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业奔行了十几公里,大道上竟没有看到蝶庄三老的身影,他暗暗心惊:追了这么久还未追上,三老的轻功果然了得。
他加快脚步,又奔十来公里,看到前面五十丈处一个胖胖矮矮的老人衣袂飘飘、行走如飞,通过背影无法认出他是蝶庄三老中的哪一个,便继续加快步伐。再奔行十来公里,渐渐追上他,侧脸一看,原来竟是孟老大,心道:大师傅最先出发,怎么反而落在后面?
正想着,便看见前面百米处有一个老人似鸟儿般贴地飞行。
张敬业极目远眺,发现再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又有一个老人。心想:蝶庄三老的武功有强有弱,不知跑在最前面的是孟老二还是孟老三。
他也不急着追上他们,保持着和孟老大同样的行走速度,见孟老大脚下虽快,但脸色怡然,呼吸平稳。
他开口问孟老大道:“大师傅,不知谁跑在最前面。”
孟老大道:“我们追上去一看便知。”
两人再奔行十几公里,渐渐追上前面的那人,原来那人是孟老二,此时距离最前面的孟老三,已剩下不足五十米,孟老大和张敬业继续齐头并进,再奔行数公里,两人便追上了孟老三。孟老三回头一看,脸色微惊,道:“大哥,你们怎么追上来了?”
孟老大悠悠道:“长途跋涉,不宜奔行太快,不然气力会跟不上。”一句话说完,二人便听到孟老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哥说得有理。咦,二哥你怎么也追上来了……
张敬业心道:大师傅已奔行五六十公里,依然面不改色,二师傅和三师傅虽然内力深厚,但轮内力绵密悠长,还数大师傅。
前方出现一座雄伟的城门,城门上写着“连海城”三个大字,孟老大缓缓停下脚步。张敬业也停了下来,见孟老大依然气定神闲,心中暗暗佩服。
孟老大却一脸惊异的神色望着张敬业,道:“张兄弟,你的轻功早已超过了我们,我们实在不配做你的师傅。”
张敬业道:“大师傅别这么说,当日若不是三位传我内功,又教我轻功和暗器,焉有我今日。”
说话间孟老二已赶到,孟老二道:“什么拜师?拜什么师?”孟老二一句话说完,孟老三也哈哈大笑赶到,只见他脸色红润,笑道:“还是大哥厉害,一开始保存实力,最后再反败为胜。”
孟老大似乎没听孟老三说什么,板着脸对张敬业道:“张兄弟,当日我们兄弟三人传你武功时已经说过,我们虽然传你武功,但你不能拜师,我们传你武功,只不过为了要你帮我们从那假冒张敬业身上找到那把碧木刀。你没有食言,果然已帮我们找到了碧木刀,我们兄弟三人自然也不能食言,否则日后传出去,我们三人岂不是被人耻笑?”
孟老三点头道:“大哥说得有理。”
孟老二见孟老大说得认真,问道:“大哥,他不叫我们做师傅,那他应该如何称呼我们?”
孟老大道:“叫什么都行,总之不能叫‘师傅’二字。”
张敬业见他们说得认真,便点头答应。
过了半晌,忽听远处马蹄声传来。一匹骏马快速奔来。
四人均想,丁克玉来得好快。
然仔细一瞧,却发现那马上的人不是丁克玉,而是一个衣着朴素、三十来岁、身材高大而不粗狂、脸上轮廓分明如刀削的汉子,正是丐帮帮主东星阳。
东星阳下了马,拱手笑道:“张少侠,好久不见。”
张敬业也拱手道:“东帮主,别来无恙。”
东星阳见到张敬业身旁站着三个模样相同的老人,心中一凛,道:“三位前辈莫非是暗器独步天下的蝶庄三老?”
“正是我们三个。”孟老三道:“我一直觉得奇怪,丐帮帮主不是顾影藏吗?怎么变成你这个年轻小娃娃。”
东星阳道:“顾帮主乃是在下恩师,恩师两年前下落不明,我此番到这里来,便是为了探寻他的下落。”
孟老二道:“看来你到这连海城来,也是受了万门主的邀请?”
东星阳道:“不错,听闻万门主已到了连海城,我此来正是为了见他。”
孟老大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见到万门主,再作详谈。”
众人说话间,丁克玉正好骑马赶来,下马后见到东星阳,便即拱手道:“见过东帮主。”
东帮主朗声道:“丁兄弟不必客气,请。”
丁克玉带头,领着众人向连海城内走进去。
连海城人烟稀少,将近黄昏,一条长长的大街上来往只有十数人而已,风呼呼吹着,众人衣衫不时劈啪作响。
东星阳压低声音对丁克玉道:“不知万门主此刻在何处?”
丁克玉也低声道:“在连海城最富有的贾员外家里。”
“贾非真?”东星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