了几位老板,白紫京也准备回家休息去。刚出了春意阁,他边打哈欠边伸了个懒腰,并吩咐小厮何都说:“下次再来,无论如何都要定到楼上的厢房,若是又像今天这般没空房了,你就多给**几倍的钱。”
何都急忙点头说是,然后赶着去拉马。等何都走远了,他一个人又转过身来,看着春意阁那块龙飞凤舞的匾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