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堂惊慌之下,连声大喊:“杀了他们,杀光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贼子,竟如此之多!谁来救老爷,救命啊!”
在此危机关头,但听一人沉声说道:“大人勿要惊慌,小人救驾来也。”
马堂一见来人,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愤然叫嚣:“王炀,你干的好事!”
原来是临清州守备王炀带领二十多名兵丁前来增援救助,均是一身劲装官服手持刀枪弓箭。王炀一身青衣劲装,外罩圆领甲,头戴尖顶形头盔,胳膊上还有护臂护腕,腰胯钢刀手持长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可谓是全副武装!
王炀一拱手:“大人何出此言?”
马堂怒喝:“你若是当日联手周正直杀死王朝佐,哪里会有今日之变故?”
王炀不慌不忙,道:“大人受惊了,此时确非是小人之罪过。小人曾多次催促周正直捕头,他亦是多次催促,严词训斥他手下四大名捕,无奈最近命案太多一时忙不过来,此事细细说来并非在下无能那个,实在是四大名捕抽不开身做事不力……”
马堂瞪眼:“你尽可以带几个守仓的官军,将王朝佐就地正法,或者直接关进大牢!”
王炀为难道:“临清州府衙不日之前,曾经送了一块匾阁,上书四个大字,拾金不昧,对于这样一个良善百姓,我等实在无法下手啊。”
马堂哼了一声:“只怕这才是真正原因啊!看如今,你不听马堂之良言,养虎为患,我不杀他,他竟要咬我一口了!”
王炀:“还不是马云昊公子贪恋美色所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就当街抢人,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遂才引起公愤。唉,如今情势危急,不如先由在下护送大人离开吧!”
马堂瞪他一眼,吁了口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当然也不好乱加指责,点头:“好吧,王炀你今日救我有功,他日我必回报与你!”转身急切地对几个门神吩咐道:“快去通知公子,让他不要跟那两个小妞拜堂了!逃命要紧!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你们几个务必护卫公子周全,让他去知州府衙暂避风头!拜托诸位了!”
“是。”旁边人领命而去。府衙大门终于被撞开,刹那间人声如沸,山呼海啸而至!马堂见状,不知为何脸色煞白体若筛糠般颤抖,竟然走不动道了。无奈之下,仓皇之间,王炀只好让马堂乔装打扮换了兵丁衣服头发覆面,亲自背着,怀抱敕印,士兵前方开道,费了好大力气方才突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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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一僻静之地,马堂已大汗淋漓面色如土整个一丧家之犬也。看看身边除王炀外,尚有六七个兵丁,缓缓神,镇定一刻,发话道:“王守备,你速速去知会看守临清仓的十三营总兵毕恩福,让他来平息叛乱!就说是乱民王朝佐聚众谋反,罪大恶极可就地正法,让他只管去做,天大的事有我一人承担!”
——马堂今日对王炀所言乃是权宜之计,他日风平浪静后,马堂非但不念及今日救援之恩,反以王炀与王朝佐勾结为名,捉其下狱,曾有临清州知州多次劝解,仍拒不放人,王炀终含恨死于大牢之中。
偌大的税监府衙,建筑庞大,装饰精美,处处彰显官家的气派奢华,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现在被王朝佐汤鹏率领的漕帮兄弟临清州士农工商一众人等,一把火,烧了!
这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无数人欣喜的脸庞,雀跃的身姿。不少人喜极而泣,有的人一边纵火一边破口大骂:“马堂老贼,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逐渐地,一连上百间的建筑豪华精美的房子,连同房间里的文件卷宗衣服家具,全都被付之一炬了!
王朝佐汤鹏却顾不得品味这胜利感觉,带领漕帮兄弟一件件的屋子疯狂一般拼命急切找寻冬了颜惜的下落。
“妹子,你在哪儿啊!我是大哥朝佐!”
“冬姐姐!惜姐姐!你在哪里啊,我是汤鹏!”
漕帮兄弟四下里散开,找遍了税监府衙大大小小角落,却找不到二女的一丝芳踪!
王朝佐急的几乎要失声痛哭了!眼含泪花晶莹闪动!大声喊叫着:“妹子,你们在哪里啊!——”
忽然只听得漕帮兄弟一声声惨叫,循声望去,但只见几个门神手持刀枪正对手无寸铁的漕帮兄弟大肆施虐,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惨叫不绝显是有人受伤遭其毒手!王朝佐愤怒不已,将寻找不到冬了颜惜的怒火全部发泄到这些门神身上,他抢先一步冲入其中,连番出手快速几击,如探囊取物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三两个助纣为虐一时猖狂的匪类,在其连番惨呼挣扎着径直抛入熊熊火海之中。那惨叫之声惊天动地惨绝人寰!余下百余名门神登时傻了,面对着上万人的漕帮兄弟,面如黄土浑身颤抖如筛糠,战战兢兢磕头如捣蒜一般,连连哭喊爷爷饶命。
王朝佐道:“俗话说凶拳打不得笑面,又有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其实饶尔等性命原本不难,但需要你们对天发誓,以后不准在临清州混了,不许再跟着马堂欺负老百姓!”
生死攸关,这些人哪里还顾得上忠义诚信,当即对天发誓并大骂马堂凶狠残暴不得好死同情漕帮兄弟篮球百姓当众忏悔涕泪皆流表示以后的日子一定改恶从善重新做人云云,虚假言语偏慷慨激昂正气凛然听的人都直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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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鹏眼珠狡黠一转,斥道:“我王哥仁义放了尔等,我却还没答应!”
门神之中有人扑通跪下来:“爷,你还想怎样?”
汤鹏道:“诸位随马堂在临清州做下来多少恶行?只怕你们自己也不记得了吧?时下轻轻松松地就走了,只怕我们漕帮答应,临清州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门神众人搭腔:“爷请您划出道来,但凡留我等狗命,无不答应。”
汤鹏道:“既然你们这么畅快,我也不能过于难为你们,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杀你们,就让你们脱掉衣服,游街示众一番,就放你们走,如何?”
众门神面面相觑,半天无人搭话。终了,汤鹏骂道:“想死还不容易?我漕帮兄弟上万人,今天把你们活埋了或者剐了,也得由我爷们高兴!来啊,先给我做掉几个门神,让他们看看我漕帮的手段!”
“得嘞!”立时漕帮众人中跳出来几十个人,均是身材魁梧彪悍之流,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不是善茬。
“慢着慢着!”门神艰难地回答,“我们答应了!”
汤鹏一笑,果真是自古艰难唯一死啊!一摆手招呼几个人上来!“开始吧!”
长街之上,敲锣打鼓响成一片热闹非常,成千上万的临清州百姓观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门神们被剥光了衣服,**裸显露身上刺青游街示众,他们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人,有人百姓朝着他们抛掷砖头石块菜叶脏水,他们也只是躲避,不敢还手,有的人吃痛不过甚至还哭出声来。自此以后,不少人还是选择离开了马堂,任凭如何挽留都不愿意再留下面对这些曾给他们带来奇耻大辱的临清州一干百姓。
望着漕帮兄弟尽兴嬉玩门神,王朝佐道:“自今日起,漕帮兄弟需偃旗息鼓藏敛锋芒,切勿轻举妄动,观察一下官府所为,再做道理。”
汤鹏嗤笑:“怕他作甚?怕就不做了!”
王朝佐叹气道:“我等此举已经等同于造反了。通知兄弟,暂避风头小心为上。”
汤鹏:“晓得啦。一会就让他们散了。”
王朝佐:“就这样,我还要去找冬了颜惜,找不到两个妹子,我死不甘心!马云昊,你若动我妹子一根毫毛,我必杀之!”说完,又带着几十个漕帮兄弟四下里寻找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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