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燕云十六州之一。辽太宗扶植晋帝,后晋之“儿皇帝”石敬瑭便与辽太宗约为父子,割燕云十六州与契丹,这使得中原王朝马源紧缺、政权遭到长期威胁。
当朝天子与金人订立海上之盟,两国共同灭辽,金人将燕云十六州中的其中数州交还大宋,这幽州便属新设的燕山府路。
江轩与上官奕出了应天城后,那车队便遣了辆马车,要那车夫继续送江轩上官奕二人到幽州。
马车火急火燎地行至北京大名府时,二人却发现江家覆灭的消息早已传至大名。
传播速度之快,仿佛大名是第一时间知晓似的。
“上官叔,我们何故须先往幽州?”
“事关重要,到时候你便知道。”上官奕耸耸肩,“你这些时日需记牢杜家剑法的一招一式。”
江轩抚摸着秋霜剑的剑鞘,不明所以,但上官奕的话他定当遵循。
就这样又在车上颠簸了一段时日,终于是行到了幽州。
幽州不久前才经战火洗礼,现在是一片萧条,但有着破后而立的发展势头。
街上,还能见到不少契丹人,但他们处境甚是不佳,从前高高在上的契丹人,变成了如今街道上的苦力,还不时遭人冷嘲热讽,甚至是武力骚扰,有些契丹人惹得东主不喜,更会被皮鞭狠狠地抽上一顿。
上官奕摇摇头,叹了口气,他指了指旁边的几栋木楼,“这里,早些时候是契丹贵族们的戏楼,如今,却是大宋的青楼。”
江轩也认真地点点头,这一数变化,令人不胜唏嘘,所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上官奕朝江轩招招手,“走吧!前面的大宅,便有我们要找的人。”
两人走到前方的大宅,却发现那大宅朱红色的大门上早被贴了封条。
“这……”上官奕一怔。
江轩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已被摘下,不知如此宏大的宅子是谁家的?
上官奕在大街上随手拦下了一位老人,恭敬问道:“老伯,请问这宅子里的两兄弟到了哪儿去?”
那老人听罢,却是一脸鄙夷,“这两辽狗,早被带到南城门筑墙去了……怎么,你要私通辽狗?”说完,又向上官奕和江轩两人翻了一个白眼。
江轩听得心头来气,有种要把眼前这老人的骨架摔散的冲动。
上官奕眼神里闪过一丝焦急,却是不答那话,只是抱拳道:“多谢老伯,告辞!”说罢,便拉着江轩向城南赶去。
谁知城南却是人声鼎沸,不少老人、小孩,还有一些市井无赖,都是将那筑墙工地围得水泄不通。上官奕和江轩凑上前,只见几位老人朝着一位沦为苦工奴隶的契丹人大啐唾沫,几位小孩也在一旁大骂;在另一边,几位市井无赖将一位契丹人团团围住,言语辱骂,拳打脚踢,那契丹人叫苦连天却不敢还手。
上官奕细神看那两个契丹人,不一会儿,长舒一口气,对着江轩说:“我们往工地里边去。”
工地里的状况并没有好得到哪里去,几位兵丁正对着一名躺在泥地上的契丹人大甩鞭子,那契丹人浑身已是血肉模糊。
上官奕摇摇头,又继续往工地深处走去。
只见有两个衣衫破烂不堪的契丹人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砌着砖,黑乎乎的手上裂有几道鲜红的血。
上官奕叹了口气,带着江轩从那两个契丹人身旁经过,但不知为何,他的脚步忽地顿住了。
虽然衣衫褴褛,但那背影绝对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