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第十一章 破茧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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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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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妻子林琳又回到家中。这晚两人吃饭时,陈方天将那本书的事情讲给了妻子听。林琳又好笑又好奇,说道:“段老镖师是从哪儿得到那种书的呢?不会是从哪位镖师那儿偷来的吧?你们一老一小两个大笨蛋,都白欢喜了一场!快把书拿出来我瞧瞧!”

陈方天放下筷子,从床下那口红木箱子里取出已经冷落了许久的那本书。林琳一边翻看,一边发笑,刚看到一半,忽听门外有人拍门,同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林琳!林琳!”

林琳听是女镖师乐琦的声音,答应一声,忙将书放到桌上,起身去开门。陈方天见有客人来,慌忙要将书收回箱子里,结果不小心碰翻了汤盆,一盆热汽腾腾的白菜豆腐汤泼得满桌都是,将书也打湿了!

这时林琳已经打开了门,乐琦看见陈方天慌里慌张的样子,打趣道:“两口子关了门在干什么?哟,连菜也弄翻了,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

林琳笑道:“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为了给你开门,会弄翻菜汤么!”

乐琦又朝陈方天笑道:“慌乱什么,不就是又有几个月没看到媳妇了吗,也不用这样性急呀!”

林琳呸了一声,说道:“我们是老夫老妻了,可不像有些人那样,还是新媳妇!”

乐琦笑逐颜开,道:“谁是新媳妇呀,你也不过比我早嫁两天,就敢自称老夫老妻了!”

陈方天知道女人一旦嫁了人,开起玩笑来,有时比男人还说得出口。当下也不接口,一边傻笑,一边将书放到床下箱子上,又拿起抹布将桌子收拾干净。

林琳乐琦说笑几句后,林琳要乐琦坐下一同吃饭,乐琦道:“别吃了,我是来叫你的,焦燕请我们去南门鱼庄吃鱼!”

林琳道:“我都开始吃饭了,就不去了,你自已去罢!”

乐琦不依,非要林琳同去。林琳推辞不过,只得对陈方天说道:“那我去了,你自己吃罢。”

乐琦对陈方天笑道:“放心,不会拐跑你的媳妇!我们几个女人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想在一起说会话。你不会生气吧?”

这种事陈方天已非头回遇上,虽然心里有点不悦,但面上却在假笑:“去吧去吧,谁会生气?我一个人吃饭还清静一些。”

两个女人去后,陈方天独自一人继续吃饭喝酒。酒足饭饱后,又慢慢收拾。收拾停当后,才想起那本书还没放回箱子里。他将书从床下取出来,只见书的封面和前面几页已被汤水浸湿透了,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将整本书扔了好,还是只将前面几页撕下的好,迟疑小会,决定只取下前面几页。他小心地将书翻到只打湿了一点点的第六页,正要将前面五页连同封皮一齐取下,忽然,他惊奇地发现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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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第五页上面那副《穴位背面图》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来这张画上只绘了一个站立着的、全身**的青年和尚,并在这个和尚的死穴处用蝇头小楷注明了该处穴位的名称。但现在书页被打湿后,在这个青年和尚背后竟然多出了一个青年头陀!

这个青年头陀除了有头发,脸孔也跟那个和尚不太一样外,其他地方则无多少分别。也是全身**,身上一些穴位旁边注了一些小字,但这些小字弯弯曲曲,非常古怪,看上去有点像是梵文。青年头陀的动作非常怪异,两手举过头顶,在头顶上方不远处十指交叉,左脚微屈,足尖轻轻落在右腿膝盖处,右脚笔直站立,看上去既像是在演示某种武功,又有点像是一种舞蹈动作。青年头陀的身上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红线,其中夹着一些箭头。通过这些箭头,不但将这些断线连接起来了,而且使之有了一个前进的方向。

他心念一动,猛地想起以前在巫山时,曾听师父讲过的一个关于隐形药水的武林故事,心道:“难道这个青年头陀以及他身上的这些红线和箭头就是用那种传说中的隐形药水画成的?只有被水打湿了,才会现出原形?”

他呆看一会,又激动地想道:“这书原先的主人为什么要用隐形药水来作画,难道其中暗藏了什么武学秘密?天哪,这本书只怕真是一部武学秘笈?”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又小心地翻过这页,去看前面第四页,结果发现这页上面的那个青年和尚的后面也多出了一个青年头陀,同样,青年头陀的身上也有一些神秘的红线。

他看了一会画中的红线,又将书翻到第一页。这页原来内容只有一些文字,内容是“少林寺短打身法统宗拳谱”,但现在书页被打湿后,这些文字后面也平空多出了这个青年头陀!这页上面写有许多文字,但这些文字也全是他看不懂的梵文。

陈方天目不交睫地看了一会,才若有所悟地想道:“原来所谓的少林内功秘旨全是障眼法,书里真正的内容其实是这个隐藏着的头陀和这些神秘的红线!”

想明此节,他激动地去把门后的洗脸盆子拿到床前地上,从水缸中舀了瓢清水,倾入木盆中,然后将书里原本未被打湿的一页小心地撕下来,将之平放进水里。

少顷,只见那书页上面果然现出了一点黑色。接着,像变魔法一样,黑色一点点扩大。又过一会,正中位置处也出现了一点黑色,这点黑色和上面那块黑色同时一点一点地变大。不多一会,中间这片黑色终于成形,竟是画的一个人的嘴巴。而上面那一块黑色,虽然还没完全成形,但看来应是一片头发。

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魔法”继续。只见纸上现出越来越多的黑色,其中也不出所料地出现了一些红线和红箭头!他此时再无怀疑,暗想:“一定有人用一种隐形药水,在这本书的每一页上面都绘了一个头陀形象。而这些红线,可能是某种内力的运行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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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个头陀完全现出庐山真面。只见他跟刚才出现的那个头陀一模一样,年纪二十五岁左右,眉清目秀,带有几分女态,两边嘴角微微上翘,似在微笑。但不知为何,这头陀的神色中却有种说不出的仿佛拒绝人亲近的感觉。

这页上面所画的动作比刚才那两副图画里的动作更加古怪,双手合十,双腿向内微微弯曲。双足足尖朝下,全身重量似乎全靠两只足尖支撑。

陈方天看着纸上那个陌生而神秘的青年头陀,不禁猜想:“这个青年头陀是谁?是绘画者凭空想象的一个人物,还是这本书里暗藏的这种武功,其实与此青年头陀有关?”

他又取了几页书放到水中试验,结果屡试不爽。书页被水浸湿后,都会现出那个青年头陀,每副图画里的动作虽然各自不同,但每副画的头陀身体上都有一些神秘的红线和箭头。

此时他再无怀疑:这本书表面是记载的少林派一些普通内功法门,实际上却誊录了另一种武功。至于这门武功叫什么名字,是否系少林功夫,因那些梵文他一个也不认识,且对少林武功知之甚少,因此无法断言。但从这个头陀的古怪动作看来,似乎这门武功与少林派正大刚猛的路子颇为不同,因此他隐隐猜出这门武功可能不是少林功夫。

青年头陀身上注释的那些梵文小字,他虽然不认识,但根据书写位置,不难猜出标注的应是该处穴位的名称。前两个月里,他花了不少功夫,结果似乎是白费时间,但其实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他背下了许多穴位的名称,记下了人体数十个穴道的位置。因此现在虽然看不懂梵文,却并不受太大影响。他能根据这些红线和箭头指引,看懂每一个动作的内力运行路线,以及要经过哪些穴道。

他心下思量:“这个绘图之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想必他所记载的这门武功应该非同小可。”于是他照着书中青年头陀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摆出图中的姿势,同时在心里按照红线运行路线存想。

但练了一会,似乎并无什么异样感觉。

于是他停下动作,将盆中那页书取出来,小心地放到桌上。心想:“以前曾听师父说过:练习内功不像练习外功那样,效果来得快。两个资质完全相等的人,如果同时学习,一个练外家拳,一个练内家拳,过了十年后,练外家拳者必然打得过练内家拳者。但再过十年后,两人便已难分上下,再过十年,练外家拳者便不再是练内家拳者的对手。可见任何内功都需长期坚持才会有成,这种看上去有点怪异的功夫,显然属内家功夫,不论多么高明,想必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有成。”

他以前虽然没学过内功,但也知道练内功最忌心浮气躁和急于求成,练功时务须心澄如水,恬淡冲虚,别无旁骛。他此时心情有异,自然不宜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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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也不急于再试,只将书一页页取下,放到水盆中浸湿来看。看了十余页后,他见不出所料,全书其实都是这个青年头陀在演示这种叫不出名称的内功。他也看得有些累了,于是不再急于打湿后面的书页,将那些已经湿透的书页按照先后顺序,平铺在饭桌、板凳、以及地上,只待凉干后收好。

他坐在**,胡思乱想到亥末时分,林琳才回到家里。看见屋里到处铺着打湿的书页,很是奇怪。听陈方天讲了事情经过后,林琳将信将疑地看了一会,一来她在外面玩得有些累了,二来她对内功也不太感兴趣,因此她并不似陈方天那样激动。说道:“你反正成天呆在家里也很无聊,如果这书上记的真是一门很高明的武功,你练练也好,要是也是一种平常武功,练了也没有损失。”

陈方天知道妻子对武功没有更高的要求,也没自己那种想要出人头地的渴望。见她兴趣缺缺,也不多说。将那几页凉在地上的书页,换个地方,以免晚上妻子起夜时不小心踩坏了书页。收拾完后,两人便洗了睡下。

次日,陈方天因为妻子在家,自知无法静下心来,所以也不急于照着怪书练功。他将已经凉干的书页和怪书一起放到箱底藏好。此时因为书页已经干透,所以那个青年头陀的图像也隐藏不见了。

三天后,林琳又跟着镖队出发了。陈方天白天仍跟以前一样,在兵器间里做事,晚上则关起门来,将书页用水浸湿,然后照图上动作和红线练功。

虽然他明知内功通常要练习多年后才能有成,但内心深处却又盼望这书上记载的是一种绝世武功,自己能在数年间便成为武林俊彦。结果因为心里杂念太多,所以前两日练功时都没有什么感觉。

过了几天后,他终于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奢望,静下心来练功。并且每晚只取出当晚要用的那页书来浸湿。后来他担心经常用水泡,书页会损坏,于是又自己找来纸笔备录一份。他虽然不善绘画,但好在只是为了练功,而非什么书画作品,只要大概画个人形,将动作表现得自己能看明白便行了。

如此坚持了半个月后,他终于有了些感觉。这晚他按图摆好姿势后,又跟以前一样,在心里按图上红线路线存想,过了一会,他心里便如明镜止水,净莹澄澈,恍惚杳冥之中,感到一股气流自**穴沿脊柱上冲头顶,然后下行进入丹田。

他虽然练习内功时间不长,但因他之前研究过穴位和任督二脉路线,因此知道体内这股微弱的气流正是沿着任督二脉在运转。

他发觉自己有了感应,心里不禁窃喜,结果因为心生杂念,神思不属,那股气流又感觉不到了。于是又收起杂念,专心存想。过了小会,又感到那股气流像一条细细的水流一样,在自己体内沿着任督二脉运转。他顺其自然地任其按红线所示行走,明间越长,感觉越明显。好像那股细水流了几圈后,便忽然变大了一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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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运行了也不知几十圈,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几声鸡啼,知道已经破晓,方才收功停下。

奇怪的是,这晚他从晚饭后一个时辰开始,一直练到黎明时分,几乎练了一个通宵,不但未觉疲惫,反而感觉神清气爽。虽然如此,他还是强迫自己上床睡了一会,直到天色大明,方才洗脸漱口,去了镖局。

自此以后,他每晚吃过饭后,最多休息一个时辰,便关上门来按图练功。开始几天,他还需细细体会,才能捕捉到体内那股气流的存在。但过了七八日后,那股气流就像小溪涨了水一样,刚一开始练功,便马上能感应到。再过一段时日,那条小溪似又涨成了一条小河,甚至他有时不用存想,那股内气也可自行沿着任督二脉周而复始,如环无端运转。

他自知这是体内丹田内气日渐充盈的缘故,于是又有意识地增加了练功的时间。甚至在平时的坐、卧、行走之中亦在心中默默存想。如此又坚持了两个多月后,他只觉内气越来越旺盛,已经不需任何意念导引,任督二脉便可自行打通。

光阴倏忽,转眼又过去三个多月,林琳并未按时回家,他知这种事对于镖客来说,事属寻常,所以并不着急。这时他已经练到了第十九页,虽然那些动作越往后练,对于内功的根基要求也越高,但他此时内力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因此并不感到如何吃力。这晚他按图中所示开始练习另一层内功法门。内气从丹田起,向下经**、过尾闾、再沿脊柱上行到大椎,再上行至玉枕,直达头顶。然后再经印堂,过祖窍,再用舌头接入任脉,沿任脉下行经膻中,过鸠尾而下行直达丹田。

因为图中并未说明这是何种内功,因此他也练得浑浑噩噩,倒有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味道。他不知道他这晚所练内功名叫大周天,这是一种非常高深的内功,有许多武林高手,穷其一生,也未能打通大周天。他因邀天之幸,得遇奇缘,所以才能事半功倍,数月间便已打通了大周天。

大周天一通,自此坎离相交,水火既济而阴阳调合,先天元气蒸发更盛。虽闭口鼻,元气自然能以出入,细长深绵。入无积聚,出无分散,体相虚空,泯然清静。如醍醐灌顶,四肢百骸清爽无累,酥软如绵,美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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