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不好意思地红起了脸,低下了头。
触手温润滑腻,沈浪这才一惊!忙将白星的手放开,慌乱坐起身来,难掩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他本以为是在梦里又见到了白星,却没想到这竟是真的。白星不知什么时候摸进了自己所在的营帐里,转眼间这才发现,来的还不仅仅只是她,还有那铁血青年团的团长陈劲松和他的同门师弟沙国栋。另外还有一人,一袭白衣,此时的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刚才的举动都被众人齐齐看在了眼里,那陈劲松和沙国栋忙不自觉地将眼神都偏在一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终于尴尬地也咳了两声,陈劲松率先开口道:“沈兄弟,白小姐特地约我们一同过来,说是有事要跟我们说。”
沈浪连眼神都不敢多瞟白星一眼,忙起身来穿了外套就往外走。
白星却拦住了他,道:“你干嘛?”
沈浪道:“你们谈正事,我出去回避一下……毕竟我也不是墨者的人,留在这里不方便……”
“不用,你留下,我要说的就是我们一同经历的这些个事。其中有些关窍要是我没说明白的,你也能帮着补充补充。”
“哦……”沈浪只得又老老实实回来坐下,身子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与白星保持一定的距离。
杨慎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双目中几要喷出火来!
白星看也没看其余众人一眼,开口道:“陈师哥,当着你和沙师哥还有杨副团长的面,有些话现在可以说出来了。之前因为人多口杂,不方便当着众人都说了这些个事。这次五色教既然有无相鬼到场,我们对保密工作的谨慎性还是应该更要重视些的好,说不定这队伍里就混着几个五色教徒也说不定……”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之前无相鬼本人就装扮成墨匠五尺的样子混在狗爷他们的先遣队里,不同样也没被任何人发现么。只是让沈浪没想到的是,原来那杨慎竟然还是铁血青年团的副团长,只怕也和他爹是当今钜子脱不开干系……
白星缓缓续道:“我和这位沈…沈浪,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其中有些关窍很可能关系到我们这次行动最根本的目的,甚至影响到这次行动的成败。所以,一定要和几位先说明白,然后再烦请陈师哥将这些情况尽快上报给钜子他们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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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松暗自点了点头,这就是了,之前二人说钻山洞迷了路,被困了很多天差点没能出来,那样的鬼话谁真能信?当时没有揭穿,也是想着他们或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愿意当众说出。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他想偏了,白星的顾忌不无道理,她现在将要说出的话,才是他真正想听到的内容。
于是白星将这些天经历的整件事从头娓娓道来。从她和狗爷等人进山之后所遭遇的状况,到如何遇到了沈浪,再到她和沈浪是如何降服无相鬼的鬼猫,然后坠崖,被困山腹之中……等等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只是她口中的叙事却故意漏去了一些地方,有些地方又被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比如鬼猫内丹她便只字未提,或许她认为那是沈浪送给她的东西,根本没必要对别人说;但听到后来,关于撼龙尺的功用和真龙真身的猜想那一部分,白星也什么都没有说。这才明白,她是故意瞒下来的,或许因为她觉得那只是自己一个不成熟的猜想,才没说出来的吧……还有那关于七星拱天门宝局和精井丹门的事,白星也完全只字未提,其中的原因沈浪就猜想不到了,但他相信白星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也没真的替她去“补充”什么。
关于白星辛苦布下奇门八阵中的风扬阵困住鬼猫那段,也是轻描淡写便带过去了。
不贪功喜大,更不会因为得了一点便宜便沾沾自喜,白星的城府可比她那未婚夫杨慎要强多了!
众人听完了这些事情,不禁啧啧称奇。
沙国栋拍着沈浪的肩膀,赞叹道:“沈兄弟,那无相鬼所豢养的鬼猫,便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也未必能敌得过它!你竟能将它斩杀于刀下,而且还能全身而退,实在是令人佩服!”
其实那当中绝对离不开白星的功劳,所以沈浪这时候受到这样的赞赏,实在是令他有些惭愧。当时若是没有白星相助,就是十个沈浪也未必是那鬼猫的对手。现在他额头直往外冒汗,却又只得连连回礼,口中不断道:“不敢…不敢当……”。
但随即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白星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非要自己在场。一来,是为了让众人更了解沈浪,而且也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二来,自然是要沈浪明白她现在都说了哪些、没说哪些,希望将来他的口径能和自己一致,有些话千万不要在人前说漏了嘴才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对于沈浪的身世和过往的经历等等,白星的话里同样也是只字未提的。为的,就是替沈浪保住他那份想要平凡度日、不理江湖恩怨的未来构想。白星深知,江湖路,踏上了,便是很难从中抽身离去的……
沈浪感激地冲着白星偷偷一笑,白星也抿着嘴唇对他暗暗点了点头,二人目光交换之下,那些个感激的和想要说的话便已经统统都包含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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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星才从她那个军绿色的军用背包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用布条包裹住的物件,放在桌上,一层层解开上面缠绕的绳结,最后终于露出了撼龙尺的庐山真面目!
虽说二人早在山洞里就得到了这东西,不过那时光线实在太过昏暗,这撼龙尺又在无形之中压制、吞噬了鬼猫内丹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所以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沈浪和白星也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的,看清了撼龙尺的真实面目。
借着太阳西沉的余晖,只见桌上黑黝黝、沉甸甸放了一个长条状的事物,看那形状像极了旧时私塾里教书先生所用的戒尺,只是堪堪比那还要长出一截来。其表面布满了细如发丝的纹理,纹理层层相接,密密匝匝地反复纠缠在一起,也看不出勾勒的到底是个什么具体图形;只在尺身正中一侧,微微凹陷进去一些,那些细纹在那个位置虬结成一个隐约的龙形,除此之外更无再多特别之处。看那撼龙尺的形状和纹理,完全不像是人工雕刻或是浇筑而成的,竟像是天生天成的整个一块顽铁,却又显得那么通透自然。是什么样的自然环境和自然条件才有可能催生出这样一件撼龙铁尺来?实在令人难以通过想象来企及!
这样一个毫不起眼,乌黑暗沉的东西便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神兵,也正是百余年前引起两派争斗的那件不祥的神兵——撼龙尺!
沈浪凑过去看了两眼,还没看清就被人用力一撞,正好重重撞在他胸口上,将他的人也跟着撞在了一边。回眼去看,挑衅的正是杨慎,当着众人的面,沈浪也不愿和他过多计较,强自忍住了怒火不去理会。
“这就是撼龙尺?!我墨家钜子传承数代的神兵终于重见天日,真是老天开眼!看来此行必定胜利在握!”那铁尺放在桌上,本来谁也没敢轻易去动它,这时已被杨慎自说自话地抄持在了手里。略微抡动手臂挥舞了两下,复又道:“这神兵长短到还合适,跟我手里那柄金钢折扇差不太多,就是略重了些……”
沈浪站在一边暗自摇头好笑:这位杨公子真是已经自我膨胀到一定程度了!一言一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当今钜子的儿子,更似乎真是把墨者行会看作是自家的家产了一般,想必在心里更觉得未来钜子已经非他莫属。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撼龙尺便就理所当然的该归他所有。
要知道,墨家墨者,行会历代的头领便称为钜子,但那钜子本是职位,并非世袭罔替的王位!钜子多是行会里推举当今最有才德、最有担当远见之人胜任。钜子这个职位,从来都不是禅让制,父传子位的事情古往今来在行会之中虽说不是没有,但也必定是经过会中上下一致认同的人才能担当钜子一职的。这位杨公子到好,上来就将“自家”的撼龙尺顺手抄在了手里,就差放下原有的金钢折扇,从此改用这玩意儿当做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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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没羽箭陈劲松脸色也有些难看,又不便直接开口斥责得罪了杨慎,他毕竟还是当今钜子的独生子。于是轻轻咳嗽了两声,道:“这等宝物实在是难得一见,让陈某也瞻仰瞻仰可好?”说着话一抄手,不知怎地,那撼龙尺便已到了他的手里。此人平日里一副文绉绉的斯文模样,但这会儿一出手,动作竟是快得出奇!在场众人,包括沈浪在内都没看清他的动作,撼龙尺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杨慎一呆,手里已失去了撼龙尺的影子。
陈劲松将撼龙尺端在面前看了两眼,点头称赞道:“此物果然是沉稳内敛且浑然天成,果真是撼龙神兵!白小姐,这么珍贵的物件还是请您代为保管吧。”说话,又双手将那铁尺恭敬地递在了白星面前。
白星微微一笑,道:“陈师哥,我自知手段低微,又是一介女流,况且我在墨者之中一直也仅只是依着家父的意思,兼了个闲职罢了。这撼龙尺事关重大,我看还是由陈师哥你亲自保管的最好。等钜子他们来了,再转交给他们。有了此物,只要适当放出消息,相信引来那百目魔君现身应该不是难事。只是在钜子他们之前,这事却万万不能声张,以免走漏了风声。那魔头若是得知了消息提前找来,我们这些人只怕是难以对付的……”
白星这话很有道理,铁血青年团中论才智、身手,队伍中更无人能比没羽箭陈劲松更强的硬手。撼龙尺事关重大,确实由他保管是最为妥当的。
哪知陈劲松还未接话,杨慎突然抢道:“还是让我来吧!这东西既然事关重大,放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我身边有那么多兄弟左右相护,谁敢来打它的主意?”当下也不等众人同意,伸手就从陈劲松的手上又将撼龙尺夺了过来,匆匆转头对众人道:“回头等我爹来了,我会亲手交给他的……”说话间,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往自己的帐篷走去,更完全没将众人放在眼里。
陈劲松沉着脸,在后面不忘叮嘱了两句:“杨公子,请一定小心收好,不要给任何人见着此物……”可是还不等他把这话说完,那杨慎已经走得没了踪影。
一旁沙国栋脸色十分难看,愤愤然一拍桌子,连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怒道:“他算什么东西,也配……”
陈劲松连连冲他使着眼色,示意沙国栋住口,毕竟白星还在面前,有些话不能乱说。
沙国栋其人性格最是憨厚耿直,早就看不惯杨慎那些目中无人且嚣张跋扈的行径,只是一直碍于师哥和师傅的再三叮嘱才算是勉强忍在心里。这会儿没好气地看了陈劲松一眼,又转头看了白星一眼,忽而转头对沈浪大声道:“兄弟,会喝酒么?!走!哥哥请你喝酒吃肉!去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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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本来就无意牵扯在其中,那杨慎是龙也罢,是蛇也好,完全不关他的事。至于那撼龙尺要交给谁,他都不反对,反正这中间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见沙国栋相邀,便即笑道:“当然,沙二哥邀请,哪能驳了你的面子,咱们这就去?”
沙国栋冲他往外一扭头,大声道:“当然!”
“当然好,走!喝酒去……”两人一前一后,勾着对方的肩膀径自去了。
营帐里只剩下白星和陈劲松两人,无奈摇头笑道:“白小姐见笑了,你看我师弟这粗人,行营里竟然敢公开邀约他人饮酒。不过他和沈兄弟到也算一见如故,要知道,我那师弟可是十分小气的,更鲜少听说他要请人喝酒。”
白星看着沈浪和沙国栋离去的背影,幽幽一叹,道:“他们这样不是很好么,想喝酒就去喝酒,想吃肉就去吃肉,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像我……活这么大,却连酒是什么滋味都还不知道……”
陈劲松楞了一下,忙道:“那……白小姐你现在要不要也喝点?我自己也藏了两瓶不错的好酒。”
白星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陈师哥,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兴许是受了些风寒,头疼得很……”
陈劲松忽而有些诧异,指着那行军床,道:“你要在这里休息?”
白星反而疑惑道:“怎么?这里有什么不妥?”
“不不,也没什么不妥……”这本是临时安排给沈浪休息的营帐,白星现在要住进来怎么不令他诧异。不过好在今晚沈浪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他和自己的师弟在一起喝酒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杯的,最好也不要停杯……喝到酩酊大醉便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挨上一宿,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钜子和诸葛家的家主交代这事。
“那……白小姐你早些休息,我尽快安排联络钜子他们的事宜,将你所说的情况及时报告上去。”陈劲松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
白星点头应道:“有劳陈师哥了。”
陈劲松转身刚要出去,想了想,又站住了脚,犹豫道:“白小姐,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您和杨公子……”他想将对沈浪说过的那些话换个方式再对白星提醒上一遍,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以及和杨慎之间的关系,最好是和沈浪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引得旁人口舌是非。
哪知话陈劲松话没说完就被白星给截住了,她淡淡笑道:“陈师哥,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话还是不说的好些……你的好意我明白,心领了。不过,杨慎是杨慎,我是我,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更何况……你觉得我像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么?”
陈劲松想要说的都被她给堵在了嗓子眼里。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小两口自己的事,他跟着瞎掺和什么?跟自己又有半毛钱的关系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连连点头应道:“是,是……白小姐说得是,那您早点休息,我这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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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走出营帐,往前大步行去,放眼四周众人都在低头忙碌着自己手头的事物。眼前映着夕阳缓缓落下的最后一点余晖,心里突然觉得憋闷得慌,大声吩咐道:“今夜各位兄弟务必格外小心警戒!轮班的兄弟分为三班……武器一律不许离开自己手边……”交代了几句,兀自气愤难消,转头对着一个营帐的方向大声喊道:“沙国栋!还有酒么?!也给我留上几口……”说罢大步流星赶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何曾见过这位干练、深沉的团长在执行任务中有过不淡定的时候,更别说这会儿竟然不顾自己定下的严令,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跟自己师弟讨酒喝……
不远处的一个营帐显得比周围的都要更厚实宽大一些,杨慎现在就坐在当中,借着油灯的光亮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神秘且得意地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那营帐里还挤了另外五个人,现在,这十双眼睛都齐齐落在那黑黝黝的东西上。
一个用纱布包裹悬吊着手臂的男子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在那铁尺上摸了一把,嘴里啧啧称奇,道:“少主,这就是那江湖传言中的奇异神兵撼龙尺了?这宝贝真是令小的们都开了眼界啊!”
旁边马上有人拍开了他的手,责怪道:“赶紧把你的脏手拿开!这是少主家几代传下的异宝,别被你那臭手弄脏了!”说着却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撼龙尺上,不断摸索起来。
那手臂用纱布吊在胸肋之前的人马上不服叫道:“也把你的脏手赶紧拿开!别污了少主家的异宝……”
旁边其余几个还没有摸到的人纷纷凑上前来,你一言我一语,都吵着要亲手摸摸传说中的撼龙尺究竟是个什么质感。大家聚在一起,嘴里左一句少主,右一句少主,直叫得围在中间那人有些晕头转向。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杨慎满脸得意,将那撼龙尺高高举过头顶,道:“这是我们家的异宝,可不是人人都能摸得的!”刚才隔得较远,还没有摸着撼龙尺那几人脸上很快便露出不乐意的神色。但杨慎又接道:“不过嘛,你们都不是外人。都是行会里跟我最亲近的兄弟,大家想摸摸撼龙尺的质感又有什么关系?一个一个来,别抢,都有份……”说着将撼龙尺递在那缠着白纱布的人的手里,然后顺着又一个一个传递着下去,众人都仔细观摩摸索了一番。
这些人将撼龙尺掂在手里,虽然谁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仍然依次将它吹捧得天上少有、地下全无。
旁边一人最后将那撼龙尺双手恭敬地捧到杨慎面前,一脸谄媚笑道:“少主得了这件异宝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将来名震江湖,继承钜子衣钵简直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杨慎佯装恼怒,嗔怪道:“唉!这话可不对!撼龙尺这件异宝,等我爹来了还是要亲手交给他老人家的。至于什么名震江湖、钜子衣钵……难道我心里真的还在乎这些个虚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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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赶紧赔笑道:“对对对,少主说得极是!那些虚名于我家少主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我们都知道您胸中那是志存高远,根本不将那些虚名、俗物看在眼里。等日后和白星小姐成婚,再继承了诸葛家的衣钵,那时候,江湖中还有谁人能和少主您的地位、势力相提并论?就算是少林、武当、昆仑、崆峒……那些个江湖名宿,谁见了咱们少爷也必定要恭恭敬敬礼让三分!”
杨慎听了这话甚是得意,持了撼龙尺在手,满脸自负地傲立在众人当中,竟真的飘飘然觉得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些都易如反掌,指日便能成真!
那白纱布裹吊着手臂之人忽然面露愁苦,皱眉重重叹了口气,道:“唉……只是……可恨……可恨呐……”
旁边有人顿时叫道:“少主志得意满,异宝横握在手,你说的什么丧气话?说话就该说完了,什么只是?又什么可恨?”
那白纱布面露惋惜痛恨的神色,一副愤愤的模样,咬牙道:“只是新来那姓沈的小子偏不生眼,见我们少主家的白小姐生得俊俏便起了贼心,不但言语轻薄、行为无状,来时半路之上竟当着我的面想去强拉白小姐的手……幸好被我及时发现!不过可恨呐,那时我这手偏偏又习惯性脱臼,不然非跳上去跟这姓沈的小子好好理论一番,若是不成劝,定然跟他拼命不可!以报少主平日里对咱们这些人的知遇之恩……”他的手明明是被白星用分筋错骨手弄脱臼的,这时偏说成是习惯性脱臼。看来这仇恨他始终是记在心里,只要找到机会便会不断从中挑拨杨慎和沈浪之间的关系。虽然拿白星是没办法了,但若是能将跟她一起来的沈浪整治得半死不活,想来也能觉着解气些。
杨慎听完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身旁众人更是群情激分,纷纷叫道:“这还得了!那色胆包天的小子竟然敢打白小姐的主意,非弄死他不可……”七嘴八舌纷纷献计献策,还有那忍不住的,佯装现在就要冲出去找沈浪拼命,幸好被周围的人连忙拦下……
杨慎恨恨地咬着牙,冷冷笑道:“众位兄弟放心,只要那小子一日不死,就不会轻易放过了他!放心吧……杀个把牲口而已,何必急于这一时……”
众人听了纷纷叫好,夸赞杨慎有勇有谋,于是纷纷扰扰地又讨论了一阵。其实他们也没什么真正狠毒的具体计划来对付沈浪,毕竟外面还有一位铁血青年团的团长陈劲松在,此人外号没羽箭,动起手来年轻一辈中没人是他对手;所以若是想在他率领的队伍里动手,陈劲松知道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不过借着少主在场的面上,也都跟着起起哄,过过嘴瘾罢了。但这些话听在杨慎的耳朵里却已然当真了!
一件本来就毫无根据的事,现已被他们硬生生钉在了墙上!在杨慎的心里,那事就是真的!对于沈浪,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只要沈浪还在这孤山峡谷中待上一天,这些人便有心将他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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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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