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第十二章 怪客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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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怪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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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陈方天吃过饭后,又按平日习惯到街上瞎逛一阵后,方才回到家中。正要又关起门来练功,忽听见有人拍门,开门看时,原来是房东西门大婶。

陈方天心里微感奇怪,问道:“西门大婶,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家上个月刚交了……”

西门大婶笑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收房租的。你们头个月才交过半年房租,我哪会这么快又来要钱?你当我西门大婶是催命的么!”

陈方天嘿嘿干笑两声,问道:“我就说嘛,怎么这样快!那西门大婶是来……?”

西门大婶道:“我是来给你带口信的。”

陈方天纳闷道:“带口信?什么口信?”

西门大婶道:“刚才大婶我正在屋里吃晚饭,忽然有个陌生的青年人走进屋来。我问他找谁,他说找陈方天。我说你刚出门,逛街去了,可能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回家。他便叫我给你带个口信,说你老婆托他们老板买的东西已经给你们送来了,就放在城隍庙后面的菜地里,叫你回家后马上去验收。他还说购货的银子以及运费,你老婆都已经预交清了,你只管去收货就成。我问是什么货,他说他只是个跑腿的,客人要他主人代买什么货,他从不过问,反正按照主人吩咐,将东西送到目的地就行了。我又问他的主人是谁,他说姓蒋,你们两口子都认识。并请你务必今晚就去收货,因为他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陈方天越听越奇,说道:“是不是弄错了呀,我不认识什么姓蒋的人呀,再说我妻子也从没跟我提过她要买什么货物,大婶你没听错吧?他真的提了我陈方天三个字么?”

西门大婶道:“天,你的名字大婶怎么会听错!既然你不晓得这事,那一定是你老婆忘了跟你讲。”呵呵笑了几声,又道:“你老婆真能干,不但会武艺,还会做生意了!”

陈方天皱眉道:“我从没听她说过要做什么生意,只怕是那人弄错了。”

西门大婶半信半疑地看了陈方天几眼,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看看就明白了。趁现在时间还早,城隍庙的张庙祝可能还没回家,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陈方天问道:“那个青年是什么模样?说没说他是从哪儿来的?”

西门大婶道:“他身材有些高瘦,皮肤有点苍白,年纪可能二十七八岁样子。他自称姓徐,说庙祝张草剂是他的朋友,今晚他就住在城隍庙里。明天还要赶路,送另一件货物去金陵。”

陈方天自言自语道:“姓徐?我从不认得什么姓徐的人呀,难道真是林琳托人……”

西门大婶不耐烦道:“唉呀,你快去吧,看了一切自然都清楚了,问我我也不晓得!”

陈方天心想也是,不再多问,谢了西门大婶后,便提了一盏马灯,径往城隍庙。

城隍庙位于一个老巷子里,离他租处也不甚远,只一柱香的功夫,他便到了城隍庙大门外。只见庙门已经关闭,门前一只香炉中冒出袅袅香烟。他透过门缝向里张望,黑灯瞎火的,似乎没人。

他上前扣了一会门环,不见有人答应,心想:“庙祝可能已经回家了,那个姓徐的青年不是说今晚要住在庙里么,怎么也不在?”随又想道:“西门大婶说过那人自称与庙祝张草剂是朋友,可能他跟张草剂到什么地方吃饭去了。”

他在大门外等了好一会,始终不见庙祝张草剂和那青年回来,心想他们也许正在喝酒,喝高兴了,倒忘记我要来了,我还是晚些再来吧。于是又朝巷子外走去,但走了几步路,又有些不甘心,心道:“西门大婶说,那个东西就放在庙后面的菜地里,也不知林琳到底托他们带来了什么东西?城隍庙院墙并不高,我反正来了,不如先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

虽然趁主人不在,私自入墙有些不好,但他实在难禁好奇,心想:“菜地里只种了一些蔬菜瓜果,并无别的财物,我进去只是看看我的东西,在他们回来之前,也不带走,不用心虚什么。”

打定主意后,于是又掉头回到庙门前,跟着院墙绕到庙后面,见四下无人,提一口气,飞过墙去。

他本想先飞上院墙头,再跳入院内菜地里,不料他只轻轻一跃,居然未落到墙头,便直接飞落到了院内菜地中!

他吃了一惊,呆愣片刻才想道:“好长时间未练轻功了,都有些生疏了,居然冒冒失失地直接飞过来了。还好院墙下面只是菜地,要是个大池塘,岂不糟了!”

他只道是自己好久未练轻功缘故,所以才没把控好,动作这样大。却不知道真实原因乃是自己按照那本怪书练了一段时间的内功后,体内已经积聚了很多真气,而他自己却不清楚。就好比一个小孩子习惯了每天身上只带几个零花钱,忽然有一天,父母悄悄在其身上藏了一笔巨资,小孩子却不知道,更不知道要如何运用一样。

虽然院内没有灯火,但今晚月色皎洁,院中一草一木在月光下都看得很分明。只见菜地中央放有一只长方形的黑色箱子。大小跟一般家庭装衣服用的箱子差不多,孤独地放在菜地正中央,月光下看上去宛若一口古井的井口似的。

菜地左首边便是大殿,大殿前有几株巨松,大殿后门虚掩着,里面没有掌灯,寂无声息。

虽然明知大殿中没有人,他还是朝殿里喊了句:“张庙祝在不在?”

无人应答。

寂静中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两道门板来回扇动,发出吱吱声响,听上去有几分诡异和恐怖。

陈方天虽然心里微感不安,甚至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既已进来了,似也不用太过胆怯,他微一迟疑,便轻步向那口黑箱子行去。布鞋踩在干燥的泥土上面,发出簌簌响声,在夜里听来格外清淅惊心。

他走得近了,才看出那是一只藤箱子。他小心地到藤箱边,见箱子上面没有锁,盖子斜扣在上面。犹豫小会,突然一脚踹开那个箱盖!同时闪身躲到一边,以防不测。

但里面并未发射出任何暗器,陈方天等了一会,不见有异,终于大起胆子,走上前去向内察看。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箱里情景后,他还是吓得脸色惨白,身子颤抖,马灯咣当一声掉落到菜地中。

原来箱子里竟然装的是一颗人头!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定不是林琳托人带回的东西!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骗我来看这个东西?这箱子里装的是谁的首级?那个人为何要骗我来查看?”

虽然他心里很是恐怖,甚至隐隐感到自己正被人带进一个可怕的陷阱里,但他有种强烈预感,这颗人头一定与他有某种干系。

他发呆一会,才回过神来,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人家处心积虑要骗我来此,我现在就算立即逃走,人家也会找上门来。我既已看见了,就索兴看个清楚!”

他见马灯倏灭倏明,火舌跳跃不定,怕灯熄灭,赶忙抢上去提起马灯,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举起马灯朝内照看。尽管已经知道里面有颗人头,但再次看见,他还是吓得魂飞胆裂,两腿发软!

只见一个头陀的首级静静地躺在箱子里面,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头陀不是别人,正是砍掉他一条右臂,将他变成了残废的那个“疤痕头陀”!“疤痕头陀”的两只眼睛死鱼般瞪着上面的夜空,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怀疑之色。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显然“疤痕头陀”绝非良心觉醒而自杀谢罪,而是被人杀死的!

杀人者是谁?为什么要杀人?如是为了替他报仇,为何又要用这种古怪和神秘的方式?他将陈方天骗来,自己却又为何不现身?

陈方天惊恐地看着已经死去的“疤痕头陀”,脸上也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之色。但此时身处险地,无暇细想,深恐有人进庙来,将他当做凶手抓去,不敢多呆,吹灭了马灯,仓皇飞出院墙,向巷子外面逃去。

他回到家中,立即关上房门。呆呆地坐在**,像被吓傻了一般,牙关打战,身子也在微微发颤。晚风习习从窗口吹入,拂到面上,他的头脑方才清醒了一些,情绪也稍捎安定下来。

正胡思乱想,忽然西门大婶又来拍门,他知道是来打听情况的,虽不想见,但又不好拒人于门外,只得过去开了门。

果然,西门大婶一见面便问:“你去看了吧,到底是什么货物呀?你媳妇打算自己做生意了吗?”

陈方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敷衍道:“弄错了,原来那批货物是送给东城的一个生意人的,因他也叫陈方天,跟我同名同姓,所以那人弄错了。”

西门大婶哦了一声,说道:“我说呢,你媳妇既然要做生意,怎么不跟你商量一声呢。”又问:“那些是什么货物,你看见了吗?”

陈方天道:“我没有看,既然不是我的东西,看也没用,再说那个姓徐的发觉是一场误会后,也不会带我去看货物了。”

西门大婶笑道:“真是一个粗心人,也不弄清楚,就乱找人,害得你白跑一趟!”

陈方天苦笑不语。

西门大婶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屋去了。陈方天呼了口气,正要将门重行关上,忽见门口地上有一个纸团。

他微微一怔,随即猜到几分,弯下腰去拾起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个自称姓徐的人乘他出门后,偷偷从门槛下面塞入屋内的。

只见纸条上面写道: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惊扰陈君,还望恕罪。吾知陈君心里一直盼望见到那人,明日辰时,吾在北邙山邙岭上候君相见,到时便会告知当年真相。

这些字写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一看就是一个颇善书法之人写成的。

陈方天看后,一时心上心下,对于那句“吾知陈君心里一直盼望见到那人”,他立即想到“那人”指的便是谢悦。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谢悦姐姐当年真的骗了我家的财产?如今也落到了此人手里?不知谢悦姐姐是否也像那个疤痕脸头陀一样,已经……”

他机伶伶打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对于这人的身份和目的,在心里生出种种猜测,但胡思乱想半天,仍是百思莫解。本来他想现在就去镖局找何大爷,问问他的意见,但想到那人既能杀死“疤痕头陀”,武功一定也在何大爷之上,去向何大爷求助,恐怕反害了他的老命。何况这人是友是敌,尚不明了。如果他对自己并无恶意,自己找人同行,反会让其耻笑和轻视。如果他有恶意,敌暗我明,防不胜防,躲避恐怕没用。左思右想一番后,最后决定孤身前去赴约。

次日一早,他吃过早饭后,便去向何大爷告了半天假。为防万一,又悄悄从兵器间里带走了一口宝剑防身。

到了北邙山邙岭下,他故做镇定地四下看了几眼,才吹着口哨,“悠哉游哉”地跟着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山路,向岭上行去。

北邙山离洛阳城不远,加之邙岭上有杜甫陵园,所以平日总有不少游客来此游玩。但因为昨晚后半夜忽然下了一场大雨,现在雨虽然停了,道路仍很湿滑,因此今天游客稀少,只在途中遇见过一个采药的郎中背着药篓下山。他装做闲逛样子,在山路上走了一会,到了一条岔路口,正不知要走哪边是好,忽见路边一棵小树的树干上,有一块树皮被人用刀削掉了,**的树干上面还刻了一个箭头路标,箭头所指方向,乃是旁边一条山间小路。

他心里一动,猜出这是那人在指引自已。迟疑小会,便大起胆子,走入了这条小路。

这条小路显然人迹罕至,只见漫路荒藤,乱草掩径,蜿蜒曲折,一路通向幽深处。

也不知走了多久,方才走到了小路的尽头。只见前面是一块荒草,荒草后是一大片乱石,乱石后石崖突兀,悬壁高张,已没去路。

他见四下无人,心感奇怪,疑心刚才自己误会了,那个箭头并非是为自己而刻画的,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全身一震,只见右边一巨石背后露出一双人脚!

“是……是谁?出来!鬼鬼祟祟地藏在石头背后做什么?”陈方天大声喝问,但声音打战,色厉内荏。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你来了,不错,胆子比我想象的要大许多!”边说边从巨石后走了出来。

这人身材虽略显瘦削,全身黑色装束,虽未下雨,但头上仍戴着一顶很大的红油斗笠。腰间别着一柄短剑,剑鞘剑柄均是黑色。这人皮肤苍白无色,说话时肌肉也不牵动一下,宛若僵尸,只一双眼睛还像活物。陈方天虽然江湖经验甚少,但也听镖局里的镖师谈论过人皮面具这东西,一看到这人死样活气的脸孔,立即明白这张面皮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你究竟是什么人?”陈方天虽然练过武艺,但残废后已大半废了,近段时日虽在暗练内功,但时间不长,自己估计并无多大进步。也不知是因为对方有剑,还是为其气势所慑,莫明地有些畏惧对方。

那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兄弟,你虽然不认识我,我却早已认识你。并且知道你有两个心愿,所以此次前来洛阳,也是为了帮你实现你的两个心愿。昨日所送那个礼物,不知可还满意?”

陈方天诧异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实现两个心愿?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有两个心愿,你如何知道?”

那人嘿笑道:“少装糊涂!我为了满足你的心愿,花了不少心思,才终于找到了那个伤害你的刀疤脸头陀冷无杓!并将他杀掉。你也不用太过不安,此事其实既是替你报仇,同时也是为武林除去一害,可算一举两得。”

陈方天呆了片刻,又问道:“那我的另一个心愿呢?你……你不会也杀了她吧?”他本想说出谢悦名字,但话到嘴边,终于忍住。

那人不动声色反问道:“你希望我是杀她呢,还是不杀她?找到她,并查明当年事情真相,这应是你的第二个心愿吧?”

陈方天见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知道否认已无用,便点头承认了。说道:“我……我没想要谁为我杀人。”

那人道:“看你神色,是不忍心杀掉她了?”见陈方天不答,那人叹了口气,又道:“你放心,我并未杀她。我在那张纸条上也说了:我知你心里一直盼望见到那人,今日在北邙山上等你相见,到时便会告知当年真相。可没说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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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天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问道:“那当年真相是……?”

那人不答,只静静地看着陈方天,过了一会,才道:“她确实卷走了转卖镖局的二十万两银子,并逃到了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躲藏起来了。孙雪恣也跟有些人一样,怀疑她会在暗中保护你,所以故意几次要来杀你,目的就是想引蛇出洞。但结果你也知道,谢悦并未现身,暗中保护你的却是孙蒙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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