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花-第四十五章 在劫难逃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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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在劫难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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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行了许久,已是气息微微,落下身子,停在一山溪旁,探手鞠了一把溪水朝脸上扑去,似是清爽许多,怔了片刻,手腕翻转,一枚尖石已呼啸而出,直直朝身后一颗树上袭去。

云伤侧头躲过,身子早已轻飘飘从树上飞身而下,一手拈了玄色酒囊,笑吟吟道:“阿初何时换了暗器?”

她没用蝶落飞针,竟趁着方才鞠水时从溪水中暗拾了一枚尖石。

见月初旬不说话,又道:“真不该答允你迷山咒之事,瞧瞧,又要想离我而去。”

月初旬一叹:“不过是前去见沉烟一面,过后自会前来寻你。”

在翾玑城,有人送了一封信笺,附带一只当初她赠送给水沉烟的结义信物,明月珰,信中只说让她急赴敖岸山一见,有要事相询,因那明月珰当初被她刻了字,不疑有他。

云伤道:“魔界正攻打敖岸山,不易前去。”

“沉烟信中言语急切,怕是耽搁不得。”

“我陪你去。”

月初旬笑:“此去怕与魔人会有冲突,牵连你涉及到六界之争。”

他出身仙门,自是同敖岸山相熟,此番遭魔界突袭,双方激战,难免伤亡,他心怀侠义仁爱,虽不愿再插手六界之事,仙门弟子遭难,他总不忍心袖手旁观,事后势必纠结暗责。

水沉烟急事相邀,月初旬思了一番,终究是要亲自去一趟敖岸山,又不愿云伤左右为难,不忍对他下药,这便从蔺含之手中搬了两大坛酒,想着多灌他几杯,岂料他酒量竟是极大。

月初旬不知的是,她还未启程,云伤便将酒统统逼了出来,他怎可放心让她一人前去?

云伤步至她身侧,一把挽了她手,道:“不愿牵涉仙魔之争,是为了阿初,不愿意袖手旁观,亦是为了阿初。”

此刻,月光如水,幽幽轻洒,月初旬红着脸只定定望着他,怔了半天,再也顾不得羞涩,忽地跌起脚尖朝云伤唇上印了上去。

她这是……在吻他?

若是清魂阵中她主动吻他是为了救清半夏,此刻,便是真的对他动了心吧?

云伤一喜,一手揽了她腰,细细品尝,辗转反复,看她生涩笨拙的撬开他的齿,洒了异香,更是锁紧了她,回吻。

不消片刻,怀中女子已是沉睡过去。

九转醍醐香,虽是无色无味,他却再熟悉不过。

笨丫头!竟敢用这笨拙方法给他下药。

云伤一叹,抱着她,祭出承痕,呼啸着朝敖岸山飞去。

到达敖岸山,月初旬已是醒转过来,无奈叹一声,凝眸处,已是一片狼藉,血迹斑斑,残肢断魂,赤地千里。

云伤替二人敛了气息,向峰顶大殿掠去,一路阴风滚滚,血腥刺鼻,煞气弥漫,果真见双方已是形成对峙局面,急急隐了身形。

敖岸山独孤掌门和薛长老设了层层结界,将弟子保护在大殿内,黑压压一众妖魔浮在大殿外的半空中,遮了光线,愈加阴森,百位魔人站立成阵,魔力不断撞击着结界。

月初旬左右望了一望,结界内不见水沉烟身影,当下心中一沉,担忧起来。

泣玉手持纯钧剑,正挟持了一名弟子,细瞧了去,竟是青左,身上带伤,已然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朔流冷笑一声,道:“独孤老儿,你若自裁,掏心取肺,我便放你徒儿一命,一命抵一命,可算公平?”

薛长老气急大骂:“尔等魔人枉顾性命,害我弟子众多,岂可厚颜谈公平二字!”

青左被人挟持,不能进攻,已是恼极,想着魔人竟拿弟子之命威胁掌门,早已乱了方寸,却又不知魔界为何无端攻打敖岸山,暂且只能如此耗着。

朔流气定神闲,双手环臂,嗤笑出声:“怎地不公平?我伤你弟子,你伤我下属,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了。”

魔兵附和,群魔在半空乱舞一团,拖着伤残之躯笑的更为狰狞。

隐在暗处的云伤却有种不安,敖岸山是当今三大派之一,若想一夕间灭掉,仅凭朔流和泣玉带领的一千魔兵,绝无可能,神器天神盏皆知定是藏在清凉山,此举突然袭击,难不成是……

脸色一暗,落入月初旬眼中,终究苦笑一声。

魔界先是趁商陆和清半夏大婚之日骚乱清凉山,不过是幌子,两大圣使举兵突袭敖岸山,定是对外宣称魔兵数万灭仙门,亦不过是另外一个幌子,如此拖延下去,仅仅只是在等前来援助的清凉山弟子,九烛此时必定早已派了魔兵精锐突袭清凉山,以期夺取神器天神盏。

他,还是会担忧清凉山的吧,还是会担心养他教他的师父,还是会担心那一众师兄弟的安危。

月初旬继而浅笑,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对他渐渐生了情愫?

二人心有灵犀,同时想到此中利害关系,正欲撤了身形前去阻截援助弟子,月初旬转身之际忽地瞥见泣玉剑下的青左睫毛颤了一颤,暗道一声不好,灵力急聚,一根五彩绳忽地从袖中飞离而出,犹如离弦之箭,摇曳着朝泣玉卷去。

一如烟花绽放,一如五彩玄蛇,一如彩虹斑驳,本是一尺之长,瞬间已是疯长,眨眼便似西风扫落叶般将泣玉捆了个结结实实,素手一凝,五彩绳收紧,泣玉已从半空直直跌落在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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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有人惊呼出声:“烟花三月。”

众人皆是一怔,青左强自冲开穴道,自杀未遂,从泣玉手中跌下半空,青右早已冲出结界稳稳接住了他,结界内弟子呼啸一片,仙剑法器霍霍而出,半空已有数位魔人化为黑烟。

朔流气急,正欲举了巨阙剑砍下当先一个弟子的头颅,忽听一女子扬声道:“朔流,泣玉姑娘在我手上,若不想伤她一分一毫,立即退出敖岸山。”

朔流一愣,眸底忽地紧锁,云伤早已抬手封了泣玉法门和穴道。

被烟花三月所缚,魔力虽失,却可咬舌自尽。

见朔流果真放松下来,月初旬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她本是欲用烟花三月将青左救出,岂料朔流眼见泣玉危险,身子微动,欲要替她挡一挡,这便临时改了主意,这般在乎她,胁迫朔流退兵,并非难事。

朔流只望了泣玉一眼,沉沉道:“我答应你。”

“退出敖岸山地界三百里,泣玉姑娘自当完好送回。”月初旬淡淡笑道。

朔流不去看她,却望了云伤一眼,不知为何,信了她的话,带领余下魔兵,头也不回的御风离去。

大殿上空瞬时明亮起来,地上血迹斑驳,早已有受伤弟子被抬下去救治。

独孤掌门一身白袍,长须银白,眉目清亮,仙风炯炯,道骨赫赫,微不可察的望了一眼泣玉身上的烟花三月,又望了一眼月初旬二人。

云伤已是做了一揖,道:“晚辈云伤拜见独孤掌门前辈。”

独孤掌门早已听说云伤已脱离仙门,虽不明个中缘由,仍不免唏嘘一番,此时得他二人仗义相救,更是有了几分感激,当下寒暄了几句,听云伤叙说其中利害,独孤当即派了弟子前去清凉山。

青左服过药丹,伤势已好了七八分,徐徐走近了来,笑嘻嘻道:“多谢月姑娘出手相救。”

月初旬惦记水沉烟,问及情况,青左一脸诧异:“先前我担忧师门,让她去翾玑城寻了清凉山弟子报信,这个时辰理应返回才对,不过,月姑娘也不必担心,北宫早已前去接应。”

月初旬放下心来,立在旁边的薛长老却有了不耐,道:“果真如这丫头所说要放了这大魔头?”

月初旬不解,道:“前辈为何此言?”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理应杀之。”

“晚辈既是答应了他人,又岂能言而无信?”月初旬淡笑嫣然,眸底却暗了一暗。

“妖魔宵小,何来诚信?”薛长老说着,不由的望一眼云伤,有了几分玩味,“倒是不晓得这魔人一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此次怎地这般就相信了他人乖乖退兵了去,若是有诈,岂不……”

月初旬冷冷哼了一声,突地打断他,道:“晚辈大可只救青左一人,这般擒了泣玉与魔界结仇,救了贵派子弟,相救之恩,不提则罢,却反倒胡乱诬陷,小女子倒是不知敖岸山子弟竟是这般的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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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泛着幽幽冷意,犹如从幽冥地狱冒出来一般。

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薛长老讲话何曾被人这般打断过,又听她言语讥讽,心中一恼,竟是反驳不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极其难看。

血湖岸边,云伤最后同朔流和泣玉一同跃出,皆不知湖底发生了何事,当初那个小弟子的一句戏言,原本是大家都放进了心里。

无论是自动脱离师门,抑或被逐出师门,世人早已指指点点各种猜测,又经过那番,更是传言他与妖魔勾结云云。

云伤与她二人性情淡然不羁,平日里听人指点也便作罢,今日耳听旁人诬陷云伤却不能不予辩解,见薛长老脸色难看,云伤又是握了她手试图阻止,她顿了一顿,仍是冷笑:“泣玉是我亲手所擒,如何处置想必还轮不到前辈发话。”

“阿初。”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

独孤掌门神情莫辨,沉沉道:“魔女既是姑娘所擒,理应由姑娘处置,我等名门修仙之派,定会守信,否则亦会贻笑六界。姑娘大恩,我等也自是铭记。”

月初旬一揖,恭敬有礼,只笑道:“掌门之言,定重千金,大恩自不必谈,今日我放她走,此后莫要记恨于我便是。”

言语客气,却字字犀利,敖岸山一众弟子脸色明灭不定,唯青左脸色隐着几分欢喜,看在云伤眼中,不知为何,心添了几分醋意。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有守山弟子来报,朔流已退至敖岸山地界三百里开外,月初旬再不多言,一手收了五彩绳,泣玉望了她一眼,旋身离去。

等了许久仍不见水沉烟身影,二人正欲离开,忽听有人厉声道:“人可以走,宝物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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