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有些得意的笑声,暮涟惊觉,这个人,纯粹是在玩弄自己,她怎么就忘记了是如何上了这父子的当,被他们当随身丫鬟使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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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愤地抬眼,刚好对上小家伙好奇而疑惑的眼睛,那双眼睛打量了她片刻后,无辜地眨了眨,说:“娘子,你的脸好红!”
“你爹穿的是红衣服,我穿的也是红衣服。”她没好气地说道。
明亮的月色下,夜风吹过,拂动着枝头的衣袂。空中不时传来女子的无奈怒骂和孩子的咯咯的笑声。
到天空隐隐发白,树枝上的女子和孩子已经枕在他身上有了睡意。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理顺女子脸上的发丝,一滴泪,悄然滴落在她脸颊,女子不适宜地皱了皱眉头。
“娘子,这一刻,为夫已经没有所求了。你和碧瞳,都在我身边。”说罢,他带着他们轻轻地从树上落下,踏风离开。
暮涟睁开眼的时候,全身还一阵酸痛。昨晚,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男子,她看不清面容,只知道那个人在他耳边簌簌低语,带着她又走进许多梦境。
红色的舞台,弹琵琶的红衣女子,凄然的琵琶语。
然后是富有节奏的鼓声,从天而降的红绸,还有攀着红绸像精灵般落下的蓝衣女子。铃铛随着女子扭动的腰肢,旋转的舞步叮当作响……
还有好多好多的人,那些梦境,像片段一样,一闪而过,然而,都无法看清那些人的面容。
对,还有歌声,昨晚,有人在她耳边一直重复唱着一首歌。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相信自己的直觉
顽固地仍不喊累
爱上你我不撤退
“醒了?”正当她试着将那首歌完全记起的时候,头顶出现了一张放大了很多倍的脸。这样近看,还是那么美,皮肤像瓷器一样白皙,眸子像潭水一样清澈,倒映出自己凌乱而脏兮兮的脸。
“木莲,起来了,今天我们要赶往呈州。”颜绯色坐在床边,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又将小东西抱在怀来,拿起旁边的衣服,给小家伙穿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然而做得很认真。
“为何要去呈州?不是去天涯海角吗?”她警惕地问道,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昨晚,是真的被他吓破胆了,在他恶趣味的压迫下,她自认为被吃了很多豆腐。
“去呈州见一个人。”
“谁?”
“一个老朋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深深地瞧着她。
“老朋友?你的老朋友?”
“或许,你也认识。”
“我才来中原,倒是因为你有了很多敌人,朋友嘛,倒还没有。”
“白衣不是你的朋友吗?难道你忘记了?”说着,他伸手拧了拧她的脸蛋儿。
暮涟微微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人说话怪怪的!特别是那表情,明明笑得花枝招展,眼神却是又寒又冷,还有那么一丝胁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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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语气,怎么,暮涟撇撇嘴,觉得酸。
“你怎么知道白衣?”暮涟问道,试着转移话题,因为这样被他“盯着”觉得毛骨悚然,谁料,一开口,还是白衣。
“看来,你真的见过白衣了?”他媚眼一弯,笑得更灿烂。然而,木莲觉得周遭的空气扑棱扑棱的像结了冰。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小的风车。
这一看,暮涟光洁的额头上当即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是因为她忘记了将风车交给颜碧瞳,而且那个风车明明就放在她衣服里的,怎么会到了他手里呢?
这一想,暮涟才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衣服,这,这——她就穿了一件衣衫,准确来说,是一件肚兜!
“颜绯色,你对我做了什么?”手用力地握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怒目而视。
“想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柳眉一挑,他笑得格外狡黠,“那你告诉我,是如何遇见的白衣,何时遇见的,又做了什么?”
“你当审犯人?”牙齿都咯咯作响了,她恨不得冲上去,将眼前这个笑得格外娇美的人给活活地咬死。
“不说?不说,那我也不会告诉你,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他满不在乎地低下头,逗弄着还在酣睡的小东西,“不过,你身上那些伤疤,还真有点吓人啊。”
身子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她面色有些难堪,事实上,按照她的个性,根本就不屑于回应别人的威胁。
可是眼前这个人狡猾多端,她在他手里吃了一些亏,如果不弄清楚,就算明知道他没有做什么,但只要看到他的邪魅的笑容,她心里就不舒服,有阴影,会觉得他笑中有他意。
况且,让他知道白衣也无所谓,既然白衣让她来找颜碧瞳,那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就这样,暮涟就把他想成了不过是为了关心好友,绕弯从这里打听消息罢了。
“我从西岐逃出来的时候,连续在荒漠上跑了几日,差点被渴死,也差点被饿死,幸亏遇到了他。”
“哦,他怎么会在那里?”
“他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在燕都和天山一带行走,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吧。”暮涟想了想,如是说道。
清澈的眼底不经意地漾起一圈涟漪,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丝,道:“这样的啊!那后来呢?”
“后来,他就送我到燕都,自己走了,还把风车给我,让我交给这个小鬼,最后又遇到了你。”
“哦……”他点了点头,继续笑,笑得很冷,“难道他没有和你说一些什么吗?”
“临别时,他舞了一套剑法,说要送给我。我还给取了名字,叫御风剑。”
“嗯!果真啊!然后呢?”笑,笑得比刚才还妖艳。
暮涟眨了眨眼,道:“然后他问,‘暮涟,可以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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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梳理头发的动作猛然停止,那染满笑意的眉眼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就连声音,都猛地冷了一分:“你同意他抱你了?”
“嗯!不就是离别的拥抱吗?况且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颜绯色你做什么?喂!喂!”暮涟还没有说完,身前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压迫的阴影瞬间将她掩盖,也在同时,她的手突然被他遏在头顶,而他整个人已经欺压上来。
小东西仍在酣睡,被自己的爹爹扔在了床里头,全然不知旁边发生的事情。
明明就不重,可是,这样压在她身上,她无端地觉得难以呼吸。心跳顿时乱了章节,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手被他扣在头顶,还因为下巴被他挑起来,几乎贴上了他红艳的薄唇,这也是她不敢呼吸的原因,甚至刚才理直气壮的质问,都被她咽了下去。
他的呼吸,带着滚热的气息蓬勃在她唇齿间,因为慌乱,她紧紧地咬着唇,怒视着他,然而,一对上他炙热的眼神,她便懦弱地闪躲起来。
那双眸子,像海一样,就要将她吞没。
“他救了你,你就同意让他拥抱吗?”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的同时,拇指还不忘记轻轻地抚摸她光滑的皮肤,低声问道,“那我也救了你,如果我要吻你,你会同意吗?”
她眼睛露出一丝惊恐,却死要面子咬唇硬挺着,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看起来,格外可爱。
“嗯。你这个表情,实在是,像告诉我,你同意了!”薄唇轻轻一扬,他又贴近了一分,暮涟慌忙闭上眼睛,睫毛扫过他的皮肤。
他的气息越来越热,声音有一丝紊乱,近在咫尺,她感觉到他的呼吸也乱了。
“你闭上眼睛,是在邀请我吗?”
“没……嗯。”她睁开眼,刚要反驳,双唇却他被他擒住。
温柔却不失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柔软甜滑的舌头在她唇里搅动开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还紧紧地追逐着她,舔吮轻咬着她……
那本就缺失,少许停留在她身体里的氧气,被他越发狂乱和霸道的吻给生生夺了去,那挣开逃脱的舌,又被他擒住,狠狠地吸了过去。那一瞬,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呼吸停滞,身体的鲜血都要被身上这个魔鬼给吸干似的,被摁在头顶的手指下意识地屈起,想要抓住什么。
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坠,在下坠……
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然而,不是预想的那种黑暗和害怕,而是,周边像开出了无数多绚烂的花,空灵而美丽。
就在她整个人要晕厥过去的时候,他才不舍地松开了她。
顿时,她像一条被晾干在沙滩上的鱼,张开红肿的唇,贪婪地呼吸着,密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水珠。
他深深地凝视着身下的人,美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抬起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被霸道欺负得红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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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薄唇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声音。
他好想控制,好想控制着自己不要伤害她。然而面对着她,他根本就把持不住。
收起痛楚和眼底的悲悯,他脸上再度恢复了刚才的邪魅笑容,指尖暧昧地游走在她脸上:“知道了吗?以后,就算有人救了你的命,也不能轻易答应别人的要求。”
她还没有缓过气,全身疲软地瘫在**,使不上任何力气,软绵绵的身体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雪白**在外的肌肤也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像蜜桃般,格外诱人。
某人喉咙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特别是,不准让人碰你!吻你,不可以。抱你,不可以!就算,要牵手都不可以。”干净而富有魅惑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霸道。
“啊!”魂魄都被抽走了一半了,好不容易,她睁开了眼,死死地盯着还压着她的罪魁祸首,气得牙痒痒。
明明是蛮不讲道理,他还笑得如此坦然和无邪,特别是这样美得让她都嫉妒的脸。
“这关你什么事?”为了表示自己有力量反抗,她很不争气地送了一个白眼,呵,中气不足。
“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这时,他腾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以免压着她,“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我的随身丫鬟,我自然要管你的事。”
“你……”她咬唇。
“哦!刚好呢,有事要提点你。今日我们要去呈州见的那个人,你不得和他交谈甚欢,不得和他过于亲密,更不能和他搂搂抱抱,最好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当然,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和他喝一杯,只是一杯。”
“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都不认识,我干吗要和他交谈甚欢,要搂搂抱抱,还喝酒?!喝你个头。”她怒目呵斥。
“真希望他也这样想。”他眨了眨眼睛,叹息道。
“你!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哦。”这下,他倒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因为,余光看到那小东西动了动,看样子是要醒了,这么春色无边,小家伙看了可不好。
起身,他从桌子上拿了一套干净的白色衣衫放在床头,道:“其实,我本人还是很君子的。所以昨晚你赖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不过是帮你换了换衣服,因为你衣服沾了血渍,所以我也没有做什么?毕竟,看和做还是有区别的。”
砰!话没说完,一个枕头,迎面而来,只是一个旋转,他侧身躲开,接住了枕头,拿在手里看了看,赞叹道,“力道倒是不小啊。”
“颜绯色,你,无赖!”暮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娘子,爹爹。”小家伙睁着蒙眬的眼睛打量着两个人。
准备丢衣服的动作飞快地收了回来,忙遮住几乎春光乍现的身子,暮涟讪讪一笑,给颜绯色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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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
他不急不缓地踩着莲花步子走了过来,将小东西抱在怀里,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看着她,做了一个极其妖媚的动作——香舌轻舔红唇,娇滴滴地问道:“娘子,刚才,我的味道可好?”
暮涟白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应该是她问,主子,我的味道可好?
到头来,还把这个恶名给安在了她的头上。
两匹白色的骏马在官道上飞快地行驶,路道两边百花盛开,一路芬芳弥漫,撩人神志。为了防狼,暮涟死活自己要骑一匹马,青丝飞扬,白衣翩翩,将他甩在身后。
“木莲,等等。”
任由他喊,她的鞭子就是抽得飞快,她才不要等,说不定又要恶整,她算是怕了。
脚下,山花烂漫,马蹄溅起了无数朵花星,散落在她的衣衫上。像是错觉,她感觉到那些原本开在地上的花,此刻都慢慢腾升,像是被一阵风带动起来,无数精致漂亮的花朵在风中飞扬舞动,绕开在她身边,抬头看去,这些就像冬日里翩然落下的雪瓣似的。
然而这个更美,因为,这天空下的花,紫色的、淡绿色的、白色的,纷纷扬扬,美得不可思议。
忍不住勒住马缰,她仰头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全然忘记了已经追上来的人。
“刚才,你是在避开我吗?”骑马立在她旁边,他侧头问道,口气有一丝隐隐的不满。
她欢喜的眼中全是这旖旎的美景,哪还能顾及他。
“呵呵,看来,我若不这样,还是真是留不住你啊。”他笑了笑,指尖凌空一划,红袍划开,顿时,漫天的花瓣,散落得很多,密密层层像花雨一般,散落在他们的身上。
暮涟这才回头看向身边的美艳男子。
只见他红袖中带起的清风,将陌上的繁花卷起,漫天飞舞,纷纷扬扬,五彩的花瓣映着阳光绕在他们身边,而他银色的发丝就在这花雨中恣意飞扬,美丽得令人炫目。
“哎呀!”她的眼中光彩,无法掩饰此刻心中的喜悦,特别是他将一束红艳的花递到她身前时,她忍不住惊呼出口,“好漂亮啊。”
那是一束红色的蔷薇,朵朵娇艳似血,像阳光下的火,更像女子心头深藏的一滴朱砂,悄然蔓延,独自开放。
“这是送给我的吗?”她伸手接过,低头闻去,蔷薇的芬芳在鼻尖缭绕,若此时陌上的繁花朵朵精美娇丽,那她手里的这一束,应该是万花丛那最美丽的几朵吧。
“嗯。”他微笑着点点头,眸子碧光潋滟,收尽了世界所有的美好。
她将脸埋在花中,抬眼瞧着他,问:“喂,颜绯色,那你可知道,在回楼送人蔷薇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如实地回答,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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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知道,他送她花的意思。
她咬着唇想了想是不是要告诉他,在回楼,若一个男子赠女子一束蔷薇,那代表着那个男子钦慕女子。
“这蔷薇,可不是随便乱送的。”她低声念道,腾出一只手,接住从空中飘落的紫色花瓣,在指尖把玩,装作一脸无所谓地道,“那你这一束花,我就收下了,就当你对我的道歉吧。”
“那你知道,在我们西岐,送人蔷薇又是什么意思吗?”这下,该轮到他问了。因为,他已经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她对他的回避,对他的闪躲,还有对自己内心的逃避。
明明喜欢啊……
木莲,现在的你,也是喜欢我,是吗?
而你,是不是也能感觉到我呢?
“在西岐?”
“嗯。”他身子朝她倾近了一分,抽出其中一朵蔷薇,折断过长的枝干,将红色的花朵小心翼翼地插在她耳际处,柔声道,“在西岐,送人蔷薇,代表送人快乐、幸福,还有,送上自己的心。”
他声音很温柔,声音也很低,因为身子贴得近,他的每字每句她都听得格外清晰,而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心口。那一瞬,那心间的红色朱砂,赫然遇水蔓延扩展。
将她垂下的发丝拢在耳后,他满意地收回手,看着她,笑道:“很漂亮。”
他头顶,身侧飘落的美丽至极的花瓣,映衬着他妖美的笑容,瞬间黯然失色。
靠在他怀里的小东西一直静静看着眼睛前的一切,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碧绿的眸子一直不停地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观察,心里琢磨着什么。
“爹爹,你是说花很漂亮吗?”
“不!是戴花的人,很漂亮。”他低下头,拧着小东西的脸蛋儿,知道她的尴尬和无措,便收回了眼神,怕太过直白,又吓着她。
暮涟扭过头,没有再看他们父子俩,一手抱着蔷薇一手摸着耳际处的那朵花,心里有一阵没一阵地疼,又甜又涩。
她听得太清楚了,他说,他送上了他的心。
“爹爹,有人来了?”小东西眼尖,看到远处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一眼便认了出来,忙转身抱着自己爹爹的脖子,将整个人都藏在了他宽大的红袍里,低声地说道:“是姑姑的马车。”
“姑姑?”颜绯色愣了一秒,看着那马车上精致的装潢和在前面的“家丁”,也明白了小东西嘴里的姑姑是谁了。
“来得也很及时,看来也是收到书信了。碧瞳,出来,不可以这样躲着姑姑。”
“姑姑要带我回去的。我不要回去,我要娘子。”小东西嘟嘴嚷道,求救似的将目光投向暮涟,身子飞快地从马上站了起来,隔马跳了过去。
“哎,小心。”暮涟忙伸出手,接住他,搂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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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颜绯色的目光,暮涟也注意到了那辆马车,自然也认得,那是别华苑的马车。
清风依旧飞舞,卷起地上的繁花,围绕在他们身边。
“停车。”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前行的马车果真都停了下来,马车的车门被随身丫鬟打开,掀开帘子,扶着一位紫衣女子走了下来,站在路道边,望向此处。
舒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那漫天飞舞的陌上繁花,那旖旎不羁的红袍银丝,还有那张已经让她熟悉得如好多年噩梦般的脸庞,没有丝毫变化。
那双眼睛,她永远不敢正望,线条柔美,眼神却凌厉、深邃而冰冷,毫无感情。
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子转过去,凝望着身边的白衣女子,那一刻,舒景的心当即一紧。因为,她看到了颜绯色中眼底难掩的爱慕和宠溺,还有眷恋……
那是,看木莲才有的眼神。
想到此处,她的目光也投向了那个白衣女子。
如墨的青丝高高束起,仅有一根红色的绸带固定,在风中飞扬,高高的额头显得格外精神,一双眸子像清澈的碧水般,明镜透亮,瑶鼻红唇,肤色瓷白,是一种难得的干净清爽之美,而她耳际处的一朵红色蔷薇又替她的素雅平添了一分娇美。
在颜绯色身边,没有人能称得上摄人心魄,然而,这个外貌并非特别出众女子却有另外一分美,让人难以过忘。
而此刻,她手里还捧着一束蔷薇,还有一个精致的孩子——颜碧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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