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花-第五十九章 云月惜恨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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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云月惜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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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初伤心,是我不对……”

他将她紧紧锁在怀中,似是隔了千年万年,感触着怀中柔软,汲取着她熟悉气息,突地哽咽起来。

商陆怔松许久,终于低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怎地进了此阵法?”

云伤并不去望他,亦不解释,只淡淡道:“商掌门偷走夜川仙君禁术鬼舞枯藤决,又结合冥界剧毒‘碧落黄泉’,习得无上阴法,本欲置阿初于死地,私吞魔神之力,又恐外界流言,故而阵法外罩了神器天神盏封印,既可掩人耳目,又可未雨绸缪,实在是良策。”

商陆突地大笑起来:“‘碧落黄泉’,不过是玉长卿欲要控制我暗自对我下此剧毒,他万不曾想到,我竟是依靠此毒习得鬼舞枯藤决秘法,果真失策。”

两人静默良久,似是喟叹,似是感怀。

“师兄……”云伤终于扭头望了他一眼,“当年偷窃鬼舞枯藤决之人,我怀疑过清凉山所有子弟,唯独未曾怀疑过你,你,你便是因了师父对你有所怀疑,这才对他……”

“不!”商陆恨恨道,“他老人家从未曾完全信任过我,对你冷冷淡淡却是最爱你最护你,我不过是偷了禁术,他便将独孤掌门之死亦安在我头上,欲将我……将我永久封印在水牢之下。”

他声音怒愤,亦透着几分悲恸,阴气横生的眸底红通通一片:“师弟今日既是知晓一切,别怪师兄手下无情。”说着,整个蛛丝藤蔓剧烈摇晃起来,裹了戾气齐齐袭来。

云伤一手揽了月初旬飞身而起,一边祭出承痕剑,淡淡道:“今日之后,你我之间……再无师兄弟之情。”

承痕剑悬于中天,万丈光芒顷刻一如繁星九落直坠而下,光芒掠过之处,藤蔓尽数折损零落,却不过片刻功夫,枝藤愈加疯狂生长,缠绕而来。

承痕剑护在二人周身,飞掠疾如闪电,犹如千万柄利剑悬于周身,藤蔓一时竟近不得身。

月初旬将头埋在他胸前,双手死死搂着他腰,瓮声瓮气道:“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何必前来自寻烦扰。”

云伤取出离疏,轻轻柔柔的梳理着她凌乱发丝,笑的极其温柔:“我早已同阿初说过,‘以梳为礼,结发为亲’,红衣既是有心让阿初知晓实情,阿初依然狠心将离疏还我,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此前以为那样是为阿初好,让阿初伤透了心,是我不对,阿初打我骂我皆无怨言。”

“骗子,骗子。”月初旬汲一汲鼻子,忽地推开他,眨巴着涨红的眼睛,神色是从未曾有过的忸怩,“你……你,那三年,你可是……”

云伤愣了一下,看她用手不停的搓着衣角,面有羞涩,略一沉吟,竟是听懂了她所指,双手挽了她手连同离疏握在掌心,笑吟吟道:“阿初在拂月阁昏迷沉睡的前三年,自是我帮阿初宽衣解带,所以,我知晓阿初身上有多少疤痕,所以,阿初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阿初……”

月初旬低眉,结结巴巴的阻止他:“你……”

唇上一凉,生生被他吻了去,四年未曾与他这般亲近,只觉这个吻更为深沉,更为热烈,似乎,略有一丝丝不舍。

月初旬恍惚不安,云伤忽地放开她,勾唇浅笑:“阿初心有旁骛,莫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她连连摆手。

云伤又将她勾进怀中,笑的更是肆意:“傻丫头,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若非不得已,莫要……莫要解除这最后封印。”

清阳在世之时,一再叮嘱他不可儿女情长感情用事,因小失大贻害苍生,可他怎忍心?他曾为了护住封印,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差一点累她心碎至死,可他不要她死,若果唯有一条路可走,他只要她活着。

月初旬将手中离疏又握了一握,笑道:“当然。不离不疏。”

若非顾及他护住封印的一番苦心,顾及他对苍生的一腔悲悯,她何以躲藏进荒漠之中数年之久,何以知晓真相后隐忍至此,又何以在走投无路之时甘愿坐以待毙?

可是,商陆阴法厉害至此,又有神器天神盏加持,他二人又如何脱身?

云伤抬眼望了四周,是时候了。

他收回承痕剑,将剑塞进月初旬手中,轻轻板了她肩膀,笑道:“阿初是我的,茝儿……茝儿是他的。”

月初旬一怔,不解的望着他,却见他倏忽离开了自己,身子腾空而起,仰天长啸,声音惊天动地,一如龙虎相斗,密如流沙的藤蔓被这巨响震的簌簌颤抖,海啸般铺天盖地此起彼伏。

“云伤,不要!”

月初旬一脸惊骇,顾不得凝力镇定心魂,随它两耳轰鸣七窍流血,飞身而起,却被他周身光罩狠狠撞开,无论如何近不了他身子。

鬼域禁术,巫尊冰川之地被八音玄阵围困时,她见过,威力呃呃,反噬极强,修为剧减,只可一,不可再。

一袭白裳,自他体内倾泻而出万丈紫芒,一丝一缕激射而出,紫色眩光,无限邪魅。

藤蔓所遇之处,竭尽消散,商陆惊骇连连,大呼道:“云师弟你……你竟然修习鬼域禁术。”他忽地哈哈狂笑数声,仰天道:“师父,师父您老人家睁眼瞧瞧,您最疼爱的弟子,他,他同徒儿一样修习禁术。”

若非如此,何以能破解他阴法,如何能冲出天神盏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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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旬手举承痕剑,眼角流出的鲜血模糊了她双眼,但她知晓面前男子一定在笑,她使劲朝云伤周身那团光芒一剑一剑砍去,又哭又笑:“不离不疏……不离不疏,你又骗我!”

一声山河崩碎的巨响,异芒大作,风沙消散,藤蔓全无,中天月色正好,夜空清凉。

商陆心脉受损,踉跄浮在半空,被清凉山弟子搀扶着退至一边。

众人皆是一惊,只知先前商陆布了阵法,又取了天神盏,欲将月初旬封印,只好黑压压一片聚在半空徘徊在阵法外,虽是看不见阵法内情形,又等了许久,众人却无一人离开。

华君离早已被赶来的竹沥和川木通护在身边,为他渡了灵力,恢复了人形,却亦静待一旁,此刻听这一声巨响,阴风邪魅呼啸,抬眸瞧去,只见半空天神盏光芒闪烁,早已被受伤的商陆收回,阵法被破,月初旬正抱了一袭白裳的男子跪在半空。

商陆环顾四周,耳听仙魔论那股阴风之气,故作痛心道:“云师弟你……你怎地修习如此阴损之法,简直……简直辱我仙派声名。”

众人不知内中个情,只猜是连神器亦不能将其封印,当下颤巍巍拿了法器将月初旬二人团团围住。

月初旬浑身颤抖,无暇辩解,不予辩解,双眸血红,眸底无半分光泽,一个劲的摇他,痴痴道:“不要死,不要死,求你,求你不要再丢下我……”

云伤似是被她晃的回了魂,终是半眯了眼睛,低低道:“阿初,如今你……你必是忆起了从前,必是想起了他,所以……好好活着……好好做他的茝儿。”

“不!”月初旬歇斯底里朝他吼,什么被幻妖弓所伤丢了一魄,什么使她永久失却了记忆,原本都是假的,一切不过是,不过是他用禁术救她,理应反噬在她身上,他却硬生生逆了反噬,一人承担所有痛苦,而她,仅仅只是被封存了记忆,直至他魂归故里,她记忆方能复苏。

“阿初什么都没想起来,阿初永远是你的……茝儿,茝儿早就已经死了!云伤,求你,别走,否则我……我……”她言语混乱,慌张无措,试图威胁他。

“阿初若是无故解除封印,我便……便永生永世不会原谅你。”

月初旬浑身一僵,永生永世么?

可她只愿要这一生一世,有他作陪的这一生一世。

只是,为何怀中的男子身子逐渐冰凉?

她仿似在无人之境,俯身低头将他吻住,欲将自己的那一口真气尽数渡予他,一口又一口,只是机械的吻着他冰凉的唇,机械的为他渡着灵力。

周边悉率作响,众人见她形似死人,有机可乘,皆是蠢蠢欲动,华君离早已带了余下妖众挡在众人面前,清凉神色似千年寒冰,闪着怒气。

忽有金黄光芒闪过,一头灵兽载着一位红衣女子嗷嗷叫着冲到月初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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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泪流满面,悲恸失声大哭:“小姐姐,白姐姐,云哥哥他……他死了。”

死了么?

月初旬怔怔抬头望了一眼红衣和火珥,眼神陌生而空洞,语气僵硬:“死了,死了……他会孤独,我……我这便来陪他。”说着,祭出承痕剑,反手朝心口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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