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脚步迅速,往山上行走之速如风如歌,急行迅猛。
许久,留在原地的老狮子头才如梦初醒一般从懵懂的状态中醒悟过来,大喊道:
“啊!我悟了,我悟了!诗人想要更高的境界,但有什么限制了他的上升途径,故而他才有此所感,实在是秒诗,妙诗啊!没想到写景写景,竟能把诗人的整体形象都写了出来,实在是难得的好诗,裱起来,可传万古千世啊!”
话语声落,老狮子头前后一看,发现只有一个百年从不曾放下香炉的老香翁,此时整个人如同一个圆圆的香炉一般坐在了地上,细嗅着手里的一截小香烛,仿佛沉入了什么美妙梦境或是什么顿悟境地一般。
老狮子头啧啧两声,心里鄙夷地叹了一句,说道:
“哼!就一截破香,值得这么沉醉吗?山上那个混球也是,一些破画,哪有用处,没有用处!世界上千般事万般物,哪有能予以言志,可以传达心灵的诗好呢?”
老狮子头摇了摇头,随即立即想到什么一般,哎呀一声一拍脑袋,连忙说道:
“不好,得赶紧回去把这两首诗裱起来,还要把我的感受写下来,不能误了这千古的绝篇流传。”
老狮子头想着,脚步便一刻不停地朝着山下飞走而去了。
薛芷与楚潇潇步履飞快,迅速向着山上走去,周围的烟雾缭绕飞飞绕绕,飘飘忽忽地往上弥漫,只是带着些春草的颜色,所以和薛芷在千坟山上看到的雾气大不相同,薛芷也谈不上有多喜欢。
不走多两步,薛芷和楚潇潇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尖细的嗓音,不住的念诵着诗句,说道:
“画屏秋色映兰舟,水墨丹青尽意流。
笔走龙蛇惊风雨,墨染云烟绕山头。
画师挥毫绘天地,墨客研磨写春秋。
笔下风光无限好,画中仙境任遨游。”
薛芷眉梢一挑,心说莫非又是考诗?
但薛芷细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七律决计算不上差,但终究少了些胸臆,所以也决计算不上上等佳句,所以薛芷细细琢磨诗中之意,便喃喃道:
“原来这一关,是考画。”
薛芷说的时候,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他的眼神却依旧很亮。
薛芷还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而薛芷的话语声说出,山路上便有几杆木头连带着画布,朝着山下缓缓而来。
那几杆木头一边下山,还一边说着:
“好,好,好。果然是聪明且有灵意,不然也决计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老夫跟前来,也绝不会让这个我们三老都头疼的丫头能跟你一起上山,怕你生了什么意外。”
楚潇潇一听此话,眼睛就瞪了出来,一脚踏在地上,内力灌注之下,山道上的石子都碎裂了几片:
“华叔叔!”
那几杆看似是木头朝下走来,实际上下面却是两双腿在往下走。
薛芷歪了歪脑袋,才从那几根木头后面看到,原来是一个极瘦极瘦的小老头,在捧着一大怀的画布画杆朝山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