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
斐幼兰,最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明明是同级别的境界,到头来却像是单方面的碾压一般,自以为最开始占据的上风也是显得如此可笑。
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机会!
……
“澜云岛参赛弟子,金钰胜!”
裁判长老也是及时宣布胜利。
金钰这时候也收起了所有准备好的招式,仅仅只留下基础的防护,作为战斗结束之后谨防意外的本能手段。
“最后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规避掉我魂仙雾的攻击吗?”斐幼兰不甘心的问道。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对我有敌意?”金钰问道。
斐幼兰对她有敌意,她一开始就感受出来了,只是她并不知晓斐幼兰和景玄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我……”斐幼兰有些犹豫,看向了观赛区自己的师父。
后者并没有摇头,只是安静闭目不作任何表率,意思全凭斐幼兰自己想法即可。
“我师父的师父,曾经受惠于带你去澜云岛那位前辈,并且关系还不错。”
“只不过……”
斐幼兰还是有些犹豫,对于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
……
“只不过,我在她渡劫失败,仙逝之前都未曾到她面前,去见见她最后临终一面。”
“未曾想起,两千年来也未曾问询。”
“甚至……”
“如果我知晓并前往的话,或许还能为其续命千年。”
“但可惜,我早已闲游尘世,未曾记挂。”
景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白岩台之上,站在了斐幼兰的侧身。
并且将自己幻化的小狐妖外貌慢慢改变,恢复了原本样貌的同时,穿上了朴伈宫的服饰。
他曾经,在袁忻慜年轻强大之时,也曾任职过朴伈宫客卿。
只不过那一切……
都早已过去。
“未曾记挂?景前辈,我暂且还继续尊称你为前辈。“
“我且问你,我师父与你关系到底如何?不及你和如今的黎宫主,但也该不差于你和万器前辈。”
“到最后,仅仅是一句未曾记挂?”
“两千年时间,若不是你在甘银域为那小狐妖收回星海鼎偶遇我宗长老,怕是到现在都还不知晓我师父的死讯。”
“是不是还可能在某个时候来问我,我师父准备好渡仙劫没有?需不需要帮忙?”
斐幼兰的师父冷声质问道。
此刻她远远在观众区的位置,俯瞰白岩台之中的景玄,冰冷的神色中带着些许怨恨。
因为她记得。
在两千年前,袁忻慜渡仙劫失败,身受重伤尝试化作地仙未果,临终之时都还想着景玄时候的样子,遗憾但却又是不得不让自己释然的模样。
那时候的景玄在哪儿?
谁也不知道,谁也无法知晓!
她一直在等待着。
等待着景玄后知后觉,突然哪天来到朴伈宫,怀着愧疚之心前来找她。不求带着什么前来,只期望他能够问及袁忻慜安息之地,好前去真心的祭奠一番。
然而两千年过去了,景玄最终知晓,还是因为在甘银域取回星海鼎偶遇到朴伈宫的人得知!
整整两千年时间!
她不相信,景玄没有去熟识的大宗门闲逛,没有去找那些实力强大的老友闲聊!
然而却都未曾问起袁忻慜近况!
他曾引导年幼的袁忻慜修炼,推荐其到朴伈宫,难道还不知晓袁忻慜大致会在何时面临仙劫吗?
……
此时众多强者们是沉默的。
对于景玄的事情,他们在这时候也识趣的没有进行任何评价,而是静静的观望着。
景玄既然主动来到白岩台上,也是打算好面对了。
……
“我知道你在恨我什么,也不反驳我所做之事。”
“因为……”
“我确实未曾记挂,不仅是我的疏忽遗忘,而是我本能在逃避。”
景玄坦然承认着,手中也在编制着某种法术团。
“逃避什么?难不成不忍和我师父的生死离别不成?”斐幼兰的师父冷声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景玄。
“就因为如此,你连问询都没有?你曾于两百年前到过源仙宫,难道都没有向黎宫主问询过?”斐幼兰的师父继续质问着。
简单的问询,都不需要前去看望,这很难吗?
“若是曾经,三万……或者五万年前?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的我,对于老友何止是问询,怕是只要发现离得近,就提着顺手捞到的劣质美酒,厚着脸皮去蹭吃蹭喝了。”
“是不是很闲适美好的生活?在场的,也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这样了吧。”
景玄不由笑着问道,似乎也在回忆着当初的美好。
对于这一点,斐幼兰的师父并没有反驳,她认同这样的生活很美好。
在场年事已高,特别是那些化作地仙的强者,非常认同这一点。偶尔外出游历人间,恰好路过一个域界,想到这里有一个曾经熟识的老友几百年未见,前去探望一番。
你带着好酒,他招待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