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水立刻倒在她的双手上,“啊!”她被烫得叫了一声,双手登时变得通红。
杜鹤轩见状,连忙舀了一瓢凉水浇在她手上。滚热的皮肤被凉水冲洗,她又痛又麻。杜鹤轩连着换了七八次水,直浇得她的双手渐渐没了痛意,只余麻麻的灼热。
杜鹤轩取了烫伤药膏来,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在掌心,另一只手给她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药膏。这药膏由黄芩、地榆、甘草、冰片制成,抹在手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见她原本修长的十指被烫得又红又肿,他小心地问:“很疼吧?”
她礼貌地笑笑:“……不疼。”
他沉默半晌,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是吗,可我觉得好疼啊……”
她一惊,本能地把手抽了回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你、你早些休息……”
说罢,她带着闯了祸的孔予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竹林。
江月白一连换了三天药,手上的肿才渐渐消了。可手背却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看着很碍眼。
这日,她正在书房看琴谱,沧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四师姐,杜公子出门采药,从崖下摔下来了!”
“什么?”她猛地站起来,“在哪呢?”
“现在已被壑松背进绿卿阁了。”
江月白即刻赶往绿卿阁。
绿卿阁内,杜鹤轩浑身是血地躺在**,脸色惨白。
江月白一把抓过壑松:“前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成这副模样了?”
“杜、杜公子非说要一味什么生须草……”小师弟战战兢兢地说,“百草堂没有这药,他就上山去找。一连找了三天,终于在青木崖边上看到了这草。可是这草生得陡峭,他一不小心失了足,就、就滚下山去了……”
江月白又气又急:“你们怎么招待的人?这么危险也不拦着!”
“我们都劝……可他执意要去……”
忽听**传来咳嗽声,就听杜鹤轩虚弱的声音传来:“不要怪他……是我不该冒险……”
她忙走到他身边,抱歉地说:“招待不周,让杜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就是破了点皮,没有骨折、也没有外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她不禁急恼:“青木崖十分险峻,下有寒潭。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深潭之中,危险万分。你要找的是什么草啊,连命也豁出去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束紫叶绿茎、生有根须的草来:“生须草,是活血生肌的良药,捣成碎末,敷在患处,可以祛疤……”
她愣住了。
他笑了笑:“你这双弹琴的手,落了疤就可惜了。”
她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低下头来:“……谢谢。”
“不客气……哎,我的胳膊好像脱臼了……好疼。”
江月白一听,立刻吩咐道:“卢大夫,给他好好检查一下,尽全力为他治伤。”
卢大夫应着,给他查起伤势来。
江月白又吩咐沧月:“你去膳堂,煮些温补的餐食给杜公子吃。”沧月恋恋不舍地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说:“杜公子,你先好好疗伤。我为你准备你爱吃的菜。”随后才起了身。
江月白一直盯着她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