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船夫,也是个说客。
更是酆都钟馗天师坐下的降魔大弟子。
钟馗从不收徒,怎料我脸比城墙厚,他拗不过我。
我渡魂抓鬼,忙得不可开交,再没闲心感慨岁月冗长。
于是我发布了招募令,望能找个能临时替我之人。
第一日,没有消息。
第二日,没有消息。
第三日,我决意放弃……
正心灰意冷地收着摊子,一位扛着草木棒子的小鬼童忽然出现,怯生生地问道:“还招吗?”
他的草木棒子上插满了糖葫芦,滴滴答答淌着血……
小鬼童叫孤雪,没有亲人在地府,他生前就是个在暴雪中饿死的孤儿,活着的时候一直想吃口糖葫芦,到了阴间就做起了生意,可与人间的味道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对于鬼怪来说,却是难得美味……
“槐哥哥,槐哥哥,不好啦!小皖姐姐晕倒了!”
一日,我正提着一只鬼赶往判官府,孤雪跑了数公里告诉我这个惊魂的消息,我想也没想的奔回奈河。
茸茸白兔奄奄一息地躺在船中抽搐,不停往外咳着血。
我心急如焚:“究竟怎么回事?你给她吃什么了?”
孤雪也急得哭了:“我不知道啊,我见实在没什么吃的就给小皖姐姐喂了颗糖葫芦,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早些年,我将陶皖的七魄封印在了一只垂死的兔身中,养了近乎七个年头,这只白兔才认出了我……
我不知还要等她多久,也不知她以后醒来还会不会记得我。
我把她的指骨穿了起来,挂在胸前,睹物思人,好几日萎靡不振。
后来谢必安受刑出狱,又用那刀子嘴剐我心口,字字诛心,但在字里行间,却透露了很多劝慰的话……
“喂,我说你,怎么将她的魄封在一只兔子身上?”谢必安提着兔耳朵,一番打量。
我黑着脸把小皖拽过来:“因为和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