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大侠传-第28回 闹上房从容自首 坐矮楼苦练轻身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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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回 闹上房从容自首 坐矮楼苦练轻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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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恪看了心中疑惑,暗想:是这么画一个圆圈,有甚么奇巧,怎说足只铜墙铁壁?我倒要走进去看看。心里这么想着,也不说甚么,即提脚走将进去。才走了两步,还不曾跨进圆圈;胡庆魁已吃惊似的,急忙抢过来,一把将刘恪拉住,喝道:“你不相信,要进去讨死么?”

刘恪笑道:“这圈里圈外看得分明,毫无遮隔,怎么进去便是讨死?”

胡庆魁拉着刘恪就走,道:“这时分谁还有心和人开玩笑?你真不相信,我且带你去山顶上瞧瞧。”

说时挽了刘恪的手,向山顶走去,一会儿,走上了山顶。

胡庆魁对刘恪说道:“你看何玉山现在那里?”

刘恪低头就来时的方向望去,只见半山中涌现一团浓雾,看不见何玉山坐的所在;但是,心里明白何玉山必在那团浓雾里面。正待仔细定睛,忽听得胡庆魁发出惊诧的声音,说道:“不好了!追赶的真个来了。”

刘恪忙抬头朝着去襄阳城的大道上望去,只见一行约有二十多人,每人都带了兵器,急匆匆的追上来。不由得吓变了脸色,说道:“师傅,我们何不趁他们不曾近前的时候,带着何玉山逃过山的那边去,免得留下他在这里受惊吓?”

胡庆魁道:“逃的在前逃,追的在后追,终不是好方法。他们不追来,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他;既是追来了,索性看他们有甚么本领能把我们追回去。你不要心慌,只管站在这里看就是了。”

说话时,那些追的人已看看跑近山下来了。胡庆魁伸手对那些人指了几指,那些人似乎觉得是躲在这山里,不向大路走去,径走上山来,围着那一团浓雾绕了几转。刘恪看那半山中,陡然雷雨大作,狂风乱吹,霎时飞砂扬石,闪电夹在中间,如金蛇夭矫。只吓得那二、三十个人,一个个抱头鼠窜,浑身湿淋淋如落汤鸡一般。山顶上不但没有一滴雨,连风都不曾刮一口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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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那些人都向来路上跑回去了,胡庆魁笑道:“都是些这么不中用的蠢才,无端吓得这般,跑甚么呢?我们也走罢!”

仍挽了刘恪的手,从山背后下去。并不走大路,连越过几重山林,走进一座山里。刘恪正觉得这山的形势,好像是来过的;胡庆魁已立住脚,指着一丛小树,说道:“到了你祖师爷家里,你还不知道么?”

刘恪一见这丛小树中的枯草,才想起三月三日踏青所遇的情形来,连忙笑道:“这地方我到过的。郑师爷说,住在这里面的是他的父亲。”

胡庆魁道:“不是你曾到过的,我也不敢引泥来了。快进去!我将你暂寄在这里,我还有事去。”

刘恪这回的胆量就大了些,拨开枯草便钻身进洞;只见那老头笑容满面的立在石级旁边。胡庆魁也跟了进来,向老头下跪,说道:“初次来见老伯,就害得老伯操心着虑,实是罪过。”

老头慌忙将胡庆魁拉起,答道:“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客气。只要你脱离了牢狱,以后的事就好办了。你如今将他带到这里来,打算怎么办?”

胡庆魁道:“他是当少爷的人,暂时不能就跟着小侄在外边飘**,打算且把他寄在老伯这里略住些时;等到这里的事办了,再教他到大竹山来找我。小侄既受了成大哥的托,那时自然尽力帮助他做事。”

郑霖苍点头道:“话虽如此,却又得使老夫多少受些拖累。”

说时,接着长叹了一声,道:“这都是陈广德那老鬼撞出来的乱子,也不知拖害了多少人!”

胡庆魁深深向郑霖苍作了个揖,道:“事已至此,非老伯这里,实无处可以安他的身。”

郑霖苍挥手说道:“你去干你的事罢!老夫也不留你了。”

胡庆魁应着:“是!”

对刘恪道:“你要从我学法术,不是我不肯实时传给你,只因小小的法术,你学会了也没有用处。大法术不是你当少爷的人随时要学便而学得来的;须先做若干时吐纳导引的功夫,方能传你的大法。要做吐纳导功夫,便不能四处走动,所以我将你暂寄在祖师爷这里,并求祖师爷先将根本功夫传授给你。你本身在此地还有事未了,到了可以离开这里的时候,祖师爷自会打发你去一个地方找我;那时要传我的法术就很容易了。你在此一切听祖师爷的吩咐,包管你日有进境;非祖师爷教你出洞,你切不可随意走出洞去。”

刘恪到了这时分,除了诺诺声的应是而外,没有话好回答,眼望着胡庆魁作辞去了。郑霖苍走到洞口,仍将枯草盖好,回身对刘恪说道:“你昨夜不曾睡好,今日又跑了这多路,大约身体已很疲乏了。这楼上你曾去瞧过的,我和你婆婆每夜在上面打坐,还可以分出一块地方给你睡觉。如今就教你整夜的打坐,是不行的。来!我带你上楼去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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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伸手挽住刘恪的胳膊,和前次一样的冉冉上升。上面漆黑,甚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双脚落在很软厚的稻草中。即听得郑霖苍说道:“你就在这草里面睡觉罢!不可胡乱移动,仔细掉下楼去。”

刘恪既到了这种地方,只有惟命是听,不敢乱动。在这草里也不觉得睡了多久,忽有人推醒他,说道:“起来,起来!我带你练武艺去。”

刘恪一听这说话的口音,知道是郑五来了,连忙坐起来,说道:“是师傅来了么?”

这人笑道:“你的师傅吗?他已不在此地了。来,来,我带你下去!”

即觉得胳膊被这人掖住了,只一跃,就下了土楼。楼下有天光从洞口射入。刘恪抬头看扶掖自己下楼的,正是郑五,心里不由得疑惑:他何以说“我的师傅不在此地”的话?再看房中并不见郑霖苍的踪迹。郑五也不停留,便引刘恪走出洞来,向山顶下走去。不一会,到了山顶平坦之处,郑五先就地下坐着,招手教刘恪在身旁坐下来,说道:“恭喜你得了高明的师傅,从此不愁不成一个法打兼全的魁尖脚色了。他已传给你甚么了?

刘恪道:“我还是遵你老人家吩咐的行事。胡老师虽有‘谁送他出监,便收谁做徒弟’的话,只是昨日却说我拜他为师还早,又说收了我做徒弟,对不起你老人家;并不曾传给我甚么。只把我带到祖师爷这里,他就去了;也不知道他把我寄顿在这里做甚么?”

郑五连连点头道:“收你做徒弟,对不起我的话,是他存心和我客气;他将你寄顿在这里,并不是不肯收你。你于今且安心在此多住些时,我先把吐纳导引之术传给你。这是学道的基础功夫,初学的固然从这上面下手,就是做到白日飞升的时候,也还离不了这个。”

刘恪欣然称谢。忽想起一桩事来,问道:“昨日胡老师对祖师爷说,他要去看成大哥;成大哥是谁?现在甚么地方?你老人家想必知道。”

郑五摇头道:“不知道。这些于你不相干的事,你不用过问;将来若到了可以给你知道的时候,自然有人说给你听。你初次见我的那夜,我不是曾说了,不许你问长问短的吗?”

刘恪听了,也不明白自己何以不应该盘问这话,惟有低头应是。郑五这才从容将吐纳导引之术,细细的传给刘恪。刘恪道:“这导引之术,和练拳相彷佛。这地方大小恰好兼容,真是天造地设这所在给我学道。”

郑五笑道:“那里是天造地设的所在?你瞧瞧对面那树,如何成了那般模样?”

刘恪望着那株没有枝桠的树,说道:“前次我到这里来踏青,就看了那株树;心中正在猜疑,不知是甚么人将枝桠劈掉了,并纵横劈了许多刀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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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五道:“这都是祖师爷夫妇在此山修道四十年的陈迹;那树上的刀痕,是他两老试剑劈成这个样子的。”

刘恪喜道:“我只在书上见过甚么剑仙、剑侠;心里虽是仰慕,然以为只古时有这种豪杰,现在是没有了;谁知祖师爷就是剑仙、剑侠。我的道不用学了,专从祖师爷学剑,不知行也不行?”

郑五大笑道:“不学道,如何能成剑仙?剑是修道人除妖魔的利器,不学道就得了这利器,又有何用?处世岂有专教人杀人的道家?你不要胡思乱想,回洞去依我方才所传授的努力用功便了。我不能时常到洞里来,你功夫做到了甚么火候,我自知道前来指引你。”

郑五说着,仍引刘恪下山,直送到洞口,便分手走入林中去了。刘恪进洞,只见郑霖苍正和一个发白如银的老婆子,在里面吃饭;看这老婆穿着一身破烂污垢的衣服;简直是一个乞食相似的婆子。

郑霖苍见他进来,说道:“你不饿了么?快来吃饭!今日因前村乡绅家办喜事,我带着我婆婆同去讨了很多的饭菜来,足够我们三人饱吃一顿。”

刘恪便向老婆婆叩头行礼,道:“弟子给太师母请安。”

老婆子动也不动的,望着郑霖苍,笑道:“甚么太师母?”

郑霖苍道:“你不知道他是老五的徒弟吗?”

老婆子伸手向刘恪笑道:“起来,于今人家都叫我做郑婆婆,你也叫我郑婆婆就是;不要甚么太师母,叫得怪难听。”

刘恪不敢答应。正苦腹中饥饿,也顾不得讨来的饭清洁不清洁,胡乱饱吃了一顿。心想:我寄居在这里,教他两个老年人讨来给我吃,我吃了,心里如何能安?好在我身边还有继父给我的几两散碎银子,何不交给他们,大约也可以买些柴米,供给几日。想罢,即从身边掏出一把碎银子来,递给郑霖苍,并委婉说了本意。

郑霖苍看了一看,摇手笑道:“这东西我们用不着。我夫妻素来是讨着吃、讨着穿的。地方上好善乐施的人家,都认识我们,不愁讨不着;若忽然拿出这雪白的银子,去买柴买米,反使人家疑心我这银子的来路不正。并且,我没有口袋,这银子也没地方存放;讨米篮、讨饭钵,都不是放银子的地方;你还是收藏在身边的好。”

刘恪见他执意不收,只得仍旧纳入怀中。从此住在这土洞之中,日夜遵着郑五所传授的吐纳导引之术用功。每日虽是吃的讨来饭菜,然按时有吃,并不缺少。约莫经过了二、三个月,渐渐的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了,不但洞里的土楼,可以自由上下;就是很陡峻的岩壁,绝不费事的便可以纵跳上去。

这日夜间,刘恪正趁着月色空明,独自在山顶做导引的功夫,忽听得离身不远的一株树上,枝叶瑟瑟作响。连忙朝着那发响的树上看去,只见那树梢正在摇动。暗想:此时微风不动,何以单独这株树这么摇动起来?难道有大鸟宿在这树上么?一面思想,一面向那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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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了几步,只见那树梢上忽涌出一个人影来,双脚立在树梢上;树梢只微微的颜动,并不低垂下来。那人影回头向刘恪望了一望,复伸手向刘恪一招。刘恪心想:我那有这种本领,能在树梢上立脚?此人既有这般能耐,又招手教我上去,我岂可当面错过?遂对着那树梢耸身一跃。虽已跃上了树梢,然树枝柔软,那里受得起一个人身体的重量?既是承受不起,自然随即滑落下来,还喜得不曾被树枝挂伤身体。刘恪的脚才着地,那人也跟着飞身下来,哈哈笑道:“笨蛋,笨蛋,怎么不知道把气提起来呢?”

刘恪一听这说话的声音,方知道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师傅郑五。便趋前说道:“原来是师傅,怪道有这般能耐。师傅不传给我提气的方法,我怎么知道呢?”

郑五笑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也无妨;我刚才看你的能耐,已够用了。你的胡师傅,此刻在河南嵩山顶上等你,特地托我来告知你前去。不过,你胡师傅曾说了,此去只能在夜间行走,白天须伏着不动,不可露面。”

刘恪道:“外边认识我的人很少,出了襄阳境,更无认识我的人,何必这般藏头露尾呢?”

郑五道:“胡师傅是这么吩咐,自有道理。”

刘恪道:“既是如此,我即刻回洞拜辞了祖师爷,就动身前去。”

郑五摇手道:“要走就走,用不着再回洞了。趁着此时月色还好,正好上路,就此去罢!”

刘恪此时听得胡庆魁上嵩山,也急想前去学些能耐;见郑五这么说,便不再回洞去作辞了;随即向郑五问明了去嵩山的途径,便举步前行。走了几步,忽想起:何玉山是跟着胡师傅走的,不知道于今也在嵩山没有?正待向郑五打听,回头看时,已不见郑五的踪影了;只得独自向前行走。

他的脚步很快,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看看天光将要发亮了,只见迎面是一条大河。心想:且渡过河去,再找地方藏伏。但是走到河边,因天色还早,没有人过河,渡船都靠在河对岸,不曾渡人过来。刘恪又不敢高声唤渡,只心里思量:此处是上襄阳的大道,早晚过渡的人必多,只好在河边等等。

这河边停泊的船只很多,刘恪立在河边无事,随意向各船上望去。忽见一只大官船的桅柱上,悬挂了一面红字长旗;那旗一落刘恪的眼,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退后了几步。不知这船上是谁?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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