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大言不惭地承认。
“好看。”易天天夸赞,“我就堆不出这么棒的雪人。”
符离眼一弯。
此情此景,很是温馨。
二楼窗口处的富窑瞧见,手指微微抓紧窗台,原来狐狸起早贪黑地就是为了给易天天准备礼物。
他在旁边陪了那么久,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富窑只觉心内漫是怅然,却又无可奈何,心中对易天天既羡慕又嫉妒。
可此刻,易天天也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符离之所以会对他这么好,又这么乖,都是因为它手腕上的那个东西。
可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符离。
并非是觉得从前的符离不好,而是此刻看着眉眼弯弯的她,他会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那种近,会令他产生一种他们将永不离弃的错觉……
“吃饭啦!”老酒家笑咪咪地喊道。
易天天冲符离伸了手,两人双手相握便进了酒馆。
饭后,雪又开始零零散散地落下,地上又开始积了雪。老当深觉雪地难行,那日他外出发现方圆十里都是大雪纷飞,只得先在此处多待几日。
一想到二王子的大计要拖延,老当便觉得心中焦急。
然而易天天却丝毫不能体会他的焦急,吃完饭后许是觉得自个儿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竟也开始耍起了雪。
老当只能暗暗骂一句“烂泥糊不上墙”,便上了楼。
易天天倒没有同符离一般堆雪人,而是想起从前见过的小孩儿打雪仗的场景,他便有样学样,也团起了雪球。
雪球方成,便“啪”地一声砸上符离的脑门。
符离本是想修复好雪人易天天的,这厢被砸了脑袋,抬头一瞧,喝,易天天第二个雪球已经等着了!
“啪!”
又是一脑门的雪。
真狠哪……
符离一撩裙摆,转身就往酒馆跑。
易天天还不依不饶地在后边儿跟着砸,道:“符离别走啊,你放心,我让你砸回来!”
然而,等符离跑了进去,他又不歇手地团出几个拳头大小的雪球摆在地上,只等着符离出门开砸。
半丝相让的诚意都没有。
富窑在窗口处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凉凉一哼,准备下楼去——小狐狸白白挨了打,看他不把易天天打的满地找牙!
酒家打了个哈欠,瞧着符离带着满头的残雪跑进来,还好心打了个招呼道:“小姑娘,过来拿个暖炉再玩吧。”
符离嘿嘿一笑,又钻进了厨房。
酒家一顿,直觉不妙。
果然,下一刻就见符离又拖出来一把锅子。
“小姑娘,这可是最后一口锅了啊!”
符离不管这些,抱着锅就往外跑。
易天天见她出了门,深觉守株待兔正是时机,“啪”地一个雪球砸她脚边,笑:“符离,你该不会是害怕要躲起来吧?怎么,拿个锅是来遮脸的?”
符离没说话,面上倒是一片温和,可接下来做的事情却一点儿也不温和。
只见她一手拿着新得的锅子,一手拿了昨儿用的锅子,滋啦啦就在雪地上划出深深的一道。
两个锅那么用力一扣,一个超级大的雪球就成了!
锅盖一掀——
那雪球简直比易天天的脑袋还大!
易天天愣住。
深觉自己才是那只兔。
见符离毫不费力地举起雪球要砸,他急忙举手投降,道:“符离,不玩了!”
这明明就是不公平!
符离一听这话,倒是没再动作。
易天天突然想起手环的用处,他看着符离手腕露出的小狐狸物件,慢慢安抚:“符离,乖——把雪球放下……”
天晓得,符离是真的狠哪,雪球大就大了,好歹把锅给拿走啊,怎么着,砸雪球还附带一个锅子的嘛?!
富窑下了楼,看见易天天只许自己砸别人不许别人砸自己的不要脸行径,心想小狐狸举着那口锅也实在不易,随手团了个雪球,冲着易天天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嘿!”
易天天回头:谁砸我?
“砰!”
后脑勺又一阵发麻,这下可比方才那个狠多了,易天天登时就瞧见了星星。
栽倒于地。
大大的雪球散了开,那口锅还在端端正正地卡在他的脑袋上。
“活该!”
富窑呸道,见小狐狸笑得开心,不觉也扯开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