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简仿佛看不到他们一般,依旧独自坐在那里,时而说些疯话,时而念着亡妻的名字。
一连过了多日,道简牵着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然不见。
而道简早已蓬头垢面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他每日除了会在买吃的时候离开曼儿坟,其他时候总是坐在这里。
身边多出了很多酒坛,整日一人独自喝的醉醉熏熏,说着胡话,搂着爱妻的石碑入睡。
有人趁着他醉倒之后偷取他身上的银钱,以至于道简第二日醒来后,看着衣怀大敞的自己,只是无奈的摇头苦笑,可无论多少贼人惦记他的宝剑,却没一人能够拿走,无论道简是醉是睡,凡是触碰他手中宝剑的,全被道简一拳打成重伤,随后他会继续疯疯傻傻的对着石碑说话。
而这个疯子,对着石碑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渐渐的,这个疯子有名了,由于附近总有好事的闲人来道简这里找事,无一例外的都被道简一招打倒,有些出言秽语辱骂亡妻的,甚至被道简打成了重伤,有些是听闻这里有个疯子武功了得,想来切磋的,还有些人就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热闹的。
一时间,这城西的乱葬场外,人头涌动,似乎是发现了了不得的趣事一般。
而道简这丧妻变疯的传闻,更是传入了京城之中,一时之间,好事之人越来越多,大家争相来此,只为一睹疯子揍人的风采。
“听说了么?内廷的禁军都尉都打不过这个疯子。”
“真的?”
“还有兵马司的人,甚至来东湖校尉营的人都来过了。”
“什么?这疯子有这么厉害?”
“凡是出言侮辱他的亡妻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爱妻曼儿……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生,真的是京城中人?”
“这么大个京城,你才见过几个人,少在这里扯淡。”
“唉,如此痴情的人,真不多见喏。”
“是啊,有些别家的女子,被这疯子感动,纷纷送来吃的,有些小娘子长的真是俊啊,那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惹人心疼。”
“呸呸呸,都到什么地方了,你这个老不要脸的怎么还说这些,呸呸呸。”
道简仿佛成了这一处的景点,不少人都经不住传闻,好奇的来此观看一二,若是能感受几场比试,则更会大呼不虚此行。
有人给疯子送饭,有人给疯子送酒,除了钱不收,话不回之外,这个疯子整日就是抱着个酒坛,醉生梦死。
可即便是烂醉如泥,那些挑事偷袭的人依然没办法在疯子手中走过两招。
而守坟疯子的名号,早已传入了城中达官贵族们的耳中,甚至有人为一个守候亡妻的疯子开始填词编曲。
一时间,一个痴情男子,疯魔的形象被多事之人描绘出来,此人不仅痴情,更是身怀绝世武功,关于他的故事,更是传扬开来,一段轰轰烈烈的江湖侠侣,更是成为了说书人口中动人的故事。
街头巷尾的议论,终于引得整个京城的振动,即使是当朝监国,也被这故事感动。
“来人,传单良进宫……”
监国太子手持朱笔,批改完最后一本奏折后,拿起手边一本民间故事集,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