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二伯父把二伯母的三魂究竟带出来没有?”
姜雪摇着老司命的胳膊,捏着甜糯的嗓音,撒娇不止,老司命受不住如此,妥协道:“依小神在镜中所观,不甚清楚,只是看见二殿下从炼狱中走出来罢了,他手里除了桨,也未有其他东西。”
姜雪听着跟没说一样,负气道:“哎呀,司命爷爷,我还以为您真的什么都知道呢。”
司命拈须怪笑:“嘿?三公主,小神这面镜子能窥阳间百态,也能窥阴间百态,已经很不错了,万一他真是带出来只是放入衣内,这镜子可就透不过去了。”
姜雪心痒难耐:“可我真想知道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我去阴间找过二伯父,怎么也找不到,他把摆渡一职交给了一个叫孤雪的,自己阴间蒸发了。”
“如果不是不在这世间,兴许……去了六界之外,反正小神这面镜子是找不到了……”
姜异凭窗听到他们的谈话,不动声色地下到阴曹地府游了一圈,他换了种身份藏匿在百鬼中,问鬼打听才寻到奈河,阴曹地府和他想的不同,没有那么萧条残破,被那酆都老儿打理得别有另一番景致。
他立在彼岸花海中,望着那船,想象着那摆渡人平日里作息的情景。这时孤雪回到奈河,见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弯腰抚着他的船,以为是来投胎的客人,立马热情道:“哎哟!来投胎的吧,文书带了吗?”
姜异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小鬼皱起了眉头:“你就是新来的船夫?”
“对呀。”
“以前的那位呢?”
“他走了。”
“他有说去哪里?”
“没有。”
“那他把……把阿皖的三魂带走了吗?”
“哎,你怎么清楚小皖姐姐的名字?还这么叫她?”孤雪狐疑道。
姜异凛目:“你只管回答便是。”
孤雪被他的眼神吓得哆嗦:“槐哥哥什么也没说,只把这桨交给我就走了……”
孤雪手中的桨,不过一根竹棍,还绑着红带,竹中一点猩红。
“他总是做这么令人费解的事……真令人厌恶。”姜异拿着桨,稍稍用力就会顷刻折断,但他还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