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厅后,突然传来了江夫人的声音。
只见江夫人和江轩从后面跑了出来,一旁还跟着温琦。
江载心下大骇。
温琦在旁大喊道:“夫人少爷,赶紧退下!老爷,洒家拦了许久,终是拦不住也!”
南宫礼森然一笑:“很好……”
“夫君快跑!夫君快跑!夫君快跑!……”江夫人不住地大声叫道。
江载叹了口气,自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江谅夭折后,江夫人的情绪便变得极不稳定,只有看到江载和江轩时,心才稍安。
“爹……”江轩也是不禁落泪。
南宫礼又是一笑:“你看,连你的妻儿也认为你要输……”
江载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只比江轩小一两岁,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狠辣,实在是不可思议。
“南宫家都把你这小子带成这般鬼样了!”江载咆哮道。
南宫礼笑笑,手中长剑振动,那嗡鸣声如怒龙吟啸,适才剑刃上的血已经凝固。
江载瞳孔微微一缩,那是南宫家的世传宝剑,“无双”!
那是一柄天下知名的宝剑,剑身雪白明亮,在白天便能反射出夺目光芒,在夜间烛灯的照耀下亦是灿烂无双,乃是龙泉良工采用上好的百炼精钢反复敲打锤炼数月而得,人称“吹发则断,削铁如泥”。剑身上有两篆刻小字“无双”,乃名家笔法。整剑目之所及,冲天寒意。
“南宫贤竟然把无双剑交给你……”江载沉声。
“家父有事未能前来,故让在下携无双剑前来斩杀阁下。”南宫礼冷冷地道,“阁下怎不携世传的秋霜宝剑来斗上一斗?”
四大剑家,皆有家传宝剑。
“小芊轩儿温琦,退下!”
江载大喝一声,便一个箭步跨上前,与南宫礼斗了起来。
“动用秋霜剑?你不配!”
南宫礼只是笑笑,并未答话。
两人的身影在大厅里交错,响起砰砰的兵刃撞击声。
南宫礼对江载的出剑速度也是十分了解,江载的出剑速度放眼武林,也是能执牛耳。但无奈少年的血气方刚,这南宫礼却非要和江载斗上一斗,以快打快。
以快打快,只会越打越快。
南宫礼手腕一抬,深吸一口气,登时向江载连环刺出九剑,竟一剑更比一剑快,噌噌噌的几声,九剑便即将全部送出,笼罩了江载周身要害。
江载挡住了前几剑,见眼前此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惊人剑技,恐怕适才与江珉之斗,出力尚不及七成!
江载因为先前与南宫德的大战中,已经拼了不少体力,如今以他这状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这九剑全部接下。
唯有暂避锋芒。
江载向后方一跃,向一旁的温琦悄声说道:“快带他们走!”
而江夫人见江载跃来,则兴奋地抓住了江载的左臂,“夫君夫君!你来啦!”
江载感受到妻子掌心的温度,微微怔了怔。
南宫礼眼里寒芒一闪,便舞剑攻来。
趁此机会,就地格杀!
江载顿时清醒过来,在江轩的帮助下,用力挣脱了江夫人的手掌,又上前去与南宫礼相斗。
“夫君!”背后是江夫人声嘶力竭的叫喊。
两人又拆了几十招。
只见江载剑路突变,两眼圆睁,手中长剑一剑一剑地向南宫礼劈将过去,每一剑都暗含雄浑力道,威势惊人。那南宫礼却是已被逼至墙角,完全处于下风,手中的剑出招极短,显然只能守而不得攻。
“出了你,可真是杜家的悲哀!”江载咬牙道。
“阁下说的杜家,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南宫家的……”那南宫礼虽然只是处于守势,却吐字清晰,不慌不忙。
江载正要发怒,但却被眼前这南宫礼的淡定反应猛然惊醒。
这小子,定藏有底牌!
待江载正要向后退却之时,南宫礼则是一声森然冷笑。
“来了,便留下吧……”
南宫礼手腕一震,无双剑又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声,宝剑不住地抖动。
江载对这一式,似乎有所耳闻,仔细一想,那是南宫家号称“起死回生”之剑!
若逢绝境,起死回生。这一剑,能将人从下风一下子拉到上风,所谓“不破不立”!
这一式,便是南宫家的绝学,“三千覆云剑”之首,地位等同于江家的隐月逐霜。只可惜,由于此式驾驭要求太高,数代以来,再也没人能够将其掌握——包括南宫贤。江载对它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一些老前辈的口中,以及一些小书的描述。
南宫一剑,“剑化星河”!
这南宫礼被逼到墙角,终是要蓄势反击了吗?
他真有这本事,能使出这一式?
“剑……剑化星河?”江载当下也是有些吃惊。
“江老爷见多识广,在下好生佩服。”南宫礼则是得意一笑,“可惜了这么位当世高手……”
无双剑的嗡鸣声越来越大,震得一边的江轩都感觉自己有点幻听。
江载也有些受不了。
就连这一式的施展者南宫礼,也隐隐有长剑要脱手的趋势。
只见南宫礼持剑来攻,剑身闪烁夺目白芒,剑尖上则幻化成点点寒星,向江载飞跃而去。
剑鸣龙吟,一剑化星河!
那南宫礼飞身上前,向江载疾刺而去,剑身犹如一条绚烂的匹练般舒展而去。
这一剑,笼罩了江载整个上半身,无论江载要怎么防,也终究有一处要遭到长剑洞穿!
江载凄然一笑,“小辈已是如此厉害!”便停止了后退,正要与之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