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搓了手取暖:“千绒,他们还不来吗?天快黑了。”
千绒有些迟疑:“或许,他们是从断崖下方走的。”
符离信以为真,弯了腰就往崖下看。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呀,她正想回头询问,突然腰间微重,下一刻便坠向了崖下!
符离运气好,扒了崖边的石头坠着,只是此处像有禁制,她的灵气竟半分都使不出来,她看向千绒。
“千绒,拉我上去。”
千绒莞尔一笑:“符离,既然是我推的你,我又怎么可能拉你呢?”
符离沉默,原来方才并不是她的错觉。
千绒幻化出一块大石,准备砸下去。
符离问她:“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以为你是乞生殿的人。”也以为她们之间,还是有友情的。
千绒摇了摇头:“符离,其实我崇拜的人一直都是大王子,当初我拿到狐魂来到乞生殿,假意崇拜郎生平,都是为了得到你们的信任才不得不做出的假象。”
“我从不是乞生殿的人。”
千绒一笑,丢下了手里的石头。
眼看符离的脑袋就要被砸个瓢儿开,一直站在千绒身后的夭乞生终于伸了手,一把将千绒推下了崖。
千绒欲施展术法,却被禁锢得结实,哀嚎着便往下落去。
至于她丢的那块石头——幸亏符离躲得快,才没被石头砸死。
“你怎么来了?”符离好奇,千绒说了谎,夭乞生不见得会大败擂台,可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夭乞生亮了亮手里的项坠:“你又没戴?”
“狗妖才喜欢戴链子嘛,我是狐狸当然不喜欢戴。”符离没当回事,只当夭乞生是来救她的,“您先拉我上去吧。”
夭乞生凉凉一笑。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拉你上来?”
符离蹙眉:“我刚刚九死一生之际,还帮你问了千绒的动机!”
原本千绒拿石头要砸她的时候,夭乞生就在了,可他没有立即出手,反倒秘密传音,要她询问千绒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问了,凭什么不拉她上去?!
“那是帮老当问的,你可以等他来救你。”夭乞生坐在崖边,“不过千绒死了,或许他也没心思救你了。”
符离觉得手酸了,悄悄甩了甩。谁知就是这一甩,便两只手一起松了。
夭乞生也没料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了下去。
这就跳了?
断崖下有一处小水潭。
符离很幸运地飘在水面上,跟夭乞生大眼瞪小眼。
“死狐狸,你要感谢本王,所以你才能安然无恙地飘在这里,不然的话,你早就掉进去溺死了。”
符离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夭乞生一脸嫌恶地擦了擦脸。
“堂堂妖怪居然还怕冷?”
符离:是啊,快拉她上去啊,不然下次还要把喷嚏打到你脸上!
“既然怕冷,那本王就许你多泡一会儿,锻、炼、锻、炼!”
符离被戳着脑袋警告。
蓦地,旁边飘来一个东西。
看样子是只鼹鼠?
四脚扒着水面,像是溺死了——可这个头也太大了,比她的原形还要大。
夭乞生自然也看到了,摇头:“真丑。”
符离又打了个喷嚏。
夭乞生一抹脸,不悦看她:“你比它还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