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霑,这个注定在中国明史上留下一笔的人物,在明朝末年,曾一度威名响彻天下。
斯时冬了却不以为然撇嘴一晒:“洗浊生,刘霑?很厉害吗?哼!”
颜惜望着洗浊生逐渐远去策马奔腾的模糊身影,喃喃道:“我觉得洗浊生还是有一点小帅的。”
冬了睁大了眼睛看她:“姐,不会吧?他老了。”
颜惜似未闻到冬了之言语,犹望天空出神:“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认识洗浊生了。”
冬了:“不就是咱家一账房先生吗?又不是什么榜眼探花状元公,你想多啦。”
诚然,洗浊生这个名字逐渐泯灭在荒草间,随之而起的是被他点化启蒙茅塞顿开之苍生大众贩夫走卒,自这一刻起,大明王朝穷苦人民反矿监反税使的剧烈冲突拉开了序幕。
大明王朝的矿监、税使依仗着皇帝赐予的最高权力,以开矿、收税为名,到各地敲诈勒索,横征暴敛,横行不法,致使“天下萧然,生灵涂炭”,终于引发了民众大规模之反抗。
万历二十八年,承运库太监王虎带领户部郎中戴绍科和锦衣卫佥书张懋忠赴畿内真定、保定、蓟州、易州、永平等各府州兴工开采。开矿无所得,则勒民赔偿。奸人亦借开采之名,横索民财;地方官稍逆意,以至家破人亡;富家巨室,则诬以盗矿;良田美宅,则指以下有矿藏,派卒役围捕,辱及妇女,以致各地**,民困不堪,怨声载道。群臣百余次上疏谏阻,神宗不听,矿监之祸,愈演愈烈。
万历二十九年,六月,为反对加税,苏州市民蜂拥而起,包围了税监衙门,杀死税监孙隆之随从六人。孙隆狼狈逃往杭州。神宗命抚、按衙门追捕“乱民”,织工葛成(又名诚、贤)独赴官府,一力承担。他被判死刑,关在狱中,但没有执行,十多年后被放出。
万历三十年(1602)三月,云南腾越(今云南腾冲)民众聚众起事,烧毁厂房,杀死税监衙门驻腾越代理人张安民。
万历三十年,江西矿税使太监潘相兼理窑务,督造龙缸。因多次烧制不成酷责工人。陶工童宾悯同役之苦,愤而投入烈火熊熊的瓷窑中自焚,激起了景德镇陶瓷工人抗暴达4年之久,于万历三十年烧毁御窑厂,赶走潘相。后人建风火仙神庙祭祀童宾。
万历三十一年,宦官王朝率禁军劫掠西山煤窑,激起采煤、运煤者及其家属愤怒,群起到京城示威,“持揭呼冤”。
万历三十四年三月,云南爆发了反对矿监杨荣的斗争,指挥贺世勋、韩光大等率市民万人冲入杨荣府第,放火烧房。在混乱中杀死杨荣,将其尸首投入大火。杨荣随从二百多人丧命;
万历三十六年,尚膳监监丞高淮出任辽东税使,恣横不法,每开马市,强夺好马,逼令驻军以高价购买次马,吏民稍不合意,全家受累。他甚至调动兵将,干预军事。同年四月,前屯卫发生骚乱,士卒齐声呼喊:“愿食高淮肉而甘。”六月,高淮派人去锦州等地向军户索贿,军户愤怒,杀来人,聚众千余人围攻高淮衙门,在边关民间造成更大的动乱,史称“辽东兵变”;
万历四十二年,宦官高策在福建充当税珰,横征商税,私通外夷,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幻想“阳道复生”,谬听方士所言:食小儿脑千余,其阳道可复生如故。乃遍买童稚潜杀之,敲食小儿脑髓千余。久而事彰闻,民间无肯鬻者,则令人遍往他所盗至送入,四方失儿无算。百姓誓必食其血肉而后快,悲愤难抑遂至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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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广东、广西、江西、陕西等地也先后发生“民变”。大明天下之势,如鼎沸同煎,无一片安乐之地。贫富尽倾,农商交困,流离迁徙,卖子抛妻,哭泣道途,萧余巷陌。万历民变遍布各地,规模巨大,动辄万人,大大小小不下数百起,形成了大明建国以来前所未有规模空前的民众反对盘剥掠夺的冲突**,各地的民变冲突虽都是以失败告终,但是它向明王朝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百姓不可欺,庶民不可轻!
万历四十八年,即是公元1620年,庚申年七月二十一日,皇帝朱翊钧在弘德殿驾崩,弥留之际下了最后一道圣旨,昭曰罢之此前遗毒天下的矿监税使。而此时税毒矿监之毒害已遍天下于事无补矣!斯时这矿课流毒已近三十年,民流政散,吏治败坏,政局紊乱,暴乱迭生,大危机在酝酿中,民众武装起义之事件络绎不绝不断发生,风起云涌冲击着腐朽的大明王朝。后来人叹曰,明之亡,非之于崇祯而亡于万历也。
其间颇值得一提的是洗浊生的记名弟子被时人称之为闯王的高迎祥!这响当当的三个字在以后的大明王朝末期让官员们闻之色变头疼不已,自他以降,遍地烽火!更万未想到的是,他的一个手下,在他逝后继承遗志率领穷苦百姓组成浩**义军直接推翻了大明王朝,他的名字甚至比高迎祥还要响亮——李自成!
一行人继续前行,又行多日来到湖北地界,经人指点迷津这日午后来到一座名曰“武当”的大山跟前。观此山气势巍峨连绵起伏,古树满山遍野参天蔽日无边无际,清风拂来隐约间有翠鸟鸣叫悦耳动听奇异花香透人肺腑,甚是惬意舒畅。因此山甚幽,道观林立修真之人亦是颇多。加上早在永乐年间,就曾被御封神山大岳,尊称“皇室家庙”。武当山以“四大名山皆拱揖,五方仙岳共朝宗”的“五岳之冠”地位闻名于世。郁郁葱葱之中,隐约间有一条旧石板路穿过山村古镇,将依山而建错落有致青石砖瓦古意十足的民居串联在一起。青灰涂抹屋墙已经片片斑驳,曾有的雕梁画栋也已褪色颇显沧桑。石板路上不时有身着兽皮装束背负弓弩利箭的山村健儿来往,均是壮年剽悍精气充沛。他们在镇子入口处见到一户商家名曰迎宾客栈,店门口挂着一副招牌,与众不同的是招牌上画着一龟一蛇相斗,均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便停车住宿,自有伙计殷勤招呼进得店来,汪信义老爷立时观察到此店与别处不同,正当门口悬挂一幅画,上面山峦层叠石纹繁复,云气缭绕的一棵茂密古松树下,绿草成茵鸟语花香,溪水涧水自流波光粼粼,远处隐约间有楼阁房舍隐藏,近处正有一灰袍老者鹤发童颜稳稳端坐于大石之上传道授业解惑侃侃而言,身旁则有十多名垂髫童子虚心求教面带恭敬钦服抬首仰望之,画图留白处有一溜儿娟秀小楷“恩师授艺图”。用笔浑厚老健,着色淋漓清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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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了走至画前,端详有顷,点了点头,向小二询问道:“此画可是唤作玄武授艺图?”那店小二骤然吃了一惊,随即面色缓和,微笑道:“是的。”
冬了道:“我记得这画作还有两句诗。”
店小二依旧笑道:“哪两句?”
冬了道:“玄武一脉薪火传,宗师圣徒万万年。”
店小二笑道:“你只说了上半句,还有两句,雨楼清歌英气在,木剑横天傲月寒。”
冬了道:“你果然是。”
店小二道:“师姐远来辛苦了,我是九五二七,洗浊生。”
冬了吃了一惊:“洗浊生?”
店小二奇道:“师姐有什么问题吗?”
冬了笑了一下:“你和我一个旧识名字一样。”
店小二闻言“哦”了一声,随即道:“师姐辛苦,我这就去喊马贼师兄。”
不多时但听一人哈哈笑着进入室内,乃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衣华服,笑意盈盈,目视冬了却不答话。
冬了忽就做了一个动作姿势,左脚点地,右脚划圆,伸右手出两个食指中指晃了一晃,继而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合上,拿作一个六,右手食指化作一个勾九。动作古怪,骤然把颜惜吓了一大跳。店家看后大吃一惊,连忙抱拳施礼:“适才不知,多有怠慢,还请见谅,请问大小姐可是来自临清州?”
冬了不卑不亢:“是。”
店主脸上笑意更浓:“朝佐兄还好吗?”
冬了:“我大哥……”忽然眼圈一红,“大哥留下话来,让你带我,见一个人。”
“谁?”
“木剑客。”
店主忽然说:“大小姐芳名里是否有冬日寒梅之意?”
冬了道:“我是冬了,这是我姐颜惜。”
店主说一句:“嗯,这就是了,师父最近老是在念叨一首诗:自古衷情未可知,丹琴怨曲寸心痴。红尘俗世多梦幻,人间天地却相思。忽悲故友频生梦,却悦寒梅怒放恣。仙卉历在寒时绽,冬来物了发几枝。师父日前曾夜观天象,已算到你这几日来访,好吧,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店主安排伙计好生招呼照顾汪家内眷家丁众人,与他们讲明事由,但芳姨始终不大放心,多次嘱咐汪信义跟随,店家无奈只得随他,一行数人,由店家带领出门上得山来,顺着山间石阶走上十几里路,来到一处狭窄地段,愈发陡峭,几不能行,艰难处仅一人勉强通过,复行数十步,地界始开朗宽阔,原来竟是在半山腰开辟好大一片空地,建有房屋数十间,屋前有偌大兵器架,上有十八般奇形怪状长短不一之兵器,寒光闪闪夺人心神。一室内隐约传来清朗读书声,屋前有一身着儒衫头戴纶巾的中年男子,生得剑眉凤目气质温文尔雅,正手持一柄木剑,指天划地迎风而舞。冬了颜惜汪信义不大识得此剑法奥妙神奇之处,唯店主看了频频点头手舞足蹈颇为沉醉其中。忽然冬了颜惜渐感剑气一变杀气森森冰寒彻骨,不由自主接连后退几步,剑气纵横里,但听那人吟道:“一梦江湖忆旧游。刀影情柔,剑影情柔。举杯邀月月眉愁。思也悠悠,念也悠悠。临镜鬓霜过半秋。几度凝眸,数度凝眸。雅香傲骨拔春筹。风舞枝头,雪舞枝头。”突一收势,凝神,缓声问道:“徒儿,你来了。”这人面皮白净言语温和,举止端庄稳重和蔼可亲完全一副师者形象,让人一见便生崇敬仰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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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还未说话,冬了已上前一步,拜倒在地:“师父好,我是冬了,同家父表姐不远千里而来,我们携带了王朝佐大哥的遗书,拜见师尊木剑客。”
那人乍闻此言心神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怎么,我那亦徒亦友的王朝佐贤弟,他,他竟当真故去了么?”“砰”地一声,手中一柄木剑已掉落在了地上。
(全书完)
作者临清洗浊生躬身拜上,感谢所有志士同仁君子淑女厚意盛情赏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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