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人!哪里走!!”张牧之手中如意又变成了金鞭,朝着王纬玄一指,便要冲上高空和王纬玄拼命。
正在此时,五座神山一起撞了过来。
“轰隆!”神山撞在混沌钟所发的宝光上,发出宛如雷霆爆炸的声响。
“噗!”张牧之面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
坐在张牧之怀里的张元吉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见张牧之吐血连忙尖叫:“二叔!”
张牧之顾不上理会自家侄儿,一边催动法力维持混沌钟发出的宝光,一边咬牙切齿地怒骂:“几个小人!果然卑鄙!”
几位洞天之主都闭口不言,掌控着五座神山朝中间挤压。
混沌钟所发宝光笼罩的范围渐渐缩小,光幕和五座神山接触的地方,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山图公子哈哈大笑:“王真人!灵威真君被困住了!快快轰落他顶上宝钟!”
“正该如此!!”
王纬玄又从高空俯冲下来,手中剑诀一指,密密麻麻的飞剑汇聚成一条河流,朝着张牧之头顶那座西瓜大小的宝钟轰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混沌钟被打的轻轻摇动,却始终不曾从张牧之头顶落下。
只是张牧之的脸色越来越白,唇齿间渐渐有血迹流淌下来。
“王真人加把劲啊!灵威真君撑不住了!”山图公子一边催动脚下神山,一边大声叫喊。
王纬玄看了看张牧之,索性把心一横:“不如舍了五行神剑,落了他的宝钟!”
接着就见他伸出右手朝前一抓,握住了正在身前游动的一把土黄色宝剑,然后左手剑诀朝剑上一指。
“叮叮当当!”其他四把宝剑也飞了过来,和土黄色宝剑聚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把手掌宽的阔剑。
五把古剑合为一体,大五行剑阵停滞了下来,空中密密麻麻的五色飞剑都消失不见。
张牧之瞧见王纬玄的动作,连忙一捶胸口,昂首将一口鲜血喷在混沌钟上。
混沌钟微微震动,发出的护体宝光更加厚重。
“灵威真君!对不住了!”
王纬玄大喝一声,将把五行合一的阔剑朝混沌钟上一抛,身化金光飞快地朝后退去。
“轰隆!”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同时又有几声惨叫声传来。
刺目的五色光芒乱闪,将混沌钟和五座神山的峰顶都包裹了进去。
肆虐的气浪如同海啸一样朝四面散开,许久之后才平息了下来。
王纬玄从远处飞来,面色也有几分苍白,显然那五把祭炼了千来年的宝剑毁去,他自己也不好过。
“炸毁五把宝剑,能得这一口神钟也值了!”
“待我觅地躲上几百年,将这宝钟炼得醇熟,纵使张道陵来找麻烦我也不惧!”
王纬玄飞到爆炸中心,见那里已经没有了张牧之的身影。
五座山峰合成了一座,稳稳悬浮在半空中,封顶被炸出了一片平坦开阔的石坪,连地面都被高温焚烧成了黑色的琉璃。
石坪中央摆放着一口丈来高的大钟,钟身朴实无华,也没什么宝光闪烁,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质地。
张牧之和那个负剑童子早没了影,一只麒麟躺在大钟旁边,四蹄僵硬,麟甲破碎,也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石坪外围,山图公子,石长生、郑子真、惠车子、邓云山这五位洞天之主或坐或躺,一个个的衣衫破碎,口角溢血,显然都受了伤。
山图公子忍不住喝骂:“王纬玄!你攻打神钟连咱们也牵连进去了!是不是故意的?”
王纬玄轻飘飘落在混沌钟前,伸手拍了拍钟身,笑道:“几位道友对不住了!宝钟只有一口,贫道确实无法和各位同享。”
“好个奸诈之徒!咱们明明说好夺了神钟后共同参研,一起从中悟出阴阳轮转之妙!你这小人却想独吞!”
山图公子一边大骂,一边从地上起身,朝前跨出一步拦在王纬玄前面。
石长生、郑子真、邓云山这三位太乙天仙也站起身来,隐隐将王纬玄围在中间。
王纬玄脸上却没什么惊慌之色,只是黯然叹息:“天仙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我等也是天仙,却被人斥为‘太乙散数’,这几千年来,有多少三清正传的修士法力神通都将我们远远甩在了后头……”
“灵威真君横空出世,还未成仙便持如此重宝,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大机缘!”
“如今明悟高深妙道的机会摆在眼前,换做你们是我,可愿意将这机缘和他人同享?”
几位洞天之主都沉默了下来。
西岳华山总仙洞天之主惠车子修为不到太乙天仙,起身后默默往外退了几步:“原来他们几个还有这种谋划,我还以为真是为了弟子而来……”
片刻之后,农夫打扮的郑子真冷哼道:“机缘虽好,也要有命享用才是!咱们先前说好了要一起应对张家的抱负……”
山图公子闪了闪手中折扇:“王纬玄起了异心,已经不能和我们算是同辈中人了!先解决了他再说!”
眼看一场混转就要爆发,却听身后有人说话:“你们几位反正都是要死的,还是莫要再争执了。”
几位太乙天仙大惊,转身一看,见张牧之正牵着那负剑童子站在远处,紫袍金冠,气度非凡,哪里有丝毫受伤的样子?
“不好!我们被这厮骗了!速走!”王纬玄、山图公子等连忙欲要化光飞走。
“咚!”混沌钟再次震响,几位洞天之主的身形一滞,停在原地不能动弹。
张牧之轻轻一招手,丈来高的混沌钟飞快地缩小,变成了茶杯大小悬停在手心,一边旋转,一边发出悠扬的鸣响。
“这宝钟若是全力震动,能使山岳崩塌,湖海颠倒,岂会真个奈何不了你们?”
“你们几个方才分散的太远,贫道不忍破坏人间山河,才故意把尔等诓骗在此,可笑尔等贪欲蒙心,自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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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麒麟四蹄一蹬,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张牧之身后,两只眼睛里满是人性化的讥讽和凶残。
几位洞天之主想要求饶却无法开口,只有眼睛疯狂地乱动。
张牧之一手托混沌钟,一手持如意,带着张元吉缓缓来到王纬玄跟前:“满口仁义,内藏奸计!该死!”
说着用如意轻轻在王纬玄额头一敲。
“咔嚓咔嚓!”宛若瓷器破裂的声音响起,这位得到数千年的太乙天仙连肉身带元神都碎成了一团青气。
张牧之又走到郑子真面前:“我听说你在汉时曾耕种于岩石之下,贤名却能震动朝野。”
“你再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成仙千百年,心性反不如农夫了,也是该死!”
手中如意轻轻一敲,郑子真同样身死道消。
石长生、邓云山两位仙人挨得较近,张牧之来到他们面前,想了想,记不起来这两位有什么名声。
张牧之也懒得开天眼查看他们的底细,于是不再多说,用如意敲了两下,又杀了两位太乙天仙。
一袭蓝色道袍的惠车子生的身形矮胖,面色红润,却留着一副络腮胡子。
此刻这位地仙瞧着张牧之一步步走来,心中满是惊骇、悔恨之情。
张牧之停下脚步,朝他看了两眼:“你是真为自家弟子来的,贫道不杀你。”说着伸手一指,束缚着惠车子的力道就消失了。
“多谢灵威真君不杀之恩!真君挽过人道气数之后,只要一声令下,我便打开华山总仙洞天!”惠车子满头冷汗,连忙躬身拜谢。
张牧之点头,挥了挥手:“你自去便是。”
惠车子化成一道金光往华山去了,这下场中只剩下了那位身穿白衣,手持折扇的山图公子。
张牧之伸手一指,同样撤去了束缚住山图公子的法力:“你是泰山蓬玄洞天之主?方才就你叫喊的声音最大,此刻还有何话说?”
山图公子看了看张牧之手中混沌钟,知晓自己逃不了,连忙道:“真君不可杀我!”
张牧之诧异道:“你也是奸诈之徒,且说说我为何不能杀你?”
山图公子强自镇定下来:“我在泰山之中修炼,和碧霞元君、炳灵公都是好友,天齐仁圣大帝也视我为晚辈,真君敢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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