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若狂的叫车夫停了车,然后从马车上奔了下来。
“来接我?”
“你脑子有毛病啊!”她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带着阿宝将他甩在身后。
“可不就是脑子有毛病了!”他赶紧跟了上去,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呵气,继续大言不惭道:“我压根没指望我正常过。”
他抱着白尔玉的手又呵气又搓,一脸心疼道:“可把我老婆冷的,以后我再也不那么晚回来了。”
白尔玉将唇边刚泛起的笑意强压了下去,顾作不高兴状:“我可没要你早些回来,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又怪着我。”
白紫京哈哈大笑两声,然后牵着她的手大大方方朝家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捻酸吃醋的口气道:“好歹是抓到你的手了,以前想抓你的手还得借由学琴打掩护,你说做老公做到我这份儿上我容易嘛我?
到了梅雨天气,白紫京也少有去外边走动,两个人常常在屋里自娱自乐。
阿宝端着茶点进房时,看到站在窗前挥洒自如的少爷满意的看着桌上的成果好一会儿,又转过身静静盯了坐在一边躺着懒看书的少奶奶。
然后便是忽地一个灿如朝阳的笑容。
阿宝暗暗发笑,然后猎手猎脚的走到桌边,趁其不备一把抓起墨迹还未干的画。
“干嘛偷偷摸摸画了我们家姑娘?”
白紫京脸色顿时煞白,借着眼角的余光去瞅白尔玉之余伸手去抢画,奈何阿宝身姿灵活,左躲右闪,他怎么抓都抓不到。
阿宝跳到一边嬉笑着展开画细细品味起来,不过声音却充满疑惑。
“咦?不是我们家姑娘啊。”
原本没兴趣听他俩打闹的白尔玉突然把眼睛从文字里移出来,她慢条斯理的问阿宝:“怎么?画了很神奇的东西?”
“那倒也不是,就是一棵树,树上坐一个小丫头,树下站着一个少年面带微笑的看着小丫头,还有一匹红综色的……”白紫京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腾开一只手把画拉扯了回来。
只听的“撕拉“一声,画被撕成了两半,阿宝想伸出手去挽救已经来不及了,趁阿宝走神,白紫京又把剩下的抢了回来,接着又是唰唰几声,把一张好好的画撕成了碎片。
阿宝看着那下场惨烈的画,不由大叫着可惜。
撕完画的白紫京见白尔玉眼中的狐疑已经淡了下去,淡笑着搂着阿宝的肩慌忙不待的解释说:“笔拙,就是怕让你看着了。”
白尔玉听后挑了挑眉,又把头埋进书了,然而刚没看两行,又听到白紫京说:“小玉,最近闹水祸,我想捐些米粮救济灾民。”
白尔玉再次抬起头来,钝钝的看着他,她知道接连下了五天暴雨,巨流冲塌了房子,浸坏了庄稼,让很多人无家可归,还听闻嘉川河上,漂浮着好些动物的人的尸体,这几天都发胀发臭了,官府也来不及去管。
白尔玉心想,他是要帮忙做善事,肯定不只出米粮那么简单的,于是问他:“你准备捐多少石粮食多少钱出去?”
白紫京与她对望了一眼,然后眯起眼睛笑了,笑的一双桃花眼快滴出水来。
不过她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没预算,能帮多少帮多少。
忍不住又想骂他脑子被门给夹了。
但白尔玉想骂是一回事,心里却偏生还想陪着他一起疯。
“既然你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她垂了眼帘,让人看不出此刻的情绪,不过他又听的她婉言道:“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做善事可不能少带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