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鬼志-第四章 四鬼与宴席2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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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鬼与宴席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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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爷看一眼鬼矢,再看看立于四鬼周旁的武当七怪,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本来的计划便是顶楼藏弓箭手佯攻,而后自己这边也同时上前助阵,最后武当七怪使剑阵破地突袭,如此便不能尽诛四鬼也可以杀伤一二,最不济也可攻四鬼一个手忙脚乱,然后自己这边的人一齐上去,也能尽占上风。但他却万万没想到,鬼矢似乎早知下边有人,在接箭之后先回射屋顶之人,而后一方面攻得自己这边三人无法应援,另一面则射向七怪突袭的位置,逼得他们不得不回剑自保,无法进攻。鬼矢一招之间连破三路攻势,实是云王爷始料未及的,而如此一来,本该由云王爷这边占优势的局面却变成了五五平摊之局,而且三路攻势皆被攻停,此时局面又与与方才无甚变化,不过是与敌人更进了些罢。

“上有八卦阵,下有天罡北斗阵,云王爷,您为了对我等,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呐。”说话的正是鬼矢,此时的他精力没有放在武当七怪或者云王爷身上,而是抬眼看向房顶。只见此时房顶上一片模糊,而凝神看去,却见那些弓箭手竟然无一人伤亡。照说方才鬼矢那阵箭雨疾射,寻常人便是站在平地之上都很难避的开来,而这些人蹲于悬挂的方寸木板之上便如是固定靶一般,但却将这阵箭雨避开了,当真匪夷所思。

但其实,细心一些的人已看出,这些弓箭手所立足的踏板位置比之方才已经略有不同,而与方才的位置相印证,则会发现其中暗含八卦阵法之玄机。原来,这些立足木板上的弓箭手是不能动的,但足下的木板却由绳索牵动按照八卦阵法时时变换着位置,但因移动较慢,又有赤红的伪装色,所以并不易察觉。鬼矢向来自负箭法通神,射箭百发百中,此时发现自己一箭未中,自然大感疑惑,是以仔细观察了下,这才看出其中的玄机。此次博弈,虽然鬼矢破了埋伏脚下的天罡北斗阵,但屋顶的八卦阵却无法破除,可以说是斗了个平分秋色。

云王爷对此笑而不答,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鬼矢还欲说话,突然见到一直未动的鬼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并且手在自己黑布之上略微一搔,当即会意,便闭口不言。只见鬼镰慢慢站起,接着将脸上的黑布一摘一扔,露出了那副丑陋的面孔,云王爷这边除武当七怪之外的人一见鬼镰如此丑样,都不由得自心底感到一阵厌恶与烦躁,继而生出恨意,欲除之而后快。云王爷等都是近身武器倒还没什么动作,但那数十名弓箭手却已经全部把箭矢瞄向了鬼镰。

只见鬼镰微微一笑,说道:“云王爷,您堂堂王爷之尊,如今为了对付我们四位江湖野客竟然如此兴师动众,连邀九位江湖好手助阵,又布置数十名弓箭手埋伏,如此以多欺少,此番您便是赢了我们,恐怕面子上也过不去吧。”云王爷冷哼道:“本王既然是王爷之尊,又何必去理会尔等江湖中的规矩如何?况且尔等屡次坏本王好事,又杀了本王的义子,本王早对尔等恨之入骨,今日尔等既然自投罗网,本王焉能轻饶你们?”“对!”阴阳老怪接道:“害怕的话就赶紧乖乖认输,不然的话就要狠狠的折磨你们,至死方休!”云王爷摇摇头,心想此人实在愚不可及,多少天过去了,所说的话竟然还是那么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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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罗网?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镰仰天大笑,笑的极是狂妄,但因面目丑陋,这笑容之中不显丝毫豪迈之感,反而变得更加可恶可憎,令顶上的弓箭手将弓弦拉的更紧了些。却听得鬼镰越笑越是狂妄,越笑越是大声,正当云王爷等微觉不妙之时,却见鬼镰猛一用力,身后衣服便被其内力震得碎裂开来,云王爷站在鬼镰面前,自看不出其身后有何玄机,却见鬼镰伸手向后一抓,说道:“既然是自投罗网,那我们便来一个鱼死网破!”只见鬼镰从身后拔出了一根短棍,接着向旁边一甩,棍子便变作了一人又半人长短,云王爷一眼便认出是那把大镰刀的刀把。之前见鬼镰来此未带武器,云王爷料想此人的“鱼死网破镰法”便用不出来,是以并未将鬼镰当做战斗力,但如此一看却发现此人的武器竟然可以折叠,不由得大惊,喝令道:“武当七怪!快杀了他!”

武当七怪应声而动,七人迅速向鬼镰围拢,摆出天罡北斗阵,七柄长剑分从不同的方位向鬼镰刺去,剑剑皆指要害。七点寒芒交相辉映,逼得鬼镰持棍横扫,以棍做镰,勉力应付,同时百忙之中从身后抽出折叠成三角之形的刀刃,欲要伺机展开组装。

这时,屋顶上的忍耐鬼镰丑陋面貌已久的弓箭手见其被围,便迫不及待的朝向鬼镰进行了一轮齐射,鬼矢见此故技重施,将来箭纷纷接住射回,却仍被按八卦阵法运行的木板巧妙的避开。鬼矢见此也不气馁,留下两根箭矢做刺来使,恰见云王爷同那书生一齐攻到,便闪身过去,右手疾伸,使箭向云王爷刺去,云王爷见状展开扇子一挡一引,将鬼矢这一刺向外引去,接着合扇向鬼矢腋下穴道点去,同时那书生一剑跟着刺到,直向鬼矢面门点去,但点至中途却陡然下泄,一剑直划而下。鬼矢见到这一招心中一动,接着身体随着云王爷所引的方向侧身滑去,借此避开书生的一剑,接着双手箭绕指一转,继而反手握住,不顾云王爷的点穴扇如何,右手箭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云王爷背心,左手则直攻书生中门。鬼矢这一向前滑动,已将腋下的穴道又往云王爷这送了一段,云王爷一扇便已近点到,但同时鬼矢的一箭也已刺下,箭锐扇钝,云王爷便只得先求自保,撤扇反身格挡;而另一边,书生一剑被躲,其中门破绽便卖给了鬼矢,鬼矢此时一箭插去正攻其要害,便见书生右手剑顺着之前下划之势一圈转,自下而上的在自己身前扫过,同时运气于剑,将鬼矢攻到身前的这一箭**开。

此时却见书生这一剑也不做停滞,继续由身前划过头顶,剑尖直指苍穹,一时寒芒闪耀,明亮夺目,若非屋顶为赤红之色,便真如是空中一颗明星一般。这一指并未停留多久,便见书生身向后弓,同时右手长剑直劈而下,冲鬼矢当头砍下,其势甚猛,若飞流直下,而速度又其快,直将那一点寒芒圈划成线,如流星般直向下堕去,又见其长剑抖动,进攻方位一时捉摸不定,寒芒一分而多,圈线亦始变粗,线动成面,使一线银光行至中途便变作了一面银光闪烁的绸面,好似天上银河宣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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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矢见此不由得一惊,见云王爷同时又是一扇点到,也不加防御,将右手箭以食指、无名指夹持住,贴着中指向云王爷胸前刺去,接着左手箭依样夹持,对准书生劈下的方向直向上点去。此时鬼矢与云王爷右臂贴着右臂而对,一扇一箭都向对方胸前刺去,但仍是箭锐扇钝之差,再加上箭长而扇短,云王爷这边仍不得不防,但右臂相贴,又不能撤扇格挡,只得向后倒跃而去,避开这凌厉的一箭。与此同时,书生剑尖不断抖动,但仍在空中与鬼矢直刺而上的一箭点到,不由得心下一怯,但想到剑坚而箭脆,便运气于剑,以内力增添长剑锐势,欲将鬼矢的箭劈做两半。初时书生感到箭尖之上生有抗力,显然鬼矢也在运功抵挡,欲要比拼内力,但长剑全由坚铁而制,而鬼矢手中的箭箭杆却是木制,比之坚铁要脆,而二人内力又相若,便见鬼矢手中之箭挡得一挡便被书生的长剑从中间一分为二。剑势未缓,继续向下劈去,鬼矢见状急撒手后撤,与那书生拉开了许多距离。

此番说时迟那时快,三人方才交手便即散开,虽然鬼矢最后不敌而撤,但一来是以一敌二之势,又是输在兵刃不坚的过上,便虽败却无损。然而一番交手下来书生倒还有功无过,而云王爷却败的很惨,两次进攻均未被鬼矢看在眼里,反而以攻克攻,最后还被逼无奈现行撤了出来。云王爷看一眼书生,见其交手之后仍翩翩而立,潇洒自若,显得犹有余力,而自己身为师叔却被弄得大汗淋漓,狼狈不堪,心中不免郁郁。

这时鬼矢与书生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阁下”接下来的话一个说:“与武圣唐三老前辈怎样称呼?”另一个则道:“难道便是文圣李——不不不,太年轻了些,该是文圣之子李儒吧。”如此,二人都是一愣,接着鬼矢挂上一如往常的假笑,而那书生则微微一笑,优雅又谦和,抬手道:“阁下先说。”俨然一副君子模样。

鬼矢见状也不见外,说道:“在下与武圣的关系恕不能言,只因有约在先。”说罢眼光四处一瞟,见鬼镰仍于武当七怪拆招,武当七怪连变数般阵法,天罡北斗阵、武当七截阵、七巽阵等皆有,更有许多叫不出名字来的阵法,每个都是阵法精妙,而又威力无穷,每一次进攻都显杀招,所幸鬼镰此时已经将巨型镰刀组装了起来,用出“鱼死网破”镰法来左拉右划,看似毫不费力的向各个阵法中的破绽之处攻去,虽是以一敌七,但丝毫不落下风,但是鬼镰每破一阵都不能伤敌分毫,而武当七怪又会紧急变阵,以此阵之长补之彼阵之短,阵法层出不穷,一时打的难解难分。再看鬼面,只见其已与阴阳老怪交上了手,阴阳老怪使一套曜日剑法,将一柄轻巧的长剑用得如刀斧一般大开大阖,剑影纷飞,周身三尺之内不见立足之处。用到极致更见剑影之内一片昏暗,竟似遮蔽了光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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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矢可不知曜日剑与闭月剑法练法恰好相反,闭月剑练法在于留光,将盈盈月光就在剑影之中,纯系阴柔之巧力;而曜日剑练法却在反光,需得在光天白日之时立于曜日之下,接着将射下的日光尽数弹开,使练剑者周身都处黑暗之中,则是纯阳刚之猛力。阴阳老怪沉浸此剑法数十年,自然使得更加威力无比,再佐以两仪步法不断移形换位,立时攻守兼备,十分厉害。再看与之相对的鬼面,只见其双足不动,如鬼魅般左右漂移,将阴阳老怪凌厉的攻势尽数躲开,倒也无甚为难之处。

再看鬼医,却见其端坐饮茶,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鬼矢大致看了一圈,见己方之人都应对的游刃有余,反倒自己这边方脱险势,才是最为困难的一边。在抬头看楼顶的弓箭手,只见他们又已取箭拉弦,所瞄准的竟然全部是鬼镰,不由得哑然失笑。再看那书生,只见其仍微笑着看着自己,见自己回看他来,这才开口道:“方才阁下所说确实不错,在下正是文圣之子李儒。本以为家父威名满天下,而在下却无任何建树,是以江湖之中无人识得在下,却没想到阁下却认得在下,当真荣幸之至。”鬼矢道:“李少侠何必自谦?两年前你曾只身一人生擒绿柳寨十一大盗,并且悄悄将其送至官府大牢之中,又不提及自己姓名,如此大仁大义,不求功利之事迹,又怎能是毫无建树呢?”李儒微微一惊,随即又挂上谦和的微笑,道:“既然是不求功利之事那自然不算建树了,况且行事者不过是图一方平安罢,既然不愿透露姓名,再有人去追查为者身世如何,岂不太也不识趣了吗?”鬼矢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得罪那位不愿留名的大侠了。”

李儒看着鬼矢,眼中流露出赏识之意,似乎相见恨晚,但继而便闭眼摇头,道:“可惜今日是敌非友,否则非要与阁下交个朋友不可。”鬼矢心下暗暗佩服,心想江湖上传言说文圣乃是当世第一君子,见其子已是如此翩翩君子,想来其本人当也是名副其实之人,便笑道:“在下也想交李少侠这个朋友,不过此刻兵戎相见,讨论私情实在大过违和,便请进招吧。少侠方才那招‘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使得着实精妙,便请再露几手于在下开开眼,也不妄此番相惜之情了。”

李儒点头道:“正当如此。”说着转过身去,对云王爷说道:“云师叔,这位鬼矢少侠武功高强,还请云师叔接下来勿再相让,以师叔所擅长的箭术助小侄一臂之力。”李儒这番话自然是顾虑云王爷面子的说辞,即将方才云王爷的不敌说成轻敌相让之故,又为云王爷想好接下来可立不败之地的方法并且委婉提出,当真顾全了云王爷的面子。云王爷智勇双全,此中关键如此不懂,不过他天生好面子,见李儒如此顾虑自己自然心喜,而自己也确实近战不力,再想鬼矢应付李儒之际也空不出手来再用一次之前的招数,便欣然应道:“既然师侄如此请求,那本王便应了你了。”接着仰头向房顶的弓箭手喝道:“拿我弓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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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房顶的弓箭手刚好向鬼镰一阵齐射完毕,却见鬼镰巨镰圈转,将来箭尽数弹开,倒也无甚难处。一名弓箭手射的较快,便在射完之后从一旁取出云王爷的银弓金银箭来,向下一掷,云王爷稳稳接住,却原来云王爷早就有远射之打算,李儒之言正中其下怀。

云王爷动作期间鬼矢与李儒交流道:“李少侠,如此以二对一,实非君子所为呐。”李儒不为所动,躬身道:“情势所迫,还请鬼矢少侠恕罪则个。”

却见云王爷接到弓箭之后立刻弯弓开箭,一支银矢疾向鬼矢射去,接着取一金一银两矢在手,正是他成名双射术的起手式。与其同时,李儒一招“将敬酒”身随箭起,托剑向鬼矢敬刺去,这一剑虽然看似平平无奇,礼敬有加,但“将敬酒、杯莫停。”这一剑刺出之后自有许多后招跟进,且如敬酒一般,虽与对方掺杂不清,但礼数有加,始终会保持一定的“君子距离”,正是配合云王爷双射术的极佳剑法。

鬼矢对此有所了解,见李儒如此出招,便先将仍留在右手中的箭向李儒平甩而去,使箭矢紧贴其剑面向其面门射去,迫得李儒中途变招,接着右肘顺势下压,正击在银矢箭杆之上,使其斜下飞去,接着便以右手上臂为轴,前臂圈转而下,正抓住那柄银矢。此时却见李儒剑柄上抬,将附在剑上之箭挤掉,接着身冲手停,待手落后至身后之时,转手拉回,斜向上切入,却是一招“抽刀断水水更流”,此一招既为断水,便求切势极速,只见白光一闪,一剑已然切到,罩住鬼矢后退之路,鬼矢躲闪不及,便反手握箭,向李儒长剑所要到处向下一砸,银矢稍斜,便要将这一剑以内力弹开。此时,却听破空之声做响,云王爷银矢又已射到,直指鬼矢太阳穴,鬼矢此时持箭与李儒长剑相交,内力相碰,但听“当”的一声大响,二人全身一颤,实无余力再去接箭,便迅速低头躲过,却听此时耳边破空之声不绝,心下一惊,才醒悟定是到云王爷的金矢欲判了自己低头的动作,后发齐至,又正指自己太阳穴处。此时的鬼矢方才适才的一震之中解脱,仍未有应变手段,再看李儒已借一震之势回剑圈转,接着腾跃而起,使一招“救赵挥金锤”,长剑圈转而下,直向鬼矢砸来。这一势,李儒虽是持剑,但剑力圈转一周,正是借了方才二人内力相碰的一震之力,此时再又腾跃而起,自身重量在加上自身臂力,这一剑之势便如是朱亥那40斤重的大锤砸下一般,直压得鬼矢透不过气来。此时双难齐至,鬼矢虽然勉强提上一口气来,但只能破解一难,而另一难却必定会要了他的性命。

念及此,鬼矢心知此番必死无疑,便要闭目等死,但忽而想起四鬼来的目的,便突而心生坚意,右手持银矢同借一震之势**回,持矢上顶,正好击在金矢剑柄正中,将其弹飞出去。而此时,李儒的一剑已然劈到鬼矢顶上,鬼矢再无应变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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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便在此时,鬼矢突然听闻顶上李儒大喝一声,接着感到顶上压力已然消失,继而又有一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前。鬼矢抬头看去,不由得惊了,却见眼前之人不是其他,正是鬼镰。但见鬼镰浑身是血,细一看去,却见其背后已被戳出七道细长齐整的剑伤,鲜血长流,所幸未伤到要害之处。这时鬼矢恍然而悟,回头看去,果然见到武当七怪每个人剑上都沾了些鲜血,正一点一滴的向地上砸落。

原来,方才鬼镰应敌武当七怪之时看到了鬼矢的两难处境,便拼着背后中剑不顾,飞身向李儒攻去,解了鬼矢这一灭顶之灾。此一出甚是凶险,好在鬼镰脱身之时正是武当七怪再次变阵之时,此时新旧阵交替,威力稍弱,才使鬼镰只中七处剑伤;又好在鬼镰深信精通暗器的鬼矢定会先解自己的一矢之难,免得死在箭下辱没了自己的名声,便毅然攻向李儒,否则二人若是同解一处,那鬼矢的杀身之祸仍是不能尽除。

鬼矢于此中细节一想即通,死里逃生的他虽然仍面带微笑,但脸色已然煞白,又想到二人心意相通一环甚为感动,便脱口道:“好哥哥。”接着看一眼仍在品茶的鬼医,说道:“还不动手吗?”鬼镰看看那边舞剑正欢的阴阳老怪,再看看暂且罢手的云王爷、李儒、武当七怪等人,摇头道:“缺一。”鬼矢问道:“何时才到?”

鬼镰看了看屋外,却见天色不知何时已晚,月光溶溶,远处又有灯光绚丽,却不耀眼,而是与这朦胧的月光溶在一起,天上人间,似有一线分割,细看去,却又模糊难现。鬼镰凝视稍久,突而说道:“来了!”

接着,只听一声娇叱,一白衣女子自阳台冲入,直攻向鬼面,手中银白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霎时间将鬼面周旁的闪让空间挤住,使其不能妄动。便在此时,阴阳老怪的开阖剑影攻到,鬼面躲闪不及,便找准空隙突然挺出匕首向阴阳老怪一戳,顿时一股寒气直射近阴阳老怪眉心,阴阳老怪急忙一闪,让出了闪避空间,鬼面趁机逃出,却仍被那白衣女子在背后划了一道。

鬼面逃出剑影,立足一看,已然与鬼镰鬼矢汇合,再回头看去,却见那白衣女子衣袂飘飘,肤若凝脂,清丽动人;又见其长身玉立,袅娜娉婷,朦胧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仿若下凡仙女一般不染凡尘,神圣不可侵犯。又见其杏眼红肿,面色郁郁,但看到鬼面之时却又满含恨意,娇喝道:“恶鬼!还我炎哥哥命来!”

此人正是云溪,她听到打斗之声便前来查看,果见云王爷与四鬼交上了手,再一细看,只见一人面无表情去,脸色惨白,正是凤蝶情报中所描述的鬼面的样子。而云炎与凤蝶虽然同死在四鬼手中,但追究起来,直接杀害这二人的却都是鬼面,云溪念及此不由得怒不可遏,挺剑杀入,用的正是自己最厉害的“闭月剑法”,而这套剑法其本身就与阴阳老怪所使的“耀日剑法”是天作之合,一个封敌退路,而另一个则攻势凌厉,是以云溪用出“闭月剑法”来正好补足了阴阳老怪灵动不足的弊端,将鬼面挤在中间,一时险象环生。照说这一配合鬼面是绝无幸存之理的,但阴阳老怪见到云溪用剑时飘飘若仙的样子之后便又起了邪念,而紧接着又想到了那个老太婆所说的话,一时心有旁骛,手上便生破绽,而鬼面最擅观察,一见有此破绽便奋力一刺,这才突围出来。但日月剑法究竟威力强大,还是令其挂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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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高手之间对决最忌讳用心不专,是以武功稍见高强者便会开始克制时时冒出的杂念,到阴阳老怪这个高度,便比斗时心生杂念也会立刻压下去,不会影响到出招如何。但此次稍有不同,想阴阳老怪闯**江湖多年,虽然武功比不上少林武当等成名人物,但神功一成,在这些人不在的地方纵横一二还是可以的,便因此而心生傲意,觉得自己的武功天下无双,更且阴阳老怪未与那些真正的强者动过手,所以对这些人虽然心里惧怕,但仍不太看在眼里。如此自负之人此次在云府之中被那老太轻而易举的制服住自然大受打击,内心中第一次认识到天外之人与自己实力的差距是如何的悬殊。但在阴阳老怪的心中始终有着自己武功天下无人能敌的主观意识,而事实却又无可辩驳,久而久之便生心魔,此时云溪一现,阴阳老怪邪念一生,跟着便牵扯出了这份障念,如此便产生了无法补救的破绽。

此时屋内形式,四鬼中有三人被云王爷这边十一人围住,上方还有数十弓箭手拉满弓蓄势待发,形式十分严峻。而另一人鬼医,却仍旧气定神闲的饮着茶,仿佛眼前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云王爷这边,武当七怪见众人没有动作,便默然立在原地,等待云王爷发号命令;李儒雅不愿与四鬼动手,也在原地等候;阴阳老怪此时心魔方生,心境不定,呆立原地,一时看看云溪,一时看看鬼医,眼中神色时时不定;至于新加入的云溪,虽然报仇心切,但她一向听从云王爷的话,见云王爷未有动作,便也原地待令。

云王爷在云溪进来的一瞬间便愣了一下,原本他见云溪心情郁郁,便没有告知四鬼到来的消息,也没有令其参与的打算。此时见云溪陡然出现,虽然心情仍不见好,但见其出招狠辣,又与阴阳老怪配合极佳,便心下安然,觉得让其参与战斗也好,最好能令其亲手杀了四鬼,以泄心头之恨。念及此,见手下人众都在等待自己的号令,便开口欲说,却听鬼镰突然喝道:“动手!”云王爷心下一惊,不由得也跟着喝道:“动手!”便见武当七怪首当其冲攻了过去,组成天罡北斗阵将鬼镰鬼矢鬼面尽数围住,接着李儒、云溪也上前帮忙,房顶弓箭手也瞄准时机发箭夹击。只见一时之间四鬼身旁剑影横飞,又有流矢掺杂,四鬼仓皇应对,一时手忙脚乱,但还不至败落。

云王爷正高兴时,却突见一直无人管的鬼医离位而起,从衣中取出一支玉笛来,看似要有所作为。本来这样一个弱女子云王爷是不放在心上的,但见到其拿出的玉笛时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慌,只觉得马上便要大事不妙,当下不及多想,见阴阳老怪仍呆立原地,便大声喝道:“季先生,快去抓住那个女孩,别让她乱动!”声音惊慌至极,仿若见了真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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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阴阳老怪正在克服着自己的心理难关,在天下第一的自我感觉与天外有人的事实中挣扎着,突然听到云王爷这样一声大吼,目光便顺应其意,向鬼医看去。此时鬼医翩然而立,一身青翠色长裙配以淡黄色面纱,颜色鲜明,再衬上其曼妙的身材,一时一种不同于云溪那种超凡脱俗的,入俗而又清高的美感立时体现出来。只见其芊芊玉指轻抚玉笛,阴阳老怪看了便好似是抚在自己身上一般,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又见鬼医将笛子缓缓靠到嘴边,将面纱下端轻轻撩起,露出细长的脖子以及圆润的下颌,再向上撩,又露出右边半片薄唇,樱红水润,的是芳物,再见其薄唇微嘟,更添**。

阴阳老怪本性难移,见到如此美色竟然一时忘了缠身的心魔,专心色眯眯的看着鬼医。又听云王爷催促再三,一声惊恐过一声,便突而幡然醒悟,在心中两个纠结的因素之外多了另外的一条选择,当下怪笑连连,直向鬼医奔去,伸手向其手腕抓去,鬼医本待抵抗,但连换几次应变之招却都避不开这一抓,只一霎之间,鬼医的双手便被阴阳老怪轻易的抓住,反扣身后,接着喘着粗气向鬼医面纱靠去,疯疯癫癫地说道:“天下第一又怎样,天外有人又怎样!我阴阳老怪,我阴阳老怪只要有美色可餐便了!”鬼医听见这些话不由得心下慌乱,尖叫一声,音色柔软,更令阴阳老怪色性大发,伸手便要去揭开鬼医的面纱。

四鬼其余三人见之大急,本来在他们的想象中此时此刻云王爷的人都该是与自己这边交上手的,如此一来鬼医便能任意发挥了。但谁成想在此关键时刻阴阳老怪却突然呆立不动,接着云王爷又注意到了鬼医,这两个意外因素夹杂在一起,最终竟然有了阴阳老怪制住鬼医的结果。

眼见鬼医的面纱便要被阴阳老怪揭开,四鬼其余三鬼便要冲去阻止,但武当七怪阵法已然施展开来,变幻无穷又极具威力,一时不能硬闯。况且阵法之用一来是令几个武功低微之人靠着阵法之妙压制甚至打败武功高强之人,二来则是不论敌对的人数是多还是少都能与之应对,所以武当七怪虽然论起单独某人的武功来都不比四鬼强,但一经组合便能与之抗衡,而且方才围鬼镰一人是围,此时再加两人却也没有更增难度,所以此时四鬼虽是三人突围,却没有鬼镰一人突围来得容易,反而因为鬼矢鬼面有碍鬼镰鱼死网破镰法的使用,倒使突围难度更加大了些。又有云溪与李儒在旁相助,鬼镰鬼矢鬼面一时之间便没有办法前去应援鬼医了。

便在此时,云王爷与楼上弓箭手见四鬼心有旁骛,便同时放箭射去,见此,鬼镰将镰法使得更迅猛几分,抽出余力来将楼顶的剑雨扫开,而鬼矢则将云王爷这一发角度刁钻、速度又极快的银矢接住,另一边鬼面连使杀招,将云溪与李儒逼退。三人稍一分心应敌后便又回头去看鬼医的情况,却见阴阳老怪一把便将鬼医的面纱揭了去,接着便闭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在了鬼医左颊上。一时之间,大厅之内数十人都没了声音,亦都停下了动作,只见那淡黄色的面纱在空中不断飞舞,成为了大厅之中唯一流动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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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但扎眼之间便被云溪的尖叫之声打破,阴阳老怪此时正感觉自己嘴上的触感不对,再听闻云溪的尖叫之声便知事情不妙,睁眼看去,却发现一只近在咫尺,**的眼珠正盯着自己,那目中似含着恨意与厌恶,但因上下没有眼皮,看起来十分的惊悚古怪。阴阳老怪吓了一跳,再觉嘴上触感有些恶心,便离嘴看去,却见眼前所现的竟然是一张无肌肤覆盖,肌肉**的面庞,当下怪叫一声急忙跃开,接着又似想到了什么,弓身呕吐起来。

却见,鬼医的面纱之下竟然有着左右两幅面孔,右脸柳眉黛目,肤若凝脂,樱桃小口,果然是难得的美人模样,但左脸却无肌肤覆盖,眼睛、牙齿以及面皮下的肉都**了出来,看上去恶心而又骇人,而美怪同时存乎一脸之上,之间的界线又并不齐整,有些竟成波浪之形,更添几分诡异之感。

此时厅中除了一直面无表情的武当七怪和早就知道此时的鬼镰、鬼矢、鬼面,以及正在呕吐的阴阳老怪之外,其余众人都被鬼医这幅面容惊得愣在原地,云溪虽然尖叫一声,但立刻便没了动作。四鬼向武当七怪看去,见其又没了动作,便急忙向鬼医奔去,路中鬼矢抓住了仍飘在空中的面纱,要去给鬼医戴上,但鬼医却不愿戴,转身看向云王爷,道:“云王爷,您可还记得我吗?”

此话一出,瞬间许多目光又转投到了云王爷脸上,只见云王爷脸上即是惊恐,又有难以置信的神色,呆立良久,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鬼医凄然一笑,道:“是啊,早在十年前的今天我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早已转身厉鬼,要来索你的性命!”她说这番话时含恨而怒,但右脸美面却似轻嗔薄怒,观之令人心神一**,左脸怪面却怨气更增,配合她所说的话,便真的好似有厉鬼降世,令人胆颤。

赤红色的楼房外,家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赤红的颜色在彩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喜庆;而楼房之内,怨恨冰冷了空气,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映得这赤红之色,似凝血,又似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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