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什么，沈红绫起身沉默一会，忽一脸严肃地问：
“我们修的道，并非武道！天下人皆习武道，以武为尊。修道，便是与天下人为敌，公子，你，可还愿意？”
“绫儿，你也在修道，你都不怕，我又有何惧？”冯宽毫不犹豫地说。
“好！”沈红绫眉头舒展，大喜过望。
冯宽笑了笑，又不解地问：
“可是……绫儿，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不和世人一样，跟随他们一起修习武道呢？之前我有幸见过一些武道高手，好像还进入到了什么止水境的，感觉他们……也很厉害啊！”
“公子，你只看到了他们光鲜亮丽的时候。”
沈红绫脸色沉郁，迟疑了一会，解释道：
“凡尘原本灵气充足，千年前重为混沌。武道，是将天地混沌之气纳入体内，直接化为己用。若是天资卓绝，能一直破境前行还好，一旦停滞不前，不仅会损毁经脉，甚至还会伤及性命……一旦开始修习武道，便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啊？这么说，莫非我爹他……难怪……”
冯宽猛然想起，父亲冯如海好像也是修习武道的，当即又惊又懵。
“公子，怎么了？”
“没，没什么……绫儿，武道要是真的不好，为什么天下人还以其为尊？就没有人出来管管么。”
沈红绫摇头不语，类似的问题，她也曾问过师父，可他每次只是长叹一声，从不直接回答。
冯宽耸了耸肩，继续问：“绫儿姑娘，那，我们修的道……跟武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混沌腐朽，仙灵为真，修道，即为修真。我们修道，是将混沌之气，在体内炼分成或阴、或阳的玄灵之气，再吸纳入体，用于滋养身魂，自然大不相同！”
“哦……”冯宽一头雾水，忽然想起一个现实的问题，“那修道之后，会比武道高手更厉害吗？”
“公子千万记住，修道，须平心静气，不是与人来争狠斗气的！”沈红绫苦笑连连。
“那……万一别人要惹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干瞪眼和他讲道理，或者拔腿就跑吧！”
“呃……武有四境，道分十层，相似境界的话，一般来说，修道者还是要厉害一些的。”沈红绫不太肯定地说。
“绫儿姑娘，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忽悠我呢？”冯宽哭笑不得。
“什么叫忽悠？”
“咳咳，意思……跟教诲教育差不多，这边的乡村俚语。反正……不管厉害不厉害，忽悠不忽悠，我先赖上你了，你肯教，我便学！”
沈红绫一时无语，认真想了一会，说道：
“公子，我修的是聚仙术，凡世人皆可修行，你当然也能修得……
“好啊好啊，快，现在就教我吧！”冯宽急不可耐道。
“不过……以公子的资质，修习这个，好像又有些太浪费了，要不，你还是先等等吧？”
联想到早上他身体的奇怪变化，沈红绫拿捏不准道，“除了聚仙术，还有一类资质罕异之人，他们能修习聚神术，不仅能以气养神，还能以气炼体，同境之中几乎无人匹敌。”
“这么厉害！”冯宽眼冒精光，“绫儿，那我要学这个，你就教我这个吧！”
“公子，我哪里会这个啊……”
沈红绫摇头苦笑，“我修行的是聚仙术，你想学聚神术的话……嗯，等我写信问问师父，他应该会对你有兴趣的。”
“啊？不会又要当他的徒弟才行吧？那……要等多久？”
“这个……或许两三月，或许……一两年。”
“不行不行，万一他老人家看不上我，绫儿你到时又不见了呢……我还是跟你先学聚仙术吧。”
冯宽拿定主意，“等先学会这个再说，到时有机会，我再修行聚神术不就好了，嘿嘿～”
“公子你这……你要是真能双修成功，恐怕会有神仙降世为你祝福。”
沈红绫啼笑皆非，“也罢，以后确实还不知道能否……我先引你入门吧。记住，无论修行哪一种，都要心平气和，等修行到了高处，自然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好！”
一会两人闭眼对坐，沈红绫以气化识，传入冯宽识海。
“公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
“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嗯，打死也不说！”
“刚开始可能会很困难……我也没法帮你太多，需要你自己去感悟，也不要太勉强。”
沈红绫陡然运足真气，直视其目，朗声喝道：“顺其自然，自得其道！”
冯宽心神俱震，不停默念着：“自得其道，自得其道……”
一会渐渐闭上了眼，进入了一种玄妙状态。
沈红绫眼睛一亮，生怕有什么意外，在一旁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为冯宽护法。这“初识天地”的程度，几乎就能决定，他将来修道能走到哪一步。