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队,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有结果了!”王博激动地说。
“哦?”
“咱们的同事经过反复查看监控资料,发现了极为可疑的一点。秀水小区门口的监控显示,7月19号凌晨0点54分,一位黑衣男子怀抱疑似受害者的小孩儿从小区离开,期间还跟夜班保安有过交流。但是监控画面太模糊,看不出该名男子和其怀中抱的孩子的面容,我们就通过夜班保安的手机号码联系他,但是电话一直关机,联系不上。”小王一口气说完这番话,才咽了口唾沫。
“很好,这是个极大的突破点,我还害怕监控拍不到有价值的内容呢!”叶一飞也兴奋起来。
陈绍安接话道:“外围你们的走访有结果了吗?”
王博看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小伙子,一脸疑惑。
叶一飞道:“哦,我先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助手王博。这位是陈绍安,遵义市精英警探,这位是他妹妹陈绍静,特意过来帮我的,有什么话尽管说,不用避着他们。”
“哦,你们好。外围的同事经过这两天的走访,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一点,就是秀水小区一部分居民在案发那天晚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猫叫春……”
“猫叫春?”
“就是母猫在**期为了吸引公猫而发出的叫声,听起来就跟小孩子的哭声差不多。”王博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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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是大夏天,母猫**不应该是在初春时候吗?”陈绍静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博挠头道,“也许真的是谁家小孩子的哭声吧,不过大多数听到叫声的居民都说是猫叫春,没有说是小孩子哭的。”
“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其他的我们来处理。”叶一飞拍拍他的肩膀。
“嘿嘿,谢谢头儿。”
2
叶一飞立刻拨打了案发当天秀水小区夜班警卫的电话,但一如王博所说,电话关机,无法联系上。所以,叶一飞马不停蹄,立刻驱车带陈绍安兄妹赶到了秀水小区,物业帮他们和保安公司取得了联系,然而即被告知:当天晚上的夜班警卫正巧老婆生孩子,临时请假,于是公司就用了一个新聘的实习保安替班,昨天晚上此名保安已无法联系上,经过查证,他的应聘资料全为假造。
叶一飞恼怒地抓了抓头发,看来凶手就在自己眼前,却让他白白跑了。
陈绍安忽然说:“叶队长,你觉得监控里抱孩子那人会是谁?”
“什么?”
“假设那孩子就是受害人,那谁能半夜把孩子从家里抱出来而不被发觉呢?”
“你是说……”叶一飞一拍后脑勺,“我明白了!”
叶一飞立刻赶回了刑警队。
“立刻让受害者家属辨认一下,看监控里那孩子是不是受害人,抱孩子那人又是否熟识!”
很快受害人的父母被传唤到了刑警队,当孩子母亲看到监控画面的时候,立刻就尖叫道:“是我的孩子,我能确定,这绝对是我的孩子!”
叶一飞道:“冷静点,你仔细再辨认一下,确实能确定吗?”
“能!能!错不了!”孩子的母亲很激动。
但是受害人父亲的话却让叶一飞大为吃惊:“那……那是我?”
“你是说抱孩子那人是你?”叶一飞问道。
“孩儿他妈,你……你看,那……那是不是……是不是我?”孩子父亲指着屏幕,不但话音颤抖,连身子也忍不住抖了起来。
孩子的母亲也一脸惊恐:“那是你!怎么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我忘了……那是我,可我怎么会不记得!”孩子的父亲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两行泪水已自眼中滑了下来,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
“怎么可能不记得?画面中确实是你吗?”陈绍静的眉头纠结成了一团。
“是我,别人认不出来,难道我还认不出来吗?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孩子父亲扶着额头,痛苦地叫着。
“可既然是你,你为什么不记得呢?”叶一飞也十分疑惑。
“梦游!”陈绍安的眼里有了光彩,“对,是梦游!”
“你说……什么?”孩子的父亲和母亲一起望着陈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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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安分析道:“既然你可以确定,监控中是你抱着自己的孩子出门,而又完全没有印象,那么很可能就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这种事,最常见的也就是梦游。而且,极有可能……”
陈绍安不说话了,但叶一飞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话是:“极有可能,孩子是你在梦游的情况下将之残忍杀害!”
“可能什么?”孩子父亲的思维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根本不能进行思考。
孩子的母亲忽然明白了过来,带着哭腔喊道:“是你!你杀害了咱们的孩子啊!你这个畜生!畜生……”
孩子的父亲如遭霹雳,发了一会儿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叶一飞叹口气:“通知技术组的同事,采集受害人父亲的指纹与凶案现场遗留的指纹进行比对。”
3
“叶队,你的包裹。”刑警队的同事拿着一个小包递到了叶一飞手上。
“什么东西啊?怎么寄到刑警队来了?”叶一飞看着包裹上的单子。
陈绍安吊儿郎当地踱着步子凑上来:“怎么自己买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啊?”
“我不记得在网上订东西啊?”叶一飞警惕地翻看着这份快递。
“没有寄送地址,也没有名字,”陈绍安笑道,“不会是炸弹吧?警匪剧里面老演的情节。”
“哥,别胡说。”陈绍静嗔他。可是听陈绍安这么说了,心里面不由得大是紧张。
陈绍安说:“哎,我可没胡说,叶队,想你办了这么多大案,总会得罪一些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吧,说不定人家真给你寄个炸弹什么的呢?”
叶一飞反而顺着陈绍安的话:“反正等鉴定结果也要很久,这么干坐着无聊倒不如陪这颗炸弹玩玩儿。”
叶一飞拆开包裹,见里面是一盒磁带,他微微顿了一顿,然后将磁带放进了播放机内。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播放机内出现了一段奇怪的话语:
“……呵呵呵,是时候了,叶神探,你终于拿到你的手牌了,只是叶杨联袂中的杨不在啊,倒让我觉得可惜了。知道为什么你们发现的案子只有你辖区内的没有处理干净吗?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和你玩儿一场游戏,你抓到的破绽就是你手里的牌,而想要赢得这场游戏可要足够聪明啊,我就在这里等你,赢家拥有一切,输家一无所有,我想你懂的我的意思,不要让我失望哦……顺便猜猜我是谁?”
叶一飞铁青着脸不发一语,陈绍安却笑着说:“看来这家伙到挺怀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磁带。”
陈绍静沉吟道:“要不要分析一下磁带……”
“没必要,声音已经经过处理了,”叶一飞停了一下,伸手按下重播键,可是磁带里只有“滋啦滋啦”的噪音,而录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说,“是一次性的,凶手很聪明,不可能再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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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就是说,受害人的父亲并不是凶手,而杀害受害人的另有其人了?”陈绍静问。
“还不能这么说,也许……”叶一飞咬着嘴唇。
“也许什么?”
叶一飞沉默着,陈绍安却恼了:“还也许什么呢?你没看咱们叶队有心事吗?从我说受害人父亲梦游杀人开始,他的神色都有点不正常了,不知道还瞒着咱们什么呢?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陈绍静赶紧说:“哥,你别这样说叶队长。”
“呵,我说,我说什么了?”陈绍安愤愤不平,“咱们好心好意来帮人家破案,人家却防着咱们瞒着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说吧。”
陈绍安甩手走了,陈绍静冲叶一飞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追了出去。
叶一飞苦笑:“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啊,这件事不是我瞒你们,我是连我自己都想瞒着啊!”
陈绍安性子孤傲,玩世不恭,倒跟杨文举有三分相似,但是杨文举其余的七分都能用在正事儿上,这陈绍安却有五分是用来跟人过不去的。陈绍安的能力确实很强,真能有个这样的帮手叶一飞本该庆幸,可是啊,叶一飞现在自己都跟自己过不去啊。
叶一飞重重地叹一口气,拍着额头,躺倒在沙发上。
第四章
1
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毫无悬念的,是受害人的父亲。所以,嫌疑人迅速被控制起来,等待做下一步的精神鉴定,以此确定嫌疑人是否能被起诉故意杀人罪。无论结果如何,这对一家子人都是一种沉痛的打击,还有什么能比父亲亲手杀死自己的爱子更悲惨呢?受害人的母亲已不知为此掉了多少眼泪,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不能起身。
当叶一飞为这一家子叹息的时候,他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宋局长浑厚而威严的嗓音隔着电磁波传来:“立刻回贵阳!”
没有多余的话语,这让叶一飞的心底一阵阵发虚。不知道是贵阳那边出了问题,还是自己这方面有什么问题,陈绍安兄妹昨天就坐火车回去了,而他们也已经知道,杀人凶手就是受害人的父亲。
叶一飞赶回贵阳市警察局,宋启杨、邢明、郝思义、陈氏兄妹都已严阵以待,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叶一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言不发地坐下去,等待宋局长开口。
“磁带的问题……”宋局长紧紧盯着叶一飞沉默的脸庞,“你自己说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那凶手寄给我的挑战书,我查过了,没有任何痕迹。”叶一飞不知道宋局长为什么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陈绍安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承认什么?”
陈绍安双手一摊:“凶手是冲着你来的啊!”
叶一飞沉默。
“这样吧,换个说法,”陈绍安把身体靠近叶一飞,“也就是说,这宗连环儿童虐杀案是因你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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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叶一飞脖子上的青筋爆了起来。
陈绍安一笑:“你也说了,凶手作案是为了挑战你,这纯属是私人恩怨吧,然而,却搭上了几条无辜的生命。虽然现场的证据直接说明作案人是受害者的父亲,然而通过神秘人寄给你的那盒磁带,我们有理由认定,贵州所有的四起儿童虐杀案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我们暂时还没办法找出幕后黑手的作案方式,但很明显,叶大队长,你的私人恩怨导致了这场极其恶劣的连环谋杀案!”
叶一飞把目光转向叶局长,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也露出了沉痛的神色。
“或许还不止这些,”看叶一飞不说话,郝思义反而把话头接了过来,“叶队长,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对不起,这跟案子有关系吗?”叶一飞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有。”郝思义针锋相对,“你的资料显示,你四年前曾结过一次婚,但是妻子却在你婚后八个月跳楼自杀,你的资料对此语焉不详,所以我想请问你,你妻子为什么要自杀?”
“你调查我?”叶一飞低吼着。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郝思义逼问着。
“你凭什么调查我?”叶一飞爆发了,“你有什么资格逼问我的私人问题!”
“是我,”宋局长阴沉着脸,“是我让陈绍静调查的,专案组里面每一个人的资料我都让小陈调查过。”
叶一飞梗着脖子:“所以陈绍静也是你安排的让她监视我?”
陈绍静脸一红:“对不起叶队长,这……”
宋局长摆手:“没错,小陈是我安排的,不单监视你,也监视她哥哥陈绍安。这个案子不像是普通人做出来的,专案组每一个人都不能完全信任。”
叶一飞盯着宋局长的眼睛僵持了好久,说:“既然如此,我退出!”
2
叶一飞退出专案组并非冲动,也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他很了解宋启杨这个亦师亦友的长辈。这宗案子的作案人实在太强大,专案组的人并不能完完全全信任,也许真的有可能,幕后黑手就是专案组之中的某一个人!
而宋局长选择让陈绍静调查专案组里面其他人,却并没有选择他多年的老部下邢明,这也许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免得太过于信任邢明而在他身上留下了盲点。至于陈绍静的背景,宋局长只怕是了如指掌了吧?然而,宋局长对于她的信任简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这实在让叶一飞很是费解。
陈绍静作为非专业警探人员,能被宋局长拉进精英组,那么其必定有值得宋局长赏识并且推崇的地方,而宋局长完全信任陈绍静,让陈绍静监视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甚至监视陈绍静自己的亲哥哥,这中间又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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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飞不了解,他甚至不愿意去想。也许宋局长和陈绍静之间确实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点让叶一飞惊觉,专案组也许不是自己应该呆的地方。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离开专案组则案子的走向仍然在自己身上,这并非没有好处。另外一个就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了,他心里的那道伤疤太深太痛,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碰触,他愿意牺牲掉一切去维护那道伤口,不让它再继续流血……叶一飞的神经又开始涨痛起来,他疲惫地蜷缩在火车的铺位中,沉沉睡去。
深渊……叶一飞的神经一阵阵**,眩晕刹那间袭向叶一飞的脑袋,他睁不开眼。黑暗过去,在叶一飞眼前是一片血光,就好像公园里那个小孩子的尸体一样扎眼……不,不是小孩子,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倒毙在一幢高楼脚下,叶一飞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脑海中好像一直存在着这么一个影像?为什么这种陌生的场景让自己一阵阵悸动,一阵阵发慌?为什么自己偏偏又对这种场景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带着满心的疑惑,叶一飞走近了那具尸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是眼前的尸体?他当刑警多少年了,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怎么可能畏惧这样一具尸体?
可是,不,他就是畏惧这具尸体!他渐渐看清了死者的脸庞……天哪,是她!竟然是她!叶一飞崩溃了!但那就是她,蓝色的百褶碎花裙,那么耀眼,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就那么在眼前闪动!那么熟悉的场景,那么熟悉的打扮,叶一飞怎么会记错!天哪,那是她!那副苍白而冰冷脸庞!那是他的妻子,他跳楼自杀的妻子!
叶一飞满手都是血,是他害了她?不!不是的!可是叶一飞吼不出声,他的歇斯底里却是那么地无力。他跪在她的面前,泪水打湿了两个人的脸庞,他哭不出声响。他只能抱着她,在雨里啜泣。
忽然一阵杂乱而沙哑的声音从漫天落雨中响起,叶一飞无从分辨,他茫然地抱着妻子的脑袋,寻觅着声音的来源。
渐渐清晰了,那是恶魔的奸笑,是恶魔夺走了他的妻子,他要扼死那个恶魔!
“神圣的天帝借复仇者之躯行走于人间,惩罚罪恶的魂灵!”这又是谁在说话?
叶一飞怒吼,却仍旧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神圣的天帝借复仇者之躯行走于人间,惩罚罪恶的魂灵!”这声音响起,带着浑浊的笑。
啊,叶一飞听出来了 ,是宋局长,是宋局长的声音!
“神圣的天帝借复仇者之躯行走于人间,惩罚罪恶的魂灵!”宋局长的脸贴近他,逼视着他的眼睛,“面对你死去的妻子!面对你的伤疤!面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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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叶一飞怒吼。
刹那间天崩地裂,叶一飞再次陷入深渊。
“阻止我!”
叶一飞浸着冷汗的脑袋从噩梦中挣扎出来,看着手机屏幕上不住跳动的字符,他使劲儿摇了摇头,终于,那些字符安静下来,显出极为突兀的三个字:
“阻止我!”
叶一飞点开新信息,原来那是宋局长发过来的,可是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阻止我?”叶一飞皱眉,“阻止什么?宋局长为什么要我阻止他?”
叶一飞望向车外,天灰蒙蒙的,已经渐渐开始现出些亮色了。昨天他和重案组的同事们决裂,连夜坐火车离开贵阳,这个点,差不多就该停车到达安顺市了吧。
叶一飞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将头靠在门上,方才噩梦中那一幕幕场景还在他脑子中回旋着、纠结着,他实在是不愿意提起那宗往事,实在不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让它**裸地显现在其他人眼前。
叶一飞又想到了梦里面宋局长那张满含沧桑的脸庞,当他说出自己退出的那句话时,他甚至没注意到宋局长的神色,他现在竟也开始后悔了,当时为什么不温和委婉地提出自己要退出精英小组呢?宋局长毕竟是自己的恩师,最起码的尊敬是要有的吧。
叶一飞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他走出卫生间,可宋局长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又跳进了他的脑袋。
火车的速度缓下来了,安顺站到了,叶一飞随着人群挤出站台,他就在出站口伫立着,迎着清晨的阳光,他的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阻止我!”
仿佛是宋局长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叶一飞跺一跺脚,折向售票厅,他知道,宋局长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发一条这样的信息,虽然他不知道宋局长让自己阻止他做什么,但叶一飞还是决定,阻止宋启杨!无论如何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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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飞马不停蹄地折回贵阳,来回的奔波几乎耗尽了他的精神。然而,当贵阳市警局和宋局长的家人相继告诉叶一飞,他们不知道宋局长去了哪里的时候,叶一飞心里一紧,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要出事了。
叶一飞立刻就联系了邢明,几分钟后,当火急火燎的叶一飞出现在邢明和郝思义的眼前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里满都是错愕,他们不可能想到重案组这么打击叶一飞,他居然还会回来,而且还这么快就出现在二人面前。
叶一飞不给其他人任何说话的机会,开口就问:“我相信宋局长一定出事了!”
“什么?”邢明完全跟不上叶一飞的话语。
“宋局一定出事了,他在哪里?”
“昨晚宋局说他发现了一点线索,要验证一下,他回去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我啊。”邢明也几乎开始慌了。
叶一飞咬着嘴唇:“这下真的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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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知道?”郝思义望着叶一飞,“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这时候,宋局长的秘书忽然推门进来,跟邢明附耳低语,邢明瞬间面如死灰:“叶一飞说的是真的……”
“发生什么事了?”郝思义看着邢明的巨大转变,疑惑道。
“刚接到报案,贵和大酒店有人持枪挟持人质,报案人称……匪徒是宋局长!”
邢明和郝思义还在紧急召集调动人手的时候,叶一飞已提前几分钟赶到了贵和大酒店。他一定要阻止宋启杨,那是宋局长交给他的任务,那更是他自己的使命,他不能耽误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
宋启杨看到叶一飞的时候,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容:“一飞,你果然回来了,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没让我失望啊。”
宋启杨手里的枪此刻正抵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儿的脑袋,身后是一群抱头低泣的平民。宋启杨这时候看起来虚弱极了,苍老极了,他的眼神里满是悲哀。
叶一飞缓缓拔出了枪,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了样:“宋局,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宋启杨叹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造的罪,天会惩罚的。”宋启杨甩手一枪,将天花板上的大吊灯击碎,飞溅的玻璃渣在人质中引起一阵尖叫。
叶一飞的手汗浸湿了枪托,他大声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宋局长的眼神渐渐虚了,望向叶一飞身后很远的地方:“十年前我犯了一个错误,两只猎犬在我手底下惨死,那是神圣天帝的化身,现在流浪复仇者要来惩罚我了……呵呵呵,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叶一飞不知道该怎么劝阻他,只能喊着:“案子会破的,早晚会破的。我们能将流浪复仇者捉拿归案,你放下枪,咱们师徒再联手努力一把!”
“破什么破!下一个凶手就是我!我只能这么做啊!”宋局长手里的枪转向早已吓呆的小女孩儿,他盯着叶一飞,说:“阻止我!”
宋局长扣动扳机。
“砰、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宋启阳倒毙在血泊中,嘴角挂着微笑。
尾声
叶一飞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自己的恩师就死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宋局长自己手中的枪里并没有打出子弹!宋局长手枪中唯一的一颗子弹已经打碎了酒店的大吊灯,他与叶一飞对峙的时候,手枪是空的。
叶一飞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可是宋局长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说下一个凶手是他自己?为什么因为两条猎犬的缘故,他就心甘情愿被所谓的“流浪复仇者”惩罚?
叶一飞已经无法集中精力,所有的问题都在他脑中盘旋,乱糟糟得,理不出一点头绪。他觉得,他面前的凶手竟然那么强大,自己又是多么地无助,多么地不堪一击!专案组离了宋启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仅凭叶一飞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能与如此强大的对手抗衡,天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让叶一飞难以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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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凭自己是不行的了,该让那个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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