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痴情骨(共3册)-第十一章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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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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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无边,夜色凄然……风声寂静。

琉璃光,轻微地晃动,映着在**那熟睡的人儿身上,青丝三千,在白色的被褥间绽放开来,那似莲花的娇美容颜上,挂着一抹甜腻的浅笑,着实像一个拥着美梦的婴儿,纯洁而无邪。

许是那么片刻,半开的窗户,在冷冽的风中,突然晃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音。**的人儿,受了惊吓,当即蹙眉,恍然惊醒,睁开那双含水秋眸,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摁住在胸口间,那里传来一阵让他窒息的疼痛。

撑着身子,扫视了屋子一眼,他掀开被褥,披上红色的袍子,走到窗前的软榻前,侧身躺下。不一会儿,便听见门口传来异样的响动,不到片刻,似乎有许多人涌动而来

把玩着手里的桃花瓣,他眼眸含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冷冽而妖娆,指尖一用力,那粉色的桃花染红了指甲,花泥落在他绯红的衣衫上。

“殿下。”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粉衣女子,脸上有一抹难掩的惊慌。

“这么唐突,艳儿,许是忘了规矩,她还在隔壁。”他半阖眼眸,低声责骂道。

“殿下,外面恐怕不好。”

艳儿咬了咬唇,稍微压了声音。

“恐有什么不好。”仍旧没有抬眸,他语气有一丝漫不经心,却有一种让人战栗的温怒,“莫不是那些恶劣低俗的蝼蚁,你们都处理不了?”

“殿下,不仅那些乱七八糟的门派突然涌出来,就连燕子轩极少动用的暗人,今晚也像赶死一样过来,而且……”艳儿扯着绣帕,抑制着心里的恐慌,吞了吞口水道,“展青他们回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展青回来了?”他瞳孔慢慢缩紧,在琉璃光下,泛着诡异恐怕的碧绿之色,那带着杀气的绝美容颜,印着那妖冶的火红,就像血池走出来的阿修罗。

“殿下责罚。”艳儿恭谨的跪在地上。

“砰。”门突然被推开,里面是寂静的黑暗,外面是无声的暗杀,他的人,江湖的人,还有燕子轩的暗人,在他身后交织开来,腥味瞬间弥漫了这个小客栈。

玉手一扬,屋子顿时通亮一片,首选入他眼的挂在屏风上的那件精贵的狐裘外套,金色的璎珞在空气中轻微地晃动,他冷滞的脸上浮起一抹欣慰,笑容也渐渐展开,伸手关上身后门,让里面与外面隔绝,与那肃杀隔绝,与那血腥隔绝。

“娘子……”他柔声唤道,执灯上前,走向屏风后面的帷幔帐子。

“娘子,起来啦。”他笑了笑,走到屏风前,也不忘抬手抚摸了她穿过狐裘,绕过屏风,便看见那垂下来的白色帷幔帐子,恍然看去,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地躺在那里。

“啊……”门口突然传来惊惧的痛苦呻吟,倏然,他回头盯着门口,深邃的瞳孔聚起一股阴戾,直到那声音消失,他眸子才浮起一丝温度,也低声吁了一口气,生怕那厌恶的声音绕了她的清梦。转眸看向**,他伸手轻轻地撩开那帷幔帐子。

帐子扬起的瞬间,手里的琉璃灯砰然落下,屋子里的光下顿时黯了几分,他仍旧保持着执灯的姿势,眼神惊慌地看着用被褥推成人形的空床。

身子随着光线晃动了一下,他眨了眨满是失措的漂亮眸子,有些难以置信那仅仅是什么都没有的空床。伸手捂住胸口,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单薄修长的身子无力地跌靠在兰花屏风上,顿时,他整个人也最终随屏风摔倒在地。

身下支离破碎,他伸手一摸,仍旧是她白色的狐裘,常年都有着暖人心肺的温度,可此刻,他却觉得是刺骨的心凉。

“娘子……”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在屋子来回地走,柔声喊道,“娘子,你在哪里。”

不是说好了,要去天涯海角,捕鱼为生,生一群小妖精吗?不是说好了,要在那里建一个小木屋,围一个小院子,还要养一些海湾不长的花吗,不是说好了要执手到老吗?不是说好了,永不相弃吗?

“娘子,你在哪里。莫要吓为夫。”

“殿下……”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婀娜女子,身形如柳,面若桃花。

“娘子……”他怔怔地看着进来的女子,神情呆滞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慌忙将她拉住道,“你刚才去了哪里,娘子。”

“殿下。”手被紧紧地拽住,翡翠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墨色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漂亮的凤眼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失措.

他苍白如玉的手,有莫大的力气,几乎就要将她的手腕给捏碎。而且他面上的那种惊恐,让翡翠心里不由得一疼,侧身看了一眼屋子,她顿时明了他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人偷偷离开了。

“殿下。”她小声唤道,在他绝美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以往的冷漠和那种唯我独尊的凌厉,而是一个婴儿般的脆弱。

他身子一抖,眼神聚集,落在翡翠的脸上,沉默了两秒,他突然一掌推开她,眼中喷出厌恶的目光:“怎么是你,她呢,她呢?”

被他用力一推,翡翠整个人后退了一几步,背部贴着那红木门框,是一种尖锐的疼,可是,却怎么也覆盖不了她内心的酸楚。

他柔声地唤那个女人为娘子,因为她的离开,可以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对自己,却冰冷淡漠,甚至狠狠地用力推她。

抚摸着背部,翡翠走到他面前,指着那敞开的窗户说,一字一顿地道:“殿下,那个女人,她已经走了。”

“胡说。”他咆哮道,伸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走向窗户边,外面一片漆黑,“她根本就没有走。”

“她已经走了。她派出上百名暗人,留下了贴身侍卫,就是为了引开我们的视线,独自离开了。你看……”翡翠指了指后院,“那里是放马车的马厩,殿下,她的马车已经不在了。您再看看床,她做了一个人形用障眼法来欺骗您。”

“住口。滚。”

他眼中腾起杀意,苍白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是他的弱点,他一旦因为她动怒,便会心疾复发,疼痛难耐。

“殿下。”翡翠自知刺激到了他,慌忙将他扶住。

“她不会离开的,也不敢离开。哈哈……”他仰头大笑,沾着血丝的脸绝美而妖娆,墨色的长发随着他身子的前向在风中扬动,缠绕着他华丽的红袍,迷离旖旎。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盯着翡翠,笑容如魅:“她是我颜绯色的人,没有我的允许,她哪里都不能去。即便是死,灵魂都得归属于我。”

碧绿色眸子里扬起不可以一世的狂傲,沾着血丝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红袖一甩,他转身走到围栏上,冷睨着下面的厮杀,命令道:“一个也不要放过,一个也不准他们死,本宫要的是活的。”

洁白的积雪上,到处绽开着艳丽的雪花,和那娇红的梅花相辉映。

华贵的软榻上,他神情慵懒淡漠,已经不见了之前的那种恐慌的无错,取而代之的,是隐隐腾起的杀意。白玉的手指玩弄着一只水晶杯,里面红色的**已经变得冰凉,而他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

“十里开外,没有找到任何的足迹。目前还不确定他们去的是哪个方向。”地上跪了一群早就吓得脸色发白的人。

“没有任何足迹?”碧绿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他微掀眸,将红色的杯子放在旁边,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艳儿和翡翠,笑道,“那你就让他们亲自告诉本宫,她到底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有几个身上捆着绳子的人被推了进来,他们身着青衫,上面布满了血痕,在进门看到榻上那个红衣人的一瞬间,他们脸上露出了惊愕和震惊之色。

“是你。你是颜门的人。”其中一人咬牙说道,恨不得冲破绳子上前和他拼命。

“告诉本宫,她去了哪里?”脸上摆出难得的好脾气,在得到她去向之前,他也不想太为难这几个曾经拼死保护过他们的侍卫,虽然他们怎么都会死。

本宫?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又是突然一惊,脸色发白,才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竟然是让人闻之变色的魔头颜绯色。

“不知道。”其中一个人缓过神来。

“本宫不愿意为难你们。你只消告诉本宫,她往哪个方向去了,本宫便可放了你。”手指又伸向那透明杯子,指尖玩味地在那红色的**边缘,这一动作,显示了他的耐性已经慢慢殆尽。

“哼。”男子冷哼一声,将头撇向一边。他们的任务,就是让王妃安全离开。

“不说吗?”摩擦着杯子边缘的手停了下来,他轻笑一声,“燕子轩竟然舍得用一百个暗人来牺牲,那本宫自然会随了他的愿。”说着,他手腕一扬,门口走进来一个黑衣人,手里捧着一个陶瓷罐子,虽然密封着,但是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听到那罐子里恐怖的窸窣声。

“这是你们中原才有的毒蜘蛛,手足共有十八条,爱吸人血,吃人肉,特别是人体内脏,食不知饱,直到自己被撑死为止。”他拂开衣袖,起身走到黑衣面前,俯身听着那恐怖的声音,嘴角扬起一抹妖娆的笑容。

“这里刚好有一百只蜘蛛,本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当然,从熏香被点燃的那一刻,你们就有一个兄弟吃下一只蜘蛛,一人一只,不多不少,直到你说出她去了哪里为止。”

翡翠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难以相信那样漂亮的唇齿间说出了这样残忍无情的话。他明明是魔鬼,可自己为何却欲罢不能。

“那便开始吧。”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他折身走到窗前,碧绿色的眸子黯然下来。

他不相信她走了,也不相信她丢下了他。晚上,她还哄他入睡,给他描述海边渔村的生活,那样的她怎么会弃他而去,而且,她不是还明明宣布了他是她的人么……

听完命令,那黑衣人果真将罐子解开,顿时一股腥臭味从里面扑出来。用银色的筷子夹出一只蜘蛛,那蜘蛛体形仅有两指大小,但是通体发红,十八条腿好似管子一样,在空中上下摆动,许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那黑色的眼珠在不停地转来转去,尤为骇人。

“想好了吗?”看着那舞动的叫嚣的蜘蛛,他转身嘴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容,轻声问道。

青衣男子虽然吓得满头大汗,仍旧紧咬着唇。见此,那夹着蜘蛛的黑衣人毫不客气地将手上的蜘蛛放入另一个青衣男子的嘴里,瞬间,那蜘蛛便沿着食道攀爬而下。

“嗯……”被喂蜘蛛的男子当即痛苦地倒在地上,脸上发白,额头上渗出硕大的汗珠。

片刻,屋子突然涌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男子不停地在地上翻滚,蜷曲着身子,甚至还试图用膝盖顶自己的腹部,以减轻那被啃噬的痛苦。“救命……”他刚张开唇,一口黑色的鲜血便从嘴里溢出来。

他睁大着眼睛,整个面部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面上的经脉也因此慢慢喷张,似乎要裂开,半晌,他哆嗦在地上,喘不过气来,便听得一声脆响,脖子上的经脉突然裂开一个小洞,一条猩红的触角伸了出来……那一刻,地上的男子再也忍受不了,用力咬着舌头,大吼一声,突然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主,他咬舌自尽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饶有节奏地敲击着红木窗户,他抬眸,睨了一眼地上死去的人,又看了看旁白早已吓得毫无血色的青衣男子,淡淡地道:“他不过是第一个。当然,他运气不错,选择了自尽。不过接下来的人,就不一定能有机会自尽了。”

“颜绯色,你这个魔头,到底要怎么样?”

“她在哪里?”

青衣人迟疑了片刻,回头发现有一只蜘蛛被放在了兄弟的嘴里,随即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痛苦挣扎声,呻吟声,在身后响起。眼看着兄弟承受着那种被蜘蛛啃食心肺的疼痛,他终于忍不住,匍匐在地,颤抖地说道:“我们仅仅是扰乱你的视线,至于王妃到底要前往何处,我们真的不知道。”

“是吗?”他声音又冷了一分,眼中骤然积聚气年寒冰,“看来,你也想尝尝被毒蜘蛛啃噬的滋味。”

“灵州,灵州……他们……”没等青衣男子开口,一个被喂食了蜘蛛的男子终于忍不住那剧痛,低声开口道。

“住口。”青衣男子一听,怒目呵斥,转身想要挣开绳子阻止地上的人,无奈绳子太僵硬,他只得跳起来,用身体撞过去,那力道几乎是想与那人同归于尽。

红光乍起,青衣男子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他脖子上溢出,流了一地,而他的眼睛,却充满了愤怒,瞪着他的同伴。

“你说她去了灵州……”绕开那汩汩流出的红色**,他走过去,看着垂死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笑吟吟问道,“你说她去了灵州。”

“呜……”那男子蜷曲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地面,身体犹如筛糠,吃力地抬起头,他瞳孔里也溢满了鲜血,眼神甚是无助和祈求,只是,刚张口,他便发不出声音,倒在了地上。

那些吃得身体变得拳头大小的贪婪蜘蛛,从尸体中钻出来,在地上艰难爬行,他碧绿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起身,拂开额前的一缕碎发,拂袖走出了客栈。

冬日的清晨,萧条的小镇在一场大火中燃成灰烬,天空飘起肮脏的灰烬,一辆华贵的马车冲出那熊熊大火,奔驰在茫茫雪地上,向灵州前行。

翡翠靠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雪景,妖娆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燕子轩,王妃……那么片刻,她似乎渐渐理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天空一片明亮,木莲和展青各自换了一身素白的男装,装成普通的商人,弃马前往江州。这一路须得经过好几个小城镇,而这些地方,离京城远,是江湖各大门派的分居地段,加上现在国中出战乱,这些地方也极不太平,随处可见手拿刀剑的各门派招摇过市。

朝廷之争,江湖暗斗……

为了不引人注意,已经遮住脸上的疤痕,展青和木莲找到了一家医馆,据说这里的大夫会一点易容术。

易容术……木莲愣了一下,随着展青进了那家连招牌也没有的医馆。

医馆很小,里面坐着几个全身是血的男子,面目狰狞,腰间还配有刀剑,一看就是那所谓的江湖门派。不过他们此刻表情安静,带足了耐性在等大夫给他们包扎,木莲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大夫倒是挺有声望的。

行医的是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头,年纪过百,双眼却炯炯有神,见有人进来,他头也没有抬。见此展青也不急,带着木莲坐下,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天已过晌午,才轮到他们。

不过那人眼神只是在展青和木脸上身上扫了扫,抽出一张宣纸,不耐烦地说:“哪位受伤了?”

“这位小兄弟。”展青向那人行了一个礼,回身看了看木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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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不像是本地人。”那大夫自顾念了一声,顺着展青看向木莲,眼光微微一闪,道,“小公子是想医治脸上的伤吗?”

“不。我是想易容。”木莲淡然一笑,直接说道。

“那你们就找错了地方。”那大夫神色一变,起身就要往里面走。

“等等,大夫,我们是慕名专程而来,还请大夫您帮忙。”展青忙赔笑道,随即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公子。您这个忙,老夫帮不了。”那大夫袖子一甩,不顾展青的阻拦就要走,在转身的那一瞬,木莲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恐慌,

“等等大夫。”

“这位小公子还有什么事。”那老头回头斜睨着木莲,语气颇为不好。

“大夫,我想问问大夫的您开这个医馆是做什么的?”

“救死扶伤。”

“是吗?”木莲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我怎么觉得是见死不救呢?”

“胡说,老夫在此地行医多年,从没有人说过老夫见死不救。”那老头子的眉毛抖了起来,愤恨地盯着木莲。

“你今日就是见死不救。”木莲眼神咄咄,走到那老头的身前,用手撩开头发露出几道粉色的疤痕道,“大夫,您行医多年,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个是用匕首划伤的。我乃女子,大夫您在我进门的那一刻相比已经看出来,今日我和大哥逃到这里不过是为了逃避仇人的追杀,而这伤疤无论到哪里都要暴露我们的行踪,故此才迫不得已求助与您,而您却这样拂袖而去,岂不是见死不救。”

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木莲脸上的刀痕果真都没有说出话来,那刀疤,非常显然是利器所划,手段残忍。他本就是逃脱出来的人,因为杀人过多,带着一身罪孽,才躲在这里行医治病以减轻自己的血债,可是,一旦替人易容,那他身份极容易曝光,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坚毅的女子,大夫有点犹豫。

来之不善,善者不来……

“谁让你们来的。”仍旧冰冷的声音,却没有先前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大夫,我是背上仇恨的人,不想给您带来太多的麻烦,您还是不问为好。”展青颔首行了一个礼。

“进来吧。”那大夫目光又上下看了打量了木莲一番,叹了一口气,关上医馆的门,转身走进后院,随即掏出炉、石膏,以及黏土。

“姑娘,你想做一张怎样的脸。”

“男子的脸,一张不被认出的脸。”木莲答道,眼中还真有一丝疑惑,事实上,她是不愿意相信有什么易容术的,那不过都是一些武侠传闻而已。

“哦。”大夫点了点头,转身开始捣鼓,不到一会儿工夫,一张面目清秀的男子面具便做好了。看着他手上的面具,木莲当场呆在了那里,她震惊的不仅是一张和真人无异的脸,更震惊的是他仅用了短短半炷香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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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铜镜的陌生脸庞,木莲伸手摸上去,心底一阵恐慌,这世界上,果然有易容术。易容术……她一直不愿意深思的问题,再度摆在面前。

“大夫,您的手艺可真是精巧。可是,这脸虽然是变了,可是声音没法变啊。你能否让我的声音也变一变。”

“这个老夫就做不到了。”那老头看了看全新的木莲,眼中不由得升起一抹骄傲之色,“毕竟这天下也没有几人会易容术的,更别提将声音给变了。除非是那个人本身就能变声,而且武功高强,能控制自己体内的真气和丹田声线。”

“如果武功非常高强,非常非常高强,他是不是能做到男子时,声音低哑富有磁性,女子娇媚婉转,柔美又悦耳。或者,男子,也能做到嗓音干净纯美。”木莲焦急地问道,语气有些起伏不定,连手都在颤抖。

“这……”老头的脸顿时一片煞白,眼神突然散开,怔怔地看着门外,喃喃道,“这恐怕时间唯有一人吧。”

“那是谁。”

“不。没有这种人。”老头突然反应过来,慌忙摇了摇头,语气不稳地说道,“你们要老夫做的,已经做了。快走吧,啊。”

“大夫。你刚刚明明说有一个人能做到,为何现在又说没有这种人。”他在隐瞒,就如他说所的,天下脸易容术的人都没有几个,那他们几个人之间必然有某种瓜葛。

真相就这样抽丝剥茧,她急于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这个姑娘,你还是走吧。你要老夫做的,老夫已经做了。”老头推开院子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木莲站在原地,不肯移动一步,手用力地握成拳头,咬牙道:“大夫,你说的世间唯有一人,指是颜绯色吗?”

老头惊恐地回头,看向木莲,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涌满了恐慌和震惊,那一瞬,在明亮的阳光下,木莲看到他整个人晃了一下,随即像见了鬼一样,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是一个禁忌,一个死亡的代名词。

“大夫,您认识他,是吗?”木莲慢慢地走过去,问道。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你认识。你一定认识他,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那个会易容,会轻易变声的人。你说天下仅有几人会易容术,你是其中之一,那另外几个你一定认识了。难道……”木莲神色一闪,看着老头这么惊恐的样子,心里多了一分猜测,“你也是颜门的人。”

“我不是。你搞错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是颜门的人,也不认识什么人……你快走,你快走。我当今天没有看到过你。”那老头突然发疯了一样推搡着木莲,手却紧紧被木莲抓住,那一刻,他恍然看到木莲手上的镯子,那血红色的雕刻着莲花的镯子在阳光下发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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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他挣脱开木莲的手,眼中腾起一抹绝望的笑意,起身仰头大笑,随即踉跄着跑到院子,自言自语道,“你是在逃避他吗?你躲避不掉的。天意如此,天意如此。他势必成魔……”

那个预言,那个他们以为仅仅是预言的东西,原来正在演变成事实。

“王妃,我们赶紧走吧。”一直守在院子门口的展青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边看见那大夫像发失心疯一样,在院子里又是笑,又是哭,而木莲则一脸茫然地站在身后。

木莲站在人群中,看着熙攘的街道,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通红,举目望去,她似乎看到一抹娇艳的绯红。

“展青。”木莲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高大的男子,“那个,那里可有新的情况?”声音很小,她有些内疚。

展青一愣,看着这张全新的面孔:“您是问,台庄吗?”

她一路上都放心不下,他全看在了眼里。可是,她忍了一天,终于开口问了。

“嗯。”木莲点了点头,却没有直面去看展青。

“我还没有收到消息,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现在我们首要的就是要见到慧心大师,一切再做安排。”

“没有消息。”木莲脸色一变,眉间又担忧,又有矛盾,“那怎么办,艳儿她?”她没有提及到他,是害怕。

“这个昨日展青已经向您发誓,明日一见到我们接应的人,我定然回去寻她们。可是现在天色已晚,这一带最近极不安定,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先还是找一家客栈,明日早些出发。”

木莲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拿着包袱,随着展青进入了一家客栈。刚到门口身后便从冲进来三个拿刀的人,个个满面风尘,疲倦劳累,一看就是经历了长途跋涉的人。

“老板,十斤红高粱,再来十斤牛肉,花生也上。”其中一个大胡子男人将刀往桌上一放,大声喊道。

“妈的,要压压惊。”其他两个男子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水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用脏兮兮的袖子将嘴一擦,喘着气道,“妈的,在阎王爷那里逛了一圈。老板快点,上酒。”

“来咯……”店小二忙抱了一个大坛子放在桌子上,哗啦啦啦地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海碗。木莲见此,不禁莞尔,江湖中人,果真是这么豪迈。

“咦,这两位公子,您是打尖还是吃饭?”见又有人进来,那小二忙迎上。

“住店,两间客房。”展青说道。

“好的,我这就给你安排。”

“等等,我们先坐下来喝点茶吧。”不知为何,木莲对这个几个抱着碗,拿着肉狼吞虎咽的几个人很感兴趣,便挑了邻座坐下来,刚好她也饿了。

“哎呀。我说大哥,当时若不是我们装死,赶在大火面前,现在,我们恐怕也成了灰烬了。成了烤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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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颜门真是忒狠了,一个也没有放过。我现在手都还在抖呢。”另一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手里的茶杯猛地晃了一下,木莲抬头,也对上了展青惊愕的目光,随即看了看身边的人,木莲拿着一个碗,走了过去,对着那几人笑道:“几位兄台是不是从台庄过来的。”

那老大看了木莲一样,道:“难道你也是从那里过来的?”

“是啊。既然都是从一路过来的,如此有缘,要不这一顿小弟请你们。店小二,将店里最好的酒和菜都上上来。”木莲笑了笑,撩开衣袍子,坐在了他们身边。

那老大一听,脸上泛着油光,他们几人本就是为了小财的亡命之徒,如今死里逃生又有人请吃请喝,自然高兴得不得了,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你是何时从台庄过来的。”

“小弟是昨晚从那里路过。”木莲笑了笑,手紧紧地握着杯子,她这才发现这几个人不仅蓬头垢面,身上还有些干涸的血渍。

“哎呀。你可是真是走了狗屎大运啊。”那老大一听,兴奋地一扬手,重重地拍着木莲的肩上。

“是吗,兄台为何这么说的?”小二将上好的雕花端了上来,木莲接过就给那老大倒了一碗,那老大端起酒喝了一口,表情甚是回味,道,“好酒,好酒。我竟然能活着喝这么好的酒,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还没有说,为何小弟如此幸运呢?”木莲笑着提醒道。

“我告诉你。前几日,我们听说,那台庄有大事发生,很多武林门派都派人过去了,但是都一去不归。听说那里有几个人,只要抓到了赏银就是万两啊,我们也跟着去凑热闹,知道自己没本事抓人,但是所不定能捡个皮毛,占个光呢。”

“是什么人呢,这么值钱?”木莲微微挑眉,又给他们倒上酒。

“那些一直想要铲除颜门的人发现,台庄有几个可疑的人物,是从西域来,看那架势到向极了颜门的人。而且,朝廷发出命令,如果能协助他们铲除颜门,不但封官,还有大批赏银呢。”

“那……他们是不是颜门的人?”

“是。”

“你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拿着一只小杯子,木莲闻着酒香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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