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流浪复仇者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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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复仇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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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这是临近秀水小区的一座开放式公园,绿树碧草,郁郁葱葱。早晨的太阳还未升起,寒气尚浓,除了几个早起慢跑的年轻人,几乎就没什么人在这里活动了。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割破静谧的空气,冲击着大家的耳膜。慢跑的年轻人停下来,循着声音进入了草丛深处,随即咒骂声和呕吐声接连响起。

不多时,嘹亮的警笛声为这一支交响曲带来了**。

第一章

1

黄色的警戒线已经拉起,外围看热闹人群就像蚂蚁大战般在警戒线的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叶一飞赶到现场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夏季的艳阳虽然刚刚才露出头脸,但灼热的光线就像是发了威的狮子似得,让人心里面一阵阵发慌。露珠在叶尖闪耀着,却似乎沾染着浓重的血色,叶一飞皱了皱眉头,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冲撞着,他烦躁地推开人群,进入到警戒区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让他有些恶心,记者们的闪光灯更是令他头晕目眩。

“哎呦,叶队长,可终于把你们给盼来喽。”白白胖胖的西秀区派出所所长许东看到叶一飞带着刑警队到达现场,脸上的褶皱终于算是舒展了许多。

“先说说什么情况吧!”叶一飞现任安顺市刑警队大队长,仅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非常干练。他先示意下属们展开工作,然后自己才向许所长问起了案情。

许所长舔了舔嘴唇,苦着脸道:“今儿早上五点多一点儿,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现了一具小孩子的尸体。我们就马上派人赶了过来,结果……”

“怎么?”叶一飞已经听出来许所长话音微颤,似乎这个案子给他的震撼还没有消却。

今天早晨,叶一飞同往常一样接到出警任务,他也没有想得太多。叶一飞处理过大大小小已经数十个案子了,可他没想到,他接下来看到的画面,恐怕他永远都不愿意再回忆起来。

许所长咽了口唾沫,肥胖的喉结一起一伏,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唉,叶队长你还是自己看吧,太惨了,唉太惨了,真是作孽……”

叶一飞带着疑问走进了草丛深处。尸体已经被白布遮盖了起来,现场的地面上一片狼藉,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叶一飞走近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法医张志航迎了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一飞问:“怎么了?”

张志航皱着眉说:“叶队,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尸体……唉,我知道叶队你也见多了大阵仗,可这次真的可能会让你感到很不舒服……”

叶一飞点点头:“我知道了。”从许所长和张志航吞吞吐吐的样子中,叶一飞知道在这具白布下的尸体上,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地方。

叶一飞走上前,缓缓揭开白布,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入鼻,几乎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揭开白布的一刹那,还是把叶一飞给惊着了。

只见白布下面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小孩儿尸体。孩子看起来似乎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两颗眼珠子被人残忍地剜去了,牙齿也被拔光,甚至连最里面的臼齿都不放过,舌头也给截去一大截,表面凝着大片大片的血块,耳朵也是残缺不全。

叶一飞惊诧着,胃里面一阵翻腾,好容易忍住没吐出来。他急忙盖上白布,闭上眼睛,久久不能平复,耳畔还回响着许所长的话语:“太惨了,唉太惨了,真是作孽……”叶一飞握紧了拳头,手指甲随之穿进肉里,攥出了血。

张志航咬着牙恨恨地道:“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叶一飞紧紧抿着嘴,眉毛拧成了一条线,许久许久,他才出声问道:“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就是秀水小区里一户人家的孩子,外围的民警已经去通知家属来认尸。”

“嗯,死亡时间呢?”

“初步断定在今早凌晨1点到3点之间,死亡原因暂时无法确定,需要带回去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头儿,作案凶器找到了。”叶一飞的助手王博捧着一个大的透明证物袋递了过来。

叶一飞戴上手套,将证物袋拉开,从里面取出一叠黑色衣物,上面也凝着浓稠的黑紫色血污,那血污看起来却似乎有新有旧,衣物里面还包着几样工具:老虎钳、剪刀、钢夹子、针筒、绳子等等。这些工具看起来都是用旧的,应该是从附近哪一户的人家拿出来的,但是那衣物上大块的血污却让人猜不透,难道这些工具还犯下别的案子,至今没有被发现吗?

“在哪里发现的?”叶一飞问。

“就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还有,那边有棵树下面好像不对劲儿,小宋他们正在挖土。”

“好,有消息了跟我说。”

“知道了头儿。”

叶一飞在场地里巡视了一圈,然后走出去深深吸了口气,看到有警员领着受害者家属来认尸了,叶一飞唤许所长道:“等会儿让人送报案人和最早到现场的警员去刑警队一趟。”

许所长应着,看叶一飞已向着居民区的方向去了。死者家属那撕心裂肺的恸哭声,叶一飞承受得够多了,他不愿意再听到这种声音。

2

从聚居区到案发的公园,中间隔着两条大马路,超市之类的建筑也在小区周围分布,靠近公园几乎没什么建筑物,也不会有人晚上住在这里。秀水小区内共有六栋十层往上的居民楼,门口都有监控探头,但让叶一飞失望的是,只有两栋楼门口的监控正常工作,其他的都是摆设,根本就是坏掉的。对查案最有利就是小区警卫室值夜班的警卫以及案发当晚小区警卫室外的监控,通过叶一飞的观察,小区外一家超市和药店的监控也能够拍到公园的方向,所以他要来了所有可能会有用的监控资料备份,并且要到了昨晚上夜班警卫的联系方式。

“头儿,可找着你了。”一辆警车停在叶一飞身旁,王博从里面探出头叫道。

叶一飞问:“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你手机打不通,许所长说你亲自过来走访了,我就赶过来了。”

叶一飞看了看手机,说:“我手机没电了。”

“看你这样子,一定还没吃饭吧?”王博笑着说。

“吃饭?”叶一飞抬腕一看,挠挠头说,“哦,都快两点了,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到饿。”

“走吧,先吃饭去,完了我跟你说案子。”

“好。”叶一飞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这才看到里面还坐着一个穿警服的小伙子。叶一飞问:“这位是……”

小伙子连忙伸出右手:“你好叶队长,我是西秀区派出所的民警李童皓,叫我小李就好。”

王博接着道:“今天早上就是他最早赶到现场的。”

“嗨,你好。”叶一飞伸出手,小伙子拘谨地笑了笑。

三个人就近找了一家面馆,坐了下来。

“报案人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早上警察做过笔录就走了。”王博说,“笔录都是小李做的,小李,先说说你的线索吧。”

“哎,好。”李童皓答应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看着说道,“7月19号,也就是今天早上,5点07分,我们的接线员接到报案,说秀水小区旁边的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小孩子的尸体,我和另外两个同事,邓拓及齐林林在2分钟后赶到了报案人所说的地点。当我们看到尸体的时候,被浓重的血腥味呛到,呕吐不止,因此案发现场被我们和报案人破坏掉了。”

李童皓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说道:“鉴于案件的恶劣性,我们立刻通知西秀区所长许东带领其他同事赶来,然后许所长和刑警队接上了线。随后我对报案人做了笔录,报案人叫何雄,据他所述,他每天清晨都会绕公园慢跑两圈,大概会花费20多分钟时间。今天早上,他同往常一样在公园慢跑,到了案发现场附近,听到一个女生十分惨厉的尖叫声,他顺着声音找去,就看到了草丛间的一对年轻情侣对着受害人的尸体哭喊,他本人也忍不住吐了一地,然后立即拿手机拨打了110。至于那对年轻情侣,女的精神有些恍惚,始终没有开口,看来似乎是被受害人的尸体吓到了,而男的则不愿意透露二人姓名,只说是早上偷偷出来约会,这地方他们来过两三次,今天女生总感觉有些不好,又说不出来原因,男生就陪她在附近散步,随后发现了受害人的尸体。”

李童皓说完了一大段话,才抬头看看叶一飞和王博的表情,然后说道:“就是这些,我说完了。”

叶一飞递过来一杯水给他,这时候点的饭也正好上了。叶一飞说:“嗯,叙述得很详细,该问的都问到了,干得不错。”

“谢谢叶队夸奖!”得到叶一飞的肯定,李童皓几乎要兴奋地跳起来了。

李童皓走后,在回刑警队的路上,王博告诉叶一飞说:“案发现场的清理排查工作已完成了,附近那棵树下挖出来三具动物尸体,两只猫一只狗,诡异的是三只动物看来都是被虐待而死,狗身上有多处骨折和瘀伤,那两只猫则是被敲掉了牙齿后掐死的。”

叶一飞在将他了解到的细节暗暗做了比对,沉吟着说:“你觉得动物尸体和案子有什么联系吗?”

“之前找到的凶器上,血迹有新有旧,我猜想原来的血迹会不会是那些死掉的猫狗之类的。”

“说下去。”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凶手很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狂。”王博分析道,“凶手相当熟悉这个地方,先是虐杀一些狗啊猫啊的小动物,他的变态心理在这些动物身上得不到满足之后,极偶然的情况下遇见了被害人,然后起意,将之残忍虐杀。”

“一般来说,拥有变态心理的人都有双重人格,如果他虐杀动物这一行为是有预谋的话,那就不一定是附近的居民,案子想要侦破,难度就会增大很多啊。”叶一飞叹道。

“头儿,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局限,也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现在不能下任何结论。先回去看看现场的调查报告吧。”

3

回到刑警队,叶一飞把拷贝到的资料交给王博,嘱咐道:“让人盯着监控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秀水小区,特别是昨晚上午夜到凌晨那个时间段。还有,回头问问外围走访的同事,得到有用的线索立即告诉我。”

王博应了。叶一飞拿起桌上的调查报告和现场取证,仔细地看起来。

早上叶一飞离开凶案现场之后,受害者的父母被领来认尸,女人当场哭昏过去,男人也是悲愤欲绝,差点和警察发生冲突。经过此二人的确认,死者是他们的独生子,一家三口就住在秀水小区C栋231,昨天晚上是女人将孩子哄睡觉后才自己回屋睡下的,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孩子是什么时候跑出去、又是怎么跑出去然后被害的。

据男人说,他是某私人公司部门经理,平时工作压力大,夜晚需要服用安眠药才能睡着,即便如此,睡眠仍旧很浅,如果是孩子自己起床开门,他睡在隔壁一定听得到。至于女人则一直睡眠很死,不容易被惊醒。

男人说,他们一家人都很老实本分,双方父母都在外地,因此不可能有什么生活上的仇人;至于生意上,难免会跟竞争对手有些小摩擦,但也仅限于此,不可能造成更大的嫌隙以至于残忍报复;而孩子正在上幼儿园,更别说跟谁会有深仇大恨了。

叶一飞看完卷宗,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他揉了揉发红发胀的眼睛,靠在椅背上深深吐了口气。凶手下手残忍,找不出作案动机,难道真的是变态杀手所为?可是,这里面最大的疑点怎么解释?孩子是怎么出门的?是什么促使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深夜出门去呢?难道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操控孩子的行动?难道是……叶一飞猛然睁开眼睛,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下来,他的呼吸忽然变得很粗重。不对不对,为什么对一个小孩子下手?理由呢?难道是情杀?这种事情受害者的父母自然不会主动说出口。可是孩子的父亲……安眠药!这下就顺理成章了。可是,又至于这么残忍吗……叶一飞的脑子乱成一团,一想到那件事情,他就没办法集中精力了,那是他心底最柔弱的地方啊,但愿不要真的触及!

这时候王博推门进来了:“头儿,你怎么还没走?呀,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额头上还有冷汗,是不是生病了,我带你去对街的医院看看吧。”

“小王,别忙。”叶一飞扶着额头,“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

“这怎么行……”

“我没问题的,你怎么回来了?”

“哦,我回来拿点东西,见你办公室灯亮着,过来看看。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王博上去用手试了试叶一飞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我真的没事,就是饿了,你给我买点宵夜带上来吧,我今晚就睡办公室了。”叶一飞又靠着椅背深深吸了口气。

王博望着叶一飞:“唉,行吧,我今晚也不回去了,留在这儿看着,免得你再难受了没人管。”

第二章

1

“你是什么情况?一晚上没睡?”张志航看着叶一飞熬红的眼睛,惊讶地问。

叶一飞叹道:“唉,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孩子残缺不全的脸庞,我又怎么睡得着?”

“可惜杨医生不在这里,我也没他那本事,帮不着你。”张志航说的杨医生是叶一飞的老搭档杨文举,张志航是暂时顶替他的位置的。

“那小子度蜜月去了,正好错过这个大案,否则也不用我们头儿一个人操这么多心。”王博说。

叶一飞揉着太阳穴说:“你怎么了?看来状态也不是很好。”

张志航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特意来找你的,给你看样东西……这里只有你、我和小王我们三个人吧?”

叶一飞点头:“嗯。”

张志航回头把门关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叶一飞手中:“你自己看。”

叶一飞接在手中,见那是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沾着血迹的小透明塑料袋,塑料袋中是一张淡黄色的便签条。叶一飞将证物袋翻了面,只见便签条的另一面写着一行字:

“神圣的天帝借复仇者之躯行走于人间,惩罚罪恶的魂灵!——流浪复仇者”

“流浪复仇者?”叶一飞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你在哪里发现的?”

“昨晚上我解剖尸体的时候在死者的喉咙里取出来的,连同里面那个小塑料袋,一起被塞在死者的喉咙里。”张志航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

“你是说昨天那个小孩子的尸体?”王博问。

“不错。”

“所以你认为……”叶一飞看着张志航的眼睛。

张志航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案子只怕不简单,凶手也许是个连环杀人犯,我想近期还会出现类似的命案。昨天晚上是我一个人处理的尸体,我怕引起什么风波,所以没敢声张出去,你看……”

叶一飞沉默着,却听张志航续道:“对了,那个小孩儿的死因,不是看起来的失血过多,而是……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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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的?”王博惊讶道。

“嗯,强烈的疼痛感引起肌肉收缩和心率上升从而猝死,凶手简直是毫无人性。”张志航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所以那张便签条一方面是凶手的警示,一方面是为了阻止受害者受虐时哭喊声过大而引起周围居民注意。”

“凶手既有心防止受害人哭喊,还敢留言警示,看来应该对自己极有自信,但是现场又满布指纹等线索,还有这张便签条又是手写的,这样看来似乎又漏洞百出,像个蹩脚的门外汉,这是什么道理?”叶一飞问。

张志航双手一摊:“这你就问不着我了。”

叶一飞叹口气道:“好吧,这个确实难为你。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放出去,我会抓紧推进案子进度,这案子晚破一分钟,就可能会多一个受害人哪!”

张志航点头。

这时候,叶一飞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通话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叶一飞放下电话,脸色凝重:“是贵阳市公安局宋局长的电话。”

“贵阳市的宋局长?什么事啊?”王博很疑惑。

“不清楚,不过听起来很严重,他跟市局联系过了,现在要我立刻赶去贵阳。”叶一飞已经准备出门了,“小王,你抓紧让他们推动外围的走访和监控的排查工作,一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2

贵阳市警察局局长叫宋启杨,五十来岁,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两条浓郁的剑眉像两柄斜飞的利剑,给人的感觉就像严厉的父亲,让你既畏惧又敬服。他曾是叶一飞读警校时的辅导员,跟叶一飞亦师亦友,私下里关系极好,叶一飞算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了。

叶一飞到达贵阳市警察局后,宋局长的秘书立刻将叶一飞领到了一间会议室,那里面除了宋局长本人外,还坐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瘦得像根竹竿似的,脸色还惨白惨白的,叶一飞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几乎吓了一跳;另一个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齐刘海娃娃脸,也就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宋局长示意叶一飞先坐下,秘书给他拿过来一叠材料,叶一飞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心中禁不住一阵阵悸动。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一个看来四十多岁的胖子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了会议室,跟宋局长打过招呼,就在叶一飞旁边坐下来。

宋局长让秘书把材料给那个胖子拿了一份,然后说道:“让老邢过来吧,会议可以开始了。”

秘书应声出门,宋局长清了清嗓子,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过来,缓缓开口道:“我先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宋局长指着最晚到的那个胖子说道:“这位是六盘水市水城县公安局局长郝思义,南方六省刑侦破案率最高的人民警察记录保持者。”

郝思义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然后又低头翻弄秘书之前给他的资料了。那个脸色惨白身材精瘦的年轻人不屑地“嗤”了一声,郝思义抬起头,那个年轻人随即给了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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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局长将目光转向叶一飞,脸上带着嘉许的表情说:“这位是我的得意门生,安顺市刑警队大队长叶一飞,‘叶杨联袂,天下无贼’中的‘叶’指的就是他。”

“抓毛贼的也要掺进来啊?”还是之前那个精瘦的年轻人,“宋局,你不是说咱们组成的是精英队伍吗?怎么这种人也要啊?”

宋局长训斥道:“不许乱说,要论对刑事案件的侦查能力,只怕我都不及一飞!”

那年轻人一撇嘴,问道:“哎,树叶儿都到了,那只羊在哪儿啊?”

叶一飞知道那年轻人说的“树叶儿”是他,而“那只羊”则是指杨文举,他强抑着怒气,干脆来个不闻不问。

宋局长的脸色拉下来了,说道:“小陈,开玩笑注意点分寸!”

那年轻人一耸肩,不再说话。

宋局长介绍那年轻人道:“这位是遵义市公安局菁英警员陈绍安,微表情与犯罪心理研究方面的天才,别看年纪轻,本事可不小,去年发生的凌河碎尸案和12?3连环杀人案得以破获,都是依靠他的帮助。”

陈绍安简单应付了一句:“过奖。”

“你要是能把你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收起来,说不定刚毕业就调你去北京了!多跟你妹妹学学!”宋局长顿了一顿,然后介绍那位女孩子,“这位是陈绍静,陈绍安的妹妹,去年从国外留学回来,计算机科学和尸体解剖学双学士学位,我特意吸纳过来的。”

陈绍静站起来,用甜甜的声音说道:“后学晚辈,多多关照。”

叶一飞心想:“这两兄妹差异还真大。”

这时候,又有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已半白的人推门进来,他个头很高,一身警服笔挺笔挺的,几乎没有任何褶皱,一看就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物。他点着头道:“不好意思,手头事情比较多,大家见谅。”

宋局长接着说:“这位是我的老搭档邢明,坐吧。”

“哎。”邢明应着找位子坐下。

宋局长环视着在座的诸人,目光中透漏出一丝激动而兴奋的光芒。

3

“相信各位看过手头的资料后,也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大家从不同的地方召集过来了。”宋局长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案子非常紧急,省公安厅责令我们限时破案,所以允许我破例抽调你们,成立临时专案组。”

宋局长站了起来,表情极为严肃,就连陈绍安也收起了他那嬉皮笑脸的态度。

“你们都是贵州省警界的精英,你们绝对不容有失!明白吗?”

“明白了!”众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在会议室内。

宋局长示意道:“老邢。”

邢明走下座位,利用会议室内的多媒体,向众人展示了他们手头的案子。

2014年6月8日,遵义市某小区外的绿化林中,惊现八岁小女孩儿尸体,接到报案,遵义市警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对外封锁了消息。接着多媒体画面中出现了一张惨绝人寰的受害人尸体照片: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儿,满脸都是痛苦之色,嘴巴长大到了极限,嘴角渗着血丝,造成这一切痛苦的原因就在于她的手指和脚指——小女孩儿手脚的十指指尖被切断,掌心和脚心被近五厘米长的铁钉穿透,蔓延的血污几乎浸满了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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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血污之中,却还静静地躺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是一张淡黄色的手写的便签条:“神圣的天帝借复仇者之躯行走于人间,惩罚罪恶的魂灵!——流浪复仇者。”

邢明说道:“作案工具是一把剪刀和一把小手锯,受害人死亡原因是急性心肺功能衰竭——强烈的疼痛感导致受害人身体**,从而引发心肺功能衰竭而猝死。”

宋局长补充道:“这些材料是陈绍安送来的。除了那张怪异的便签条之外,凶手在现场没留下任何对警方有价值的线索,遵义方面无法对此案进行侦破,所以特别求助我们,然而……老邢,你继续吧。”

邢明点点头,继续播放下一段画面。

2014年7月12日,贵阳市郊区某山地林区内发现两具尸体,一为成年男性,被发现时是吊死在树上,一为2岁半左右的女孩儿,被发现时已被肢解并在火中灼烧过,作案凶器初步认定是一柄水果刀,但是被火灼烧之后完全失去鉴定价值。经受害人家属确定,两名受害人系父女关系,一家三口开车至郊区野炊并过夜,惨案就此发生。男性受害人妻子在山崖边被找到,当时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医院已确诊为精神病。凶案现场发现受害人的汽车以及帐篷,并无第四人存在过的痕迹,也找不到相应的有用的线索。接下来画面显示出了一组凶案现场的取证照片,同样也有一张内容相同的便签条出现在男性死者的口袋中。

“然而,仅仅过了五天,7月17日,又是一宗幼童虐杀案!”邢明痛心疾首地说。

2014年7月17日,贵阳市南明河边发现一具五小男孩的裸尸,受害人手脚指甲被拔光,耳朵、鼻子有大块缺失,腹背均有数十处二到四厘米的刀伤,死亡原因却是被溺死的。画面中的受害人趴在河沿上,双手反伸向背部,腕上有明显的绳索勒痕,背上小的刀伤密密麻麻。而不出意料,前两次出现过的便签条再次出现在死者的口中。

“作案工具应该是被扔到了河里,案发后的大雨又把现场痕迹破坏掉了,所以附近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邢明补充。

宋局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所有的三起虐杀案,作案手法很雷同,凶手寻找的被害人也都是幼童,凶案现场都留下了相同的便签条,所以有理由相信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不对,不是三起,”叶一飞锐利的眼神射向了宋局长,“也许,也不是同一人所为。”

第三章

1

叶一飞的话把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了他身上,叶一飞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凌晨,安顺市也出现了一起类似的幼童虐杀案,作案手法和这三起都相差不大,现场也留有同样的便签条,我接到宋局长的电话前,正在处理这件案子。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凶手却在现场留下了大量的指纹和相关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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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认为凶手不是同一个人?”陈绍安撇着嘴。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三张便签条上都是手写的字迹,而且字迹全不相同,包括安顺市的那起案子在内,所有的便签条都不是出于同一个人的字。”

邢明把有字条的三起案件照片放在一起,众人仔细看去,果然三张字体的字体有差异。

“这个之前我已经发现并且考虑到了,”宋局长接过话茬,“但是我想,作案人也许掌握了多种笔迹,他这样做,是不是为了误导我们警方的视线呢?”

叶一飞摇头:“凶手能保持这么干净的作案手法,自然不会在最关键的字条上就这么留下了证据。而且,凶手7月17号刚在贵阳犯下了案子,就在仅仅两天之后的7月19号就跑到安顺并且迅速锁定目标做下案子,我觉得这事不大可能。”

“既然叶队那边的案子不干净,咱们不如把重点先锁定在叶队的案子上,逐个突破,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条线儿来。”这是郝思义第一次开口。

宋局长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好,一飞麻烦你来回跑了。这样,让小陈兄妹陪你回安顺盯着那边的案子,我和郝局长继续在这边跟进,如果需要人手随时跟我说。”

“好的。”

第二天早上叶一飞和陈绍安、陈绍静兄妹坐火车回到安顺,刚到达刑警队,他的助手王博就顶着熬红的眼睛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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