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南宫礼却是邪魅地一笑,左脚落地后,右脚随着轻轻一点,硬是绕过了江载,飞身向后方的江轩扑去。
“嘿嘿……南宫绝学我已展示完毕,江老爷也是大饱眼福了……接下来,便让江老爷来看一场大好戏吧!哈哈!”
“你!”江载立即提剑跃去。
只可惜,南宫礼的剑已然到了江轩身前,行将洞穿。
江轩身上并没有佩剑,只等闭目等死。
南宫礼的剑,他无法避开。
江夫人在一旁哇哇大叫,将要冲上前,幸得温琦拉着。
“爹、娘,多谢了!”
“老爷、夫人、少爷,多谢了!”
江轩只觉自己的右身被一股力道猛地推开,狠狠地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琦一个箭步大跨上去,推开了江轩。
而无双剑,刺穿了温琦的颈部。
长剑一拔,鲜血喷薄而出。
江载的剑已然逼近。
南宫礼身形一动,左跳一步,躲开了江载长剑的攻击范围,向着眼前的江夫人又是迅速的一剑。
“娘!”
“小芊!”
江轩和江载眼睁睁地看着江夫人心窝中剑,但却无能为力,面对这么一位毒辣的少年,他们突然感到很无助。
江夫人脸色霎时便惨白下来,只是口中不住喃喃道:“夫君……轩儿……”
“夫君……轩儿……夫君……轩儿……”
声音越来越小,娇弱瘦小的身躯“啪”的一声倒地。
江载手中的剑也是“啪”的一声落地。
南宫礼猛地抽出剑,望着淌着血的宝剑,摇摇头道:“杀一个下人,一个弱妇,却是脏了这剑。”
江载没有怒,江轩也没有怒,他们只是呆了,定住了。
江载的嘴唇在颤抖,但一个字也没能吐不出来,眼角渗出了两行热泪。他不怕死,但怕被折磨。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嘿嘿……”
这时,大厅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厅外依然电光呼啸,雷声连连,官兵们的衣衫早被打湿透。
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缓缓步入大厅,身上并没有带剑。
“礼儿,你太胡闹!”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太慢了!”
南宫礼乖巧地退到一旁,没有答话。
江载扭头一看,原本情绪接近崩溃的他瞬间清醒过来,江轩也从地上立马爬起来,顺手捡了个茶杯盖。
南宫世家家主,南宫贤!
“江老爷、江少爷,别来无恙啊!”南宫贤笑吟吟道,“咦?江少爷,你拿着个茶杯盖儿,莫非……是又要你的父亲来演示一下隐月逐霜?”
“南宫贤,你我两家为何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江载弯身拾起了剑。
“只因为,你江家的生意太让人讨厌了……”南宫贤盯着江载,似笑非笑。
“南宫贤——”江载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南宫贤朝南宫礼示了个眼色,南宫礼把手上的无双剑递与南宫贤。
南宫贤接过无双剑,“废话少说,快来死得干脆!”
可是任谁人也看得出,江载也无心再战,毫无斗志。家破人亡,他已是迷茫,不知现在究竟在为何而战。
现在的他,摇摇晃晃,或许只想求一死而已,但看看身旁的江轩,这是支撑他不倒下的最后信念和支柱。
南宫贤举剑指着江载,蓄势待发。
而一旁的南宫礼则跳到大厅内墙,飞身向上,一步一步地足踏一旁的圆柱,上至屋梁,伸手用力一掰。
啪的一声,上方的匾额登时坠地,匾额的其中一角被摔得老远。
“文武齐家”,江家这块不知挂了多少年的匾额,终于在这天狠狠地坠落在地上。
看着四大剑家之一的应天江家要在这一天覆灭在自己的手上,南宫礼得意洋洋,南宫贤也是欢喜得打紧。
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南宫世家的脚步了。
“轰”!
突然间,又是一声巨响。
屋顶上,突然穿了个大窟窿,木屑泥沙哗啦啦地落下,大厅内的几人都是不得不引袖遮眼,南宫礼更是被震得摔落在地上,恰好砸在一具尸身上,才不至于摔伤。大厅外,应天府尹和一众官兵都是大惊。
大雨立即从这破洞中倾泻而下。
两道人影在雨中现形,衣衫已是浸湿。
一人身穿黑衣,脸也蒙上黑布,只知他身材魁梧;另一人倒没作任何遮掩,头戴斗笠,身材高大,背负银枪,威风凛凛。
这另一人,赫然便是“中原独枪”,上官奕!
江轩眼中霎时又充斥着希望,而江载则是摇头叹息。
“我们来晚了……”
江载泪道:“来了,也是无用……”
“救不得整个江家,我们是来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