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楼-第一卷 一旗一酒一危楼 第一章 赠药恩 初相见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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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旗一酒一危楼 第一章 赠药恩 初相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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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四大世族:赤家屈姓、黄家荆姓、青家高姓、紫家项姓。

武林至尊——尊主之位说是举贤能者,实则一直在四大世族之间相互传承,如今已传到赤家屈姓一族,下一任尊主自要在其余三大世族之中选出,却也不是必然,屈家若有能力出群者,尊主之位争上一争也未必没有希望。

当今尊主,即屈家家主屈镜如现已年近半百,因过度操劳身体日旷愈下,决定于十一月中旬召开武林大会,大有退位让贤之势。

如今刚进入十一月份,距武林大会召开之日只余半月。

虽说尊主之位一直是在四大世族中间选出,各路江湖豪杰依然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在天下人面前露脸,有佼佼者便有机会进入四大世族,等待下一次选拔尊主的机会,即使与尊主之位无缘,也可在所在的世族中一展鸿鹄之志。

是以,武林大会的书帖一出,各路英雄纷沓而至。

而此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地点,正是啻陵城。

武林大会消息传开的同时,一醉楼随即放出话:此次武林大会的所有参与者,均可在比赛当天吃一杯千愁酒。千金难买一杯愁,无论是为武林大会还是千愁酒,啻陵城都成了天下人的同去之地,此次的武林大会空前浩大,参加的人比肩接踵,小小啻陵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况。

半月前,尊主屈镜如已抵达啻陵,从未在世人面前露面的一醉楼楼主亲自将屈镜如请至酒楼。让世人诧异的是,这名闻天下的一醉楼楼主竟是个女子:一袭红衣,肌肤似雪,面上拢纱,看不清真容,也猜不出年纪。

之后,世人只知那女子在一醉楼别院,却再无缘见上一面。

既是楼主亲自所请,屈镜如自然而然在一醉楼住下,随从安置在别处,身边只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是屈镜如所养的弃儿,屈镜如膝下无子无女,一生孤人,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甚至亲自教她武艺。

两人名为主仆,实为父女师徒,那小姑娘天资聪慧,是练武之才,年纪轻轻便学得最上乘功夫,在赤家无人能敌,屈镜如更是有意将屈家家主的位置传授与她。

这些消息只在四大世族之间流走,外人并不知晓,只知尊主屈镜如身边有一位女护卫,而那名女护卫是武学上难得一遇的高手。

啻陵城外,一白一红两匹马慢悠悠地在古道上闲行,红马上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童,稚气未脱,脸上一片迷茫,手指时不时轻点额头,似是有什么事困惑不解。白马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二十岁上下,头发未束,随意散在肩上,额上双指宽的墨玉丝带,不仅不显得多余,反倒多了一丝风流趣味。这样奇怪的装束若是放在别处,定当引来一阵哗然,可啻陵城最近来了许多装束奇异的武林甚至异域人士,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红马上的小童看了眼前面的人,再看了看即将暗下来的天色,面上担忧,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垂下肩,又一个人郁闷去了。

白衣男子浮起嘴角,依旧优哉游哉地欣赏四周已经落光枝叶的树干,好似压根不知小童的担忧。

红日眷恋一会儿,终于不舍地隐下身躯,留给世间一片静谧。

入了冬的天气总是变化的让人猝不及防。

一阵冷风吹过,小童打个喷嚏,连忙从腰间布袋掏出一颗褐色丸子扔到口中,嚼了两口,顿时感觉温暖许多,他欢喜又满足地细细嚼着,生怕错过了分毫味道。

“公子,你要不要?”小童举着布袋,对着前面的白衣男子的背影大喊。

白衣男子头也不回地道:“你留着自己吃吧。”

小童歪头想了想,心下纠结半天,又掏出一颗放进口中,嚼得比刚才慢了许多,似乎要将这个味道好好保留在口中,然后将布袋小心翼翼束紧,宝贝似的拍了拍,仿佛要确定它的真实性。

后背长了眼睛一般,白衣男子悠然一笑,好心提醒道:“照你这种吃法,只怕坚持不到武林大会。”

“啊?”小童面露苦色,掂了掂剩下的褐丸,好像真的不够吃了,担忧又求助地问:“那怎么办啊公子?”

“那就不吃喽,还能怎么办。”白衣男子一派淡然,丝毫不在意。

小童脸上的苦色更重了,垂着肩,一点儿劲也提不上来……红色马儿似乎感受到主人心情,蹄子行得极慢。

本来想逗他玩,没想他当真了,白衣男子正欲开口安慰,忽然耳边一动,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笑容,短暂的沉吟过后,计上心来,他勒住缰绳,白马收住前蹄,原地踱步。

待红马走上前,看着沉浸在自己巨大痛苦中的小童,他试探性地问:“想不想多要一些丸子啊?”

“嗯?”小童没听明白,呆望着他。

白衣男子大手一挥,颇为豪气地说道:“等会儿你要哄那位姐姐高兴了,我就告诉你做丸子的方子。”

这句话小童听明白了,喜道:“好!”不一会儿,小童又开始困惑,挠了挠头发,仰着脸,不解地问:“姐姐?什么姐姐?哪有姐姐?”举目望去,周围除了他们两人,再无第三者。

白衣男子没回应,猛地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前蹄一扬,嘶鸣一声,向前飞奔而去。

小童见自家公子不落一句话就跑了,心里一急,也策马狂奔,追不上,却也没落下太远。

马儿行驶的方向不是那人人趋之若鹜的啻陵城,反倒越行越远……

“哒、哒”的马蹄声惊醒了卧于树梢的寒鸦,寒鸦扑扇翅膀,向更高处飞去。

待白马驻足,红马随即停在一旁。

白衣男子瞧了一眼身边面不改色心不跳,根本不像狂奔一路的小童,笑着赞赏道:“不错嘛,小凤。”

“我叫凤鸣子,不叫小凤!”凤鸣子紧皱眉头纠正,对自家公子的称呼很不满意。

“反正都一样。”

没理会凤鸣子气呼呼的表情,白衣男子遥手一指,百步开外一座小茅屋遗世而独立,格外惹眼,屋内烛火通明,屋外亦有两只素灯悬于屋顶两端。

“那里面,有会做你最爱吃的丸子的人,想不想去。”

“想!”听到又有丸子可以吃,凤鸣子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眉开眼笑,转而想到:“可是,公子你说,要哄姐姐高兴了,才能有丸子吃,那姐姐现在在哪儿呢?”凤鸣子左右瞧瞧,难不成那姐姐就是屋里的人?

记性还挺好!

白衣男子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古怪,瞅着他,想确定一番地问道:“小凤,你怕不怕痛啊?”

凤鸣子不解,眨巴眨巴眼睛,“什么……”

‘么’字还未落地,凤鸣子就感觉屁股一阵吃痛,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等再找到知觉时,又是一阵剧痛……只见他整个趴在地上,手恰好触到刚从茅屋里走出来的人的鞋子上。

“哟,怎么刚来就行这么大的礼!”

嘴上这么说,那人却一点儿也没有要把趴在地上的人扶起来的意思。

没料到凤鸣子会实打实地摔一个跟头,白衣男子扶住额头,连忙将脸侧到一边,不忍心看到凤鸣子的惨状,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四周讯息。见茅屋内有人出来,他一手拍上红马的背脊,那马得了命令一样,‘哒哒’地赶到趴在地上站起不来的主人身边。

“好久不见,舂老可有想我啊!”

伴随夹杂着爽朗笑声的靠近,白衣男子策马,闲悠悠地停在茅屋前,见凤鸣子还趴在地上,其中一只手揉着腰肌,好似扭到了某处,他立即正色道:“小凤,我知道你见舂老心切,那也不能行这么大的礼呀!像什么样子,快起来,快起来……”

“是,公子……”凤鸣子又委屈又疼痛,眼泪在眼里转了几圈,愣是没有流下来。

“逝川,你这小子,怎么想到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了?”舂荫一见来人,眼中微微一喜,脸上却还是严肃神情,眼睛又瞥向别处,来表示对面前的人的突然到来浑不上心。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天天想,夜夜想,这不,抵不住想念,就来了嘛。”逝川嬉皮笑脸地讨好道。

舂荫哼了一声,留了个白眼给他,对屋内人道:“姑娘还是出来说话罢。”

自家公子还在马上,没人搀扶,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凤鸣子狼狈不堪,发髻沾了不少灰土,白天刚下了一场雨,地还未干,衣服上也黏糊糊的一片,那模样好不可怜。

凤鸣子口中的公子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视线紧紧追随着刚从茅屋里走出的另一人。

月光下,那人一袭黑衣劲装,腰间佩戴一柄长剑,银色剑鞘发出清冷光芒,剑未出鞘,便能看出次剑非凡,视力极好的逝川见到剑柄处刻了一个小小的‘上邪’两字,远在西域,他并不知这上邪剑是什么来头。

再朝那女子瞧去,只见她随意挽了个简单发髻,发间只插了一支白玉梅花簪,不施粉黛,却惊为天人,只是面上冰冷,眼里无情,仿佛独立于世间之外。逝川大拇指指腹轻摸绛唇,很想看看,在她的冰雪面容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若是那表情生动一点点,会不会可爱许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突然,一阵疾风拂过脸颊,不!不是疾风,而是由内力发出的劲道,带着一股莲芯的清香。

“来真的啊?”他不过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脸上夸张,眼里却无一点儿惧意,反倒带了些玩味,逝川微一侧身,脸上一片凉意,微一提气,便跳下马去。

他注意到刚刚舂荫叫她‘姑娘’,不认识的人来找舂荫只有一个原因:求医。

当着舂荫的面出手,而且出手的对方很明显是舂荫的朋友,这样做要么她不会求人,要么他真的让人忍无可忍,他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大一些。

逝川扯起嘴角,走到那女子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没心没肺的笑,右手食指与中指间正夹着两枚松针,他饶有兴趣地打量道:“你的暗器还真是特别!”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赞美,他见过金针、银针、镖、袖箭等等暗器,还真没见过用松针这么普通又没有杀伤力的东西来当暗器。

够聪明,又足够冷血!有时候,出其不意的暗器才更能达到目的,杀人于无形。

女子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眼里却掀起不小的波澜,刚刚……明明没见他出手,怎么会接到这两枚松针?什么时候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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