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宵小助虐纣
可叹猛虎落平阳
临清州菜市口。
站满了穿着动作整齐盔明甲亮的大明军士们!他们搜家入户,但凡是壮年男丁孔武有力者均不由分说,直接抓入大牢之中。
在一棵大柳树下,捆绑了几十名男子,正逐个问查,言称奉皇上旨意,捕捉首恶之人。
墙角落里闪出王朝佐的身影。原来他当日率众杀了马堂手下门神,烧了官邸,知道官府会以谋反之罪抄抓,便劝众家漕帮及一干士农工商穷友,赶快离开临清,以避祸端。他准备了些吃食。衣物交给冬了,颜惜,也让她跟漕帮兄弟们一块逃走,到别处做工度日谋求发展。
忽然间只听得街巷坊间一阵阵哭天抢地的哭喊之声不时传来,原来是不少漕帮兄弟的家小不同意兵丁军士们带走他们的亲人,正在与官兵们争论闹夺。王朝佐欲抢步而出,忽听到旁边院落里亦有孩童大声哭泣之声传来,紧接着官兵衙役大声叱喝声不绝于耳!着是让人心烦意乱!但只见那家宅院门口一徐娘半老之女子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满面泪痕哭天抢地正拼命拉着一军士衣甲不让其走开,苦苦哀求:“军爷饶命啊,我家男人向来守法遵纪,并无触犯律法之举,恳求军爷放了他吧。”身后三个黄毛稚齿的小女孩儿衣衫破旧面黄肌瘦亦抱住军士大腿不让其带走乃父,面露凄苦哭天抹泪闹作一团。另一老妇人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着一副百衲补丁衣更是给军士扑通跪下:“军爷开恩,请您大发慈悲,积福积德,行行好,放了我家孩子吧!”
军士瞩目之下,见这女子未经梳理之长发蓬松着被风掀得飘飘摇摇,就如同衰败之野草,满脸的泪水泪痕汪洋恣意,如同绵绵不绝的凄凄秋雨,宽松肥大的衣裤仍然遮掩不住那臃肿高鼓的身子,凄凄惶惶木然发呆的神情更是衬得脸色苍白如土,那一双圆圆的杏眼似乎也是蒙上了尘土黯然无光。一睹之下亦不由得心中一软道:“此举乃是官家所差,我等也是没有法子。临清州民众造反闹事。圣上龙颜大怒,要捉首难之人。一日捉他不到,就要继续抓人!我也知道你家无辜,但这实是官府给我们的数目,在临清州新旧两城,每日要捉够一百人,否则非但是我们饭碗不保,还要被锒铛上身进入大牢沦为囚徒!”
另一军士叱喝道:“罗嗦什么?赶快带走!”
那户正值壮年剽悍的汉子亦是满眼含泪道:“娘啊,莫要求他。他们这群贼人,大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贼!这些当差的就如马堂那些门神一样的人啊!他们就会欺负老百姓!”
那一军士颇为不耐,抬腿飞脚连踹老妇人几下,老夫人一声哀嚎,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奶奶!奶奶!”几个孩子大惊失色连连跑过焦急哭喊!
“娘亲,娘亲啊!”那女子急忙走过,连声呼唤。
“他娘的,你们这群天杀的!老子与你们拼了!”壮汉意欲挣脱,军士挥拳猛击,意欲完全制服,双方扭打一起。
王朝佐再也难以看下去,一个箭步窜出来,连出几掌,动作迅猛狠辣!他自打服下舍身丹以来,身体筋骨已然起了一些变化。每日里都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秦十三每每看到他,都会上前诊脉片刻,然后便连连摇头叹息之。王朝佐自是知晓他言下之意,也不后悔,哈哈一笑,自行做事,一如往常。
当下见王朝佐出手掌风如雷,这几个普通士兵虽是骁勇,却还远不是王朝佐之敌手!三五下就被王朝佐打翻在地,吃痛不过遂苦苦哀求:“这位爷我们当差也是没有办法的,上司有令,此番只为捕捉临清州民变带头大哥,这几日现已经抓进去好几千人了!不少漕帮中人骨头极硬,断不肯说谁是带头大哥,严刑拷打之下仍然坚不吐实!是以大人下令见人就抓,马堂大人还说要以全郡百姓为三十七门神殉葬!”
王朝佐道:“马堂这厮必不得好死!”又道:“若捉到带头大哥,就会放了全郡百姓么?”
军士道:“皇上旨意之下,应是君无戏言。否则失了民心,可真就划不来了。”
罢罢罢,一人做事一人当!王朝佐发振聋发聩的大喝:“你们不用抓那些无辜之人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首犯在我,请遵守诺言,所有事情,由我王朝佐一人担当之!”
此语一出众官兵齐齐吃了一惊!
盖因做此大事者,没有一人敢有此等胆色,当面承认,投案自首!大多都是一击得手落荒而逃,为的是逃脱律法制裁,从而使自家苟全性命,而像这位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光明磊落气魄,万众之中也不曾见过一人!早有人立刻报告负责抓捕的朝廷将领。当率兵捕拿的刑部侍郎赵苛听了王朝佐这气壮山河之声,不禁一愣,他问了姓名,追问了谋反经过,王朝佐一一作了回答.。
王朝佐道:“勿要再费心机再行恶事了!我就是尔等煞费苦心一心想要捉拿的王朝佐!此番你家王朝佐老爷亲自投案自首,当日那事均是我一人所为,勿要连累无辜的百姓!”
那军士闻言大喜:“此言当真?”
王朝佐冷斥道:“哪个有假!”
“可是,王爷你老可是有真功夫在身,我们这几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如何才肯束手就范之?”
王朝佐哈哈笑道:“你自管放了这家老小,我这就去临清州衙门随你交差便是。”
这家男丁及妇孺当下均听得真真,那男者道:“王爷,你是咱们临清州的大英雄啊!你的侠义行为咱临清州老百姓无不感恩戴德!马堂一伙祸害临清州太久了!独独那日你给全城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啊!大家伙都十分佩服!王爷你有功夫,你只管走吧,勿要我我家连累了你!”
王朝佐恍若未闻,站立原地不动,双手一伸大声凛然道:“你们来吧,王某绝不还手便是。”
那几个兵丁壮着胆子战战兢兢过来用绳索将王朝佐五花大绑镣铐上身,始才押着离开这户农家,身后农家均齐齐跪了下来:“王爷啊,都是小人连累你了!”
王朝佐淡然一笑:“无需如此!兄弟勿要做此小儿女之态!”便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迈步走开,一路径直走向知州衙门。路途之上亦有不少军士持棍棒枪械在到处搜捕骚扰城乡居民,到处鸡飞狗跳哭嚎连天,押解王朝佐的军士立即过去解释说明情况,乃消弭争夺,那帮人自然均是大喜过望,复收了手段一同随之。眼看着一干人等浩浩****前行,路人无不侧目,议论纷纷。
此事实在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早前便已有人飞马告知知州衙门,一时间知州衙门为确保万无一失甚至还调得一干守护十三营粮仓的朝廷精锐官兵前来维持秩序。
“威武!”
“威——武!”
“咚咚咚……”一连串惊堂鼓响起,衙门大堂之上,青砖铺地,几十名横眉冷目杀气腾腾的衙役穿皂服持黑红相间杀威棒分立两旁。
山东巡抚东昌知府临清知州以及奉旨钦差专审此案的巡抚刘易从,现下均坐落于大堂之上,组成三堂会审,场面壮观,观者如潮!
官员们个个脸沉似水如临大敌屏神静气严阵以待,且目光闪动各怀心态,均欲一睹这将临清州搅得天翻地覆让马堂头疼不已的民变带头大哥到底是何等风采!
一切准备妥当,自有衙役将王朝佐带上堂来!“扑通”跪倒尘埃!
刘易从道:“下面所跪何人?”
王朝佐道:“小民王朝佐。”
“你可知道为何捕你?”
“这个事情小民自然知道。”
“哦。你做的何等事情,且说来看看。”
“马堂任意收税肆意妄为祸害临清州,百姓受难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那日在歇马亭庙会,更是纵容其侄子马云昊携众门神,于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抢我家妹子汪冬了颜惜,小人不能忍辱遂与之发生冲突,马堂不肯放人,我在歇马亭哭诉跪求父老乡亲,是临清州一干老少爷们侠肝义胆心地良善,不忍心坐视不理,一同来找马堂交涉理论,不料此等贼子不肯交人,这才与他发生冲突!马堂乃是我大明王朝之蛀虫,理应除之而后快!天地昭昭,还请诸位大老爷与我等升斗小民做主啊!”
“如此说来,你还竟是临清民变的苦主了?”说话的是李士登。
“大人圣明,事情的确如此。”
李士登道:“实情是否如此,我等还会详查。只是你率众烧了税监府衙,可有此事?”
“这个小人绝不抵赖。但事出有因,实属无奈。那日小人只想找回妹子回家团聚,至于后来受马堂盘剥苦不堪言的民众,悲愤之下放火焚烧府衙,就不是小人所能控制的了。这也证明圣人训喻诚然不假,君为轻民为贵社稷次之。不让老百姓过好日子的人,老百姓也不会放过他。”
“大胆!想你不过是一个编筐制篓之徒,安敢如此放肆妄议国家大事?休得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了!你既然已经承认带人烧了税监府衙,那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是,然而众门神强抢民女此等兽行,大人为何不肯追究?”
“事前马家曾下聘礼,足见一番诚意。”
“这男女结亲情爱之事,本就应该双方同意。一方不肯,岂能强求?马家倚仗权势,肆意妄为,为何不肯追究其之责任?我在此受审,为何不见有马堂及其手下门神,还有人证物证,大人一路问询,只管找王朝佐之错谬,这是否算是官官相护?有不公偏袒之嫌疑?”
刘易从勃然大怒,喝道:“本官如何审查案情,还轮不到你这一个编筐制篓之徒来教我!你这狂徒,岂可妄自非议!我等今日那是奉圣谕,督查此案,你只管说那日是如何打砸抢烧税监府衙的事情便是,其他可一概不论!”
王朝佐道:“世间万事之起伏,皆是有因,方才有果。大人只问结果,不问原因,是何道理?这岂是审问官司之道?”
“本官断案向来是以大明律法为准则,以事情真相结果为依据,又岂会有错!你聚众闹事打砸抢烧,且杀死三十七门神,事情清楚证据确凿,不容胡言乱语抵赖狡辩!来人呐,先打五十杀威棒!”说完刘易从将一根签令抛掷到了衙堂砖地之上!
“且慢!这不公平!”说话的是李士登。
刘易从冷笑道:“李大人,我等此番乃是奉了皇上旨意行事,汝等三人不过是陪审官员,你勿得多言了!众衙差,给我打!狠狠地打!对此等乱民贼子,给我打出皇上的不可侵犯之天威!”
“喏!”训练有素的衙差们立时过来七手八脚将王朝佐按倒在地,随之有两个官差各抡长约六尺黑红相间的生荆法杖,拼命卖力噼里啪啦好一顿恶打!不多时王朝佐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溅流!但是令在场官差衙役官员以及衙门外守候观看的百姓们吃惊佩服尊崇的是,在此伤刑之下,王朝佐宛如铁打的金刚,任凭棍棒挥舞加身,居然一声不吭!
“王朝佐,你可认罪伏法?”眼看五十杖刑罚已用完,刘易从趾高气扬盛气凌人地问道。
王朝佐凛然抬头:“小民不知道,罪犯那条?”
刘易从傲然道:“据本官统计,你罪犯九大条款,理应下狱,听候朝廷法度发落。”
王朝佐哈哈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若有雅兴不妨说来听听,让我等开心解闷一下?”
刘易从哼了一声:“目无王法,聚众闹事,挟嫌寻衅,无赖敲诈,冲击府衙,不知悔改,妄议朝政,妖言惑众,抗官拒差!”
说完刘易从目光转向山东巡抚张大谟、道臣马怡,他二人虽不说话,却均在同时朝他点了点头,因为这本就是他三人一同商同议定之句,此时不过照本宣科罢了。
王朝佐闻后哈哈大笑不已。
刘易从道:“公堂肃政之地,岂容你这贼人放肆!你笑什么!”
王朝佐道:“我笑大人枉费心机,巧立名目!小人无罪,当日若是马云昊抢了你家妹子,你还要笑逐颜开拱手道贺不成?”
刘易从怒喝:“大胆!竟敢侮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给我再打!”
“喏!”
“慢着!”李士登拱手道:“大人,此人身上已然有伤,况且他此番投案自首,我当敬其乃是敢作敢为,实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不如择日再询问之。以显吾皇万岁仁慈之心。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刘易从看他一眼,悻悻然说道:“也罢,也罢。王朝佐,此番有李大人为你求情,就先放过。他日你伤情痊愈以后,再做审讯。这几日,你可要想好了,勿得再冲撞本官,视朝廷法度如无物,否则,哼哼,决不轻饶之!”
王朝佐道:“王朝佐无罪!王朝佐见义勇为,乃是仁义之师行仁义之举,门神横行城乡,强行督税,天怒人怨,强抢民女,实属罪大恶极!临清州之士农工商群起而攻之,乃顺应王命天道,朝佐何罪之有?”
刘易从道:“有罪没罪,你说不算。自有吾皇圣裁,大明律法鉴之!”
李士登开口道:“此等高义之士,理当无罪释放之,还应加以勉励表彰方得人心啊。”
刘易从惊讶道:“李大人,公堂之上,请谨言慎行!注意你的言辞!来人呐,把王朝佐先押入死囚大牢,听候发落!择日再审!退堂!”
众衙差于是一起喊:“威——武!”接着低吼之声不绝于耳,声音沉浑。已有人将王朝佐拉起来架着送入大牢之内,严加看管之。
进得牢房,洪真闻言大惊失色,王朝佐与他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他万未想到以王朝佐之一身出神入化武功,竟也会到这地方来。心中虽万千不解,却也是当中不好详谈。好在此地乃是他的地盘,暗地吩咐几个心腹之人将王朝佐带之密室细细问讯才晓事情来龙去脉,不由一声叹息:“吾之师,真乃是心怀百姓的真英雄也!”遂拿出来上好的金创药为之敷上,正忙活间,忽然听到了大牢之外噪音嘈杂人声鼎沸,将手中金创药给之心腹示意继续给王朝佐用之,自己则出密室查看详情。但只见牢门外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不少临清百姓手拎偌大食盒跪拜在地上高喊王朝佐名字恩人恩公之类,有的还哭天抢泪涕泪皆流神情激动场景让人感慨起伏。
洪真皱眉,略一沉吟,吩咐牢差将食盒留下,人则轰跑,否则都抓进来。此语一出,果真见效,日后虽说每日都有人络绎不绝送来各种美食,却是不再纠缠言语一声放下即走。
大牢之内囚徒情形,亦是古今相同,不是含冤受屈一时蒙蔽的无辜百姓,就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江洋大盗,但他们闻得今日入牢的乃是当日率众一把火烧了税监府衙的大英雄王朝佐,均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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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阳光炙热且毒辣,牢房之内,更是暗无天日,各种人的汗息体味腥臭难闻几欲呕吐,是以每日的正午时分都会有出监“放风”的惯例,以彰显王命律法亦有人性化的一面。
王朝佐手脚俱上锁链镣铐,默然坐在牢房外的空旷地上,不时亦有犯人走过来尊敬的道一声:“王爷”随后谦卑而又欢喜地离开。这几日来,自打得知他是一把火烧了马堂税监府衙的带头大哥,牢狱中人奔走相告,诸人莫不以为认识他,与他说上几句话而沾沾自喜引以为荣为傲为豪。
远远地,又有两个人看似漫不经心缓缓走过来了。
王朝佐心神一凛,缓缓闭上了双目,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两个人身上有一股子浓浓的杀气!
来者不善!这两个人脸上虽然也有囚徒特有的烙面刺字刑印,但是印痕已颇有些淡,显亦是时日久远。
王朝佐突然启开双目,眼中神光一射,二人不由一惊一愣!
王朝佐道:“两位兄弟找我有事?”
这两人互看一眼,一人咬牙低声道:“有人让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
王朝佐不动声色道:“哦,什么地方?”
那人道:“黄泉路!”说完动手突然发难!他二人手指间分别夹带了一块钢刃小刀,快速一击,直奔向王朝佐前心窝扎了过来!
王朝佐又岂是好相与之!自服舍身丹后,功力倍增,每日身体各种神识无不在巅峰状态!方才有一撇之下,更是全神贯注全力防范!二人同时动手,自认为万无一失!不料两人持刃之手方及王朝佐衣角便生生停滞不前,难有一丝一毫之寸进!目光触及,王朝佐一双大手已如虎钳般生生扣住了他们的手腕“寸关尺”三焦经脉,稍一用力,二人只感到一股子难以抗拒的大力传来,半个身子酥软无力,扑通一声已经分别单腿跪在了地上!
王朝佐继续发力,两人吃痛不过,手指一松,尖刀当啷一声落地,二人跌翻地上,连喊:“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此时囚犯们已经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议论指点着,忽然有一人道:“他娘的,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动我们临清州的大英雄王朝佐王爷,大伙儿动手,弄死他!”一声提议,百人呼应!距离最近的囚徒抢先动手!这两名杀手登时被打得嗷嗷乱叫,吃痛不过的他们连声告饶:“我们是马堂大人的人,你们谁敢动手!”
不提马堂还则罢了,一提马堂,诸人更加怒不可遏!大牢之人多是因他报复而入狱,眼看这一顿噼里啪啦拳头之下这俩杀手就要死于非命,忽听到一声响雷般的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大牢头洪真率领十多个狱卒各抡棍棒泼风骤雨般打来,囚徒们吃痛不过嗷嗷惊叫东奔西走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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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真威严冷静毫无表情问讯:“怎么回事啊?”
那两人拼命磕头:“小人是马堂大人的人啊,大人饶命啊!”
洪真闻言一愣,随即和颜悦色地说道:“二位勿要惊慌,一切有我。起来起来,我待会儿自会找你们问话。你们先下去吧。”
那两人见洪真解围,自是千恩万谢,自回牢房去了。
洪真看他二人远去,驱使手下诸人严加看其他囚犯,自己一人面对王朝佐道:“怎么样,没事吧?”
王朝佐道:“这两个小鱼虾,掀不起什么风浪,马堂想杀我,实在是找错人啦,应该派一个高手来。他想让王朝佐如此窝囊地死去,只怕没那么容易!王某人是光明磊落的汉子,自当堂堂正正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