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于我,都不会有下次了。”
神英一脸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阴阳师选拔之前都是以世袭为主,自贺茂平波开了全国选拔的先河之后,世家大族极力反对,若不是天皇觉得有趣,只怕这一届都办不成,哪还有下次?所以于我而言,这次不参加,也许这一辈子都只能与正统无缘。”
神英眉头一皱:“那于我呢?”
阿倍眼珠一转:“于你,你是为了救弟弟来的,这阴阳术中应该有可以救你弟弟的法门。”
阿倍的话仿佛一阵惊雷,震得神英汗毛倒竖。神英一把按住阿倍的肩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你说什么?阴阳术可以救召儿的命?”
阿倍眼见神英吃人一般的架势,心知她已经动心,继续说道:“嗯,虽说我的阴阳术水平不行,但评审清明大师应该有办法,他可是九州第一天级阴阳师。”
“他人在哪儿?”
“这个嘛?”阿倍眉头一皱:“我也不清楚呢,他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到他也只有在平安京选拔的擂台上吧。”
神英冷笑一声,识破了阿倍的诡计:“只怕这是你哄我冒充式神的幌子吧?”
“随便你怎么想,要是没有这个选拔,你觉得你一个外邦人能轻易见到清明大师吗?”阿倍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眼下还不知道你弟弟的情况如何,万一清明大师说这起死回生需要一定时限,只怕你后悔都来不及。毕竟这选拔可是见到清明大师最快的方法。”
“那我要是陪你一起去,在你一旁给你加油打气呢?”
“平安京选拔是封闭选拔,哪里有观众?”阿倍立时反驳:“再说了,你也不是不清楚,单靠我一个人,我能进京选拔吗?”
“这?”阿倍的话,令神英陷入沉思。
“也许你说得对。”阿倍心知神英上了钩,故作叹气状:“我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参加选拔吧。至于你弟弟,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走吧,我们联手参加选拔!”阿倍话音未落,神英便打断了他。
阿倍心中暗喜,可还是摇了摇头,装作不情愿的样子:“不了,不了,我还是自己去吧,身为一个男人还是要堂堂正正地靠自己!”
“行了,不必再说这话套路我了!”神英叹了口气:“就这么说定了,我作你的式神出战。”
“太棒了!”阿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竟是大声呼喊起来。
就在这时,神英却把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不过有句话你记好了,这次出战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倘若我见到清明大师之后,接下来的比赛,你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了。”
“没问题!”
这时,一阵鼓声打断了神英的思绪,周围的观众也安静下来。一个白衣神官手拿铜锣站到了擂台中间:“双方阴阳师敬听!”
二人应声上前,一个银发男子亦迎面走来:“哟,土包子,你身后的式神还挺漂亮的,要是我赢了,能不能让她陪我玩玩?”
男子嚣张至极的话语,阿倍来不及回应。他的注意力全在男子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形怪物身上。却见这怪物人手鹰足、鸟嘴长鼻、背上一双黑色羽翼,搭配一身铠甲与腰间的太刀,活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一般,一出场便引得台下观众一阵惊呼。而它一脸轻蔑地看着众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是传说中的天狗吗?”
“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想不到在这地方选拔竟然可以看到式神天狗,看来那个土包子死定了!”
面对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神英贴着阿倍的耳边小声问道:“这鸟人是什么鬼?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什么鸟人?那可是中阶式神天狗!”言语间,阿倍眉头紧锁:“早知道对手是它,我就去其他地方参赛了。”
“天狗?中阶?”
“嗯,一般来说式神按照力量划分为低阶、中阶、高阶、神四级,像这种地方选拔,按理说只能碰到低阶式神。能碰到天狗,只能说我们运气太差了。”
神英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怪物,实在看不出它和狗有什么关系:“这鸟人有这么厉害吗?”
“一会儿他会教你做人的。”阿倍看着面前嚣张的白毛,全身微微颤抖。他心知既然白毛的式神是天狗,那么那个白毛至少有人级的实力,不然以天狗的骄傲,是不会臣服于他的。
“选拔禁止出现外援,阴阳师不准使用阴阳术以外的法门。双方各自带领一位式神参战,时间一炷香,哪一方阴阳师掉出擂台或者阵亡,另一方通过选拔。”言语间,白衣神官亮出了生死文书:“若无异议,请双方画押。”
“土包子,现在跑还来得及。”银发男子轻蔑一笑,随即咬破手指在文书上按下血印。
“真的没问题吗?”阿倍看着银发男子身后的天狗,回身看了看神英。
“他比殘刹如何?”
“应该差不多!”阿倍心知这天狗的实力要高于殘刹,可他担心神英知情会后悔,于是说了谎。
“那你还磨蹭什么?是不是个爷们儿?”神英眉头一皱,一把抓过阿倍的手,索性替他咬破手指。
“啊!”阿倍惨叫一声,可神英丝毫不顾,硬是将他的手指重重按在了生死文书上:“快点儿!”
“知道了。”阿倍吮吸着咬破的手指,一脸委屈地看着神英。台下观众眼见这一幕,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东方:阴阳师阿倍清野,式神神英;西方:阴阳师松浦浪,式神鬼藏,选拔开始!”随着神官的一声锣响,整个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啰里啰嗦的真麻烦!只要把这个白毛干掉就可以了吧?神英抽出横刀,向着松浦浪挥刀砍去。而天狗鬼藏张开双翼,拔出腰间的太刀与神英刀兵相接。
“干得好!鬼藏!”松浦浪借式神交兵之际,由怀中拈出一纸黄符。这符咒随着他的口诀顿时化作一杆长枪:“拖住他!我来解决这个土包子!”
“你应付一下,我马上就到!”神英本想用横刀震开天狗,但天狗似是看穿了她的招式一般,不停挥刀招架。几个回合下来,神英感到些许吃力。
“啊!”眼见松浦浪手执长枪杀来,阿倍不停从怀中散出符咒,可也不知怎的,他越紧张,越找不出昨天预留的火爆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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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看来我碰到了一个新手,运气不错啊!”松浦浪手执长枪刺向阿倍,阿倍抱头蹲下,侥幸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受死吧!”松浦浪上前一步,手腕一挑,却见锋利的枪尖直刺阿倍的眉间。
“阿倍!”神英见状,趁天狗转身之际一脚将它踹飞,可再想救援阿倍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但见松浦浪的脚下闪出点点光亮,紧接着连环的爆炸挡住了这致命的长枪,爆炸所产生的黑雾瞬间笼罩了擂台中心。松浦浪眼见情况不妙,带着一身灰土撤出烟雾。而阿倍灰头土脸地站起身,嘴边挂着微笑:“我说呢,原来火爆符夹在其他符咒里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神英见阿倍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眼见自己一身白衣被炸得满身污秽,松浦浪剑眉倒竖,眼中写满杀意:“你死定了!鬼藏,用天火围城!”
天狗鬼藏瞬间飞到半空,抽出腰间的团扇挥动,却见整个圆形的擂台瞬间围上了火焰的栅栏。围观群众见状纷纷退让,尖叫声立时环绕场内。
“阵仗不小啊!”神英冷笑一声:“阿倍,保护好自己!”
“你不说我也会的!”说话的功夫,阿倍已经蜷缩在擂台的一角,指缝间满是黄色符纸,只剩下神英阵列在前,与松浦对峙。
“唉!”神英叹了口气:“大哥,你能靠谱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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