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实在看着你恶心。”临鸢准备一掌拍死这条赵沧狗来弥补白芍的创伤,但是白芍却拼尽了全力,摆脱控制,哭着奔出了礼堂。
在路上跑了一阵,又不禁悲痛地晕了去。
“你若是再不吃饭,我现在就去杀了你的赵哥哥。”临鸢握着一双筷子刹那戳穿了桌面。
缩在床角的白芍一哆嗦,跌跑下床,徒手抓着食物,哽咽地往嘴里塞着,白仁充满了血丝,她瞪着她,视如仇敌。
“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我死了岂不对你有利。”白芍道。
“我不要死躯,只能操纵无法还阳,身体终究会腐败,再者,你对我的用处,并不会太长久。”
临鸢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情深,死都不怕,拿赵沧海一威胁,又为他求生了。
白芍哭得累了,临鸢守到入夜待她睡下。
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出去。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河畔芦苇**白絮纷飞,小凤伫立月下,瞭望夜空,目光深远。
见临鸢前来,他低声道:“那白姑娘是身子不大好么?为何总是会晕倒?”
临鸢道:“她是伤情过度。”
小凤坐下,折下一断苇枝编起了蚂蚱:“为何会伤情过度啊?”
临鸢对他后脑勺敲了一记,同样跟着一屁股坐下道:“这都看不出来,喜欢的人和别人成亲了呗。”
“成亲是什么?”
临鸢翻上白眼:“成亲是两人的终生大事,礼仪繁琐,经此一遭,便是正式夫妻了。”
映着月色,小凤眼中露出熠熠有神的光芒:“那有些什么繁琐的礼呢?”
临鸢没注意他的神情,习惯性地又给他上起了课:“这可就多了去了,先由男家纳采,再派人催妆,后由女家送妆……然后拜堂,总之麻烦死了……”
小凤奇于拜堂礼,临鸢视他如白纸,从未怀疑过他有何种心思,便于他能理解,手把手教道:“五指并拢,双手抬于胸前,掌心朝下,男左手在上,女右手在上,慢慢前躬……开始的时候,是拜天地……”
小凤学得有模有样,时而抬眼瞧她,嘴角轻微上翘,相视时,又饶是一副认真乖巧的样子。
学至礼成,临鸢觉着有些不对,但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收手道:“怎么样,很麻烦吧。”
“还行,很是庄重,终生大事啊,难怪白姑娘会怪你,我有点理解她了。”小凤眼睛有些飘忽不定。
小凤无心之言,却让临鸢立马变了脸色:“我知道,我有错,未经允许,抢了她的身子,我不是也在弥补吗?哄着她,惯着她,还几次三番地阻她轻生,你们反过来都怪我,白芍难过,恨我,但对那负心的赵沧海,她倒是十分仁慈。”
小凤意识自己言语有失,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我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人,若都当我是恶人,我便就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