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天明咬着牙,无话可说。
赵独孤笑了笑,他看着闫天明,慢悠悠地说道,“如果说,眼下我有办法可以助你杀了青麟王,你会怎么做?”
孔历和闫天明都惊住了。
赵独孤掏出了孔历给他的那块羊脂玉,“你看这块石头怎么样?”
“哈哈哈,”闫天明大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计策。这石头虽则珍稀值钱,却还未到可以吸引青麟王的程度。如果连青麟王爱玉这一点我们都掌握不到,那玄门也是真的废了。但是,正是因为他爱玉成痴,对玉也就格外的挑剔。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只要是能入青麟王眼的玉,几乎都已在他囊中。正是如此,我们才放弃从他的这一弱点着手。”
“哈哈哈,”赵独孤亦笑道,“如果我确有绝顶难得的玉,可以吸引到他呢?”
“不可能。”闫天明不相信。
“历儿,你来跟他说。”赵独孤吩咐道。
“是,义父。”孔历领命道,“玉佛,是义父手中三倍大的纯天然的羊脂玉佛。”
“如果有了玉佛,你说青麟王,能不上钩?”赵孤独意味深长地看着闫天明。
“你愿助我?”闫天明凝眉问道。
“当然愿意,但前提是,”赵独孤贴近老人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你要跪下来求我!我要你跪在红狐面前磕头忏悔!”
闫天明侧首看着赵独孤,满面涨红,没有说话。
“怎么样?绑了你献给青麟王,我可以立功,哦,对了,索性杀了你再送到王府,我想也一样没问题吧。”赵独孤的鼻孔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又说道,“另一条路,我帮你杀王,但是你得跪下,给红狐磕头赔罪。你自己选吧……”
扑通一声,闫天明跪了下来。
“病狗,”闫天明垂首,咬牙道,“师父……”他喘着气,闭着眼睛,顿了许久,终于说道,“师父……师父求你了!”闫天明浑身颤抖,“帮我杀了青麟王,玄门是我毕生的心血,我不能让它毁了。”他无力地趴到了地上,“当年你们离开玄门,我不该追杀你们。我尤其不该杀红狐,我……我,我错了……”闫天明跪着爬到了画像面前,磕着头,“红狐,你原谅师父吧,红狐……”
闫天明话未说尽,赵独孤突然挥刀,砍下了他的头。
“啊,”赵独孤仰面朝天,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要杀了你。”赵独孤撇着嘴,仿佛很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闫天明的脑袋滚动到了牙猫脚边,“啊,”牙猫抽搐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它……突然,她跪下来抱着闫天明的头颅,囔囔道,“不,不不,你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孩子在哪,你不能死……快告诉我,孩子在哪里……告诉我,孩子在哪里!你说啊,你快说啊……在哪里……在哪里……”
“一个死,一个疯。”赵独孤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起手挥刀,亦砍下了牙猫的头颅。
孔历站立一旁,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一动不动。
“看明白了吗?”赵独孤突然对孔历说道。
“义父是要帮他们杀青麟王?”孔历试探地问道。
赵独孤没有回答。
“那……义父是要把他们的头,连着玉佛一起献给青麟王立功?”孔历再问道。
“哈,两句都对,但是,两句又都不对。”赵独孤坐到椅子上,用衣角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先说第一句,他们都已经死了,我为何要帮他们杀青麟王呢?”
孔历点头同意。
“再说第二句,如果我把这两人的头颅连着玉佛一齐献给了王爷,自然是一起大功劳。”赵独孤收刀入鞘,“这也是你之前献下的计策。”
“是的。我们现在不好动刘万金的最大原因不就是因为他有个在王府中当管家的亲哥哥刘万福吗?那如果义父您,能够在王府中取得和刘万福相当的地位,甚至还更高一些。在上,您可以和他相互制衡,在下,我们就可以各个击破,一口一口吃了他刘万金。”
“历儿,你少算了一个人。”
“谁?”
“青麟王……我们杀刺客,献宝物,这当然是功劳。但是刘万福跟随青麟王多年,忙上忙下,不仅有功劳,更有苦劳。这些,他青麟王能不看得比我们更清楚?即便如你所言,我能与他刘万福平起平坐,那你说,王爷会冷眼看着他的两个手下互相争斗而坐视不理吗?”
“孩儿思虑不周。”孔历小心地问道,“那不知义父的意思是?”
“历儿,你听过荆轲刺秦吗?”
“义父!”孔历瞪大眼睛看着赵独孤。
赵独孤笑了笑,“牙猫的话,刚才你也都听到了,那可是太子爷派人杀王的!我们依附青麟王,那得到的至多是一个白城。但是,如果我们杀了王,投靠太子,刘万福刘万金又算什么?他区区一个白城,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说来……牙猫、闫天明之头颅,便是樊於期首;玉佛,便是燕督亢之图。”孔历恍然大悟道,“义父实在英明,孩儿望尘莫及。”说着,孔历双手抱拳,叩拜而下。
“起来吧,头颅是有了,可是光有头颅分量还不够,要想见青麟王,你这玉佛……”
“是,孩儿这就去再放鹰鸽,询问凤牙山那边的进展。义父放心,这玉佛,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嘭嘭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孔历问道。
“总镖头,刘万金派人送来口信,请总镖头、少镖头明晚赴揽月楼凤来阁一聚,说是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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