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余宗武和赵娜来到长河镇。两人走进了高升客栈,坐了下来,要来酒菜,吃喝起来。
这个高升客栈颇大,只见客栈中的客人正一边酌饮着,一边听着一名老头和一名姑娘在卖唱。那名老头在拉着二胡,那位姑娘正用婉转甜甜的喉咙唱着动人的曲儿。众人阵阵喊好。
这时,门口进来一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在三四个下人的拥护下趾高气扬地坐在了一张桌子旁,要来了酒菜,刚吃了两口,见那个唱着曲儿的姑娘模样甚是娇俏,于是用手指勾勾地对着那名卖唱姑娘道:“你过来。”
那名少女迟疑了一阵子,不敢过去。
这时那个公子哥的一个手下喊道:“我们公子是知府的外甥,叫你过来是你的荣幸,你还不过来。”
那名少女听了,转头请那老头示意。那老头点了点头,于是那名少女走到那位公子哥的跟前。
只见那名公子哥色迷迷地说道:“美人儿,咱们来亲热亲热。”说完一把把那名少女拉入怀中,**起来。
那名少女叫喊着挣脱开来。这时那名拉二胡的老头走过来气愤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莫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想**少女。”
那名公子哥一听,说道:“你他妈的个老头,快给本公子滚开。”说完一脚踹开了那位老头。
那名公子哥还想进一步时,忽然两脚腘窝一疼,竟跪了下来。众人见了都不禁笑了起来。
那名公子哥低头一看,只见有人用两根筷子射中了他的腘窝。他不禁气恼,正要大骂,忽然一根筷子射进了他的口中,他牙齿一疼,一颗牙齿竟掉了下来。
那名公子哥忍痛向射来筷子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桌子旁坐着一位一脸冷酷的极其俊美的青年和一位面容带些憔悴的美艳女子。那名美艳女子手中还摆着几根筷子,显然射向公子哥的筷子是她所发。
那名公子哥看了之后,恼怒地说道:“你们还不给我教训教训这个臭婆娘。”
于是他的手下正要追过去喊打,忽然七八根筷子飞快地射过来,分别击中那三四名手下的膝盖,那三四名手下顿时都跪了下来。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余宗武和赵娜一看那美艳女子射筷子的劲力和诡异的手法,就知道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
那名公子哥正要喊训那些下人,忽然牙齿又一疼,又一颗牙掉了下来。只听那名美艳女子喝道:“还不快滚。”那名公子哥和他的那些下人这时已经胆战心惊,赶忙跑出了高升客栈。
那名老头赶紧拉着那位卖唱姑娘过去向那名美艳女子说道:“多些姑娘救命之恩。”
那位美艳女子和蔼地说道:“举手之劳,老人家您不必放在心上。”她停了一会儿,说道:“老人家,您这么老了,还和孙女出来卖唱啊!”
那名卖唱的老头说道:“为生计所迫,没办法啊。”
那位美艳女子说道:“如今世道险恶,老人家您和孙女以后行走江湖要多加小心呐!”
这时只见坐在她旁边的那名冷酷美男子丢下一些碎银,走了出去。
那名美艳女子忙向那卖唱爷孙女俩辞别,喊道:“师兄,等等我。”追了出去。
余宗武和赵娜见了,都深深感受到这位出手相救那卖唱爷孙两的美艳女子的侠义和为人的善良。两人吃喝完便在高升客栈住了一宿。
第二天起来,只见阳光明媚,两人决定去长河镇上的后山游玩一番。两人肩并肩地一边聊着一边走着,不觉快到了山顶。远远地看见山顶上有几间木屋,一间木屋前一个二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玩耍着。忽然屋前不远处,一只野狼正奔向那个男孩。
眼看那只野狼正要扑向那个男孩,余宗武赶紧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投向那只野狼,那只野狼在扑向那个男孩的空中头部中匕首坠地,当场死去。那个男孩吓得哭了起来。
这时,房子后面跑过来一名女子,看见这个场景,不由一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向余宗武和赵娜说道:“是两位救了我的孩子吧?”
余宗武和赵娜一看那位女子,正是在高升客栈施手救了那卖唱爷孙俩的那个美艳女子,于是说道:“是的,大姐也太粗心了,竟一个人留下那么小的儿子在屋前,刚才若非我们俩经过,你的孩子定成了那只野狼的美食。”
那个女子略显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我刚才只想喂完鸡马上就过来,不曾料到就来了野狼,真是多谢两位了,两位恩人请到里面坐。”
于是余宗武和赵娜便走进了那名女子的屋子里。那名女子便忙着沏茶端给余宗武和赵娜喝。
余宗武和赵娜刚呷了一口茶,那名女子又说道:“两位恩人中午就留下来吃顿饭吧,我的鸡也养到该宰的时候了,就宰一头给两位恩人尝尝。”
余宗武道:“这位大姐您也太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们就不麻烦大姐您了。”
那位女子道:“两位就不要客气,留下来吃顿饭,也算是我报答两位的救命之恩。”
余宗武和赵娜又推辞,那名女子再三恳请,说道:“两位就不必客气,就留在这里吃顿午饭,就一顿午饭,哈。”
余宗武和赵娜见对方如此热情,也不好再拒绝,于是答应留下来吃顿午饭。
那名女子显出非常高兴的样子,忙宰鸡切菜做起饭来。到了中午的时候,一顿丰盛的午餐摆在了余宗武和赵娜的眼前。
三人坐在桌子旁,那名女子一边不停地说道:“两位不必客气,尽管夹去吃。”一边不停地夹菜给余宗武和赵娜。
三人便边吃边聊,余宗武道:“还没请教大姐的尊姓芳名?”
那名女子道:“小女子名叫方媛,二位如何称呼?”
余宗武道:“在下姓余名宗武,我旁边的这位叫赵娜。”
那方媛道:“两位真是一对侠侣,两位侠士能不做违心之事,快乐地遨游江湖,行侠仗义,真是令人羡慕。”
余宗武和赵娜听她这么说,都不由一怔。余宗武道:“方大姐,您的师兄呢?”
那方媛听了一怔,说道:“你们知道我师兄?
余宗武道:“我们昨天还看见方大姐您和您师兄在高升客栈吃饭,方大姐您还救了一对卖唱爷孙俩。”
那方媛听了,略显憔悴的脸上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师兄他有事,经常不在家。”说完有点苦笑了一下。
余宗武道:“方大姐,您师兄对你很好吧?”
那方媛听了,又苦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余宗武和赵娜吃完饭后,便辞别了方媛,两人走在路上,赵娜道:“阿武,刚才这位方大姐,她人很好哦?”
余宗武道:“是啊,这位方大姐又善良热情,又侠义,真是少有的好女子。”他停了一下说道:“我看世间也只有你能和她相比。”
赵娜道:“我哪有她那么好。”
余宗武道:“在我心中,你就有和她一样的好。”
赵娜道:“真的,你心中真这么想?”
余宗武道:“是真的。”
赵娜听了,心中不由一阵甜蜜。
两人回到客栈,见无事可做,便又去长河镇上闲逛起来,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人又来到高升客栈进餐。
余宗武和赵娜正吃喝着,只听客栈里有人在低声说道:“咱们长河镇上出现女鬼了。”
另有一人说道:“怎么说?”
一人说道:“这几天夜里,不少人看见我们镇上的后山上的荒冢堆里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鬼,听说样子特别恐怖。”
另一人接着说道:“我不信。”
一人说道:“不信你今晚去后山看看。”
另一人说道:“我才不去呢,那里很多年前就阴森森的。”
余宗武和赵娜听了,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进完餐后走在路上,赵娜道:“阿武,你相不相信刚才客栈里的人的议论?”
余宗武道:“我才不信呢,你呢?”
赵娜道:“我也不信这世上有鬼。”
余宗武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去后山的荒冢堆里看看究竟如何?”
那赵娜虽为女子,但胆子挺大的,说道:“好啊!”
这天晚上,余宗武和赵娜早早地埋伏在后山荒冢堆的杂草堆里,却久久不见有鬼影子出现。凌晨一更时分,两人正准备离去,忽然前面飘来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
余宗武和赵娜借着月光看得分明,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热情招待他们的那个女子方媛。
只见那方媛来到一个坟墓前,哭泣地说道:“元大姐,您放过我吧,我是不得已才杀你们的,我虽然杀了你们母子俩,但我心里也不好过,我心中也不能原谅自己,我常常自责自己,内疚后悔不已。这两年多来,我经常梦见你们母子俩被我杀死的惨景,一梦见你们母子俩惨死的情景,我就吓得醒过来,深深地内疚自责。特别是这几天,我竟梦见你们向我索命,我快要崩溃了,真地快要崩溃了,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杀你们也是不得已的,我不能没有我师兄,我深爱着我师兄,我心中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她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了。
余宗武和赵娜听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方媛的脸色会那么地显得憔悴,他们知道那是因为方媛内心不能原谅自己,处在深深的内疚自责中。他们心中能深深地感受到方媛心灵的善良,因为只有善良的人,做错了事,心中才会有那么深的自责内疚,那样地不能原谅自己。
那方媛站在那个坟墓前哭泣了一阵子,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便又飘走了。
余宗武和赵娜见方媛走远了,才从荒草堆里走出来,走到那个坟墓前一看,只见墓碑上写着:爱妻元芳之墓。元芳的坟墓旁边还有一个小坟冢,余宗武和赵娜猜想那一定是元芳的儿子之坟。
两人看了元芳及其儿子之坟墓后,便往回走。两人心中都很沉重,默默无语地走了——
阵子后,赵娜说道:“阿武,那方媛大姐太可怜了,我们应该想办法帮助她。”
余宗武道:“是啊,方媛大姐太可怜了,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样,明天我们去调查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看能不能帮助一下方媛大姐。”
赵娜说道:“好的。”
第二天,余宗武和赵娜就查到了死者元芳的家。死者元芳的家在长河镇后山的对面的山岭望凤岭上。
余宗武和赵娜来到死者元芳的家,走了进去,只见屋中空无一人,只有内室中的榻上躺着一位老人,六七十岁,正不停地咳嗽者。
那老人见余宗武和赵娜走进来,好像很有敌意似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有何贵干?”
余宗武和赵娜走了过去,余宗武道:“老人家,请问这是元芳姐姐的家吗?老人家,您是元芳姐姐的爷爷元福是吧?”
那老人听他提及元芳,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快走开,出去。”
余宗武和赵娜想再往下问,那老人已急不可耐地说道:“两位请快出去,这里不欢迎二位,快出去,快滚蛋。”
余宗武和赵娜只好退了出来。在路上,赵娜对余宗武道:“阿武,这位元福这么怕我们提及他的女儿元芳,看来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余宗武道:“我也这样觉得,这样,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再去一趟试试,如何?”
赵娜道:“好。”
第二天早晨,余宗武和赵娜又来到元福的家,两人刚走进屋子,便看见一位青年男子在收拾东西。
那位青年男子听到有人走进来,便回过头来,余宗武和赵娜看得分明,此人不是谁,正是方媛的师兄。
那方媛的师兄见余宗武和赵娜走进来,便问道:“两位是谁,来这有何贵干?”
余宗武道:“阁下是谁?”
那方媛的师兄说道:“我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你们想干嘛?”
余宗武道:“莫非阁下是元芳姐姐的丈夫?”
那方媛的师兄道:“不错,你们怎么知道元芳,到这里来究竟想干嘛?”
赵娜道:“听说元芳姐姐被人杀死了,是不是?”
那方媛的师兄听了,脸色顿时一变,说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二位请走开,这里不欢迎二位。”
余宗武和赵娜正想再说下去,那方媛的师兄硬生生地把他们赶了出来。
在回来的路上,余宗武道:“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元福和那位方媛的师兄说到元芳的死,竟如此地忌讳,还有那方媛的师兄怎么成了元福那老人的孙女婿,那方媛的儿子的父亲又是谁呢?”
赵娜听了,说道:“是啊,这里面确实挺蹊跷的。阿武,不如我们下午再去试问一次?”
余宗武道:“好。”
这天下午,两人又来到元福的家,这时候那个方媛的师兄并不在屋中,余宗武和赵娜径直来到元福的榻边,正想开口说话。
那老人元福暴怒起来,说道:“我孙女婿都跟你们说了,我孙女的死不关你们的事,叫你们快滚蛋,你们为何还来?”说完不停地咳嗽起来。
余宗武道:“老人家,我们只想听听令孙女是怎么死的,想来并无什么嘛?”
余宗武正说着,那老人元福已移动身子,想把口中的痰吐在盂盆中。赵娜见元福行动有些艰难,便俯身端起那盂盆,右手腕的那个雄鹰图像暴露在元福面前。
元福看了,心中一惊,问道:“姑娘如何手腕上有这个图案?”
赵娜听了说道:“我很小时候,我父母便将我的手腕上烙上了这个图案。”
那元福听了说道:“敢问姑娘是哪里人?”
赵娜听了,觉得有些奇怪,说道:“实不相瞒,我是瓦剌人,怎么了老人家?”
那老人听了顿时激动起来,又问道:“那你一定是瓦剌大汗的女儿,是不是?”
赵娜也不想隐瞒他,说道:“正是。”
那老人元福顿时激动得欲哭泣的样子,说道:“公主啊,老奴等你们等了好久了啊,老奴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说完显出欲爬起来跪拜的样子。
赵娜道:“老人家,您不要这样,您就躺着吧。”接着说道:“老人家您是?等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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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元福向旁边的余宗武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赵娜。
赵娜明白其意,说道:“老人家,您尽管说,他不是外人。”
于是老人元福说道:“公主啊,老奴正是我元朝大臣的后人。当年我们元都被朱元璋攻占后,我们元朝的君主也就是元顺帝带着一批金银珠宝跑回了蒙古地境,不想那朱元璋派大将徐达穷追不舍,于是我们的君主元顺帝便将那批宝藏藏在了一个地方,又将开启宝藏的秘密传授于我的先祖,要我的先祖保守秘密,等到贵人出现,再将宝藏献上,以图东山再起,再建我蒙古大帝国。可是此事已过百年,明朝已固若金汤,我现在只等我们蒙古皇室的贵人到来,将宝藏的秘密付上,以造福我蒙古儿女。公主,今天老奴终于等到贵人您了。”
赵娜道:“原来如此。”
那老人元福道:“公主身上可曾带有先帝留下来的那半截九龙玉佩,你那半截九龙玉佩和老奴身上的半截九龙玉佩合并,才能开启那个宝藏。”
赵娜道:“我哥哥身上有那半截九龙玉佩,我没有。”
那老人元福便从怀中取出半截九龙玉佩,递给赵娜,说道:“请公主保管好这半截九龙玉佩。”
赵娜接过,说道:“谢谢您,老人家。”
那老人元福道:“请公主附耳过来,我将开启宝藏的秘密说与公主听。”
于是赵娜附耳过去,那老人元福便在赵娜的耳边说了开启宝藏的秘密。
那元福说完,舒了长长的一口气,说道:“今天终于将我祖先们几代人的遗愿完成了,老奴觉得好开心,好轻松啊。现在就是让老奴死去,老奴也死无遗憾啊。”
余宗武在一旁听着,说道:“老人家,您为什么不直接去蒙古地境将宝藏的秘密说给瓦剌的大汗听呢?”
那老人元福道:“这老朽也想过,可老朽是山野村人,又地处偏僻之地,不知道瓦剌那边的情况,只听说蒙古那边很乱,而且我的先祖只传下保守宝藏的秘密等贵人来再付上的遗训,所以我就不去瓦剌或者鞑靼那儿去了。”
赵娜道:“老人家,您孙女元芳是怎么死的额,您能跟我们说说吗?”
那老人元福听了,神色一黯,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接着就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天,元福和孙女元芳上山中采药回来,这时天下起了滂沱大雨。元福看着元芳在摆弄草药以图明日上集市能卖个好价钱,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他知道自己没几年可活了,想起祖先留下来的关于元顺帝宝藏的秘密,不由深深地叹息了起来。
这时元芳刚好弄好了草药,走过来,听到元福的叹息,不由说道:“爷爷,您为何近来老是叹息?”
元福听了,环顾了一下四周,以为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一定没人,于是说道:“阿芳啊,你爹娘死得早,我们家族有一个关于宝藏的秘密,祖先规定只可由家中的男子来承担责任,可我们家中没有男丁,这如何是好?爷爷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只能把这个秘密传给你,由你来承担我们家族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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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芳道:“爷爷,到底什么宝藏秘密啊?”
元福道:“阿芳,你先发个毒誓,发誓永远不把秘密泄露给别人知道,且承担起我们家族的责任,我才能告诉你。”
元芳道:“好吧,”便发了一个毒誓,于是元福叫元芳附耳过去,将宝藏的秘密告诉了元芳,说完再三叮嘱元芳道:“记住,不能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任何人,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只能把这个秘密告诉给这个宝藏的主人。”
元芳道:“爷爷,我知道了。”
元福和元芳爷孙俩以为今天这番话无人听见,却不知屋外正好有一个人把他们的谈话记在心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媛的师兄张俊。
原来那张俊半路上遇上滂沱大雨,见这里有房屋,便走过来避雨,正巧听到了元福和元芳的这一番谈话。那张俊听了之后,就不进屋中避雨,而是悄悄地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元芳打开房门,忽然看见一名男子昏倒在她们的门口。元芳仔细打量了那个男子一下,只见他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却出奇的俊美。元芳看了不禁有点晕眩之感,再检查他的伤势,只见其两支胳膊上有明显的创伤,嘴角溢着血,显然是受了内伤,于是元芳叫来元福,把他扶进屋里,让他躺在榻上。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方媛的师兄张俊。原来那张俊自从昨天听了元福和元芳的谈话后,便生起了独吞宝藏之心。他想了许久,想出了一条奸计。为了能打入元福的家中,他不惜自残,故意昏倒在元福的家门口。
那元福和元芳略懂医术,便煎起了草药给张俊服下,又包扎好了他的伤口,不久张俊便醒过来了,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向元福和元芳说道:“多谢老伯和姑娘救命之恩。”说完向元芳微微一笑,他微笑的样子极其俊美,元芳从来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不由得有点看愣了。
张俊见元芳这样看着自己,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因为这是他实施奸计的第一步。
这时只听元福说道:“小兄弟不必客气,老夫姓元,身旁这位是老夫的孙女,叫元芳,小兄弟如何称呼,是怎么受伤的?”
张俊说道:“在下叫张俊,因要去见一位故人,途中经过这里,不想一群山贼拦路抢劫,在下与他们拼斗起来,在下虽有武功,但他们人多,在下不但身上的银两被抢,还受了重伤,逃到这里后便昏倒了。”
这当然是张俊编的谎话。那元芳却害怕张俊要走,说道:“那张大哥便在这里多住几天再走吧。”其实元芳此时已经迷上了张俊。
那张俊听了说道:“姑娘真是好人,那在下就打扰了。”说完向元芳看去,元芳正痴痴地看着张俊,两人眼神一相遇,元芳忙低下了头,脸上飞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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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张俊的伤势早已痊愈,他又在元芳的家中呆了一天。这天张俊走过元福的房间,只听元芳对元福说道:“爷爷,您想想办法,让张大哥留下来嘛。”
元福说道:“你这个丫头,人家的底细还没打探清楚,这么快便喜欢上人家了?”
元芳娇羞地说道:“爷爷,你好坏,好不好吗?”
她忽然看见元福正看着门口,不由地也回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张俊正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她,元芳有点羞死了,忙夺门而去。
很快,张俊便和元芳成婚了,婚后两人很快生有一子。这天元宵节夜晚,三人来到街上看花灯,张俊抱着儿子,那元芳和张俊肩并肩地走着,便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张俊和元芳有了儿子后,张俊就自告奋勇去镇上的码头扛运货物。那张俊从码头上回来后,常常喊腰酸背痛,吃不消。
这天,张俊又从码头上回来,一到家便扑在榻上,直喊腰酸背痛,吃力。元芳见了,忙过去帮他揉肩背,并说道:“阿俊,这扛运货物太吃力,你不如换个工作吧。”
张俊道:“不行啊,阿芳,我们家中已经够没钱了,这扛运货物已经赚不到几个钱了,换别的轻松的工作,如何养得了我们的宝宝,唉,要是我们家像其他富贵人家一样就好喽。”
元芳道:“阿俊,你是不是嫌我家穷,后悔娶我了?”
张俊道:“怎么会呢,阿芳,我只是叹息我们家太穷了,唉,要是有钱我也不用这么辛苦。”说完偷偷地看着元芳。
元芳听了,怔怔地站在那儿想得出神。
原来这正是张俊的苦肉计。他知道元芳这种人最重感情,又深爱着自己,便装出因为家中缺钱,自己拼命吃苦劳作,让元芳不忍心,从而说出宝藏的秘密。
他见元芳怔怔地想得出神,料定她一定在想宝藏的事,自己的苦肉计显然开始凑效了,不由有些激动起来。
其实元芳确实在想那宝藏之事,她虽然向她爷爷元福发过毒誓,但她见张俊如此的辛苦,心中实在不忍,也想过去取宝藏的金银珠宝来换得家中的幸福生活,但问题是要开启那宝藏,需要两个半截的九龙玉佩合璧,这叫她如之奈何。
那张俊以为自己的苦肉计快要凑效,只要继续趁热打铁下去,一定可以套到宝藏的秘密。
这天,张俊从码头扛运货物回来,又一头栽进榻上的被子中,喊着腰酸背痛。这时只见元芳从灶窝中端起一大碗东西,放到桌上,叫道:“阿俊,我给你炖了一碗人参鸡汤,你快来把它喝下。”
原来那元芳见张俊整日叫喊腰酸背痛,便自己勤劳采药又省吃俭用,积攒下钱来买了一头鸡和一条百年人参王,炖了给张俊补身子。
张俊听了便起来,到了桌边见了人参鸡汤,不由一怔,便坐下正想吃喝下去,忽然心中一动,说道:“阿芳,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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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芳听了来到张俊身边,坐在桌旁。只见张俊拿起一只碗和一个瓢子,要分那人参鸡汤给元芳吃。
元芳见了,忙道:“阿俊,这人参鸡汤是特地给你补身子,你自己喝吃,我就不用了。”
张俊听了,只好作罢,说道:“阿芳,我们家中本来就缺钱,你以后不要炖这类贵重的补物给我吃了,要补身子,也要等我们有了钱之后。”
元芳沉默了一下,说道:“阿俊,这扛运货物的活实在太重太累了,长此下去,会累垮身子骨的,阿俊,我看你赶明儿起换个轻松一点的活干,好吗?”
张俊一脸苦笑地对着元芳,说道:“阿芳,我何尝不想干点轻松的活,可是我们家实在太穷,太缺钱了,我再不卖力干活不行啊。”
张俊说完看着元芳,只见元芳想东西想得入神。
张俊料定元芳一定在想宝藏的事,知道自己必须趁热打铁,于是说道:“阿芳,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元芳回过神来,说道:“没,没什么,阿俊,鸡汤快要凉了,你赶紧喝了吧,喝完之后到**歇息歇息,啊。”
张俊见元芳就是不肯提宝藏之事,心中很是恼恨,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喝起了鸡汤。
这样过了一些日子,张俊见自己的苦肉计就是不成,心中又生起一条奸计。
这天,张俊准备上码头扛运货物之前,趁元芳不注意,来到他的尚在睡中的儿子身边,运起赤阳神功于两根手指上,用力戳向他儿子的经脉,然后向元芳辞别,奔向码头。
张俊没走多久,元芳便听到她儿子的哭声,不由来到她儿子的身边一看,只见她的儿子在不停地抽搐着。
元芳见了大惊,但不知所措,着急了一会儿,便叫来她爷爷元福,让他先照顾自己的儿子,自己奔向码头去叫张俊。
那张俊正在扛运货物,听元芳这么一说,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着急了一会儿,对元芳说道:“阿芳,你先回去,我向老板请假后就去请个大夫来。”
于是元芳奔回家中,不多久,便见张俊领着一名大夫进来,那大夫进去诊断了一下,说道:“你们的儿子是经脉出了问题。”
元芳道:“大夫,我的儿子能不能治好,求您救救我的儿子。”
那大夫说道:“救是有办法救的,但需要花大笔的钱。”
张俊道:“大夫,您先开个药方,钱的事我们来筹。”
于是那个大夫开了个药方,说道:“按这个药方开,估计每次需要花十多两银子,你儿子断断续续可能要吃十多次,看一下能不能治好。”
元芳和元福一听顿时傻了。
张俊接过药方,送走大夫后,说道:“阿芳,这可如何是好?要治好我们的儿子需要上百两银子呐,我们哪有这么多的银子,这可如何是好?”他一脸一筹莫展、着急的样子在屋中走来走去,时儿偷偷地看了一下元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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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元芳正哭泣着,她哭了一会儿后,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上街去挂个条幅,卖身为婢以换来钱来治我们的儿子的病了。”
张俊道:“不要啊,阿芳,你不要去卖身为婢啊,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说完又偷偷看了一下元芳。
元芳哭道:“还有什么办法,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元福说道:“阿芳,我们家祖传下来有一块百鸟朝凤玉佩,这是祖传之物,先祖留下遗训不得变卖,事到如今,我拿给你,你拿去典卖了吧。”说完进屋拿来了一块玉佩,只见这块玉佩宝气荧荧,雕琢得十分精美,一看便知是稀世之物。
元芳喜道:“多谢爷爷,事不宜迟,我就拿它去典卖了。”说完接过那块玉佩,跑出屋去了。
不一阵子,元芳拎着一袋银子回来,喜道:“爷爷,阿俊,总共卖了一百多两银子,这样,我再去街上乞讨一下,想来我们的儿子有救了。”
张俊见了,心中恨恨地,只得说道:“阿芳,你先取十几两银子给我,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抓药。”说完接过元芳的银子,跑出去抓药去了。
第二天,张俊提早从码头回来,来到长河镇的街上,看元芳是否真地在乞讨。到了街上,只见元芳果然跪在街边乞讨。他心中恼怒,恨元芳和元福为什么就不肯开启宝藏。
这一个月下来,元芳天天跪在街边乞讨,张俊见元芳如此,知道她是不会告诉自己开启宝藏的秘密了。于是心中一横,又想出了一条毒计。
这几天,元福染上了风寒,不断地咳嗽,这天晚上,张俊对元芳说道:“阿芳,爷爷染上了风寒,前几夜我陪爷爷去镇上看大夫还不见起色,今夜我再陪爷爷去看看,你在家中看好我们的儿子啊。”
元芳听了点头答应。
于是张俊拉着元福来到镇上看病,两人回来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只见屋子里冲出来一个蒙面人夺门而去。月色下,元福和张俊看得清楚,这个蒙面人是个女人,而且脖子后面有一颗红痣。
张俊见了,说道:“爷爷,不好。”说完奔进了屋子,元福也紧随着快步奔进屋子。两人进屋一看,不由惊呆了。只见屋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元芳和她的儿子倒在榻上,全身是血,显然已经死去。
张俊不由地抱着元芳及其儿子大哭起来。元福见了,顿时瘫坐在地上。
张俊道:“爷爷,我们报官去。”
元福思忖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来得蹊跷,我们先不要报官,再说人都死了,报官也无济于事。”
于是两人便忙起了丧事,把元芳及其儿子埋葬在长河镇后山的荒冢堆中。邻居问起,元福对张俊说不要告诉他们死因,让他们自己慢慢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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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丧事后,张俊对元福道:“爷爷,您放心,孙女婿我是不会丢下您一个人不管而离去的,以后就让我来代替阿芳照顾您。”
元福神情木然,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这之后,张俊就照顾起了元福的饮食起居。他每天悄悄地在元福的饮食中下了一点能让人变得衰老的药物。那元福头一阵子身子还较硬朗,但慢慢地就感到全身乏力,终于躺在**无力起来了。
这几天,元福感到就快死去的感觉。这天张俊来到元福的榻边,说道:“爷爷,您感觉还好吗?”
元福道:“我不行了,恐怕命不久矣。”
张俊道:“爷爷,您有什么遗愿没有,如果有,孙女婿我来替您完成。”说完看着元福的脸。
元福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没有。”
张俊知道元福是不想把开启宝藏的秘密告诉自己,但元福不说,他也无可奈何,心中顿时恼恨得很,但他没有显露出来,说道:“爷爷,您休息去吧。”说完走开了。
过了几天,张俊见元福身子实在不行了,如果再给他下致人衰老的药物,恐怕元福会一命乌呼,于是便开始在元福的饮食中下了一点强健身子的补物,让元福不至于马上死去,就这样张俊将元福一直拖在死亡边缘,一拖就是两年多之久。这其间,张俊多次试探,但元福就是闭口不说宝藏之事,直到余宗武和赵娜到来。
余宗武和赵娜听完元福的叙述,余宗武道:“老人家,您心中是在怀疑张俊欲独吞那宝藏,而杀了您的孙女元芳?”
元福道:“正是,那张俊的疑点太多了。”
余宗武道:“老人家,您不惊动官府为您的孙女元芳报仇,也怕我们提及元芳姐姐,是怕宝藏之事泄露出去吧?”
元福道:“不错,如果张俊是主犯,一旦被官府捉到,可能宝藏的秘密就会泄露,那我就对不起我的祖先,也对不起我蒙古同胞们了。”
赵娜道:“老人家,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答应?”
元福道:“公主尽管说,只要老奴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的。”
赵娜道:“如果我让你原谅那位杀死你孙女元芳的蒙面女人,您能做到吗?”
元福听了一怔,说道:“公主为何要替那位杀死我的孙女的凶手求请?”
赵娜道:“因为那个杀你孙女的蒙面女子其实很善良、很侠义,她杀您的孙女是情不由己的。”说完把深夜方媛不能原谅自己,深受良心的谴责而在元芳坟前泣诉的事说了一遍。
元福听了说道:“这么说是那张俊唆使他的师妹来杀我的孙女元芳了。”
余宗武道:“事情应该就是这样。”
元福道:“公主,只要那个杀我孙女的元凶张俊能够伏法,我是会原谅那个可怜的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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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宗武和赵娜听了喜出望外,赵娜说道:“老人家,您真好,真太感谢您了。”
元福微笑地说道:“其实应该说是公主您的心真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