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婚”-第十四话 可若是魏登年出事,我却只想豁出命陪他一起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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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可若是魏登年出事,我却只想豁出命陪他一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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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一样。你们出事,我会拼尽全力帮你们;可若是魏登年出事,我只想豁出命陪他一起。”

宋戌急急要辩驳的话,愕然止在了喉头。

李颐听笑了笑,道:“我最见不得美男有难,这世间好看的男子受了苦我都会想助一助。可旁人好看,我也仅限于看看就好;魏登年好看,我却想亲他,想同他在一起,想这辈子都能在他身边一直看下去。宋戌,你可懂得?”

宋戌盯着她久久不语,忽然嘴角扬扬,却是苦笑出声:“你说得这样直白,我怎会不懂。”

李颐听瞧着他的神情,心中也跟着揪了一下,从前一切历历在目,但这种事情最该快刀斩乱麻,于是她硬了心肠道:“既然如此——”

“既然懂得,”两道声音交叠,魏登年从屋外的阴影处走入,款款一笑,“臣便就此恭送殿下,谢太子殿下在臣大婚之日亲来祝贺。”

一室静谧。

宋戌咬牙切齿地瞪着魏登年,魏登年亦直直回望,面上笑着,眼神却冷得吓人。

半晌,终是宋戌先收了目光,最后心绪难平地看了李颐听一眼,黯然离开。

他以往总是大摇大摆来找李颐听,穿金戴银恣意疏狂,两世以来,李颐听见他永远都是风流、充满朝气,却从未见到他背影如此沉默、颓唐,肩膀沉沉地塌了下去,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振奋起来。

“人都走远了,你还如此巴巴看着,是舍不得吗?可要我叫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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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登年语气平缓地开口,不疾不徐。李颐听忽然觉得后脖子有些凉,立刻缩回目光。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迫她与他对视,指腹温柔地摩挲过她的脸颊,吐息温热:“宋戌今日满嘴胡话,尤其那一句夸你今日好看,我听了觉得甚是荒唐,我的小听,自是日日好看的。”

李颐听轻笑一声,也突然反捏住他的脸颊:“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刚下凡时日日想做的事情,今日终于做了,心中阴霾骤扫,顿觉舒畅,忍不住笑出了声。

魏登年挑眉:“手感如何?”

李颐听老气横秋道:“甚好甚好。”

二人大笑。

李颐听扑进他怀里:“方才我和宋戌的话你都听到了?怎么你一直都在府里吗?我听他说留的假线索要你们找上小半月才行,我还担心了一下。”

魏登年将李颐听抱紧了些,鼻尖在她乌发间轻轻蹭着。

他喜欢闻她身上的浅淡香气,剑眉也跟着舒展开来:“他那点小伎俩,要骗我可能要等我长到皇帝那样的年岁了。只是我听了你跟他的一番对话,倒是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李颐听道:“那我看心情回答。”

“你说我好看,想亲我,想同我在一起,想这辈子都能在我身边一直看下去。”魏登年故意凑到她耳边说话,盯着她的脸颊一寸寸红了,轻笑一声,终于正色,“可宋戌也好看,郑易也好看,你为什么偏偏对我不一样?在你心里,我和他们的区别是什么?”

“当然有了!魏登年啊魏登年,你竟然如此愚钝吗?”李颐听松开他,骤然笑开,“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最漂亮。

“世间所有好看的人里,我最喜欢你。”

李颐听一身璀璨的喜服在暗夜里更加衬得她肤如凝脂眸若流光,辗转反侧求来的人此刻就欢喜立于跟前,含情脉脉地瞧着他,魏登年的神色却忽然难看至极。

他沉默的时间实在太久,就连李颐听也觉得有些不对,却不知道缘故。惴惴之时,他却大笑出声,连连叹了三遍:“也好,漂亮也好。”

3

魏府的宾客已经散尽,新人却还未正式拜堂过门。

下人们在前厅收拾,长辈们在正厅商议,都同意明日重新再行一遍拜堂仪式。

虽然小夫妻觉得此事不必刻板,既然高堂都在,跪下奉一盏长辈茶,互相三叩过了便算礼成,然而濮阳王妃却反对。

今日满堂宾客皆瞧见了他二人没有拜堂魏登年便去办差,若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了门,外人只会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李颐听辩了几句,似乎要把王妃说动,却被魏登年轻声驳了,直言不能委屈了她。

他在岳父岳母面前博了知礼乖巧的名头,转头压低了声音对她憋坏道:“来日方长,娘子不必急于这一日两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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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声“娘子”叫得李颐听耳根酥软,险些没有站稳,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于是大晚上的,李颐听又被一顶轿子抬回了濮阳王府。

濮阳王妃连夜便请人算了,明日倒也是个好日子,仍是午时出发,不过宋帝稍有愧疚,便免了其中去皇宫跪拜谢恩的一环。

十月中旬的太阳,到了午时也是极烈的。

李颐听盛装入轿,不过这一次学聪明了,藏了两大盒糕点在袖子里,起轿后即开餐。

王府食娘做的七巧杏花酥是花瓣样式,每一瓣都是不同的馅料,红豆、黄豆、玫瑰杏仁……精致香甜,口感绵密,吃了一瓣又让人好奇下一瓣是什么,接二连三地吃下去。

李颐听连吃了一盒半,终于口干舌燥,把食盒丢到一旁,想喝水了才记起今日的正事,连忙偷偷撩开轿帘看一眼到了哪里。

一看之下微微蹙眉,照现在的脚程,不应当还才到尚祥坊啊,这恐怕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去魏府喝上水。

她敲了敲轿子,对外边的红豆道:“怎么今日这路显得格外长啊,咱们是不是都走了一个时辰了?”

红豆笑道:“小姐是想魏大人想得紧吧,连路都嫌长了呢。”

这丫头倒是善变得很,自从李颐听决定嫁给魏登年后,称呼大改不说,竟然还学会了他那一套,反过来调侃她。

李颐听“嗤”了好大一声,没有坐相地半躺下去。

她如今不是仙身,识不出障眼法,并没有发现街市无限延长,仪仗队脚下一切包括红豆皆是幻象。仪仗队早就走出了都城,到了郊外野林,众人每一步看似在走,却是原地踏步;而驮着李颐听的喜轿却在空中平稳滑行,掠过数道山脊、半百城池,一瞬千里,直至四明山。

若是哪位神仙出来遛弯,站在浩渺云层往下探一探头,定然觉得这一幕诡异非常。

又过了数个时辰,障眼法破,红豆一行人才恍然惊呼,四下张望。

“怎么回事?咱们怎么走出城了?”

“喜轿呢?”

“见鬼了!”

李颐听小睡醒来,轿子已经四平八稳地落地,却无人来叫醒她,听不到喧闹鼎沸的人声,也没有仪仗队吹吹打打的声响,四周异常安静。

可这静谧中又多了点别的什么声音。鸟鸣兽吼,还有草丛中有什么跑过时带起沙沙的响动,这些响动极小,然而在这安静过头的场景下便格外清晰。

她终于发现不对,下意识往身上摸了摸,并没有什么杀伤性武器。只有从头上拔了根尖锐的钗子下来攥在手里防身,缓慢小心地撩开轿帘。

入眼所见是一大片参天古树,天光被撕裂得只剩下破碎的白块,自叶间缝隙撒下。

李颐听警惕地走了出去,试探地叫了几声红豆。她到底是个神仙,短暂的慌乱过后见并没有任何危险来临,马上镇定下来,警惕地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把自己弄到这儿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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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颐听狐疑地朝右边走了一小段路。林深枝茂,越往深处走树木越是高大密郁,似没有尽头,只得折返,改向左走。地貌的确清晰起来,如同拨云见日,挡住视野的绿色逐渐削弱,直到周遭光秃秃的,荒芜一片。

黄沙漫天,一脚踩下去没入鞋背,风声厉急,如同鬼啸呜咽,抽在脸上都隐隐刺痛。

两极分化如此明显的山林,李颐听唯一想到的便是四明山。

天界与魔界交会的地方。

李颐听不安更甚,急急退回了天界的地界,沿着林子边缘朝南奔走,所到之处皆是一样,行了半个时辰仍觉得没有变化,前后望不到边际。她实在惴惴,便将婚服的厚重外衣脱了系在面前的粗树上,不到一刻又重新回到了树前,反复几次皆是如此。

她不信什么鬼打墙,唯一能够解释的便是有人设下了结界,还是个法力深厚的人。她此刻就处在当中,虽行动自如,所到之处却被限制,就算一直前行也会重新绕回来,且难以发觉。

李颐听在林中转了几圈却没有找到阵眼,逐渐疲累焦躁,找着一块巨石便靠过去休息,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滴答滴答。

李颐听身边气流涌动异常,大片大片的新鲜空气从外涌进,血腥味也更加浓重。

结界破了?

她攥紧了手里的簪子,戒备地打量四周,头顶忽然有急坠的风声。她立刻退开三丈远。

李颐听刚刚站定,她原先待着的地方“砰”的一声,掉下个人来。

李颐听震撼地抬头看了看,天清云朗,连只鸟都没有,可的的确确一个大活人便这么砸了下来,不知道那人还有没有呼出去的气了……

从天而降的女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趴了半晌,就在李颐听犹豫要不要上前时,她终于迟来地呻吟出声,颤巍巍地朝李颐听伸出只手去,尽是尘土的脸抬起来,勉强从两道扭曲得狰狞的眉毛里看出几分迫切:“姑娘,救救我,救救我。”

女子乌发虽乱,身上的玄色战袍却锃亮干净,在泥里滚了一遭也不见沾染半点尘埃,乃是上古神兽玄武外壳打制的甲胄,水浸不湿火烧不穿,只有司白手里那一柄从阴司黄泉的恶人炉提炼出来的天渊剑才可破其坚韧。

她腰间那长长一道裂纹正出自此。

李颐听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是,魔族的人。”

女子神情一动。

“还是个高阶将领。可你又是女子,魔族鲜少有女将领……”李颐听思忖片刻道,“你就是荒归唯一的女儿,魔族的大公主长黎?”

“你是谁!你不是凡人,你也是神仙?”女子忽然起身,先前装出来的柔弱病态尽数化作狰狞怒意,“我要杀了你!杀光九重天上所有的神仙!”

平地骤起狂风。

浓戾的魔气从她周遭迸发,直逼李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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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颐听下意识伸手化出结界抵御,四肢经脉却没有一丝法力流过,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个凡人,且身上那点野路子就够打个架,根本挡不住这魔女一击。

她仙身虽然不在此处,可若是受了这么一击,神识恐怕会碎成渣渣了。

极度的惊吓下,李颐听竟然连手腕上保命的丝带都忘记拽,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脑海中最后浮现的,竟然不是私藏在床底下的天下美男图册没来得及销毁,不是月老宫里存着没花出去的香火术法,不是死得冤枉,而是那个好看的凡人。

多疑敏感的魏登年。

充满恨意的魏登年。

眸子黑凉得像浸过郸城最厚的冰湖的魏登年。

常年饿肚子,所以总能闻到他身上奶香味的魏登年。

得到食物时惶恐不确定的魏登年。

当然更多的,还是笑着的魏登年,答应放下仇恨的魏登年,保护她的魏登年,新婚那夜说“放心,等我”的魏登年。

他如今性格已经好了许多,想必就算没有她,他也能好好地在这世上活下去吧。

厉风扑开她脸颊两侧的碎发,意料中的撕裂感却没有到来。

有一道东西从侧面飞来做挡,两股力量在她面前相撞,发出震耳一声“铮”响。

李颐听被气流震飞开去,耳边重又归于宁静,有瞬间失聪。

她险险在阴司前走了一遭,缓缓睁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长黎跪倒在地,双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向后被缚。

她心有所感,忽然肩膀被无形的手拍了一下,一股热流淌过双目,眼前骤然清明,原先空寂的深林突然多出了一片白甲天兵,长黎被身边一左一右的天兵押着,司白座下的武神偻极神君金光熠熠地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颐听仙子,小神跟着君上出战,大胜魔族,追着这逃脱的长黎一路至此。”

李颐听连忙回礼:“多谢偻极神君救了小仙一命,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小仙便就地灰飞烟灭了。”

那边已经用捆仙绳收了长黎,天兵整装折返。

李颐听立刻道:“我不知怎的误入这四明山,神君能否略施小术,将我送回卺国都城?先在此谢过。”

偻极道:“颐听仙子且慢。将仙子送回都城不难,只是在此之前要先请仙子跟我们回一趟九重天。长黎身份特殊,上面追查得极严,虽然仙子授命下凡办差,但为了仙子清白,也请随我等一起上去跟上神鹤夭解释一番。”

李颐听道:“神君的意思是,我有串通魔族的嫌疑?可我差点被她杀了啊!”

偻极道:“小神自然不会怀疑仙子,只是鹤夭上神定了规矩,交战期间天族不得与魔族单独往来,否则有通敌之嫌,方才我们来时你与长黎便待在一处,这么多双天兵的眼睛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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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颐听蹙眉:“可我还急着成亲呢!”

偻极道:“仙子身上有天帝陛下的重任不假,但走一遭说几句话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凡间也就是一日光阴,仙子不如委屈一下,免去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偻极也是个死脑筋,怎么都说不动。李颐听沉吟了半晌:“好吧,我便跟你们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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